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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当时英国报纸公布的英国远征军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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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当时英国报纸公布的英国远征军实力   
所跟贴 当时英国报纸公布的英国远征军实力 -- 芦笛 - (867 Byte) 2007-12-30 周日, 上午11:51 (1022 reads)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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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英国报纸报道:教会中国人白旗的涵义的艰难过程 (417 reads)      时间: 2007-12-30 周日, 下午12:03

作者:芦笛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对于外国——不论是文明国家还是野蛮国家——在战时或和平时期的惯例,中国几乎一无所知,也漠不关心。在国际交往方面,他们要学的东西很多。目前,关于白旗的性质,就是他们应该早点懂得和尊重的东西。他们那种一见到外国人靠近海岸就大叫“滚开!滚开!”的幼稚做法,是为人所不齿的,应该纠正。对于他们至今仍一无所知的“休战旗”,“布朗底”号所给予他们的几次教训,最有可能叫他们懂得该怎样去尊重它。罗伯聃先生关于访问厦门和有关白旗事件的记述,很有意思,我们把它全文照录于后:


“七月二日,星期四,上午九点钟,在奉命与皇家‘布朗底’号船长鲍俎一道乘船谒见海军总司令之后,他交给我们一封据说极为重要的急件,指示我们将它交给该地中国水师提督。如果他不在,则把它交给厦门的最高官员,以保证将它切实交到水师提督手中。信上写着:‘大英国钦命海军总司令呈中国钦命水师提督台启’。必须记住,天朝帝国的官员只允许外国人以禀帖的形式与他们通信,即作为下级来说话。而现在这份急件用的是书信形式,并且以完全平等的地位来说话。

“为了执行总司令的命令,‘布朗底’号于中午时分在厦门港外抛锚。在船的东北北偏东约一英里外,是一座准备安放五门大炮的把守内港入口的炮台,当时一门炮也未安上去。抛锚后将近一小时,一只类似行商们在珠江上使用的那种小船,竖着一面红旗,上书‘海防厅巡船’几个字,开了过来。船上有五、六个下级侍从模样的人。他们一边登上我们的船一边说,他们是奉地方官员的命令前来查看我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我们简要地告诉他们,我们有重要信件要交给这里的水师提督,如果他上船来与我们会面,将会受到友好和礼貌的对待。如果他不愿这样做,我们就不再白等他了。他们回答说,提督在泉州,要我们去那里找他。我们于是询问谁是这个县的首要官员。他们回答,最高的文官是姓蔡的巡抚,戴浅蓝色的顶带。最高的武官是总营,姓陈,戴水晶顶带。还有一位姓刘的道台,他偶尔也来厦门,但眼下不在。我们因而决定把信件正式交给前二人。

“在离开‘麦尔威厘’号之前,总司令命令我用中文写了一份关于‘休战旗’的含义的文告,并说明它在文明国家中被视作神圣之物。我因而起草了下面的文告:

“‘大英国总司令为维护和平与融洽,避免战争与灾难,谨告贵防区诸官员知悉:

“‘曾闻否?古人道,天下万国一家亲,四海之内皆兄弟,人虽时有争执,但终必捐弃前嫌,和好如初。这是人类的本性,不论任何国家都是如此。今英国与中国,两个伟大国家已发生不幸之误会。为恢复前之兄弟情谊,有必要让和平、息事宁人之人们继续来往于双方之间,以进行友好之交谈或投递书信等事项。这等人完全不带武器,并带有白旗一面。对此白旗,除野蛮之人,一切国家皆视其为神圣之标记,从未有人侵犯持旗之人。相反,所有人们均把他们看作好人而给予相应之礼遇。其作用,如贵国之免战牌一样。谨求你们将此告知同僚,共同知悉。我们亦在此郑重警告,假如你们朝白旗开枪开炮,本总司令将无法阻遏部下实施最可怕之报复!慎之!慎之!’

“这个文件没有加封就交给他们。为了防止有任何误解,还向官员们宣读了一遍,并再三问他们是否已懂得它的意思。他们回答已完全理解,白旗必须视作神圣之物,然后带着这个文件和口信走了,答应将回来给予及时的答复。不到一小时,他们回来了,带来了一位穿戴堂皇的人,显然是侍从的领班。他掏出那份文件想交给我,说:‘县官们已抄了一份送上级官员,由于他们不敢与外面的外国人通信,恳请收回这份原件。’对此我们的回答是:我们写这份文件给县官们,不过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因此他必须把它带回去。他对其同伴说了几句话,用我们的理由说服他们,然后一声不响地把它塞进怀中。我们仍很担心他是否真的懂得它的内容,因而多方提问他,发现他十分明白,即白旗是休战的标志,必须得到尊重。他然后询问船长的姓名等等。对这些我们答道,上岸的时候,我们会把一切告知官员们的,既然他们不愿上船来,应允许我们吃完饭马上就上岸拜访他们,并请他向他们转达我们的敬意。当他们的船与我们的船擦舷而过时,我们问他什么地方上岸最好,是在宝塔那边呢还是在港口?他迟疑了一下答道,他想最好是在港口。

“下午三点,在弗里德里克。尼科尔森少尉的伴同下,我们登上小艇,朝炮台近傍的海滩直开过去,船头上插着一面白旗,什么武器也不带。令人吃惊的是,我们发现等待我们的不是期待中的友好接待,而是海滩上按战斗队形排列的约半打军官和二、三百名士兵,露出最不友好的态度。我们把小艇开上海滩,我和少尉走到艇首,用手指着白旗,说明我们要送一封信给提督,要求上岸呈交。他们回答说,提督已去泉州,要是我们胆敢踏上岸一步,他们就杀死我们,或把我们捆起来送福州府。这时他们的矛枪手和火绳枪手向水边走过来,直到武器离我们身体不到一码处才站住,以此表示并非空言恫吓。除非向他们冲击,我们是实在无法登岸的。我们只好恳求他们接信并转交,既然这样他们可以省掉许多麻烦。我们的言行一直很有礼貌,可是他们唯一的答复是“滚!滚!滚你的蛋”!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漫骂和诅咒。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知道无法递交那份急件了,只好驶回战船去。与此同时,鲍俎船长已在船上看到我们所受的敌意对待,于是派了准尉率领一只小艇俘获了一艘刚刚开出港口的大沙船。当它在我们的船尾抛锚时,船长被带了上来。他交给我们一张文件,说他不过是个商人,正准备到泉州去,不知捉他干什么。我们尽力向他解释,我们只不过是希望他能捎一封信上岸给县官们,只要他一办完回来答复,就把沙船还给他。为此我们写了一封给官员们的信,说明我们已带着休战旗去送信,但受到拒绝和威胁,还受到粗鲁的对待。所以我们决定夺取他们的沙船,停止他们的贸易,直到他们同意接信。但那人去了杳无音信,那只沙船也趁着晨雾溜走了。星期五一大早,我们升起了帆,决心开到岸边,在战船大炮的保护下再作一次投书的尝试。当时没有一点风,我们等到十一点才起锚,在中午驶抵靠近海岸的地方下锚。中国人的炮位就在我们左舷后部约五百码处。为了清楚声明我们的目的,我们于上午在一块白布上用大个的中国字写下了下面的内容:

“‘特示。我,一名外国官员,奉上官之命,欲在此上岸向贵地官员投递要件一份,并由其转交提督大人。此事一经完成,我等将立刻离开,别无它意。

“‘既然已受上官之命,我唯有执行,别无它法,因而决意将此要件交到贵地官员手中。对汝等之威胁,或杀或捆,在所不顾。若汝等肯收,则可免招是非;若不愿时,必自讨苦吃。孰福孰祸,咎由自取,勿谓言之不预也!此话是实’。

“我们把它悬挂起来,以便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清它。同时,跟上次一样,插着白旗,乘小艇驶向跟上次相同的地点,重复同样的过程。艇上除我以外,还有五个完全不带武器的大人和小伙子,要指出的是,(中国)军官们一天来都在作战斗准备。他们最好的大炮已被安上炮位,登陆点上又增添了三门大炮,海滩已成了一座营地,布满了士兵的帐篷。看来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防卫,因为几只大沙船已在早晨从港内被拖了出来,船上安装了大炮,配备了士兵,无疑是想进攻战舰。一切都确凿地表明了他们最坚决的敌意。

“当我们到达登陆点的时候,那些军官和士兵就象上次一样地整好队。这时,周围已聚集了很大的一批旁观者,无疑是出于好奇心,来亲眼看看这一情景的。为了预防不测,我已吩咐我们的人把小艇退后一些,万一中国人捉住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开回战船。在离岸五、六码过的时候,我坐在艇首,手拿我的那张‘告示’,要中国军官们仔细看看。他们已气得发抖,那些围观的人们在读告示和看着他们,似乎更使他们气上加气。我告诉他们,出于对中国人民最友好的情感,我冒着巨大的危险,到这里来向他们说几句和平的好心话,因为我不忍心伤害他们。他们以威胁和诅咒来回答,做着那种人们熟悉的杀头手势,等等。这时我们离岸不过几码,我们的人警告我,他们的士兵正涉水过来捉小艇。我于是告诉他们将小艇划后一些。当离岸有八至十码远时,我站在艇上高声喊道:‘我现在最后一次问你们,收不收?’‘不!’‘我们不怕你!’他们异口同声地吼道。还有别的轻蔑的话。眼看投书的一切希望都已落空,我命令把艇退回去。他们用桨撑着艇,船体晃动起来。我失去平衡,一下子倒了下去。这一倒真是幸运至极!就在我摔倒的那一瞬间,一支瞄得很准的箭从我刚才的位置飞了过去,它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致射中船底时,箭头裂成了碎片。要是它到得早一点,就该射穿我的身体了。一发火绳枪击中了艇尾,离舵手的背只有几英寸。还有几发从我们的头部周围飞了过去。几发来自岸上的炮弹也向我们的艇和人打来,军队正准备向我们齐射,这肯定会把我们统统打死。正在这时,情况发生了完全有利于我们的变化,冷酷残忍的中国人受到了最应得的惩罚。原来,一直注视着(中国)军官和士兵们的敌对态度、担忧着我们的安全的鲍俎船长,早已命令战船的尾炮俯瞰着海滩。所以正当中国军队就要发射致命的排枪的当儿,几发三十二磅的炮弹在他们中间炸裂开来,使得他们很快就放弃我们的小艇而只顾自己逃命。当看到军官、士兵和旁观者们东奔西突,混乱不堪地争先逃命时,我才从中国人的野蛮行为所造成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就在刚才,他们无视国际准则,正想杀死我。而现在,其人之道被用来还治其人之身了!他们刚刚进行了威胁和凶暴的挑衅,而现在却象无头苍蝇一样地四散逃命,而且有十来个倒在海滩上,再也永远跑不动了!

“在驶回战船去时,我们把能用得上的大炮都向炮台和上午派驻了士兵的沙船轰击。炮击时打时停地进行了几个钟点。炮台被打得千疮百孔,顶部几乎被掀掉了。但由于建造得很牢固,我们无法把它轰坍。同时,我们炮击的轰鸣吸引了远近人们的注意,在目所能及的山头和高处,都布满了成群的男人、妇女和儿童。

俎船长的命令,我用中文起草了下面这份文件:

“‘英国军猷布告厦门平民百姓知悉:本官奉总司令之命,前来此地投递重要文书,由此地官员转呈水师提督大人。为使免致对外国方式与习惯有所误会,本官于到达之初,曾有书致彼,言明于一切外国中,白旗乃是和平的标记,使用之人,被视作好人而受尊重,决不加害。据此四海公认之国际法则,本官将派无武装之人打着白旗上岸投书,谨请给予友好之接待等项。我亦明言告知彼等,若其胆敢射击我休战之旗,或伤害我不能自卫之人,本官必给予严厉之报复。

“‘昨本官派人首次携休战旗前去,竟被威胁,遭其诅咒拒绝。此举与一大国之国体实不相称!然更有甚者,今日我派一官员与五船员驾艇前去投书,并致和平友好之意,汝等之官员竟向其开火,几将其全部杀死,实为可恶之至!本官无奈,为拯救吾人之生命,并报清吏无端攻击之仇,只得回击。然我与汝等平民百姓并无仇隙。若汝等之中有人为我舰炮火所伤,本官谨表哀痛。然而汝等须知此乃汝等官员过失所致,并非本官有何恶意也。本官若有杀汝等之心,倾刻之间,杀其一千一万,又有何难哉?然本官决无此意,故仅将炮击限于炮台及战舰,此乃汝等亲目所睹之事实也。特此布告中国众百姓。

“少尉奉命率领二只武装小艇前往炮台,准备将这份文件贴在墙上。但他们登上了岸还来不及贴上去,就受到中国士兵的攻击。鲍俎船长担心他们的退路被切断,急急升起撤退的信号。他们带着被杀死的(中国人的)矛枪和盾牌回来。那份布告,后来被装进一个瓶子里,扔到另一条船上,人们看见有个渔民把它捡了起来。后来又派出一只武装小艇,去砍断一艘停在我们附近的大沙船(它是被军队占据的其中一艘)的锚链,并放火把船烧着了。但是在它向港口漂去还不到一半水路时,火熄灭了。我们的船于是奉命启程。在下午四时左右,我们再次把厦门这个大城市交还给它的被吓坏了的居民们。

“我认为这些发生在厦门海面的事情有可能产生几个重要的后果。平民百姓目睹了我们奉命投书的和平但失败了的努力,他们也目睹了自己的军官和士兵们朝没有武装的艇上人员开火。他们听见了自己官员和军队轻蔑的叱咤,接着又看见他们在受自己轻视的夷船面前争先逃命。他们看见了偌大的一座厦门城被捏在外国人的掌心之中,而自己的军队却没有丝毫的能力将他们赶走。他们还看见了得胜的外国人放过了厦门城,而只把报复局限在那些指挥这场骚乱的残酷的统治者们身上。唯一可遗憾的是,我们没有一只蒸汽轮,要不就可以用它把‘布朗底’号牵引到厦门城前,选择那些官员布置的设施,一个一个地将其轰为平地。这就可以更有力地向百姓表明,我们仅仅是与统治者发生不和,而不是与他们。然而,也许这一次并不一定需要这样做。因为在这一个小角落,已经有起码十万人看见了这件事情,它的作用已经够大了。加之,作为这次不和的起因的‘白旗’,现在将在整个中国被承认为外国和平的标记。

“至于向厦门投递那样一封文书明智与否和恰当与否,不是我该讨论的问题。对于我们那样做的‘必要性’,我在此郑重声明:仅仅是多亏全能的慈悲的上帝的保佑,和皇家‘布朗底’号及时而又准确的炮火,才使得我和小艇上的全体人员免遭最残酷的杀害。以上记述,全是所见实情及本人的真实感觉。

罗伯聃(签字)

一八四○年七月七日于皇家‘布朗底’号快速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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