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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年：我们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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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年：我们要什么？ -- Anonymous - (4778 Byte) 2003-6-03 周二, 上午2:17 (1207 reads)

封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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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第二稿，谢谢各位 (357 reads) 时间: 2003-6-03 周二, 上午7:32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谢谢各位指教，请再具体点，火力再猛些，我一定认真考虑。

八九年：我们要什么？

封从德

八九学运和民运被残酷镇压已经十四年了。十四年来对这场运动的反思可谓汗牛充栋，但运动的初衷则似乎越来越被淡忘，很少看到如实而深入的分析。本文分学运、民运和整体三个层面讨论这些诉求，再检讨外界的认知和误会，最后作一点个人角度的批判。

首先就学运而言，从第一个自治组织“北大筹委会”在四月十九日晚成立时就明确提出两条具体目标：一、成立一个不受官方控制的自治学生会；二、自办一份独立的民间报刊。也就是为结社自由和言论自由“撕开第一个口子”。而这两条当时已几乎达到了：许多高校在运动期间直选了自治会，有的则按章程投票罢免了原官方学生会，如政法大学学生会和北大研究生会；也有不少独立报刊出现，且办了好多期，如《新闻导报》。五四前夕我曾代表北大筹委会和北高联，与北大校长丁石孙、党委书记及教务长会谈，丁校长明确承诺支持校园民主建设。这个情况我也向两个学运组织转达了。如果不是后来的绝食，象北大这样的一些大院校就很可能率先进行校园民主的试点。包括尚无学运组织前的自发游行集会，中心就是一条：独立于中共，开创公民社会自己的公共空间。

第二个层面是民运（以绝食为分水岭，学运发展为民运），可归结三大诉求：经济自由化、政治民主化和社会公正化。经济自由化的诉求体现在要求彻底开放市场经济，引入市场竞争机制，所以当时的民营企业和个体户竭力支持运动。然而，因为公权力被一党专制所垄断，经济改革必然导致钱权交易形成的制度性腐败，因此社会公正就成为广大民众的一致诉求，“反官倒、反腐败”成为八九民运最深入人心的口号。大家清楚，若无民主政治的配合，经济自由化和社会公正化既不能得到保障，互相也会冲突，因此整个运动也就自始至终都在呼吁民主。这就又回到学运的两条具体目标：结社自由与言论自由，新闻界、知识界、工人、市民纷纷成立自己的自治会办自己的报刊广播站。八九年的五月，是辉煌的五月，共和国的公民们第一次享有大规模的民主自由权利，由下而上自发组织，而不是靠“最高指示”，与文革等有根本区别。

第三，就整个运动而言，无论学运民运其根本动力应是民族主义（大陆习称爱国主义），所谓富国强民式的百年“强国梦”，希望中国早日现代化进入世界强国之林。“中国为什么这么穷？”、“只要中华富强，我们一无所求！”－－这些问题和口号都是当时常常提出的。八十年代中后期的文化反思热，充斥着一种五四式的危机感，觉得中国文化不适合现代化，中国可能被“开除球籍”，当时大家都希望继承五四，搞新启蒙，“救亡图存”，尤以《河殇》为代表，这部政论片几乎影响了所有参加八九运动的人。

然而，十四年后回头看，这场运动的大部分目标都被选择性地遗忘了：爱国主义动力被歪曲、经济自由化诉求被掩盖、校园民主的初衷被遗忘。只剩下空泛的政治民主化和社会公正化这两个内在连接很紧密的诉求被无限放大，以至于许多人以为八九年目标不明。究其原因，这种选择性地遗忘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中共的宣传，一是海外的框限。二者虽然原因不同，但割裂爱国主义动力和民主运动的关系则是一致的，中共利用民族主义情绪来丑化民主运动，西方媒体不太理解中国人的强国梦也很自然，“爱国民主运动”於是只剩“民主运动”；中共故意掩盖八九民运的经济自由化诉求，而海外无论华人还是西方商人为了现实利益也忽视这一点，使得许多得到经济自由化好处的人“忘了”这是六四鲜血换来的；最被遗忘的是学运的两条具体目标，外界甚至以为这场运动只有情绪没有目标。

当然，十四年后，被忽视的这三方面诉求也需要批判性的继承。民族主义是双刃剑，刻意夸大会导致“义和团”式的盲目，完全放弃则有悖于中国整体利益。经济自由化和社会公正化本是八九民运的重要诉求，但现在却有越来越尖锐的冲突，表面上来自于新富阶层与劳工阶层的利益冲突，但根本原因还是政治民主化被中共一党专制所阻碍，使得二者无法得到合理调节，共产党越来越反动为劳工的对立面。因此，我们未来的目标还是要回到结社自由和言论自由这两个基点上。八九学运之所以能从一开始就提出这一超越性的目标，是因为学生本身除了社会整体利益外，并没有自身独自的利益。但十四年后必须看到，虽然这一初衷方向不错，现在中国社会已经起了根本变化，政治民主化的着陆点可能不再是校园民主，而是从个人权益、到劳工阶层的团体权益、乃至中产阶级利益诉求三方面所共同推动的政治民主诉求。

总之，今天我们纪念六四，继承八九民运的政治遗产，就是要在中国整体利益的考量之下，宣扬人权、民权和民主的理念，并且明确地认识到：只有结束中共的一党专制，才是真正的爱国，才是中国的整体利益所在；只有推动民主建设，才能保障个人权益和社会公正。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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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放到这里 -- 封从德 - (4312 Byte) 2003-6-03 周二, 下午7:19 (301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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