海纳百川

登录 | 登录并检查站内短信 | 个人设置 网站首页 |  论坛首页 |  博客 |  搜索 |  收藏夹 |  帮助 |  团队  | 注册  | RSS
主题: 杜布切克与“布拉格之春”(一)1-3
回复主题   printer-friendly view    海纳百川首页 -> 罕见奇谈
阅读上一个主题 :: 阅读下一个主题  
作者 杜布切克与“布拉格之春”(一)1-3   
所跟贴 --杜布切克与“布拉格之春”(一)4-6 -- Anonymous - (13184 Byte) 2002-3-21 周四, 下午12:16 (102 reads)
1zhuantie
[博客]
[个人文集]

游客









文章标题: 杜布切克与“布拉格之春”(一)7-9 (119 reads)      时间: 2002-3-21 周四, 下午12:32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七





  作家们带着人民的焦虑和不满去攻打旧的政治体制。他们完成了□-济学家

未完成的对旧体制的批判,完成了政治理想的设计。





  科学家从□-济和科技着手去振兴民族,作家们却从政治和社会着眼去思考

民族的命运;科学家为确立新的目标而忙于改革设计;作家们则带着人民的不满和

焦虑去批判旧的政治体制。





  捷克作家是“布□-格之春”中的一支劲旅。他们凭借的与其说是艺术家的

才华和文学手段不如说是作家的社会责任感。





  在捷克斯洛伐克,很少有专门为消遣、为纯艺术、为自我而写作的作家。

“在他们的传统里,政治与文学始终携手并进,所以,捷克的主要文学家大多能跨

越写作与政治这条界线。”





  尤·伏契克,一位作家会被送上绞架;而即使要上绞架还能写出象《级刑

架下的报告》这样的作品,这就证明这个民族的作家具有怎样的政治意识和使命感。







  如果以纯文学的观点看,这当然是文学的不幸。但在这里,我们完全可以

藐视那些精神贵族的藐视,而肯定地说,这是捷克作家的光荣,是捷克人民的幸运。







  捷克作家没有游行示威,没有拿起武器,也没有在地下策划反政府的政变,

所以没给我们留下可歌可泣的壮举。然而,他们的斗争是很有效的。





  作家们在向诺沃提尼的官僚政治发起全面进攻之前,曾有过一次动员和演

习。





  1963年4月,在布□-迪斯□-发举行的斯洛伐克作□-代表大会上,作家们

检讨了他们曾□-接受和宣传过斯大林主义的道德问题。他们承认,“我们中每个人

的良好声誉都有一个永恒的污点,因为我们都谴责过斯兰斯基,克列门蒂斯”这些

专制制度的受害者。





  作家诺沃麦斯基在愤□-地对专制表示抗议和控诉的同时,沉痛地检讨了作

家被迫充当专制工具的耻辱。





  他在发言中说:“我们曾努力说服我们的读者,要他们相信谎言是正确的,

我们曾使一代人误入歧途和产生混乱。他们现在正站在这个会议厅的外面,无依无

靠,迷糊不解,不知所措,他们站不稳脚跟。对于这一代,我们必须还给他们自信、

信任和真理;但首先我们必须在自己心中找到这些东西。”





  作家们找到了。





  他们宣布--





  作家有权利和义务宣传“正确的观点:即马列主义观点”而不是官方的主

观意见;


  作家应该“只尊重那些与社会主义道德□-则不相冲突的指示”;


  他们还宣称,共产党员的觉悟“决不应理解为驯服地服从领导机关的庸俗

态度,而应该是从不掺假的马列主义□-则出发,对一切事实作出客观的判断。”




  作家们找到了“不掺假的马列主义□-则”这个思想武器,使诺沃提尼政权

特别恼火。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些要用马列主义□-则改造共产党的共产党员,而不是

要否定共产党的反共人士。这给直接地、公开地镇压带来困难。





  诺沃提尼能做的只是指名批评了某些作家,说他们“间接地攻击党的政策”,

并警告说,作家们“正在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





  这次交锋到此为止。对作家来说,这是一次思想更新,一次行动操练,它

使作家们可以在更接近真理和人民的前提下越来越成为捷克斯洛伐克政治生活中的

一股真正起作用的力量。





  决战是在1967年6月27日捷克斯洛伐克第4次作家代表大会上开始的。





  这次在布□-格举行的会议,有400多名作家出席。党的代表团也相当庞大,

它由捷共中央主席团成员、负责宣传和意识形态的中央书记亨德利赫带领。代表团

成员包括了教育部长、文化部长和新闻部长。





  这个代表团加重了这次会议的政治色彩,再加上强烈的政治情绪和政治性

极强的会议议程。这次大会简直不象文学界的一次盛会,倒象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

事。





  事实上,这次大会的政治影响也不低于一次党代会。





  率先打响战斗的是党员作家昆德□-。他选择了自由与专制、人道与非人道

的题目。





  昆德□-明确地针对群坐在主席台上的文化官员说:





  “当我们谈到自由的时候,有些人就会感到不舒服,他们会说:任何自由

都是有限度的。当然,任何自由都要受到种种限制。但是没有哪一个进步的时代曾

□-为自己的发展规定过限度□-□只有在我们这里则不同,把维护禁区看作是比冲

破禁区更大的美德。”





  昆德□-还对斯大林主义的虚伪性和它的反人道实质作了深刻的思考。他说,

他不把法西斯主义与斯大林主义相提并论,前者并不存在道德问题,它没有人道主

义的面具,我们很容易对它加以识别和反对。但斯大林主义则是马克思主义和社会

主义的继承者,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人道主义运动的继承者,它保留了这个运动

的许多理论、观点和口号。而实际上,“这样一个人道主义运动正在走向相反的歧途,

正在摈弃人类的种种美德,正在把爱护人类改变成残害人民,把爱好真理改变为指

责真理□-□”





  昆德□-对斯大林主义的虚伪性及反动本质的揭露真是一针见血,其深刻性

远远超过了赫鲁晓夫那篇著名的批判斯大林的秘密报告。





  正因为作家们能站在马克思主义立场上,对人道主义□-则给予肯定和呼唤,

在后来的“布□-格之春”中,政治家才能勇敢地把人道主义写在自己的旗帜上,把

实现“具有人道面貌的社会主义”作为改革的目标。





  有了昆德□-的发言,所有的与会者都感到一场真正的战斗开始了。他们群

情激奋。





  接着,一位作家在大会上宣读了苏联作家索尔仁尼琴上个月写给苏联作家

代表大会的信。





  因为作者所具有的“持不同政见者”的身份,这封信未能在莫斯科宣读。

捷克作家能在自己的代表大会上公开这封信,既表明他们的勇气,也表明这场斗争

已□-深入到什么地带。





  索尔仁尼琴的信主要是控诉审查制度的。他说:“审查制度象石头一样压

在我国头上,迫使我们的作家服从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吏的胡作非为□-□”





  他也指责苏联作家□-会,说“它自己就是最大的毁损者之一,它怯懦地将

600名无辜的作家置之不顾,这些作家遭到迫害,结果被放逐、监禁、关进集中营,

甚至死亡。”





  冲破的禁区越来越多了。反专制,要民主;反斯大林主义,要人道精神;

反审查制度,要文化、新闻自由的呼声成了这次大会的主旋律。





  官方代表团长曾□-几次上台,耐心地劝解作家们,别脱离马列主义世界观,

别偏离党的路线。





  这种陈词监调当然不可能改变会议的进程。





  于是,捷共代表团团长亨德利赫脱掉外衣,穿着衬衫和背带裤到台上发表

了一篇尖锐谴责的讲话,训斥这些越轨、造反的作家。





  这种激动的表演同样未能奏效,反而用他自己的形像将诺沃提尼政权的统

治人格化、具象化了--那是一个倒运的、被击败的政客,一个既要反扑,又无力自

卫的形像。





  最后,亨德利赫只能愤□-地拂袖而去。





  大会继续进行,并达到高潮--尤其是国家文学奖金获得者、41岁的党员作

家卢·瓦丘利克的大会发言。





  瓦丘利克以政治权力为题,对捷克斯洛伐克的社会弊端进行了无情的揭露

和控诉。





  这是一次激动人心的发言。瓦丘利克以一个作家的敏感,将斯大林模式社

会主义体制下的政治气氛、人际关系、人民的处境、心态都准确地感受到了。他的

充满激情的发言既深刻又富有文彩。





  瓦丘利克一开始就把政治恐怖和专制统治所造成的社会现实描绘出来,并

痛心地宣称在这个社会里已□-没有什么公民了。





  他说:“政府倒下去,公民就重新站起来。反之,在政府长期站立的地方,

公民就倒下去。公民是倒在什么地方呢?我不准备讨好敌人,说他们是倒在级刑架

上的。只有几十个或几百个公民会有这样的遭遇。但这已□-够了,因为这接着就会

使全国陷入恐怖之中,使人们回避政治,要求很低,只关心一些细小的日常琐事,

使人们越来越依附那些基层的统治者,形成一种新的和不寻常的农奴制。”





  瓦丘利克认为,一些平庸无能的人能行使权力,并构成这个社会的权力中

心,是因为“当权者喜欢那些内心世界和他们相似的人们。”他说,“得到信任的

人是那些俯首贴耳的人,那些不会制造麻烦的人,只要当局不提问题,他们也不会

提任何问题的那号人。在选拔各级人才时,被选中的总是些庸才。那些头脑复杂的

人,特别是那些品德高尚,成绩卓著,因而成了衡量公共道衡心的标准的人则从舞台

上消失了。”





  瓦丘利克尖锐地批判了现存制度对人和人的价值的冷漠:





  “20年来。任何一个关心人的问题在我国都没有得到解决:从满足人的基

本需要起,如住房、学校、生活福利,一直到那些在当今世界不民主的制度下不可

能得到满意的更高级的要求为止。例如:人在社会中的充份价值感;政治决定要服

从道德伦理准则;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等”。





  瓦丘利克强烈地为自由呼吁:“为什么我们不能生活在我们想去的地方?

为什么一个裁缝不能到维也纳去住3年?为什么一个□-家不能到巴黎去住30年?然

后再□-□作为一个自由的公民,而不是一名囚徒回来呢?”





  瓦丘利克批评当局对自由的压制:





  “只有在不需要谈论自由的地方,自由才真正存在.人们谈论他们看到的

现实,这使当局生气。可是它不去改变客观现实,却想改变人的眼睛。与此同时,

我们正在失去唯一有价值的理想--一个自己管理自己的公民的理想。”





  瓦丘利克认为失去自由的社会,将是失去创造力的社会:





  “我站在这儿说话时,并没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自由感,而这个自由感

是每个公民都应该有的。我倒是感到我正在胆怯地利用公民和当权者之间的某种休

战状态,我感到我正在犯罪□-□统治集团本身、政府和政府成员,他们自己有公民

权力的保证吗?没有这种保障,就不能有任何创举,甚至连一个政策也创造不出来。”







  瓦丘利克没有选择恶毒咒骂的字眼,但这篇演说的份量却是显而易见的--深

刻,而且有着非常准确的现实针对性。它甚至超过了以往所有的反共人士对这个制

度的批判份量。





  然而瓦丘利克不是反共人士,他是一位作家,一位人民的代言人。他的力

量在于他的背后有整个民族正在悄悄地诉说着同样的话题;他同时也是一位共产党

员,他的讲话只是一个共产党员对一个伪社会主义的批判。瓦丘利克的深刻在于他

具有马克思主义立场以及与马克思主义绝不矛盾的人道主义精神。





  在这次发言的最后,瓦丘利克严肃地声明了这一立场:





  “当我批评当局的时候,我并不是批评社会主义,因为我相信,在我国发

生的事情并不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并不认为,当前的统治制度就等于社会主义

(可是统治当局却总是这么说)。前者的命运并不等于后者的命运。”





  要说明的是,瓦丘利克的这篇演说未能在当时的报刊上发表出来。它是在

1968年“布□-格之春”期间才与读者见面,并成为这个春天的基本纲领之一。它是

“民主的社会主义革命”的宣言书,是“人道的社会主义”的雏型。





  瓦丘利克因为这次大会发言而被开除出党。这个决定是在3个月后召开的捷

共中央九月全会上作出的。





  在这次全会上,气急败坏的诺沃提尼,对“传播对社会主义有害的、与共

产党格格不久的意见和思想”实行全面反击。





  这次全会取消了作家杨·普洛哈磁卡党中央候补委员的资格,因为他在作

□-代表会议上发出警言:“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作家,还有一个统治者,还有一个

读者”就要为民主自由斗争到底。





  和瓦丘利克同时被开除出党的还有作家克利马、利姆、姆尼亚奇科;作家

昆德□-受到严重警告。





  全会还决定将作□-的《文学报》划归文化部和新闻部直接领导,该报的19名

编□-被开除,成立新的编□-部。减少分配给作□-印刷厂的纸张。





  这次反动是全面的,连□-济改革也要停下来--限制在报上讨论改革,不准

希克教授再召集改革委员会会议、不准他公开讲话。





  专制又一次占了上风。然而没关系,这些作为日后运动的指导思想已□-写

在作家大会的决议中了--“社会主义的巨大优越性在于,它的纲领能自觉地抵制文

明进步的非人道方面,抵制它的非人道主义倾向。”





  这是人民的愿望。既然人民的意志已□-明确地表达出来,那么顺应这股强

大意志力的阶层和个人迟早会汇集起巨大的政治力量。





  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这次小小反复,这点儿黎明前的黑暗是短暂的。对捷

克人民来说,重要的是作家们完成了□-济学家未完成的对旧体制的批判,完成了政

治改革的设计。





  现在--1967年冬天就要降临的捷克斯洛伐克,痛苦有过了,成熟的改革思

想有过了,不成功的改革实践有过了,摧毁旧体制的壮举有过了,表达整个民族意

志的勇气也有过了;现在,改革派共产党人应该登上舞台了。











  八





  首先站出来的政治家是杜布切克。他准确无误地感觉到了人民的信仰--同

人道准则相职系的社会主义。杜布切克勇敢地把这一信仰写在改革的旗帜上。





  捷共党内,进步的一翼就要以改革家的身份登上历史舞台了。





  科学家、作家以及整个捷克斯洛伐克民族为呼唤春天已□-有了那么多的思

考、设计和艰难的斗争之后,政治家才出场,这似乎晚了一点,可见“布□-格之春”

不是他们组织发动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当人民的意志已□-明确表达出来,当人民的力量已□-被

某一具体的目标团结和调动起来的时候,能代表这种意志的政治家是杰出的政治家,

能顺应这股力量的政治势力会陡然壮大起来;同时,有了优秀政治家的加入,人民

的力量会更加凝聚,目标会更加清晰,接近目标的希望会更加增大。这种政治现象

在1967年的捷克表现得十分明显。





  首先站出来支持改革的政治家是杜布切克。





  杜布切克从倾向于进步事业,到完全站到人民行列之中并被改革浪潮推上

他事业的巅峰,成为1968年捷克斯洛伐克的政治明星和最高领导人。





  “布□-格之春”是和杜布切克的名字分不开的。





  1967年,这位年仅46岁的斯洛伐克人,担任者斯洛伐克党的第一书记和捷

共主席团成员。他毕业于莫斯科党校,是一位职业政治家。





  对一个极权专制制度下的职业政治家,人们很容易将他与关起门来争夺权

力的密室政治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对杜布切克是不公平的。





  从个人气质上讲,他文静,从不专横地显示自己。他在公众面前讲话时,

常常用微笑来掩饰他的紧张和慌乱。这与那类喜欢板着面孔显示自己无所不知的官

僚有很大区别,公众当然会对他产生亲切感。





  在个人品质上,杜布切克“不是权迷心窍的人,也不是想利用权力来谋求

个人私利的人”。对这一点,公众当然知之甚少,但人们都知道,杜布切克夫妇和

3个孩子一直住在斯洛伐克首都布□-迪斯□-发,过着很简朴的生活:他自己开车,

并且常常到公共游泳池游泳、跳水,到体育馆和老百姓一起看冰球赛□-□





  这些当然不是衡备一个政治家的主要标准,但与诺沃提尼和其他党的高级

领导人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形成鲜明对比。人民是很看重这些品质的。





  然而杜布切克远远不是靠这些性格、品质上的小特徵就获得全民族的支持

而成为一次伟大运动的领袖的。





  首先杜布切克是一个有信仰的当权者。他的信仰不是那类外在的、僵硬的

--象许多政客常常玩弄的--政治口号,而是一种对人的真诚和人道的信仰。这种信

仰与人民内心深处所保留的道德准则是相符的。





  人民是敏感的,他们当然会准确无误地觉察到杜布切克的这种信仰,并因

此对杜布切克产生了巨大的共鸣和信任。





  另一方面,“他也相信人民--他是深切地,真诚地相信--而人民也相信他”。







  杜布切克对人民既具有信任、真诚,也具有一个政治家的敏感,他准确无

误地感觉到人民要求同人道主义相联系的社会主义,而反对同极权主义联系在一起

的社会主义。





  人民的这种愿望和杜布切克的道德、政治信念是不矛盾的,所以,1967年

杜布切克作出了与他那文静、温和的性格极不相称的选择--加入民主社会主义行列,

与诺沃提尼极权统治进行公开的、面对面的斗争。





  杜布切克不具有顽强的性格,也没有控制着党、政、军的最高权力,但因

为他是带着对人民的真诚、信任和理解进行战斗的,他很快就获得了巨大的声誉和

政治权威。





  对抗是在我们前面提到的九月中央全会上开始的,杜布切克对新的文化专

制和镇压浪潮表示反对,他不同意开除作家们。





  杜布切克的反对没能改变主席团的决议,但他以一个公开的、积极的反对

者出现在党的最高层,其意义是很重大的。





  诺沃提尼是害怕政治上的动乱才把改革严格地限制在□-济领域,现在,政

治危机以无法回避的势头找上门来,扑向诺沃提尼。





  九月全会后,杜布切克与诺沃提尼的关系严重恶化,诺沃提尼下令掐断他

在布□-格办公处通往党中央的专线电话,甚至还派秘密警察对他进行盯梢。





  这位温和的人被激□-了。





  10月底,党中央再次举行全会,杜布切克激烈地发言重申他在九月全会上

的立场,同时指责诺沃提尼蓄意破坏改革,指责他的独裁专制、压制民主权力;尤

其在民族问题上,杜布切克尖锐地批评诺沃提尼干预斯洛伐克事务,损害斯洛伐克

的□-济。





  由于历史□-因,由于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在地理、□-济、文化和人种上

的□-因,这两个民族的差异是很大的。民族问题--或者说较为落后的斯洛伐克的问

题,一直是捷克斯伐克的一个大问题。





  诺沃提尼进行了反击,他指名道姓地说杜布切克是“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

说如果杜布切克对中央的民族政策提出异议,那么捷克和斯洛伐克的□-济可以分开,

斯洛伐克别再指望得到中央的帮助。这是以民族分裂的罪名威胁杜布切克。





  杜布切克没有退让。他说要讨论□-济分立,就必须先讨论整个政治制度,

必须先讨论政治分权。要分先从上面分起,从党政分起!





  问题涉及到了整个政治体制,涉及到诺沃提尼集党、政大权于一身的这个

最引人怨的敏感问题。会议失去了控制,这个□-营了几十年的政治结构松动了一下。







  权力核心的每一个人都面临着一个无法回避的选择。





  开始,斯洛伐克的官员站在杜布切克一边,但当矛盾进一步激化,问题进

一步扩大到党在人民中的威信以及政府机构的权力职能、政治体制的根本改革等一

些更重大的问题时,一些捷克领导人也支持了杜布切克的立场:要求党政分开,要

求诺沃提尼辞去第一书记的职务。





  民主与专制,改革与反改革,真改革和假改革,两种截然相反的政治立场

使捷共分裂了,而且优势在以杜布切克为首的改革派一边。





  在这场斗争中,权力第一次失去了它一贯的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与其说是

改革派政治家的胜利,不如说是显示了自己的意志和力量的人民的胜利。





  处于波动局面的诺沃提尼采取了拖延战术,他宣布因意见分歧太大,一时

无法统一,全会暂时休会到12月继续召开。





  诺沃提尼准备丢掉中央委员会这个已□-变得不驯服的工具。他还有两张王

牌可打--莫斯科的干预,以及用军队来保卫他的权力。





  诺沃提尼向苏联驻捷大使契尔沃年科提出要求,请勃列日涅夫尽快到布□

-格来进行对他有利的干预;同时,他准备利用军队和保安力量,逮捕改革派领袖。







  1967年的严冬降临了。





  九





  勃列日涅夫干了一件他整个政给生涯中最失策、最令他后悔的事--他把诺

沃提尼抛弃了。





  改革派共产党人在等待12月的中央全会,诺沃提尼则寄希望于他的苏联老

大哥。全会休会后,诺沃提尼去莫斯科参加十月革命50周年的庆祝活动,更主要的

目的当然是去谋求莫斯科的支持。





  诺沃提尼11月8日返回布□-格,同一天,勃列日涅夫也秘密到达布□-格。

改革派领袖们对苏共总书记的突然来访--而且是同诺沃提尼同时到达感到吃惊。





  勃列日涅夫用两天时间同许多捷克和斯洛伐克的政界领导人谈话,提出许

多问题。勃列日涅夫要了解捷克斯洛伐克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知道现在和

诺沃提尼对抗的领导人是哪一类人。





  勃列日涅夫未能见到杜布切克,因为后者在斯洛伐克的布□-迪斯□-发。

勃列日涅夫显然对这位政坛新星很感兴趣,多次问起他。





  11月9日晚上,捷共中央主席团设宴招待勃列日涅夫。





  勃列日涅夫默不作声地吃着,宴席进行到中途,他突然站起来宣布:“这

是你们的事情,同志们,苏共和苏联不干涉你们的内政。”





  勃列日涅夫说完这句话便马上要求派车送他到机场。在返回莫斯科途中,

勃列日涅夫还顺便在布□-迪斯□-发停了一下,连夜看望了杜布切克。





  勃列日涅夫用不加干预的方式完成了对捷克内政的干预。





  勃列日涅夫决定抛弃诺沃提尼,因为诺沃提尼把捷克斯洛伐克搞得一团糟,

他看出来诺沃提尼的统治已□-不能有效地控制这个国家了;而这个国家的安定对勃

列日涅夫的整个东欧政策是至关紧要的。





  勃列日涅夫非常了解诺沃提尼的无能,并且不喜欢他;还有,他不能忘记

3年前,诺沃提尼那封为赫鲁晓夫下台表示遗憾的电报。





  然而这位总书记却不了解杜布切克是怎样一位政治家,不了解捷克斯洛伐

克国内已□-兴起的改革浪潮具有什么样的性质。





  勃列日涅夫干了一件地整个政治生涯中最失策、最让他后悔的事--几个月

后,他就为这次错误付出了代价:他不得不率领整个苏共政治局到捷苏边境的小镇

切尔纳和强硬的杜布切克谈判。那次,无论他怎样暴跳如雷,也无法让这个年轻人

就范;之后,他又不得不采取军事干涉的下策。这次军事行动把他的道义和政治资

本都输得精光。





  诺沃提尼的一张王牌打出去了,而且又输了。现在,他的得力盟友已□-寥

寥无几,剩下的只有阴谋和暴力了。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诺沃提尼也不准备退出政

坛--因为无产阶级革命家,必须革命到底,至死不渝。





  1967年12月中旬,重要的捷克斯洛伐克部队举行大规模的冬季演习。这是

诺沃提尼在演习对布□-格的军事包围,同时使部队处于戒备状态以保卫他。





  诺沃提尼制定计划,如果12月16日中央全会可能撤销他的职务,就把军队

开进布□-格,逮捕以杜布切克为首的改革派。





  参与这个阴谋的有负责捷克斯洛伐克党、政、军保卫工作的党中央第八部

部长马穆□-,国防部副部长杨科上将,国防部党组书记谢伊□-少将。





  为了这个计划,驻扎在首都附近的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处于戒备状态,

准备随时开进首都;同时,对改革派领袖和进步人士的逮捕证已□-准备好,只等马

穆□-签字了--其中有杜布切克、斯姆尔科夫斯基这样的政治家,也有瓦丘利克那样

的作家、知识分子。





  这些军事行动被军队的总政治部主任普尔赫利克中将察觉了,而这位将军

又是倾向于改革的将领。这个阴谋尚未实行便流产了。





  形势变得对诺沃提尼更加不利,但他仍然凭借着几个亲信的支持,在全会

上继续斗争。至少在主席团,诺沃提尼的支持者还能占有微弱的多数。





  全会继续了3天,均势不能打破,只好又一次休会,准备过完圣诞节再开。







  1968年元月2日,捷共具有历史意义的全会继续召开。此时,中央的派别斗

争的消息已□-传到社会上,公众和新闻舆论开始对政治家施加压力--要求诺沃提尼

下台。





  被逼急了的诺沃提尼突然把自己装扮成改革和民主的捍卫者,同时准备牺

牲他的亲信亨德利赫,让此人为他的错误政策承担责任。





  诺沃提尼的挑选非常高明,亨德利赫是60年代诺沃提尼政策的主要制定人,

也是这两年为诺沃提尼应付困难局面的关键人物。亨德利赫长期主管着党的意识形

态部门,对新闻、作家和整个文化界作过许多公开的、不得人心的干预,他几乎一

直为诺沃提尼充当恶人。





  另一方面,诺沃提尼的这种挑选也是要冒风险的--如果他不能把亨德利赫

变成一头替罪羊,那他等于砍掉了自己的一只胳膊。





  这一次,诺沃提尼又输了,他早已失去了任意主宰他的臣民的龙威。





  亨德利赫愤□-地反抗了。





  那是在全会期间的一次主席团会议上,诺沃提尼突然将矛头倒向他自己一

方,他向亨德利赫发问:“亨德利赫,你知道你女儿在干什么吗?她向《证据》提

供了材料!”





  《证据》是捷克斯洛伐克流亡分子在巴黎办的杂志。几个月前,31岁的作

家贝奈斯因为为《证据》提供材料而被判处7年徒刑。在对贝奈斯的审讯中,发现了

亨德利赫的女儿兹杰娜参与了此事。兹杰娜确实将国内的材料秘密地送给了流亡分

子办的这份杂志。





  在60年代的捷克斯洛伐克,许多党的高级领导的儿女都公开或秘密地从事

着反专制的民主活动。比如教育部长齐萨博士就是因为其女儿参加了1965年的大学

生“反党示威”游行,而丢掉了部长职务的。





  然而现在毕竟不是1965年。





  亨德利赫愤□-地顶了回去:“安托宁,你休想把我变成另一个巴□-克,

那是决不会得逞的!”





  巴□-克是□-政治局委员、内务部长,因向诺沃提尼个人权威挑战,1962年

竟被安上贪污罪、判处15年徒刑。西方称这次判决“结束了捷共最高层中进步分子

的第一次造反”。





  亨德利赫的反戈打破了平衡,诺沃提尼的总理列纳尔特也跟着风向的转变

而把票投到了杜布切克一边。





  l月4日,主席团进行表决,诺沃提尼以4比7的劣势,被迫交出了第一书记

的职务。





  1月5日,广播电台向全国广播了诺沃提尼辞去第一书记、并由杜布切克继

任的消息。





  诺沃提尼尽管还保留着总统的职务,但诺沃提尼政权毕竟已□-死亡,只等

举行一次葬礼了。





  此时正值残冬,春天已隐约可见,它一步步逼近残冬,向大地走来了□-□






<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返回顶端
显示文章:     
回复主题   printer-friendly view    海纳百川首页 -> 罕见奇谈 所有的时间均为 北京时间


 
论坛转跳: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新主题
不能在本论坛回复主题
不能在本论坛编辑自己的文章
不能在本论坛删除自己的文章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投票
不能在这个论坛添加附件
不能在这个论坛下载文件


based on phpbb, All rights reserved.
[ Page generation time: 1.68993 seconds ] :: [ 23 queries excuted ] :: [ GZIP compression enabl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