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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纳百川2004年10月号

主编: 老杜

 
略谈“平等”
鲁肃

一个月以前,坛里曾经谈到“人人平等”,有好些议论,记不起来了,当时想说点什么,写了个提纲,但一直太忙,竟拖到现在,好歹写出来吧。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人人平等”,要看以什么来衡量。如果是基于一定程度地量化,每个“平等量”是“有限值”,则必然得出结论:多数的个人之和大于少数的个人之和,导出“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一原则和以个人自由主义为价值核心的现代自由民主貌合而神离,并不相容。只有每个平等量是“无限值”的判断,才能保证民主制度始终以个人自由和人权为指归。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首先,自由和人权是无限值的判断,不可能来自功利的价值判断。盖因所谓功利,就是有可比较的可能作为前提,无比较,何谈功利?因此,功利的判断,只能导出自由和人权的价值是“有限”的结论,或基于“有限”的前提,而“有限”,则如前述,必然得出“少数服从多数”,从而走向专制,并为自封为多数的代表的少数所取代。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其次,自由和人权的价值,也不可能来自“理性”及其文字表述——理论。因为理性及理论的前提是追求对自然理解的简洁与和谐,达到这一理解的途径是质疑、逻辑分析与归纳。纯粹理性达不到对自由的价值判断。个人自由和人权的价值如果是无限价的,这种判断只能来自“彼岸”;而理性仅能对“此岸”的、理性所能触及的事物进行判断。所以理论解决不了无上的和无限的个人自由价值的来源问题。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人人平等”并不一定要以“个人自由和人权价值无上并且不可衡量”来得出。“人人平等”可以有很多种衡量方式,其自身也可以作为一种价值判断。然而,这样的“人人平等”都会被其它所左右,甚至牺牲。固无不可,但不可能达到现代自由民主的核心价值。只能导出其它东西,包括极端的“民主集中制”和法西斯主义。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人人平等”的口号在现代自由民主的形成过程中,起到过历史的作用,反对的是封建等级制度,在那种制度下,人们的社会身份被制度性地规定为不同。“人人平等”在针对封建的斗争中,作为一种由现代个人自由民主的价值观导出的口号,自然很有意义。然而,在超过这个意义以外的地方,“人人平等”本身不可以作为现代个人自由民主的基本价值观单独存在,更不能和基本价值并列和对抗。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民主,作为狭义的政治选举制度去理解,与“人人平等”一样,并非一定要以个人自由和人权价值无上和无限来得出。然而谈论真正的现代自由民主,不以价值核心为指归,不仅仅是肤浅,也不仅仅是由于没有逻辑的彻底性而很容易在论战中处于被动和混乱,更严重的是,实际上会丧失识别力,并为各类其它“民主”所左右。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本论坛关于“民主”和“人人平等”的很多讨论是这种不明所以的争论,既有故意的混淆,也由无意的模糊,状态颇不如意。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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