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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向我要注册、李大水等网友道歉   
所跟贴 向我要注册、李大水等网友道歉 -- 芦笛 - (319 Byte) 2011-8-07 周日, 上午9:14 (804 reads)
弓長言兼






加入时间: 2009/03/20
文章: 45

经验值: 2251


文章标题: 鲜为人知的历史——源于西方的中医药 (409 reads)      时间: 2011-8-07 周日, 下午11:21

作者:弓長言兼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鲜为人知的历史——源于西方的中医药
【本文系在《中医药真是中国独有的吗》一文基础上重新编撰而成】

前段时间,网上网下都在激烈争论中医药是不是伪科学,我对争论中医药是不是伪科学不感兴趣,反正我又不信这个。但是,我对研究中医药的起源和历史,还有其他国家民族是否有类似东西这些问题很感兴趣,而且,爱国贼们,“民族主义者”们,很为中医药的“独特”而得意,视为国粹,标榜这是中国的“文化特色”,还大言不惭要去申遗,我于是产生了怀疑:中医药真是中国独有的吗?

于是我花了点时间查了些书,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资料,为给大家增加点谈资,凑个热闹,于是整理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首先说中药,其实最初不过就是原始人类在长期的寻找食物过程中,慢慢地发现哪些东西可以吃,那些东西不能吃,逐渐又意识到身体不舒服时哪些食物吃了感觉好点,哪些吃了感觉不好,然后,慢慢地就会有选择地吃一些食物来让自己感觉好一些。这个本来就是一种生物本能,连很多动物都具备的。最开始食物和药物也是不分的。

如果光是停留在这种凭经验的阶段上呢,虽然懵懵懂懂,但是至少也还比较符合朴素的唯物主义,但是偏要用什么虚头八脑的阴阳五行来附会解释药物的疗效,没有任何物质根据地编造出些什么药性温凉、君臣佐使之类的幻想,用来指导下药,就纯粹是南辕北辙了。

说到所谓疗效,在古代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感觉而已,现代科学这么发达了,药物作用的生化原理搞得这么清楚了,也没有谁敢说用现代高科技制造出来的这些化学合成药、抗生素、激素类药物的疗效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有一个治愈概率的统计。但是古人什么科学知识都没有,根本不知道细菌、病毒为何物,不懂化学、生物化学、微生物学、药理学、病理学、毒理学,他哪里搞得清楚那些食物药物难分的东西有什么所谓的疗效,或者怎么起作用的,就是凭个感觉,反正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弄成个大杂烩吃下去,如果凑巧好了呢,他就认为是其中什么东西把自己治好了,如果没好,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知道中药既然只不过是一种凭动物本能都会有的经验认识,那其它国家民族都会同样地产生类似的东西,而且更多,更精。

比如说古埃及,他们曾经使用过的药物超过七百种,能够把药物配成从药丸到敷剂共十多种不同的形式,有些药剂由多达35味药物配制而成。他们有专门的油膏作坊,把药物和油膏混合,制成药膏。从金字塔内遗留的壁画上可以看到:他们有完善的药物调制工艺流程,先是用杵将药物在钵内研磨细碎,然后裹成圆粒,再放进沸腾的动物油中熬炼。

公元前1600年的古埃及医书:爱贝纸草书(The Eber Papyrus)上记载了如乳香,没药,芦荟,鸦片,薄荷,桂皮,洋茴香,番红花,石榴皮,蓖麻,牛胆汁,海葱,龙胆,蜜蜂等药物,以及可入药的葡萄酒,啤酒,醋,曲,等食物。他们并且配合用药,如将牛乳,曲和蜜蜂同食,或蜜与海葱制成蜜丸,可做为泻药,据说至今仍在使用。

而更早的史密斯纸草书(The Edwin Smith Papyrus,写于公元前1700年,但系抄录自公元前3000年的手稿,与金字塔同时代),记载了45种外科病的治疗。

还有Kahun纸草书(公元前2000年),专讲妇科病的治疗。

古巴比伦著名的汉谟拉比法典中,还详细规定了当时的医师用青铜手术刀给病人施行手术成功后应得的报酬以及手术失败后应付的赔偿,以及致死病人应受的刑罚。可以看出,当时巴比伦的医术已经非常发达。

现今考古发掘出来的古代亚述,巴比伦,希腊,罗马,埃及等古文明曾经使用过的金属手术器械,其精美复杂程度,令人叹为观止。而中国古代的所谓“神奇医术”,都只见于野史杂书的只言词组,类似神话传说一样荒诞不经的记载,根本没有一点实物可证明。(《医学史》[意大利]Arturo Castiglioni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古希腊最著名的医学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公元前460年),曾经使用过260种药物,如强心药海葱、泻药驴奶、瓜煎剂、黑藜芦、催吐药白藜芦、牛膝、麻醉药莨菪、罂粟、收敛药橡树皮、熏剂用硫磺、柏油、明矾、皮肤病用铅、铜、砷等等。而在其著作中记载的药材更是多达400种,其中有桂皮,龙胆,大黄等物。

古希腊人用来退烧的柳树皮浸膏,其作用原理和成分与今天的阿司匹林类似。

公元前4世纪,提奥夫拉斯托斯(Theophrastus:继亚里斯多德之后的作为逍遥派领袖的希腊哲学家,并改进了亚里斯多德在植物学和自然史方面的著作)曾使用过麦角,胡椒,绵马,鸦片等药物。

盖伦(C.Galen,130-200),希波克拉底之后最伟大的希腊医学家,他根据四元素说基础上的四体液说发展了古希腊医学理论,他通过解剖正确地认识到了动脉是输血的,认识到了神经的作用,并认识到了大脑才是思维的器官,这些成就比起中医来不知道先进多少倍。

他在其著作中记载了540种植物药,180种动物药,100种矿物药。并提倡使用生药制剂,称之为“盖伦式制剂”,一直使用至18世纪。近年来,随着化学药物的副作用增多,西方又开始重视盖伦制剂。

另一些数据:“在古埃及的几种古写本纸草纸医书中,埃伯斯(Ebers)发现的公元前1550年的古医书记载着大约700种药物和800种药方,其中动物药有蜂蜜、胎盘、脂肪、肉、脑、肝、肺和血液以及粪尿、乳汁和胆汁。动物和人的粪便、脑浆常涂抹在体表驱魔,蜥蜴、鳄、鹈鹕和婴儿的粪便治疗眼疾,鸟粪和蝇屎也作口服。各种动物的血液都是药物,在拔除倒睫后涂上动物血,预防再长。尿用来与其它药物混合灌肠或外敷,人尿可以洗眼。牛和山羊的胆汁广泛做为药用;鱼胆用于明目,猪胆祛除眼睛里的邪气。未交配过的驴子的睾丸治疗眼疾。动物的脂肪用于制备油膏。治疗秃头的方子有狮子、河马、鳄、猫、蛇和野山羊的脂肪混合物,加上黑驴的睾丸泡酒,以及加入黑蜥蜴的雌驴外阴和阴茎浸液搽头。还有用油炸老鼠搽头,防止头发变白;老鼠烧烤成灰和以乳汁治疗儿童咳嗽。动物的鲜肉用于外敷伤口,吃肉做为药膳。草纸古医书上记有食动物肝脏治疗『看不见』和失明(sharu-blindness)的病例,医学史家对后一例失明是否为夜盲症意见分歧。

美索不达米亚的药物与古埃及的十分相似,动物的各个脏器(特别是肝脏)、脂肪、血液、肉、尿粪和碾碎的骨屑,以及人的头发都是常用的药物。

印度古代吠陀医学常用的动物药材有蜂蜜、胆汁、脂肪、骨髓、血液、肉、粪尿、精液、骨和肌腱、角、蹄甲、头发和毛鬃等。《医理精华》是七世纪中期吠陀医学的代表著作,其中动物药有牛、羊奶和酥油,以及各种家畜、家禽、鱼类和野生动物的肉。动物的尿用于去痰、驱风、杀虫、解毒,治疗黄疸、水肿、皮肤病、痔疮、肿胀和尿道病。

英国的《1618年伦敦药典》也包含许多动物药,如胆汁、血、爪子、鸡冠、羽毛、毛皮、毛发、汗液、唾液、蝎子、蛇皮、蛛网和地鳖。”
(摘自《关于传统动物药及其疗效问题》,祖述宪,安徽医科大学)

欧洲17世纪著名的的拉蓝氏糖剂(Confectio Raleighana),即记录于此《伦敦药典》,它是以40种植物药用酒浸泡后,再加以多种矿物药动物药配制而成。

欧洲16世纪,魏克(J.J.Weker)著有《方鉴》(Antidatory)一书,多达数千种药方,近50种剂型,以外用为主。

上文提到麻醉药,而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华佗,据说曾经使用过一种叫做“麻沸散”的麻醉药,于是中国又被吹嘘成了世界上“最早发明麻醉药”。

先不管这些传说是否真实(据陈寅恪等人考证,华佗的传说其实只不过是中国古代文人根据印度神话改编而来的,华佗的原型来源于印度医师),就使用麻醉药这一点来说,只是有传说说华佗曾经使用过一种自名为“麻沸散”的药物,但是这种药物到底是什么植物成分或者矿物成分,则根本就搞不清楚,而且这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失传”了。

但是,实际上,坐井观天的中国人不知道的是,其它国家民族早就在使用各种各样的麻醉药了,如古希腊和印度都曾经使用过的曼陀罗煎剂,还有罂粟、莨菪等等。曼陀罗中含有的一种莨菪碱,直到近代都还在用于妇产科手术。

中国不仅不是所谓的“世界上最早发明麻醉药”,而且,实际上中国人从来就没有“发明”过什么麻醉药,来源于印度神话的华佗传说,和那成分不明又突然失传的“麻沸散”,恰恰印证了在西方长期而广泛使用的各种麻醉药传入中国时,中国古人对此产生的那种蒙昧认识的历史痕迹,而后世民间流传的所谓“蒙汗药”,其实也不过是从西域传入的,其它国家民族早已使用了数千年的曼陀罗之类麻醉剂而已。

再说古罗马,虽然古罗马在科学上不像古希腊那样有那么多独特的创见,但是在技术上倒还是有很多精深的造诣。在医学上他们继承了古希腊的遗产,跟中医开药方类似,他们下药也是要开列很详细的处方,将特别的药物逐一列出,并一一注明详细的份量。

公元一世纪,普林尼(Pliny,23-79)在其所著的《博物志》一书中记载了多达一千种可入药的植物。

罗马早期的执政官卡图,写过一本医书,记载了很多药方和草药。

古罗马医生赛尔苏斯于公元25-35年间编着过一部百科全书,记叙了希腊自荷马时代以来的医学发展情况,其中用了整整一卷专门论述药物和外伤治疗,记载的药物广泛,包括有泄剂、发汗剂、利尿剂、吐剂、麻醉剂、灌肠剂。

古罗马药物学家底奥考理德(Dioscorides)于公元77年写的《药物学》(De Materia Medica)一书,记载了500种以上药物,直到十六世纪之前都还是欧洲药物学的基本典籍。

古希腊和古罗马所积累的医药学知识在中世纪时传入阿拉伯,在此基础上,阿拉伯人将药物制造技术更进一步发展提高,他们能够使用萃取、蒸馏、发酵等方法制造高浓度的提纯药物,还制造出了硫酸、硝酸、盐酸、酒精和醋类等。其药物剂型有糖浆、舐剂、软膏、擦剂、乳剂、油脂剂、香草冷饮、浸汁剂等多种多样的形式。

最著名的阿拉伯医学家阿维森纳(Avicenne,980-1037),所著的《医典》一书中,记载了八百多种药物,并分类叙述了各种药物的功能、用途、组成成分、适用症状、剂量,以及毒性,非常详细。比如他曾用水银药膏成功地治疗过皮肤病。

我们再来看看中医药的历史,商代时,巫医不分,治病都是通过祈祷和占卜,甲骨文上甚至根本就找不出用药治病的记录。而中国最早的药书《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是医学理论书,系伪托),著于公元前一世纪,记载药物365种。与我们上面列举的其它国家医药著作相比,中医药,不仅发展历史远没有其它国家的悠久,而且所知的药物种类也远没有人家的丰富。

而且,与靠家庭私传,跑江湖式的中医相比,与这种不入流的发展方式相比,古埃及、古希腊、古罗马、阿拉伯,都有专门的公共医院,医生都是专职的。

其实,中药中很多的药物都是从西方以及波斯印度通过西域传入的,这个是历史常识。如:

《史记》记载:公元前113年,张骞出使西域,带回大批中国没有的植物,这些植物中很多都是可以入药的。

晋代陆机(261-303)记载:“张骞出使西域携安石榴归”,而这个安石榴是可以入药的植物,6世纪陶弘景《本草经集注》云其“产于西域安石(疑为安息)国,故名安石榴”。

公元前2世纪,希腊医师尼坎德(Nicander)创制了多味生药配制的解毒剂,称为“Theriaca”,含有鸦片,番红花,胡椒,莨菪,甘松香,蜂蜜等。唐初传入中国,被《新修本草》译为“底野迦”,称其“……出自西戎……胡人时将至此,亦甚珍贵,试用有效”,这同时也是鸦片等药物第一次传入中国。

公元5世纪,一个阿拉伯医师,名胡洽,侨居中国,著《胡洽百病方》,最早将用汞剂作利尿剂介绍入中国。

另一个唐朝时侨居中国的波斯人,汉名李(左王右旬),在756-779年间着《海药本草》一书,将西方以及中东医药引入中国。

波斯传入中国的植物药如:番红花,没食子,兰,(上草下时)萝,蓖麻,巴旦杳,无花果,橄榄,阿魏,番木鳖等。还有胡椒,胡萝卜等可入药的食物(西方传入中国的很多食物药物,往往以“胡”“番”命名)。

波斯传入中国的药物还有这些:波斯白矾,金线矾,密陀僧,补骨脂,缩沙藌,荜拨,青黛,鹤虱,胡黄连,安息香,婆罗得,元慈勒,皂荚,胡芦巴,胡芥,指甲花等。

通过西域间接传入的有:车渠,流黄香,骨路支,苏木,鸡舌香,龙涎香,仙茅等。

阿拉伯传入中国的药物有:檀香,高良姜,巴豆,硼砂,木香,丁香,樟脑,蒙汗药等。(《中药简史》朱晟,何端生,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以上等西方药物输入中国之例在《隋书.波斯传》《隋书.西域传》《酉阳杂俎》《大明一统志》《本草纲目》《千金方》《宋史.大食传》《诸蕃志》中均有记载。

元代,回回医生大量涌入中国,杨(左王右禹)《山居新话》,陶宗仪《辍耕录》等书中对回回医生的神奇医术多有记载。

公元671年,唐朝义净和尚游历印度,著有《三藏印度记》,记载了印度药物阿魏,诃黎勒,郁金香,豆蔻,龙脑,丁香等。

阿拉伯“医药之父”阿维森纳(Avicenne,980-1037),用金箔包裹药丸以增强药效,以及使用牛黄等方法,也在唐时传入中国。

再说中医理论,本来是原始时代一种巫术迷信的产物,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这是哪一个民族、哪一种文化都曾经出现过的东西,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科学的产生发展,其它国家民族特别是西方逐渐抛弃了这些历史垃圾,但是中医顽固地将其保留下来,然后还可笑地拿着这些其它国家民族抛弃了的垃圾向世界炫耀:看!这是我们独有的文化宝藏。

推崇中医的人最喜欢炫耀的就是中医所谓独特的诊断方法:所谓的望、闻、问、切,不熟悉科学史的人,很容易被他们的吹嘘所迷惑。事实上。哪一个民族和文化中的原始医术不是这样看病的呢?望、闻、问,不必多说,哪一个医生给病人看病,不会自然而然地看看病人的脸色,问问病人哪里不舒服,听听病人说话是否有气无力,嗅嗅病人身上有没有异味。

就拿中医最喜欢拿来装神弄鬼的切脉来说,实际上这根本不是所谓中医才独有的诊断方法,西方古代医生给病人看病也是要把脉的。比如古罗马。(参见:塔西陀《编年史》)

而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之时也早就通过给病人把脉来诊断病症了。

中医的阴阳五行说,虽然我们都知道那是荒诞无稽的。但是做为一种文化现象,也颇让人觉得有趣。但是其它民族和文化的古代医学理论其实也是大同小异的,而且更为精致,如古希腊医学,以四种体液的平衡做为医学的理论,认为四种体液失去平衡,是导致人体患病的原因,这是跟中医的阴阳失调的理论是异曲同工的。

希腊医学更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药疗,手术治疗,食疗,香疗等若干流派。

而且体液说比阴阳五行说要符合科学得多,至少体液是更接近实在的东西,而中医的阴阳也好、气也好、经络也好、穴道也好,都被现代科学证明了只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四体液说来源于四元素说,四元素水、火、土、气,又分别对应冷、热、干、湿四种自然特性的组合,而由此而来的四体液说也有种种阴阳寒热之类的性质的,如平衡失调就会致病,也跟人体的具体器官有一个对应关系。这跟中医理论是不是很相像?而且比中医理论逻辑上更为明晰。

古希腊的四元素说是在创立者做实验观察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理论体系,符合朴素的唯物科学观(虽然跟真实的物质构成原理还有一定偏差,但是至少古希腊还提出了另一种原子学说,可做为补正,这就为以后向正确的科学方向发展埋下了基础),不像五行说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那么自相矛盾,完全是靠没有物质实验根据的玄想而来。

我们把金木水火土五行说跟古希腊的四元素说做个对比的话,会发现,希腊四元素说在模式上显得更具原初性、更符合逻辑,而五行说明显带有加工过的痕迹,似有在传播过程中走样的迹象,其中有两种单元金、木,都是多余的。因为已经有了液态的水,固态的土,这两种最为常见的物质,但还要画蛇添足地再加上两种性质跟其它千百种常见物质相比并不突出的固体金和木,却没有气态的「气」。五行说跟四元素说一比,就显得残缺、粗陋、累赘、不对称。而四元素说在反映物质世界上更为精当,简洁。

故此,考虑到希腊的四元素说在产生时间上远远早于五行说(早在恩培多克勒正式将其提出之前在希腊已经萌芽成型了),我大胆地猜测,中国的五行说很可能是受四元素说的影响而产生的。

而阴阳的概念,据岑仲缅先生考证,也是从波斯传入中国的。

而古希腊医学从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公元前460年)和盖伦时起,就对人体有了详细的解剖,所以古希腊医学是建立在坚实的实验和物质基础上的相对科学得多的古医学,而中医完全是没有解剖知识的玄想。中医所谓的五脏六腑都是跟人体实际器官不管在位置还是功能上都根本不能对应的虚概念。

再说印度,其最早成型于公元前六世纪的两大医学古典──《遮罗迦集》(Caraka Samhita)与《妙闻集》(Susruta Samhita),系统地讲授了种种内科和外科手术治疗法。

他们也类似于《黄帝内经》一样,借圣者迦尸国王德罕温塔里(Divodasa Dhanvantari)之口论述了“阿输吠陀”(Ayurveda,直译为生命学问,也就是古印度的一种医学)的八科学:1、一般外科学,2、特殊外科学,3、体疗法,4、鬼神学,5、小儿科学,6、毒物学,7、不老长生学,8、强精学。

摘录如下:“一般外科学:讲述去除种种之草、木片、石、沙尘、铁、土、骨、毛、爪、脓汁、分泌物、胎儿等异物之法,称之为『锐器』与『钝器』之医疗器械的用法、腐蚀法、烧灼法及肿疡诊断法。特殊外科学:讲述治疗锁骨以上之病,即与耳、眼、口、鼻等相关诸病的治疗方法。体疗法:讲述关系全身之病,即热病、下痢、大出血、肺痨、疯癫、癫痫、癞病、泌尿病等的治疗方法。鬼神学:讲述为攘除由天(Deva)、阿修罗(Asura)、干闼婆(Gandharva)、夜叉(Yaksa)、罗刹(Raksas)、卑帝利(Pitri)、毕遮舍(Pisaca)、龙(Naga)、羯罗诃(Graha)等引起的殃及精神方面之病,以祈祷、咒语或供物来抚慰恶灵,使其远离的方法。小儿科学:讲述育儿法、母乳消毒法,以及治疗因恶质乳汁或羯罗诃所致诸病的方法。毒物学:讲述如何中和因被蛇、昆虫、蜘蛛、蝎、鼠等咬、刺伤时出现的中毒症状,以及诸种毒物或食物混合食用引起的中毒症状的解毒办法。不老长生学:为返老还童、保持长寿、健脑、强壮、祛病之法。强精学:讲述通过使精液量微者变充足、质恶者变纯净、雕萎者增殖、微力者育成,而使性欲旺盛之法。阿输吠陀之八科学,有如上述也。”

他们是这样论述病理的:“病中有偶发性、躯体性、精神性、自然性之四类。其中,偶发性为因外伤引起的疾病;躯体性为因饮食物引起,或因体内体风素、胆汁素、粘液素及血液之一、二、三或全体异常性变化,导致均衡失调而引起的疾病。精神性为因怒、忧、恐、狂、喜、丧胆、嫉妒、悲叹、吝惜、肉欲、贪婪等爱憎违顺的精神性扰乱而引起的疾病。自然性是指如饥、渴、老死、睡眠,自然而生者。是等之病,以心与身为依托。做为治疗此等疾病的『因』,在于恰当地使用净化剂、镇静剂、食饵疗法及摄生法。”

论述药物:“然药物亦有植物性与动物性两种。植物性的东西分为:1、无花而有果的乔木,2、有花与果实的乔木,3、灌木及蔓生植物,4、果实成熟则枯萎——即草本。动物性的东西亦分为:胎生、卵生、湿生、萌生之四种。其中,家畜、人类、野兽等为胎生,鸟类及蛇和其它的爬虫等为卵生,蠕虫、昆虫、蚁等为湿生,萤、蛙等为萌生。得于植物的皮、叶、花、果实、根、球茎、乳、脂、精、油等,以及得于动物的皮、爪、毛、血等,可供药用。属于地界之物——即矿物中,有金、银、宝石、珍珠、鸡冠石、土、土器、瓦等。”

论述疾病跟环境气候季节的关系:“由『时』(kala)所生之物,如风之有无、晴与阴、月的明暗、寒、暑、雨、昼、夜、半月、月、季、半年等,为源于时之变化的特异性。此等的『时』,或可成为使自身病素(dosa)蓄积、增长的因;或可成为使之镇静、治愈的因,有关时的知识在医疗上有用也。于此有诗颂:『上述四种(食物、有机性药物、无机性药物、时)做为使躯体性病症加重,或使之快愈之因,为众多的医家所言说。偶发症中有两种,某些起于精神,某些起于身体,故其疗法亦有两种。对于起于身体的偶发症,使用与身体性疾病同样的疗法;起于精神方面时,其疗法依靠赋予患者快感的声等(色、香、味、触)。』”

他们甚至还规定了非常严格而妥贴的行医资格:“学习了医书,并理解其意义;见习了手术,并经过亲自演习;熟记医书所载内容,并得到国王的许可的医生,剪短指甲与头发,清洁身体,着白色衣,持遮阳之伞与手杖,穿鞋,外无傲慢之貌,内怀善心,语言充满爱善,无欺瞒之事,以人类为友,有好的助手相伴——如此这般的医师,始可往病家应诊。”

论述诊断:“疾病的诊察,实际有六种方法。即:依靠耳等五官,以及现在所说依靠询问的诊察。其中依靠「听官」可以诊察的征候,在「疡流出液」(第22章)与「疡诊察章」(第28章)中详述之。在如此之病时,以了解血液的流出是否伴有气泡与空气的响声。依靠「触官」所能了解的是,冷、热、粗、滑、硬、软等,以及热病、肺痨等在触觉方面的症状。依靠「视官」了解的是,身体的胖瘦、活力的表征、力与色的变化等等。依靠「味官」所能知道的是,泌尿病等场合出现的味的症状。依靠「嗅官」知道的是,死兆等方面的及脓疡或非脓性疡的气味特征。依靠「询问」,可察知地、时、种姓、饮食物的嗜好、病的起因、疼痛的增进、体力、消化火力、下风、二便通否、病程等方面的特征。如果采用上述诊察方法,不论是亲自动手,或是由他人代替,皆可知道疾病的究竟。”

该书还记载了非常详细多达八类的外科手术疗法:“所谓『八种外科手术』,即:切除、切开、乱刺(lekhya)、穿刺、拔除、刺络、缝合、包扎。全文如下:可使用切除法者为:痔瘘、粘液素性结节肿、母斑、瘤肿、痔核、表皮赘生物、骨与肉上的异物、黑子、上颚肉肿、上颚腺肿、腱、肉、脉的坏疽、蚁冢状小结节、sataponaka(痔瘘的一种)、急性扁桃体炎、阴茎脓疡、肉肿、智齿阻生。可使用切开法者为:深部脓疡、除全病素复合性之外的三种结节肿、丹毒、阴囊肿、腹股沟与腋窝的结节状肿疡、尿崩症引起的疖肿、肿胀、乳房疾患、阴茎脓疱疮、眼睑囊肿、足部溃疡、瘘疡、两种喉头肿、阴茎小脓疱疹、阴茎溃疡、多种的轻症、上颚肿及齿龈肿、扁桃腺肿疡、硬性咽头肿、其它已成脓的肿疡、结石引起的膀胱病,脂肪引起的某种肿疡。

可使用乱刺法者为:四种咽喉炎、白斑、癞、舌下肿疡(蛤蟆肿),脂肪引起的剧烈的齿龈肿疡、结节肿、眼睑肿、舌肿、痔疾、圆斑状癞赘肉、隆肉等。可使用穿刺法者为:各种静脉、阴囊水肿,腹水。可使用探针法者为:瘘疡、含有异物、有异常瘘管的创伤。

可使用拔除法者为:三种砂石——牙石、耵聍块、尿石,异物、死胎及堆积在直肠的粪便。

可使用刺络法者为:除源于全病素之外的五种深部脓疡(体风素性、胆汁素性、粘液素性、血液性、外伤性)、各种癞性皮肤病、体风素性疼痛性的局部肿胀、耳垂的溃疡、象皮病、脓毒症、源于各病素的瘤肿、丹毒、结节肿、生殖器的炎症性肿疡、乳腺病、腹股沟与腋窝腺肿、齿槽脓疡、咽喉肿、棘状舌苔、龋齿、脓血性齿龈肿、伴有恶臭的出血性齿龈脓疡、坏血病、疼痛性齿龈脓疡,源于胆汁素、血液、粘液素的口唇病,及大部分的轻症。

可使用缝合法者为:源于脂肪的脓疡破口后,已尽可能除去了内容物者;突发性,尤其是位于可动连接部位的创伤。碱、火、毒伤,伤口内有空气流动者,又疡内含有血液或异物时不宜采用缝合法,此时必须妥善清除与洗涤。若不清除患部中的尘埃、毛发、爪及可动性骨片等,可形成肿物、使化脓、产生种种的疼痛,故必须除去此等的外物。应抬高这样的肿口,置于适当的位置,以细线缝合。又可以asmantaka(Bauhinia tomentosa)的树皮制成的纤维,或麻线、亚麻线、弓弦的纤维、马尾毛,或murva(Sansevieria Roxburghiana)、guduci(Tinospora cordifolia)的纤维徐徐缝合。

缝合法又有如下四种样式:交叉状缝合、吊绷带状缝合、连续缝合、断续缝合。可在适当的场所适当地使用。

体内肉少之处及关节处,宜用长2指的圆形针;肉多之处,宜用长3指的三角形针。急所、阴囊、腹部,宜用弓形弯针。此三种针必须具有尖锐的前端、适当的形状。其针头应制成圆形、与茉莉花梗的前端粗细相等。手术时必须将针从距离伤口不远不近的地方插入。距离伤口过远时,产生疼痛;过近时导致针脚绽开。将适当缝合之处用亚麻布与棉覆盖,可用priyangu(Aglaia Roxburghii)的果实、方铅矿、甘草、rodhra(Symplocos racemosa)的树皮粉末全面撒布。或撒布sallaki(Boswellia serrata)果实的粉末、或烧亚麻布的粉末,然后适当施以绷带,并应就食物及其它摄生法加以注意。

以上就八种手术略加叙述。到治疗篇中还将充分细述其具体内容。”

(以上据《阿输吠陀中的「妙闻之论」 —— 印度传统医学经典介绍》(廖育群,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一文转引自大地原诚玄日译《スシュルタ本集》,临川书店1971年)

这些就是中国古代虚构的华佗外科手术传说的真正历史原型!

光是《妙闻集》这一本古典医书,就长达数十章,内容极为丰富浩繁,比之中医可以说博大精深得多,而且对疾病、药物、治疗的论述比中医科学得多、合理得多。该书与《遮罗迦集》(Caraka Samhita)和《八心集》(Astangahrdaya-samhita——内外科综合概要)同为阿输吠陀的三部基本典籍,今天仍然是印度古典医学正规教育所使用的基本教科书。

这八种医术,有些书上又译为:一。论诸疮(Salya),即皮肤病治疗;二。论首疾(Salakya),即以针刺法治疗头痛或眼耳口鼻病;三。论身患(Kaya,Cikitsa),即内科;四。论鬼神(Bhita,Vidya),即精神病治疗;五。论阿伽陀药(Agada),即消毒法;六。论童子病(Kaumara-chritya),即小儿科;七。论长年法(Rasayana),即养生长寿法;八。论足身法(Vagikarana),即健体固精法。
译法虽不同,但可以看出,意思是一样的。

在上古时代,印度医生已经开始使用反牵引治疗骨折,并加副木固定;用磁铁拔除箭头;以及截肢术,外伤缝合术,开腹术,肠缝合,截石术,治白内障。都是世界领先的。

而且,印度医术中的治疗骨折脱臼法,催眠术,心理治疗,内功运气,以及按摩法,均在唐代从印度传入中国。(《中华医药学史》林品石,郑曼青,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而印度吠陀医学八科中的论首疾(Salakya),即以针刺法治病,与中医的针灸非常相似,而中医针灸可能正是源于此。

例如,以针刺法治眼病,就深受印度影响。《外台秘要》记载曾有陇上道人谢氏得西国胡僧传授,得《天竺经论眼》一卷。

还有伴随佛教传入的《龙树菩萨论.论眼病之因》,《龙树论内障》等医书。白居易记患眼病诗就曾谈到“案上漫铺龙树论,合中虚贮决明丸”。

用针刺法治白内障,就是传自印度,唐代典籍多有记载。如唐代诗人刘禹锡《赠眼医婆罗门僧诗》曰:“三秋伤望远,终日泣途穷。今目今先暗,中年已老翁。看朱渐成碧,羞日不禁风。师有金篦术,如何为发(左目右蒙)”。(左目右蒙)即是眼中所谓“息肉”,即白内障,金篦术即针刺法治白内障。

伴随佛教传入中国的印度医书可谓多得数不胜数,《开元释教录》记载:东汉之末,安世高医术有名,译经传入印度之医药。

《隋书.经籍志》记载翻译引入中国的印度医书有《龙树菩萨药方》四卷,《龙树菩萨和香法》二卷,《龙树菩萨养性方》一卷,《婆罗门诸仙药方》二十卷,《婆罗门药方》五卷,《西罗婆罗仙人法》三卷,《西域名医所集药方》四卷,《干陀利治鬼方》十卷,《新录干陀利治鬼方》四卷,《耆婆所述仙人命论方》二卷,《释僧医针灸经》一卷。

佛教中有四大不调致病之说,即土,火,水,风,四大不调。与希腊四元素说和中医五行说类似。孙思邈就曾引述四大不调的说法论病,即受佛教影响。

上文曾提到的唐义净和尚,从印度回来后著《南海寄归内法传》,其中《医学之八部》,即是记叙的印度吠陀医学之八种医术。

不仅印度,还有东罗马帝国(即拜占庭帝国),中国古称“大秦”,又称为“拂(上草下林)”,该国人擅长于一种开颅手术,称为Trepanation,希波克拉底在其书中就已经记载,他曾用此术治疗病人目盲症。后来此术也传入中国。

《新唐书. 拂(上草下林)传》就记载“(该国)有善医,能开脑出虫,以愈目眚”。

唐杜环《经行记》也记载“大秦人善医眼及痢,或未病先见,或开脑出虫”。

东罗马帝国还有一种称为Theriaca的解毒剂,即前面提到过的底野迦,也曾是欧洲长期使用的一种很有名的万能药,也在唐代传入中国。公元659年(唐显庆四年),苏敬《新修本草》中《兽禽部》初载“底野迦……出西戎”,《旧唐书. 拂(上草下林)传》也记载“干封二年(公元667年),遣使献底野迦”。

另一种西方万能药,阿伽陀(Agada),也曾传入中国,《千金翼方》有载。徐灵胎《兰台轨范》称其“海上奇方”“确有神验”。

还有质汗药,迷迭香,等。重修《政和证类本草》载“……出西蕃,如凝血”。

就中医理论和技术来说,从我们上面列举的种种数据来看,很多医术都是直接间接从西方传入,不仅如此,中医的阴阳五行等基础理论,与希腊波斯印度的体液说、元素说,非常相似,特别是跟印度的「风、胆、痰」病理学说,简直如出一辙,考虑到这些域外古医学理论在发展时间上都早于中医,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中医完全可能是从印度希腊波斯通过西域传入,或者至少也是受到了很深的影响而产生出来的。

作者:弓長言兼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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