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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关系专刊

主编: 湘君老杜

 
替亲日右派说几句公道话
根源


    这段时期以来,随着社会反日情绪的急剧升温,网上不同立场的阵营分歧日益表面化,尤其在所谓的“右派阵营”内部,在对日的立场上形成了尖锐的对立局面。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诚然,只要能够做到互相尊重、求同存异,不把己方的观点强加给对方,将分歧摆上台面去探讨和争论,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乃至双方都能够从中获益,有所提高,至少也总比台上一团和气,台下互想使绊要强得多。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但是,伴随着在“反日”态度上对立的白热化,一种大家不愿看到的风气却在“右派阵营”中蔓延开来,如亲日的说反日的是“愤青”,反日的说亲日的是“伪民主派”,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我想,这种风气是十分不可取的,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令亲者痛而仇者快。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其实,只要我们把各自的火气压一压,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看一看,我们就能够发现,在这个所谓的“右派阵营”之中,对社会各领域其它绝大部分问题的看法,都不存在着太多实质性的、不可弥合之分歧。对民主、自由、人权、法治的认知上如此,对目前社会现状的研判上如此,对本国及前苏联、东欧几十年来的历史的认识上如此,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态度上亦如此。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在对日立场上的泾渭分明、尖锐对立,其实只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特例”。同时,也并不见得会单纯由于在这个“特例”上的尖锐对立,使得原本有着广泛共识的上述诸多方面产生实质性的影响或改变。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追问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深刻的分歧,探究一下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更高屋建瓴地理解对方的立场,承认对方立场的某种合理性,我想这样才会有所提升,这个“右派阵营”也才能以身作则地向整个社会展现出其对不同意见特有的包容。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本人从不隐讳自己是一个坚决彻底反日的右派,在这几年来的数次反日浪潮爆发期间,本人都积极给予支持和声援(这回若不是前段时间本人要绞尽脑汁码出一份全国性试点工作的阶段性总结材料,无暇顾及其他的话,恐怕早就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反日运动中去了)。但是尽管本人铁杆反日,自问也从未对任何表达对己反对意见甚至恶言相向的右派朋友有过任何不礼貌之言行,或扣过任何大帽子。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反而,在积极反日的同时,本人倒是以冷静平和的心态,对双方进行了较深层次的剖析,包括各自的观点、立场,在这些观点、立场的背后隐藏着的“潜台词”、“潜话语”,及其形成的背景、孕育的历程,以及其具体观点的弱点、“七寸”才哪里,总体立场的合理性又体现在哪里,等等等等。将来有空闲、有精力的时候,我会考虑把这些内容详尽地整理出来,系统地加以分析,现在只打算粗略地提一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立场在孕育过程中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我很早就意识到,右派阵营在对日态度上的这种分野,很大程度是和时代紧密相关联的;他们不同的对日取态,可以追溯到其各自本身的成长历程当中。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具体而言,老一辈的右派(及其思想的传薪人,下同)对日本没什么好感,视之为敌的占多数;新一辈的右派对日选择较友善的态度则居多。老一辈的右派虽也亲美,但普遍认定俄(苏)、日是中华民族最大的敌人;新一辈的右派则既亲美也亲日,对日本的诸多方面赞赏有加。为此,我很早就以对日取态作为分水岭,提出了“传统右派”和“新派右派”之概念——一如武侠小说分了传统和新派一样。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分野呢?我个人以为,其中的时代烙印是非常鲜明的。老一辈的右派,生长在上世纪的上半叶,耳闻目睹过侵华日军大量灭绝人性的残酷暴行,即使到了上世纪下半叶后,有关方面长期有意识地对日本侵华的暴行进行掩饰,但对日本仇恨的种子,却已经是难以从他们的心灵中磨灭的。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日本极右翼势力急剧膨胀,日本社会急剧向右转,使得他们又再次勾起对日仇恨之怒火。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而新一辈的右派们则多生长在上世纪的下半叶,尤其是七八十年代。在那个时候,日本极右翼极力仍处于调整和蛰伏期,当时的日本国民对那场不义之战多少仍存有一些负疚之心,而且当时中国仍闭关锁国,到日本谋生的国人较少,低素质的国人在日本沦为害群之马的现象也远不及后来普遍,故日本国民对中国人抱有好感的还是较多;另一方面,由于进入上世纪下半叶之后,中国这边长期为日军当年令人发指的暴行打掩护,令国人对侵华日军当年令人发指的罪行认识普遍较为笼统,而打开国门后发现东边这个邻居经济上这么富有,产品如此美观、精致、耐用,社会如此有序,国民素质也非常高,因此对日本整体而言比较崇敬。在这两方面的相互作用之下,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日两国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渡过了一个比较和谐的蜜月期。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当时两国在文化交流上也非常活跃和卓有成效,在那个正在社会发生深刻变革、民众普遍扬弃陈谷子烂芝麻的年代,日本的一些优秀文化艺术作品,成了我国大众,尤其是青少年儿童不可替代的精神食粮,如《机器猫》等优秀的日本漫画,《铁臂阿童木》、《血疑》、《排球女将》、《姿三四郎》等优秀的日本电视连续剧,对当时的青少年儿童产生过莫大的影响,他们提起来至今津津乐道,如数家珍。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故此,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新一辈右派,对日本那种几乎就是与生俱来的好感,也是浑然天成,难以磨灭的。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然而,进入八十年代中后期,随着言论、出版的尺度的日渐宽松,日本当年侵华时种种令人发指的历史,又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人们感到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出离愤怒。进入九十年代之后,由于日本参与了对中国的经济制裁,令中日官方蜜月期草草结束。这段时期日本极右翼势力急速抬头和扩张,尤其是九三至九四年的日本政坛大地震过了之后,日本的领导层一届比一届偏向极右,做出的不智之事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频密,令两国从官方到民间的关系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再加上有些到日本淘金的国人,能力低下,素质奇差,长期不能适应日本社会,更难以融入到日本社会当中,有相当一部分还在日本作奸犯科,令赴日华人群体的犯罪率远高于日本本地国民及其他外国来日人员,给日本民众留下了一个极其恶劣印象,也向那些以反华为己任的日本极右翼势力提供了攻击中国人的免费弹药。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在这种大环境的逆转之下,老一辈的右派和新一辈的右派在对日态度上存在南辕北辙般的相反取向,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但是我仍然认为,即使在对日本的态度和价值观等存在截然相反的取向,且分歧一时无法弥合的现实,亦不能成为亲日右派和反日右派彼此之间视为陌路,甚至互相攻讦的理由。至少,我们社会的民主化还需要这两方面共同去推动,要是由于在这个并非特别重要的问题上弄得很僵,那么削弱了民主力量不说,又会给人以所谓民主派本身不懂民主,自由主义者连自己盟友的思想自由都缺乏必要尊重之口实。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所以,我建议,对于这方面的分歧,我们尽量采取各自宣传各自的观点为佳;如果一定要争论,也应在理解和尊重对方观点的前提下,尽量做到自我克制,让争论停留在理性地探讨的层面,多些展现些绅士、淑女的翩翩风度,别动辄大帽子和小鞋满天飞。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希望我们能够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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