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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马之道一瓣香,到老笛小笛三遗矢 (大结局)论党的领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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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衲 [个人文集] 现已禁止

加入时间: 2007/08/18 文章: 6016
经验值: 188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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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从天马之道一瓣香,到老笛小笛三遗矢 (大结局)论党的领导 (604 reads) 时间: 2009-3-01 周日, 下午8: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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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衲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伟大领袖毛主席在20世纪40年代初总结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经验时特别强调了“三大法宝”,即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和党的建设,正是利用这“三大法宝”,中国共产党最终取得了全国的胜利。其中,党的领导居于首要的、核心的、关键的地位。
芦区副统帅,金老前辈教导我们:“芦区的同志们有些还年轻,不知你们读过毛主席语录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劝同志们好好读一下。我是读着他老人家的书长大的,现在还在读,而且是越读越爱读。如果同志们工作忙、没时间的话,读一下红宝书的第一页、第一段、第一行就行了,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 (参见金老的《中国这些年,那些事(5)》,这话是一个到金前辈单位作报告的大腕儿说的。)
这真是说到革命群众的心里去了。革命和生产的形势现在是一片大好,而且越来越好。学习青城派剑法的活动持续深入地展开。广大青城派爱好者的阶级觉悟不断提高。但是一小撮反革命分子总是死不悔改,坚决反对党的领导。
下面是老牌历史反革命和现行反革命芦笛(又名芦天马)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又一罪恶例证:
“当年我提出,自私就是生命的存在方式,老非不同意,问我哪个基因是自私基因。我于是说,没有哪个基因是自私基因,自私是生物体的总体设计意图,是整套基因组叠加起来的综合效应,并不能归结于某个具体的基因。我还举了噬菌体作例子。以下省略50字。 天下再没比这更自私的生存方式了。它的基因组非常简单,每个基因都给查得清清楚楚,但没有哪一个能说成是自私基因。这自私的生存方式是该生物体的整体设计意图,是个不能落实到某个具体结构上去的虚玩意。
类似地,在《一部奇怪的汽车》里,我指出,人体是一部自动制造装配起来的“汽车”,但奇怪的是既找不到它的零件设计图,也找不到总体装配图,只能找到原材料制造蓝图,也就是负责制造各种蛋白的基因。以下省略50字。我高度怀疑通过查明基因能找到那总体装配图,正如噬菌体的基因组里找不到总装图一样。把所有的零件装在一起,那虚的设计意图就emerge了。但人体在没有一个总装图的情况下又怎样才能组装起来,而且还组装得那么精巧,以下省略20字,实在是不可思议。”
反革命群众听分明,大学霸芦天马是伪装得很深的笛卡尔匪帮特务。他的第一段话表面是批判形而上学 --- ”每个基因都给查得清清楚楚,但没有哪一个能说成是自私基因“ ,所以“片面,孤立”的研究一个单个的基因往往得不到有用的结论。
但是,揭开画皮露真颜,请广大反革命群众注意,他的第二段话漏出了他一向不服从党的领导,自由散漫的力薄儒的真面目 --- “人体是一部自动制造装配起来的“汽车”,但奇怪的是既找不到它的零件设计图,也找不到总体装配图,只能找到原材料制造蓝图,也就是负责制造各种蛋白的基因。” “人体在没有一个总装图的情况下又怎样才能组装起来,而且还组装得那么精巧”。
他是什么意思呢?他的意思就是,广大革命群众的革命行为是“自动装配起来的”,完全漠视中央的规划,毛主席的指示,总设计师的“总体装配图”。他在假巴意思(青城派蜀中方言,意即假惺惺)赞扬中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的同时(“组装得那么精巧”),误导不明真相的群众相信中国人民已经放弃了党的领导(“在没有一个总装图的情况下组装起来”)。
这真是屎可忍,尿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稀老舅可忍,我小衲不可忍!
(感觉这玩笑开大了,不得不说明一下。其实芦老前辈的话我是基本同意的,尤其是第一段。但是对第二段,我有一些不同的想法。说来也奇,这些想法我本来就打算在这最后一个帖子中和大家探讨的,没想到芦老前辈昨天就又提了出来。真是英雄所虑略同。呵呵)
下面我就我最后一个科研项目,说一说我的想法。这个项目是我投入心血最大,所花时间最多,但是遭到打击也最大的一个。我把文章投到 Science,Science 把我拒了,再投 Nature,Nature 又把我拒了,再试 美国科学院院刊,本来以为没问题了,结果又给拒了,基于这个项目的proposal 也被NSF给拒了。TNND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不过,听很多人说,他们最得意的项目都不是外人看来最成功的项目。就像外人一般都认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陆小凤的方外之交,武当派的木道人,最出名的是他的剑法,可是他自己认为他是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只能排在第三。就我青城派的小衲而言,做得最好的事情不是青城剑法,而是活学活用芦主席文选,这一点大家可万万不能搞错。
废话说完,言归正传。
首先必须得说一说非著名大师 达西•汤普森 (D'Arcy Wentworth Thompson, 1860-1948)。他老人家和我们芦区人民心中最红最红最最最红的红太阳芦老前辈一样,在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可能都没人听说过他,可是知道他的人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是悲剧人物。他生前直到最后的岁月才得到人们的承认,被封为爵士,他死后很快地被主流生物学界所遗忘。他的一生心血之作是《论生长与形态》(On Growth and Form)。 没有一位现代生物学的学生必须去读这部著作,但是最伟大的生物学家还是被他的书所吸引。有人称其为“在全部用英语记录的科学编年史中无与伦比的精美文献”。
达西 汤普森是个坚持党的领导的好同志。
这位非凡的博物学家在1917年写道:“很可能所有的能量定律,所有的物质规律,所有胶体的全部化学,对于解释肉体完全无能为力,就像他们无力说明精神一样。然而就我而言,我不这样想。”
著名的美国作家詹姆斯 葛莱克(James Gleick)在其名著《混沌:开创新科学》中写道:(TNND,网上居然没有下载,让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往里敲)
“在(达西 汤普森)这位通晓多种语言的经典作家,数学家和动物学家试图看到生命整体时,正值生物学硕果累累的转向把生物体简化为组成它们的功能部分。
还原论的胜利,在分子生物学方面引起的震惊最大,但是在其他方面,从进化论到医学,也莫不如此。如果不去理解细胞膜和核,最终是蛋白质,酶,染色体和成对的碱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去理解细胞呢?
当生物学最终弄清楚了额窦,网膜,神经,脑组织的内部工作机制时,在关心颅骨的形状就成为没有兴味的怪事了。汤普森是最后一位这样做的人。他也是最后一位多年来用精美的语言仔细讨论“原因”,特别是最终原因和有效或物理原因之间的区别的伟大生物学家。
最终原因是基于目的或预谋的原因: 轮子是圆的,因为具有这种形状才可能运输。 物理原因是机械的:地球是圆的,因为引力把旋转流体拉成球体。 两者的区别并不总是如此显而易见的。 水杯是圆的,因为这是持拿或饮水的最方便形状; 水杯是圆的,因为这是旋转制陶或吹玻璃所致的自然形状。” 在生物界,最终的原因一般指的就是进化中的选择压力。
这和青城派的信念一样: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要靠毛泽东思想。基因网络再怎么折腾,他也不能违反物理定律,也不能逃离进化的选择压力,而小将们再怎么上天入地,也不能脱离了伟大舵把所设计的革命路线图。如果选择压力认为某个基因表达不再适合生存,网络就只能换一个基因表达。同样的,如果老人家认为“小将们犯错误的时候“到了,那你丫的也只好乖乖的去上山下乡了。
让我们再次揪出大学霸的反动言论:“人体是一部自动制造装配起来的“汽车”,但奇怪的是既找不到它的零件设计图,也找不到总体装配图,只能找到原材料制造蓝图,也就是负责制造各种蛋白的基因。” “人体在没有一个总装图的情况下又怎样才能组装起来,而且还组装得那么精巧”。
这充分体现了形而上学的反动本质:静止地看问题。
是的,在时间长河的一个静止特定的点上,我们找不到它的零件设计图,也找不到总体装配图。没有哪一个单一的,甚至综合的因素,可以指挥基因进行这样或那样的表达。但是,如果我们动态地考察选择压力,就会看到设计的最终原因。 这也是大学生为什么必须修《中国革命史》的原因所在。虽然现在民怨沸腾,贪污横行,腐败遍地,党群关系恶化,但是如果我们历史的看问题(坚决摒弃芦老学霸的唯心史观),我们就会看到历史上从孙大炮,到蒋光头,再到章罗联盟的第三条道路,种种基因表达的失败,我们就可以雄辩的证明“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这个基因表达才是最适合中国人民在列强林立,弱肉强食的环境里生存的表达。
(不得不再次说明,上面是搞笑。生物学中的事情不能简单的拿到社会领域里来。金老,芦老,说了很多了。芦老的唯心史观,我是很佩服的,虽然不完全同意。)
除了进化的选择压力,青城派剑法同样重视物理原因。也就是说,所有的分子运动,基因的行为,都受物理定律的约束。达西汤普森在其书中有很多图片。其中一张,一边是悬挂在柔软卷须上的液滴形成许多分支,然后落下,另一边是惊人相似的活生生的水母。他比较了二者的形状,然后论断是同样的物理力量,如引力,表面张力,造成了这种形状上的相似。 他认为生命是运动的,总是在响应物理的力。是物理的力量创造出生命体的各种形状。他坚信“用力,用能量所做所得出的结论可以解释生物体的形状。”
老汤的想法现在来看是稍微过时了一些,他说的物理制约和我说的还有一些差别,但是他的精神却被青城派继承了下来。
所以我小衲认为在生物界,领导和指引广大基因闹革命的核心力量就是选择压力和物理制约。
举例说明之:哺乳动物心血管和肺。
哺乳动物心血管和肺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它们的分叉结构。拿人的肺来说,一条气管,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七岔八岔地平均要分叉23代,分出大概80万条终极气管,上面大概附着300万个肺泡。 心血管系统也很相似,从主动脉一直分到毛细血管(但不是严格的一分为二,有时候也会一分为三)。
几十年来,人们一直对这种分叉现象很感兴趣,做了大量的研究。这些研究分三种。在6,70年代,人们做了很多解剖学测量,收集了大量的数据。到了新时代,人们的兴趣逐渐的转向了研究基因,细胞因子等等微观因素如何(HOW)生成这种分叉。这方面的研究也很成功(废话,每年上亿美金投在上面了)。
我的一个朋友,(此人真是个美女,标准的美国丽人,从身材到长相,都无可挑剔,微笑也很迷人。但是好像没有男朋友。自觉条件合适的芦区反革命报上名来,我可以帮忙勾兑。北徙老弟,你即使没有女朋友年纪也小了点。)此人的课题是细胞因子等等的扩散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东东如何影响肿瘤里的血管自发形成分叉结构(反正我是没有听懂,光看她人了,假装频频点头。)。 我还知道有一个斯坦福的小组,研究基因的表达如何影响老鼠的肺里的分叉结构。
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研究。研究低层的元素及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如何产生高层的结构和功能。是一个HOW的问题。
而青城剑法的兴趣所在则不同。我们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生物体需要这种分叉结构,这种结构有什么好处,是什么样的选择压力和物理力量导致生物形成了这种结构。
所以,这是一种自上而下的研究。研究高层的结构为什么会出现。是一个 WHY 的问题。
这两种研究不是互相排斥的,而是互补的。这就好比,总设计师抽着熊猫牌香烟,一边打桥牌,一边思考着世界革命的形势变化,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又一个圈,设计出一副最适合新时代中国人民的改革开放蓝图,指引了一条最符合当代国情,最优化的社会主义道路; 而广大的基层干部接到指示,就必须反复学习和领会总设计师的意图,通过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自觉地把思想认识从那些不合时宜的观念、做法,体制 和 基因表达 中解放出来,勇于冲破落后的基因表达的束缚,从本地区及个人的实际出发,最终的目标是落实中央的政策,搞出新的蛋白质结构来。
青城派的研究也不可谓不成功(虽然科研经费要少很多很多。我小衲在这个项目上还一分钱都没拿到。想起就是一坨子(青城派蜀中方言,即拳头))。
早在十几年前,人们就发现,比起其它结构来,血管里的这种分叉结构可以把能量耗散降到最低。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最优化,使血液输送养分的效率提高。这是从流体动力学出发,研究物理制约对分叉结构的影响(这只是大概说说,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甚了了)。而我那个美女朋友所研究的细胞因子之类的东东就必须响应党的号召,(响应这个词不是我说的,是汤普森说的),发挥在物理条件允许下的主观能动性,自觉地把自身的行为从那些耗散能量多的结构中解放出来,实现总设计师的意图。
我小衲的工作也差不多。我是研究人的肺的。具体说,是研究人的肺里的这种分叉结构对氧气分子的输送和交换有什么影响。我得到的结果是,这种结构,1具有最大的稳定性(在肺膜的通透性降低的情况下,氧气的交换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2具有最大灵活性,在人或其他什么东西,从休息状态(耗氧量低)转到剧烈运动状态(耗氧量高)时,这种结构能够保证氧气的输送和交换也相应地达到最大(这个“最大”是和其它结构相比)。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在野外,动物为什么要奔跑?它可不是为了减肥,动物奔跑不是为了捕食,就是为了逃避被捕食,总之是为了活命。如果没有这种分叉结构使得氧气的交换达到最大,选择压力就会淘汰你出局。
此外还有一些说了会使大家入睡的结果,比如节约材料等等等等。总而言之,这种结构在各方面是最优化的。优化是个什么意思?优化就是和谐社会,就是和平崛起,就是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就是驱动和指引广大革命群众的革命行为的动力和目标。所以,基因的表达就必须响应这种号召,长出一个分叉结构来。
我已经听见了芦老前辈的发问。他的眼光如鹰一样的锐利,他的思维如豹一样的敏捷,他的感召力量如熊一样的强大,他的脾气如狮子一样暴躁。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这是70后的上小学流行的一部动画片,上面的那段话是每集开头必有的。不过好像是说希瑞的哥哥亚当的?鹰一样的眼睛,狼一样的耳朵,豹一样的速度,熊一样的力量,和什么什么什么,记不清了,哪个70后的小帮菜提醒一下?)
爱你外,芦老问的是什么?他问,你这个中央指示和基层落实之间的响应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上令是如何下达的?具体的机制和细节是什么?
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得去问温总理。 大概可能也许是,胡总传达给他,他传达给俞正声,俞正声传达给他的小秘,他的小秘下到基层,在酒桌上(也或是床上, depends)就把这个事儿给传达了。
对了,说起这个传达来,大家听说过这个著名实验没有?我在美国范围内任意指定一个人,比如说,我们单位里的水暖工 Josh,让你传一封信给他。当然,你不认识他,但是你认识 Andrew, Andrew 又认识 Jack,Jack 认识 Mary,Mary 认识 Jessica,Jessica 是 Emily 的 朋友,而 Emily 和Josh 在dating。总而言之,不管你在哪儿,也不管 Josh 在哪儿,你只用通过最多6个人就可以把这封信传到。这就是“小世界理论”。
唉,世界虽小,芦老前辈却大隐于市,云山茫茫,红尘滚滚,不知他老人家仙踪何在,欲一睹尊颜而不可得,怎不令人惆啊~~怅。
扯远了,回到上面的问题。
其实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分子生物学只研究基层干部是如何工作的;青城派只研究中央的政策是如何形成的。一上一下,如何交汇?上令如何下达?而下面的工作如何反过来影响上面的决策 (基因的 phenotype 如何影响生物所生存的环境因素)?我们知道的很少很少。人们在谈论这些问题,很多人在研究这些问题,但是我想在本世纪的上半叶,我们可能都不会有一个很好的理解。
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基因表达的力量是选择压力和物理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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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系列,到此就结束了。
在《一人龙十人虫》里,谈到了“涌现”和复杂系统不能片面孤立地去理解。
在《阶级斗争一抓就灵》里,谈到了老笛之矢的局限性和危害,以及由上而下的控制。
在 《造反有理》里,谈到了建构高屋建瓴气魄宏大的统一理论的理想。
在 《党的领导》里,谈到了分子生物学和青城剑法的互补,动态地研究基因表达的最终原因和物理原因。
作这一切工作的根基则是天马之道。
行文至此,我仿佛看见上帝与芦老在对我微笑,笛卡尔的宫殿在这笑声中动摇,这就是我 --- 一个青城派弟子的“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 形而上学的王朝。
正啊~~是: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
雪里一片清静
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
有我美梦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间情
万水千山独行,找我登天路径
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
摘下梦中满天星
崎岖里的少年
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
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
摘下闪闪满天星
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把心声写给青山听。
作者:小小衲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上一次由小小衲于2009-3-21 周六, 上午5:29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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