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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中”和非暴力抗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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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中”和非暴力抗争 -- 本本 - (1774 Byte) 2014-10-21 周二, 下午8:56 (401 reads) |
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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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14/01/05 文章: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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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本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暴力与非暴力交响曲 ——20世纪50—60年代美国民权运动分析 (中国)刘 军
http://www.humanrights.cn/cn/book/3/t20130424_1028428.htm
一、如何看待金的非暴力运动
学术界一般将20世纪中期美国民权运动战略定义为非暴力直接行动。但近年来这种传统观点受到一些美国学者的质疑,他们指出,不仅民权运动中有很多暴力和武装自卫现象,而且反对民权运动的白人种族主义者使用了很多暴力。有学者提出,非暴力的神话产生了一种模式,即民权运动的胜利是自上而下地取得的,是黑人的和平抗议说服了联邦政府改变明显种族歧视的制度。非暴力成为美国人道德拯救的象征,和平请愿感动了美国人的良心,在法制和民主的轨道上实现了具有革命意义的社会变革。实际上,“隔离制度屈服于压力与其屈服于道德规劝的程度是一样的。街头骚乱形式的暴力和武装自卫,在1963 —1965年消除经济和政治上的歧视性隔离方面,发挥了一种根本性的作用。正是在黑人暴力威胁出现之后,公民权利的立法才提上国家的日程”。1本文通过分析非暴力运动战略与社会舆论、美国民运政策之间的互动关系,修正或丰富对美国非暴力民权运动的认识。
(一)非暴力运动的理性思考
非暴力抗议活动本身的激烈和对抗程度也是有区别的,有学者分其为三类:2(1)消极抗议,人们拒绝像以前那样或被法律要求的那样行动;(2)积极抗议,人们采取通常或按照惯例不采取的行动,甚至是被法律和规定禁止的行动;(3)积极和消极相混合的抗议。
进一步,可分为三组行动:(1)非暴力抗议,指对某种政策、法律、政权行为不满的一种象征性行动,超出口头、书面抗议,但基本仍是一种态度和观念的表达,虽然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是非法的;类型有:示威、长途游行。(2)不合作,针对所反对的目标,停止以前经济上、政治上或社会上的合作;类型有:罢工、退席、退出组织、逃避征兵、抵制活动。(3)非暴力干预,积极的、有计划地干预其反对的目标,是最激进的无视法律和习惯改变社会的行动;类型有:占座,它逼迫反对者表态,或者接受,或者反对。
金对此有过比较缜密的考虑和说明,归纳起来有以下原因:1.坚信争取黑人权利是正义事业,正义战胜非正义不需要依靠暴力。2.非暴力体现一种“基督徒的爱”,用符合基督教信仰原则的非暴力方式容易动员民众。3.黑人民权运动不仅是拯救黑人,而且是拯救白人、拯救美国、拯救人类。这是金生前死后都获得极高声誉的原因、受到美国政府官方隆重纪念的原因,他超脱了黑人群体的利益、超脱了美国的利益,从争取美国公民权利走向争取人权。4.美国黑人只占美国全部人口的1 / 10,黑人一不可能在美国取得独立或自治地位,二不可能靠暴力取胜。这决定了黑人必须依靠白人的同情、理解与帮助,而非暴力是可以唤起社会和国际舆论的一种有效方式。5.非暴力引发的镇压暴力可以充分暴露种族歧视和压迫的残暴和野蛮,促使联邦政府、最高法院出台措施与法律来维持社会稳定。
金对黑人们说:“黑人只占全国总人口的10%,如果我对你们说,黑人要靠自己的力量解放自己,那我就是愚蠢的。我们必须赢得众人的齐心协力。无论在密西西比,还是在美国其他任何地方,我们都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除非这个国家的白人对我们的事业表示理解和同情,除非他们也认识到种族隔离伤害的不仅是黑人,白人也同样深受其害。如果我让你们认为黑人能够依靠暴力革命赢得革命的胜利,那我就是在误导你们。即使这样想想,也是不切实际的。暴力革命一旦爆发,其结果只能是许多人无谓地丧命。”3“发动暴力革命,我们势必寡不敌众。革命结束,黑人仍旧面临同样的悲惨境遇,依然生活在赤贫之中,依然享受不到应有的权利。……因此,出于实际考虑,也是从道德意义上讲,除了非暴力这条路,美国黑人别无其他明智之选。”4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场延续十几年之久、规模巨大的民权运动中,金并没有提出自己的口号。在一些激进的黑人提出“黑人权利”时,他还明确地表示了异议:“从没有人听过犹太人公开高呼‘犹太权利’的口号,但是他们有权利。通过自身团结、坚定不移和创造性的努力,犹太人赢得了权利。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也一样。他们都没有使用过‘爱尔兰权利’或者‘意大利权利’,但是通过艰苦努力他们都获得了权利。这正是我们要做的。”“要实现这些目标,必须依靠具体的行动,而不只是一句口号。”5
金对黑人正义事业的信念,建立在《圣经》、《美国宪法》所体现出的自由、平等、博爱的信仰和观念的基础上。他说,“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如果我们错了,那么这个国家的最高法院就错了;如果我们错了,全能的上帝就错了;如果我们错了,那么拿撒勒人耶稣只不过是从未来到地上的乌托邦梦想者。”6
(二)非暴力运动的现实策略
民权运动可以分为两大阶段:1954 —1963年基本是非暴力活动阶段,从蒙哥马利市抵制乘坐公交车,到学生们在餐饮店占座,到自由乘车运动,到1963年伯明翰骚乱为止。至1962年底,诉诸白人良心的斗争在南方已经很难维持,在北方也没取得什么大的进展。一些民运人士开始认识到,非暴力神话建立在很危险地低估种族主义、错估了美国人的良心和民主制度的基础上。从1963 年5月伯明翰骚乱开始,进入一个新时期,其后的黑人抗议运动都带有暴力自卫的特征,至1968年金被暗杀后的一轮全国范围的有暴力色彩的抗议运动。1960年,在占座行动中有3600人被捕。但是,从1963年4月1日到11月1日的7个月中,至少有14733人在南方被捕,200个城市卷入。
总统肯尼迪1963 年6月11日呼吁民权立法时说,“正在掀起的不满浪潮威胁着社会安全。”“失意与不和的火焰正在每一个城市燃烧,从北到南,那里没有法律约束。”人们在“街头,在示威游行和抗议中得到补偿,这些产生了紧张,并存在暴力行为和对生命的威胁”。除非国会行动,否则,黑人惟一的解救方式就是在街头。他的意思很清楚:非暴力正在变成暴力,公民权利立法是惟一停止抗议和转移黑人暴力的方式。
金本人的思想倾向也是有变化的。对于1965 —1968年——金最后也是思想较为激进的时期——研究得较少,正是在这一时期,金的注意力从黑人的公民权利转向人权、从黑人被隔离和选举权到他们的经济权利,显示他思想境界的升华。金“超越越南”的讲话,表示他犹豫多年后的反战立场和与约翰逊政府的决裂态度。
金在一次示威活动后总结其策略时写道:1.非暴力示威者走上街头行使他们的宪法权利;2.种族分子以暴力阻止他们;3.美国人的良知会要求联邦政府干预和立法;4.政府在群众压力下,会有即时的干预措施和事后的补救性立法。7
在当时美国南方各州中,种族隔离是“合法的”。种族主义分子的逻辑是:“为了法律和秩序,你们必须遵守社会秩序,即使你们相信它是不公正的。如果你们要抗议,即使是非暴力的,我也将用暴力来报复,并且谴责你们刺激了我。”8但是,如果黑人不抵抗,白人就会说,他们认可现状。
黑人们参加民权运动不仅要冒包括性命在内的各种危险,还要付出高昂的经济代价。因为要使那些因参与活动而被捕的人出狱,需要交纳保释金。很多种民权活动的参加者都是作好了入狱准备的,因此,筹备保释金是民权活动组织者的一项重要工作。但随着运动规模的扩大、斗争的尖锐,黑人的力量有些难以为继。毕竟普通黑人家庭生活都很艰难,民权运动组织者的任何计划必须考虑到这个实际情况。如何在尽量减少黑人家庭经济负担的情况下保持民运的可持续发展?金的一位同事提出了让中学生参与运动的大胆建议:“我们是在为下一代而努力,为什么不让我们的孩子们也参加战斗呢?”金等人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这一建议。1963年5月2日,几百名儿童聚集在黑人教堂里,有的还不满十岁,他们在观看了他们的父兄为民权而斗争的影片后,精神饱满地唱着歌出发了。很快,他们被装进校车送进监狱。在孩子们英勇行为的激励下,很多黑人也投入示威并坦然入狱。这一事件将全国媒体的目光吸引到伯明翰,成为民运发展的一个转折点。实际上,黑人学生尤其是大中学生始终是民运中重要的生力军。
金的主要助手Wyatt Tee Walker 说,“我们必须用一场危机来讨价还价。用温和的方式,希望得到白人的帮助,是不行的。他们将你钉在十字架上……你必须有一场危机。”9有学者注意到,黑人权利进步都是在非暴力直接行动之后,在引起了危机之后。所以,“危机政治是黑人政治经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10金也这样告诫政府:“如果他(黑人)被压抑的情绪不从那些非暴力的渠道得到宣泄,这些情绪就会以不祥的暴力形式被释放。这不是威胁,这是一个历史事实。”11史学家津恩也承认,公民权利是经常以暴力为代价赢得的。但他认为,抗议引发的暴力程度与其赢得的正义相比是微不足道的。12
民权运动的目标和要求也是有变化的,其斗争形式和手段也相应变化。最初,运动是要打破公共设施的隔离政策以及要求言论和集会自由,随着这两个目标或多或少地实现,又提出了黑人选民登记和黑人就业的目标。60年代中期,要求基本经济和社会改革——不仅是黑人,也是全体穷人都受益的要求。
总之,金的非暴力民权运动有坚实的理论、思想和道德基础,有对现实清醒认识基础上的策略手段。
二、非暴力与暴力、融入与分离:民权运动的交响曲和变奏曲
Malcolm X(1925. 5.19 —1965. 2. 21)是与金同时代的黑人领袖,39岁时被暗杀。金被暗杀时也是39岁。X主张黑人独立,禁止种族间通婚,建立自己的学校、企业和商店,是60年代黑人民族主义的代表。
这两个人代表着民权运动的两极,也是争取黑人权利运动中的两种传统:金是融入主义,X是分离主义和民族主义;基督教牧师与伊斯兰教;非暴力与暴力和武装自卫;南方与北方;温和与激进;改革与革命;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正规高等教育与自学成材的劳教释放者;浅黑色皮肤与深黑色皮肤。
对于这两种传统,杜波伊斯表达得很准确:“我到底是谁?一个美国人,还是一个黑人?我能两者兼是吗?”回答肯定的是乐观派、融合派,他们认为,在相同的基督教和美国自由民主的价值下,同时做一个非洲裔和美国人是可能的;只要充分揭示美国价值和美国人种族主义之间的矛盾,美国人就会给予黑人以同等待遇。乐观派的基础除了美国信念外,还有基督教信仰。他们相信白人在上帝面前要平等地对待他们。黑人牧师对此阐述得最为充分。在他们看来:基督教是正义和爱的福音。信仰者要以公正和爱对待所有的人,像兄弟姐妹一样。上帝创造了所有的人,耶稣为所有人而死,因此黑白人在一个平等的社会是基督徒的惟一选择。
回答否定的是民族主义分离派,认为两者不能兼顾。美国和白人不是为黑人的,黑人要么回到非洲,要么找一块其他的地方,在非洲自己的历史和文化传统下生活。
这两种传统不是绝对分离的。在不同时期,这两种传统此消彼长;即使是同一个人不同情况下也有不同表现。Kwame Toure(1941—1998,美国名字Stockely Carmichael)是学生非暴力协调会的负责人,60 年代是融入派,后为分离派,加入黑豹党。他说,“如果我们的要求是不可能的,那么和平也是不可能的。”13他最后移居几内亚,死于1998年。
(一)非暴力融合派
自建国以来,融合派居多,是黑人权利运动的主流,如F·道格拉斯、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NA AC P)。道格拉斯说:“谈论让8 0 0万美国人从他们在美国的家移居到非洲,完全是荒唐的”,“有色美国人的命运……就是美国的命运。我们决不会离开你……我们在这里……想象我们将要被清除是荒谬和可笑的……这是我们的国家;对于这个国家的哲学家和政治家,问题应该是这样的:什么原则应该成为指导这个国家对待我们的政策?”14
道格拉斯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其政治理念有浓厚的宗教色彩,相信上帝对善恶行为必有报应。因不满《美国宪法》在奴隶制问题上的妥协,他曾激烈抨击甚至烧毁《美国宪法》。但当约翰·布朗要以暴力解决奴隶制问题时,道格拉斯却建议先用基督教精神感化奴隶主,没有参与布朗的暴动。可他并不反对用合法的暴力解决奴隶制问题,内战爆发后,他积极支持以此来结束奴隶制,并将两个儿子送上了前线。
F·道格拉斯历尽挫折,却没有失去对美国的爱和对黑人在美国终会获得自由的理想。1865 年他说:“我期望看到这个国家的有色人种享受(同白人)一样的自由,在同样的投票站投票……进一样的学校,去一样的教堂,乘一样的公交车,在一样的列车厢内……为同一个国家而感到骄傲,与同样的敌人战斗,享受同样的和平及这个国家所有的好处。”15从他的期望延续到金的梦想,典型地体现了融合派传统。
道格拉斯之后,B·T·华盛顿成为黑人主流思想的主要代言人。他认为,黑人只有先在经济上自立,提高教育和道德水平,塑造良好的社会形象,才能赢得白人群体的尊重。政治权利和公民权利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不应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黑人的主要斗争目标。他鼓励黑人自我奋斗,克服自身的懒散恶习,掌握一技之长作为谋生本领,靠勤俭和勤劳致富。他告诫黑人:“没有一个民族不是经过坚苦卓绝、历经反复斗争而最终站立起来的”;“一个对世界大家庭没有贡献的民族,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将被世界长期排除在外”。黑人只有实现了经济自立,才能在真正的意义上“行使公民政治权”。国内有学者认为,“华盛顿的政治主张和政治立场虽然在短期内以牺牲黑人政治参与权和社会平等权来换取经济发展机会,但从长远来看,其最终目标是要黑人从经济实力的提高走向政治和社会方面的全面平等”。16
杜波依斯(1868 —1963)是一位有哈佛大学博士学位的黑人运动领袖,他曾说,“我们要什么?我们在追求什么?……答案相当明确,也确凿无疑:我们要做美国人,做完完全全的美国人,拥有其他美国公民享有的一切权利”,在“做骄傲的美国人”的同时“又做自豪的黑人”。不过,1961年,杜波依斯加入美国共产党;同年应加纳总统的邀请,迁居加纳,加入加纳国籍。当然,杜波依斯临终也没有实现这两种身份的统一。
金成为美国信念的一个象征。1963 年,马丁·路德·金在《我有一个梦想》的讲演中对此表述得很生动:“当我们共和国的奠基人写下宪法和独立宣言的庄严词句时,他们就是签署了一张期票,每一个美国人都有继承这张期票的权利”,但是,“就有色公民而言,美国并没有兑付这张期票”,现在“我们是到我国的首都兑现一张支票来了”。17
金被引用最多的是一个梦的演说,但人们忽视了金在1966 年至去世多次说的,“我1963年在华盛顿的那个梦,经常成为噩梦。”18金生命最后两年半的故事被忽视了。而且,金的目标不仅是要黑人平等地融入美国社会。他强调,“让我们不要这么想,我们的运动就是寻求使黑人融入美国社会所有现存的价值中。”19金说:“我们现在要解决阶级问题……有关特权阶级压迫非特权阶级的问题,……我们国家的经济制度有问题,资本主义有问题……必须有更好的财富分配方式,也许美国必须走民主社会主义的道路”,“我们现在呼吁关注整个社会的一些基本问题……我们现在必须看到,种族主义、经济剥削和军事主义的罪恶是连在一起的,你确实不能铲除一个,而不铲除其他的……美国人生活的整个结构都必须改变”。20在死前三周,金说,“我们国家中珍惜民主原则胜过特权的白人还不够多”,“美国的病情,实际上比我1955年最初投身这项事业时所认识到的要严重得多”,运动“要面对的真正问题是社会本身的激进的重建”。21
金并非永远的乐观主义者,他对黑人和同事甚至说,“美国白人绝大部分是种族主义者”,将黑人贫民窟看作“内部殖民地”。金告诉他的同事们,不要害怕“社会主义”这个词。22他的最后一个未完成的计划“穷人的运动”表明,他已超越种族而关注贫富问题。在他动身去孟菲斯支持那里的环卫工人罢工之前,他对一位记者说,“在某种意义上,你可以说,我们在从事阶级斗争,就是这样。”23
(二)民族主义分离派
黑人民族主义过去与现在都认为,黑人首先是非洲人,不是美国人。他们不诉诸《独立宣言》宪法、林肯解放宣言,甚至不提基督教。他们认同自己是非洲人,以反对美国并在非洲传统和文化基础上建立黑人社会为目标。Martin Delany被认为是黑人民族主义之父,他自称“没有人比他更黑”。道格拉斯以典型的融合派的口吻说,“我只是感谢上帝将我塑造成人”,但“Martin Delany总是感谢上帝将他塑造为一个黑人”24。民族主义认为,如David Walker1829年所说,“美国白人是我们的天然敌人”,“我们看他们的行动更像魔鬼而不是人”,“白人总是不公正、嫉妒、残忍、贪婪和血腥的一种生物,总是寻求权力和权威”。25
民族分离主义在美国是一种失望的情绪,是一种社会下层民众的生活经验:黑人饱受白人欺压,不相信白人会平等地接纳黑人,语言中仇恨白人,有民族自豪感。Martin Delany 说,“我对这个国家没有希望,对美国人没有信心。”26他认为,黑人不能通过融入而得到自由,相反,是通过分离、自治而得到自由。这意味着要移居到非洲或拉美某地。民族主义的起伏与国内形势有关,在种族主义势力嚣张的时期就强,反之就弱。在内战和重建时期,甚至Martin Delany 也不谈移民问题了,要参与政治进程,还要竞选南卡州的副州长。27但黑人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随着重建结束,联邦军队撤出,前奴隶主又卷土重来。
黑人主教Henry McNeal Turner 和Marcus Garvey在黑人权利低潮时宣传分离,他们对X影响很大。当最高法院1883年宣布1875年民权法案违宪时,Turner 认为,这个“野蛮的判决”瓦解了黑人对美国的忠诚。他说,“如果这项判决是正确的,那么,美国宪法就是一块脏抹布、一种欺骗、一种谎言,这个国家的每个黑人都可以朝它吐痰。”在这种绝望下,他成为回非洲的坚定鼓吹者,说,“我相信,我们最终要回到非洲,就像相信上帝的存在一样。”28有一次,黑人教会(AME)领导人议论:既然白人和黑人教徒认可上帝是欧洲人模样,是否将他们教会名称中的非洲人改为美国人。结果Turner 震惊众人地宣布:“上帝是一位黑人”。29
另一位黑人领袖加维来自牙买加,游历过中美洲和欧洲,见到世界各地的黑人都受欺压,感叹:“哪里有黑人的政府?哪里有黑人的国王和王国?黑人的总统?黑人的国家?黑人的大使?黑人的陆军和海军?管理大事的黑人?”既然没有,他宣布“我将协助创建它们”。他认为,首先要鼓励黑人的自豪和自信:“站起来,你是一个伟大的种族,你可以实现任何你想要的。”30
由于白人占据了欧洲和美洲,黑人只能经营非洲,1920年,加维在纽约召开了第一届世界黑人国际大会,25000人参加。会议的主题是让非洲成为非洲人的。没有人比加维更激烈地批评融入思想,“没有人会比你为你自己做得更多”,依赖白人本身就表明黑人不能独立做好自己的事,产生黑人低人一等的印象。因此,融入是一种自我否定的哲学。时任N AACP《危机》杂志编辑的杜波伊斯经常是加维批评的对象。加维创建的全体黑人改良协会(Universal Negro Improvement Association, UNIA)在1920 年宣称有400万会员,次年达到600万。虽然大多数学者认为数字有夸大之嫌,但没有人否认,他组建了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和最为成功的黑人组织。加维的声望迫使美国政府在融入派黑人领导人的协助下,指控他邮件欺诈,判刑并驱逐出境31。
除了加维外,还有两个对民族主义有影响的运动影响了X 。一是Noble Drew Ali(被暗杀)建立的“摩尔人科学神庙”(Moorish Science Temple),二是Wallace D. Muslims和继任者Elijiah Poole建立的“伊斯兰民族”(Nation of Islam)。这两个运动都拒绝基督教和白人,肯定伊斯兰教和非洲—亚洲认同,宗教色彩比加维运动的政治色彩要浓,认为白人性本恶。X说,“白人所犯最大的罪行是教育黑人恨自己。”
作者:本本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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