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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虫日记》第29节 戒烟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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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网虫日记(第1-14节) -- Anonymous - (43910 Byte) 2001-11-02 周五, 下午7:30 (570 reads) |
雷锋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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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网虫日记》
易明王二小
15。求医
卢爷与老枭同为一人,只是这蒙面游戏的光谱上的一种极端的可能性。此外还可能有更多的排列组合。主要的有:
1. 卢爷与老枭是同谋,“同心破曹,再作商量”;
2. 卢爷与老枭有默契,“心有灵犀一点通”;
3. 两人素不相识,但心心相印。这是蒙面光谱的另一极端。
如果纯属第三种情况,那我可不是冤枉了卢爷?再者说了,与正常的卢爷掐架,好歹还能算得上是画狮虎鹰犬,而与有病的老枭缠斗,那不是画鼻涕大便吗?我还犯得上再写吗?
武松打虎那才叫得英雄,张飞拿耗子那不是虐畜吗?
可这老枭他凭什么害我呀?这网上我谁都不认识,我与他“前世无冤,后世无仇”呀!
越想越头疼,逐渐地眼也疼,嗓子也疼,牙也疼,胸闷咳嗽(抽烟抽的),肚子疼,连脚都疼了(走的)。总之一句话,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我只好问真妮:
“我说鸡蛋糕呀,咱家还有没有药了?”
“有地‘乌鸡白凤丸’,你要几多?”
“这个不大能治我的病吧?”
“听说‘伟哥’也降价了,要不给你买滴?”
说不清了。
“你还是送我去医院吧”。
到医院马上挂了个急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59分59秒,才打里面出来一笑面虎儿。
“请问您是哪不好?”
“牙疼”。我打离嘴近的地方说起。
“牙不好您得去看牙医呀?”
“牙医贵”
“牙医贵是贵了点,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儿’,这牙不归咱这段儿管那!”
“嗓子也疼”
“还哪儿疼,您别大喘气了,一口气儿全说了吧!
“主要是肚子疼”
“那先撒泡尿吧!”
“在这儿撒成吗?”
“不成,您得上厕所”
“妇科!”
“请您再说一遍!”
我刚想给他再说一遍,真妮赶紧打断了我:
“他说中文呢,您别介意,再说也是我让他上‘妇科’的。”
等验尿结果又等了俩钟点儿,再加上又有点发烧,我躺在病床上就可始骂人。另一张床上躺着一半打儿老鬼子,估计是全身麻醉,跟死了似的。
我一开骂,那才叫精彩呢!整骂了俩钟点儿没重样儿。据说这网上的老狼曾经流落底层,最会骂人。可你要是听了我这通儿骂,你也许就不敢这么说了。
直到我骂累了,才见那老鬼子翻了个身。真妮赶紧让我“收声”:
“别把老人给吵醒了呀”。
“他呀,也不过就是一王朔的水平吧!”没承想老鬼子竟是一中国通,这地球村里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哇!
这时老头儿一翻身站起来了,走到我床前握手并自我介绍说
“在下是本校东亚文学系的‘眯耳敦’教授,幸会幸会”
“你个老不死的!”。这句可是在心里骂的。
这时笑面虎又回来了,说是我那尿里有点儿血,但还要等进一步的化验结果。然后他问我:
“您看您得吃点儿什么药?”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我只是个见习大夫,您要是想确诊,还是得看专家。这我可以给您介绍”。
“那就看个苏联专家吧!”
“本院没有苏联专家”
“有英国顾问吗?”
“也没有”
“那就随您大小便吧”
“您怎么说话那!”
“开个玩笑罢了,这儿又不是网上论坛,哪能随地大小便那。还得多谢您的救命之恩那!”
“瞧您又客气了不是?那我就随便给您挑一个专家吧。
“谢了!”
闹了归齐,还得看专家。
16。专家
低烧不退,看来我还是真的病了。
易明在大白楼的时候,学过哲学,知道世间万物,皆可一分为二。而生病这宗事儿,也是有利有弊。别人我不知道,生病之于我,可算利大于弊。弊就两条儿:吃饭不香,抽烟没味儿。利可就比较多啦,如果拣主要的说,一是可以不做家务了,刷碗除草倒垃圾,一概全免。二是可以不干工作了,看书备课判作业,全都给我去它妈的。三是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点文学作品,用不着担心真妮说我不务正业。心情好又不发烧的时候,可能还能写点儿东西出来。记得93年我大病一场,就写了一篇小说叫《游泳池》。不过易明是狗熊掰棒子,写一章丢一章,等结了尾了才忘了是怎么开的头儿了。如今有了这网,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大家都盼着我得爱滋病吧,那时候你们也许就能看到一本儿《仿金瓶梅》贴出来啦!
但这网我可是不敢再上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想不明白的事儿太多。任真与老枭合谋涮我,至无道理,这份儿屈辱我受不了。须知作为中国人,除了有“笑贫不笑娼”的风俗外,还有“笑憨不笑奸”的德行。一个老实头子如果不幸受了骗,大家伙儿由着那骗子在一边奸笑,却齐下一条心,拧成一股绳欺负这受骗的:“你傻帽儿一个呀!”,“缺心眼儿是不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根据哪一条天理,欺负得那么问心无愧,那么心安理得。
易明在乡下,常听到农民对我讲“我不识字,你可别骗我”。我当时绞尽脑汁儿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识字的反倒要骗那不识字的。及至后来看了《武训传》,才知道这本是咱们识字阶级祖传下来的少数珍宝之一。
中国人只有工农比较能说实话,而文人政客则往往出口成谎,接着就谎话连篇。这里最好的实例是我那在乡下的老爷。他老人家到民国38年还流着辫子呢,可就是敢公开说过去给地主老财儿“打短儿”吃得是“净面儿饽饽”,而58年的大食堂最后连草根树皮都上了桌,还饿死了那么多的人,到如今连个上坟的地方都没有,你说谁好谁赖吧。再看看我们的文人政客,说瞎话儿张口就来,连想都不用想,而说句半打儿实话却得想两个星期。这还是一位认真的,要是碰上一位“马大哈”象易明这样儿的,还不得想一辈子!
“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谣言。我看是“谣言出于智者”还差不多。谣言其实只是谎言的一个子集,“不说谎就不是中国人”,这句话虽愤世疾俗,但错也错不到哪儿去。就是大骂中国是“谎言之邦”的卢爷,在前两天给我写的《读‘网虫日记’的点滴体会》里,就有明显的谎言招摇过市。中国人那,您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学会“从我做起”呀!
虽然自己不敢上网,但我还是让真妮开机,帮我溜达了一遭儿。必要时美女也得救英雄,007不是常常这么做吗?
真妮只看我的跟贴,还有就是老枭和卢爷的贴子。她告诉我有一位少爷跟我的击鼓贴,说“你歇会儿吧”。好,我歇着,我这不正休着病假那吗?
“还有什么新闻?”
“老枭贴了一首《辞宴告白》哎!”。
“你帮我打印出来吧!”。
易明不了解各国的版权法,不知道这么大块地引文该判几年。请法律高人见贴指教,易明一定从善如流。该诗太好,删节可惜,又不忍独美,现全录如下。
"辞宴告白
愿为道义友,莫作酒肉交。
敢请诸师友,听我一絮叨:
我本山中客,偶尔染市嚣。
野性与蛮气,历劫未全消。
不擅谈风月,不能颂舜尧。
不愿陪笑脸,不会耍花招。
侣犬防被咬,攀龙怕折腰。
肉食忧鄙下,歌舞厌喧嘈。
每闻龌龊语,恨不掩耳逃。
每听不平事,血压大升高。
酒多伤肝胃,语狂伤知交。
性疏财源匮,名虚事业凋。
出身本微贱,稼穑识辛劳。
粒粒盘中食,滴滴血汗浇。
一酒中人产,一饭数千钞。
老少边穷处,恍闻饥寒号。
夜吟星月动,晨炼剑气高。
静里参妙谛,灯前读离骚。
寂寞甘如蜜,琴箫养清标。
风云窗外过,斗室恣逍遥。
世间千万事,入眼等鸡毛。
2001、5”
您瞧这通儿王八拳抡的,任是“大成至圣先师”,也得给伤着不是?
从文笔的角度来说,《辞宴告白》写得不错,“独步海内”虽不敢说,但属于专家级别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贴得早了点儿。我只说过我“不会写长东西”了,什么时候说我要戒网了?要知道易明也是一驴脾气。说明白了我怎么该死,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活活打死我心甘情愿,可这哑巴亏窝囊气我可不受。记得文革时有一高干子弟太子党孙衙内,在大街上无缘无故打了我一个嘴巴。兄弟我当时一个箭步冲上去,差点儿没把丫的耳朵给咬下来。
但从人文价值来看,如果《农民苦》歌可以算一只全羊,《辞宴告白》顶多也就是一摊狗屎。
“打铃啊,到了看专家的时间啦!”真妮又洗完澡出来了。
“我说我还是在家歇会儿吧,‘大萝卜就面茶,气得大夫满街爬’吧!”
“你收声吧,再磨蹭就晚啦!”
专家是一半老徐娘,一见我的面就自我介绍:“我叫‘摸来杀’,是本院的肠胃病专家。您哪儿不好?”。
“西瓜吃多了,拉稀”
“先把裤子脱了,让我摸摸吧!”
好嘛,真是一“摸里杀”,给我这通儿摸呀。摸得我... (此处删去108字)。
“摸里杀”给我开了点退烧药,而我则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17。论定
“我看你还是别上网了”。真妮一边为我煲着“十全大补汤”,一边提建议。
“不上不成啊,我不是还得查资料那嘛!”
“那就周末别上,我低还是比谁腿长吧!”
“那不是早就有了历史结论了嘛!直线距离你长,曲线距离我长”。
“你不系这几日多走佐几多路唛?”
“那是‘马浪跑细了腿’,我可是人呐!”
“要不我低开返一个‘生番派对’好母好!”
“你这‘生番’啦,‘配对儿’啦,搁我们北京话可都是骂人的意思”。
“那你系纵要上网啦?”
“你先把机器开了吧!”
没想到这次开机,先看到的是老枭的招安书:《一点意见供参考(秀才易明大旗芦笛诸君请进)》
“秀才兄弟,老夫胡子一大把,冲锋陷阵的事,精力不济了,让给易明、秀才、黑脸书生诸位少年英杰去干吧。老弟如有兴趣,弄一个全球诗词联谊会之类的东东,联洛海内外白道上的诗林高手,老夫倒可以出山,指点一二。在这个小圈圈里,老夫还是有点影响力号召力的。中华诗词学会,已成官僚市侩之渊蒌,又黑又臭。日日听他们大献屁颂诗章,令人讨厌之至。如能另拉一帮人马,与他们唱唱反调,气气他们,能一解秽气,也是大快人心之事。呵呵 ”。
这是草木皆兵,还是投石问路?
这老枭他到底是谁?一个人,还是这坛子上有一个团伙?我情愿是一个人在用100个网名和我斗法,也不希望他们集体犯罪。开疯人院的开支可比夫妻诊所大多了。
我困惑了。
这坛子上还有个宋豫人,似是得道高人,而且深不可测。可惜我日夜忙着养家活口,还没时间琢磨他那偈语式的诗词。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我还是“摸着石头过河”吧。
每当我作不出数学题又没有老师可问时,我就只好作教科书上的例题。我试验着写了如下一段:《关于成立网上中文国际笔会的建议》(行健,大旗,卢迪诸位爷请进)。
“行健,大旗,卢迪请注意了,易明老矣,体力不济,急欲金盘洗手,早早收山。今欲成立一国际笔会,自任顾问,拟由行健出任会长,大旗,卢迪分别任第一第二副会长。请诸位爷各带三千兵马,来此签字画押(不识字的可以画圈),由中人作保,三磕九拜,刺血为盟,终身不得反悔。此令,顿首。”
可是会有人来吗?
如是,这老枭可能主要有三个候选人:卢迪,大旗,版主。要不就是真的有个疯子在网上犯病。而如果是版主对我可是最不上算。他好歹还有个经济利益在里面,我可是在这儿“赔本儿赚吆喝”啊!
“查查老枭前面都写了些什么?”我动口不动手。
“他说他不会打字哎。”
“那是骂我呢,把这个贴上去吧!”我从一堆手纸里挑出一张有字儿给了她。
真妮帮我打出了《老枭慢走,与君定稿 (口述)》:
“冲冠一怒下油烟,
妻贤子孝狗儿憨。
码字常说死人话,
施粥却使未来钱。
黑崽半生心犹悸,
佳期几次梦难园。
难得虎老童心在,
过它一天算一天。
‘三颗药喂了马吃’”。
“三颗药喂了马吃”是图雅对英文“谢谢”的音译,而卢爷的效颦之作是“三颗药喂你妈吃”。两相比较,高下立见。附在这儿,点他一下子。
问题是还要等跟贴,躺在床上等了20分钟后,有个黑脸跟贴说是“佳作佳作”。这么说还真的有一个黑脸书生在这网上。
又等了一个半小时,才有人跟贴道“黑崽佳期好联,结尾讽剌得好,小易兄弟,说得不错”。应该是大旗来过了,如果他不是老枭的话。
大家同意我的意见,我很高兴。我连现代诗都不看,又从来不镫平仄,更不会看今人写的诗词。诗经唐,词到宋,已倍享哀荣,此后便气数已尽。
20世纪出现的老毛的诗词,恐怕是这个行当最后的一次回光返照了。除了他,谁还能再写出“惜秦皇汉武,略疏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辉宏词句来呢?
易明曾经试着和过一次主席的词,并写出如下佳句:“惜拿破之轮,个头太小;克林小顿,拉链忒骚;本儿拉登,卡斯特罗,胡子一撅大老高”。虽说是已经“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但和主席的比起来,还是觉得相差太远,就没敢公开发表。
但诗词与戏剧的有机结合,也许才是唯一的生路。京剧至今才200年,是比较年青的艺术形式。
“哎,我说你这是和边个有佳期,和边个联那!”真妮指的是“黑崽佳期好联”,正好我的脸也不太白。
“除了和你,我还能和谁联?”
我是浑身上下是嘴也说不清了。反正我自己也是不干净,任了吧!
当天带着病也只能吃“十全大补汤”泡方便面了。大旗耶,你可坑苦了我了!
18. 反击
我躺在床上听京戏,委托真妮同志代我遛网。
“打铃,你这‘口述’系母系‘口交’的意思?”
“差不多吧”
昨天好不容易才把“佳期好联”的问题解释清楚,今天又有新的问题出来了。
我开始厌倦谁是老枭的问题。豫人道长的偈语弄得我云山雾罩,似懂非懂,也不知道他说得那都是谁跟谁。看来张飞拿耗子这活计也不好干,我倒情愿去“长坂坡上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爱谁谁吧,反正卢爷也有渣儿,不可能百分百地脱掉干系。就暂时拿他说事吧,当年荆轲不也是借了颗人头才上路的吗?
“元旦节与贼个不祥兆,假装疯魔骂奸曹”。音响中发出杨宝森那高亢有力,义正词严的《击鼓骂曹》。
“樊弓正和老虫聊足球呐哎!”真妮同志报告说。
“卢迪,一枭出来没有?”战事要紧,是草木皆兵还是投石问路还没弄清楚呢。
“都出来了!卢迪贴小说,一枭贴诗词。要不要打印出来?”
“不用了,露头儿就砸,给我上这个吧”。
我从一堆手纸中挑出《七步成诗,与友同乐》递给真妮。这题目绝对是写实主义的:从我的卧室到厕所正好是七步,而诗都是拉稀的时候写的。
“冲冠一怒下营盘,
妻凶子恶狗儿悍。
太上德对下三路,
四十年打一百天。
黑崽半生心有病,
白头到老志不专。
孙子兵法装来用,
你说难堪不难堪?”
太上德句主要是响应江主席“以德治国”的伟大号召。据说“太上三不朽”按重要性的排列顺序是“立德立功立言”。对此柏杨先生加上了“立正”,我的主要贡献是准备再加上“立等”一项,以形成和“天地君亲师”,“公侯伯子男”,“金木水火土”等核心概念相匹配的完整道德体系。至于是等生还是等死,等车还是等船,悉听尊便,反正是得等。
“白头到老志不专”则是专门用来批评卢爷的。专业分工是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特征,不如此不足以提高效率。易明之所以敢出来作关于贫穷的讲演,是因为易明自己就当过叫化子(与朱元璋彭德怀同行),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儿。您要想写好婊子,即使自己不是婊子,至少也得有一两门儿婊子亲戚或朋友才成。
听说卢爷最近还想写“方老师”,而且这一个字还没写呢就先把“史诗”的标签贴出去了。看来我那“施粥敢使未来钱”算是白写了。再者说了,就算您有那写史诗的才能,您有那生活吗?请问8689时您在哪?我们北京这儿有100万人都还没人敢说能写史诗呢,您在美国那疙瘩倒能给我们写出一史诗来?
同时还“民主恩赐论”起来了。他今儿个打牌赢了钱赐您一民主是不错,等明儿个吃错了药赐您一麻绳儿,您是上吊不上吊?
末句的倒装意义很明显,但没有骂人的意思。您想您如果有一“孙子兵法”的程序,您不得先把它装在机上才能用吗?非文人规定评委不许上骂贴,他这族规我当时还真不敢给他破。
此外,我总觉得中文整个就一模糊数学,再写成戏词儿就更加“混沌”。“此生非彼生”,“茴字有四种写法”,“易网猪”,“易网狼”,怎么理解都成。
19。纪念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那遨游于天上人间的网友们啊,你们过得可好?你们是否能看到我写的这本日记呢?我可是为了你们才写它的呀!
......
拉稀没好,又开始咳嗽了。既然是气管炎,索性责成真妮同志代我上网。
“卢迪,一枭又出来了哎!”
“有人跟贴吗?”
“加人跟哎!”
“他自比为狗,可以不必理他”
“可是他那贴吓人哎,说‘你吐血吧!’”
我是拉稀耶!你是TMD哪里来的蒙古大夫?
“那也只好上这个了”。我让真妮帮我打出《发烧时作,悲愤已极。谨以此纪念(数字)》
同属炎黄自相残,
穷凶极恶为那般?
太上德对下三滥,
八十岁杀儿童团。
心慈手软治不治,
嘴尖皮厚难上难。
多行不义命自短,
网上杀人血不干!
这是我第一次在网上骂人(下三滥)。
诗词忌讳重字,而戏词则不然。有心思的网友可以试着把上段戏词中重复的字挑出来,重新组合一下,看看能得出个什么结论?从我这戏词中表现出来的狠毒来看,还会有人怀疑我当时确实是发着低烧而不退的吗?
至于这里纪念的“数字”,则包含很多的意思。其中主要是为了纪念那些我非常崇爱,但对我来讲,却似乎是永远地消失了的网友的。
当中最主要的是网友“三七”。三七曾写过名篇《把人召集起来》和《天下第一庄》。行文质朴流畅,寓意深远;对人性的剖析深刻细腻,几难企及。他曾被老马誉为“网上第一高手”。但不知为何在我上网以前,他已仙踪渺渺,“黄鹤不知何处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了。我猜想他非常可能是因为有着同我一样的遭遇,乃至伤心至极,只不过德行比我好,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忍痛辞网而去了吧?据说“围棋越下越多,象棋越下越少”,我真不明白这种赶走图雅和三七等一流高手的网上恶势力,下得究竟是他妈的什么棋?安得到底是他妈的什么心!
其次是纪念网名中包含数字的网友“王九旦”。由于现在戏剧的旦角儿都是由女士担纲,所以我猜想九旦可能是一位女士。想必她也是一位象我这样的戏迷吧?但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谈戏了。她是否还在网上?尽管易明对女性有着一种象宝玉那样的近乎偏执的崇拜与痴迷,但对网上的女士,却往往敬而远之。皆因为有一次曾在网上邂逅一妙龄女子,当即坠入爱河而不能自拔。我们相约而出,千里相会,虽然爱得欲仙欲死,地动山摇,但最后却不得不......(此处删去302字)。
其它的网友还包括八婆,九戒,167号令等。
当然,这里的数字也包括了我的第一次“携女私奔”,潜行万里,住在长街之上的那兴奋,焦虑,伤感,期盼直至悲痛欲绝的终身难忘的99天。如今想起往事,还忍不住泪如泉涌,不能自制。
作为一个人格独立的业余网虫,平民百姓,易明敢说没有丝毫的个人野心与名利观念。若不是好端端无辜受害,也断不会发表迄今为止如此诸多的文字。苦口婆心,与人为善,心慈手软,假语村言,期使易学家见到易,道学家见到禅,红学家见到情,金学家见到怨;革命家看了排满,老百姓看了心酸,文人雅士看了无愧,俊男美女看了缠绵;鸡鸣狗盗看了悔过,帝王将相看了汗颜。
以上种种,纵得万一,易明也不枉大病了这么一场!
20。汤姆
骂曹之后,睡觉成了主要问题。俩钟头一个,醒了就睡不着。
当教书匠的,干活儿没准点儿。理论上说,一天24小时皆可工作,一天24小时也皆可睡觉。但比较起来,睡觉的约束就比较多,主要得遵守以下“不能睡”的四项基本原则:
1. 讲课时间不能睡;
2. 走路时间不能睡;
3. 洗澡时间不能睡;
4.“妇科”时间不能睡。
但在这上网的非常时期,我除了为着活命的缘故,对第一项原则还基本上能坚持之外,其它三项均有违背。有一次在浴池里泡着泡着就睡着了。要不是真妮同志等得不耐烦,前来救驾,恐怕这本日记写到第十节就没人写了。
因此,昨晚不得不吃了三片安眠药,才睡了一个整的。早上起来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墙上赫然一条大标语,吓得我差点儿没把憋了一宿的尿当时就撒出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我的妈耶,是文革又回来了吗?
等再揉了揉眼,定了定神,把吓跑了的魂儿重新逮回来以后,才发现是看走眼了。那标语上写的是:
“恭祝父亲节愉快并盼早日康复!”。是用英文写的。
是汤姆干的吗?你小子好大胆!没经过老子批准就敢进我的屋还贴大标语,你造反了呀你!
“汤姆,今天是父亲节吗?”。把我吓个半死,我得好好拷问一下。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乱贴什么大标语?”
“对我来讲,每个星期天都是父亲节。”
一个十岁的孩子!
是啊,这礼拜天本来是应该留给孩子们的呀!可我这一阵子都干什么去了!
汤姆是我的爱子,我爱他胜过爱自己和真妮。汤姆小时,虽体质赢弱,但生性善良。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骗人这码子事儿。鉴于此,我更对他加倍地疼爱。记得有一次家里的立柜倒了,把汤姆压在下面。事后我让真妮把立柜再重新推倒,但这次是把我砸在下面。每次汤姆不小心被车门掩了手,我都会把自己的手再掩一下。这行为看起来愚不可及,但我认为却是我表达爱的正确方式。你若不能感受他的痛苦,你怎样拿出你的真爱来对他?
惟其弱小,才更要加倍爱护。
汤姆最近更可恶的一点,是彻底地背叛了人类。也不知道是跟学校里那个混帐老师学的,开始誓死捍卫除了人类之外的所有动物的权利。主要的诉求是反对一切形式的杀生和肉食。你说这人要是一辈子不吃肉,活着还有个啥滋味儿!我们因此坚决地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对动物类的汤姆大讲特讲天天讲(三讲?)人类吃肉的重要性必要性及时性和各种可能性,但至今收效甚微。
你说这是不是一种宗教情结?我也没信过教呀?那这情结是天生的还是后生的?也许这才是人类的天性,与生俱来的?而我们这些久经杀场,食肉不化,热衷鏖战,出生入死的网上毫杰才是从人类文明中蜕变出的异类?我不大明白。
欧亨利有一篇著名的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说的是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弱女子,仅仅依靠窗外枯树上的一片仅存的叶子作为信心支柱,才熬过了一个漫长的随时可夺去她生命的罪恶的冬天。但其实那给与她生命之源的救命的叶子早就已经落了,她看到的叶子反倒是一个善良的画家精心画好了粘上去的。这样的画家在我们这中文网上能有多少呢?难道全都画广告去啦?
另外我还看过一个电影,片名记不住了(我从来记不住人名儿,地名儿,书名儿等等这一类“嘎杂乌硫球儿”的玩艺儿)。说的是美国兵与德国兵在德国某地打埋伏,全是壕堑战,只见枪子儿不见人,有点象这网上的蒙面舞会。这时有一个儿童不慎落水,在作垂死的挣扎。出人意外地,美德双方都有战士挺身而出,下水救人,结果全被对方打死。这种行为,在美国方面可以被看成是国际主义,在德国方面至少也可以被看成是民族主义。但甭管啥主义,就冲这见义勇为,这两个民族就都还有救儿。再对比一下我们那种任溺水者在水中垂手挣扎,而救生艇上的爷们还能一五一十地和蒙难家属讨价还价的现实情况,你说这是不是就有点没救儿了?
汤姆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天价高高兴兴,为了他那动物同胞的利益,与人类的残忍和无耻进行着顽强的斗争。为了人类的利益,我当然要作反扑,就俨俨然摆出人父之威,强迫他每天写日记以作惩罚。谁知道这小子给我消极怠工。刚开始还能坚持每天记,后来就逐渐改成今天记昨天的,本周记上周的,本月记上月的,直到今年记去年的,才不得不彻底放弃,重打鼓另开张从头再来。我这本日记的最初灵感,还是从这小子的臭毛病中学来的。
汤姆自出生以来还没见到过爷爷,所有我们早就计划好今年年底探亲,机票都订好了。“父母在,不远游”,“常回家看看”嘛!老人们现在最大的心愿,不就是能多看几眼这下一代么?
但这一旅行计划现在已经受到严重的威胁。
21. 高手
您别说,这退烧药还挺灵,连吃三天,还真把这烧给退了。咳嗽还继续,但这是老毛病了,除非把烟戒了,否则就好不了。所以,从我的主观感觉来讲,我这个病就算是他妈的已经好了!真是大喜过望,当时就口占了一个《四大痛快》出来:“元旦击鼓日,公车上书时;大病初愈后,月夜题反诗”。您看是不是挺痛快?
马上开机上网,才发现“在我患病期间”,诸位评委已经“缺席审判”,把高手都评出来了。大概是因为我上了骂贴,资格被自动取消了吧。得!我任着,咱评评高手亨是可以的吧!
如此便按照评委会给的名次顺序,写出了如下戏词。当初曾谎称“杂咏”,现在是到了恢复它们本来面目的时候了。这几段就用马连良马老板的吧!
1. 林思云
思云他本是英雄汉,
说完了鬼子说汉奸。
书卷满身独具慧眼,
一年四季总是春天。
如果说卢爷有学究气的话,林思云就可以说是有书卷气。卢爷说他“言必有据”,可谓是金玉良言。他持论平和,以理服人,不温不火,戒骄戒燥,被网友誉为“象春天一样的温暖”。在网上论坛这么一个鱼龙混杂,良莠莫辨的地方,居然能如此“出污泥而一尘不染”,真真是难能可贵。当然,我们也不能指望他说的全对,因为除了毛主席,谁都不可能说的全对。看文章主要是看它立论是不是严谨,能不能出以公心,“打着别人就一笑,打着自己就忍疼”。正确的结论是要靠自己博览群书,综合分析,最后才能总结出来的。
2. 卢迪
我现在假定卢爷与“私设公堂”案无关,或者还有可能是受害者。所以暂时上一个中性的段子。此外还有36个其它版本,上不上视情况而定。
卢迪的文章万鼠传,
古今中外纵横谈。
深入浅出可长可短,
网上的苦役再作十年。
卢爷是这网上颇有才气的少数几个写手之一。在某种程度上讲,说网上才有一石,卢爷独得八斗也不为过。您要是今年已经过了半百,那您就是“五十赛过金钱豹”,怎么也得再干十年,才能退休。易明从来爱才如命,所以您最近指桑骂槐,说我“夜猫子拿死耗子”,我也就“忍”着了。要不怎么得说您有学问呢。其实我这个瞎猫就连个死耗子也逮不着。您要真有本事您就自个儿把他提搂出来。我要有那闲功夫还得帮着汤姆改改他那《评“赤兔之死”》去呢。这傻孩子最近居然为了那匹数易其主,死而不僵的劣马,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这可真是“人老奸,马老滑,害得我儿忌言杀”啊。
3. 樊弓
樊弓教授不简单,
论道只用三千言。
易明眼下忙保饭碗,
闲来我细细地与兄谈。
樊弓教授据说是学数学的,写有《评马》系列,用通俗的语言,讨论高深的学术问题,竟让我这个正儿八经啃过三遍《资本论》的主儿,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也实在是不简单了。当然,这里的“不简单”,还是我当时作下的记号(易明好忘事儿)。樊弓在论文中曾用美国教授与工人工资“脑体倒挂”的现象,来质疑古典经济学的“简单劳动复杂劳动”理论,似乎以偏带全,还有商榷的余地。其实有关马克思的谬误,澳洲经济学院士黄有光教授早有许多精辟论述,而且黄教授还在他的武侠小说《千古奇情记》中用专章述说,有兴趣的网友不妨找来一看。
4. 化外
化外的文章大无边,
写完要用它几十年。
虽说上网的都是瘃(猪)犬,
少管闲事多发言。
化外多才多艺,为文涉猎广泛,立论大而无当,还专爱打抱不平。他的《评朱》从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各个方面立论,令人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倒是他的《论左》,首次将解析几何里的笛卡尔坐标引进政论,令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不失为网上创举。
5. 憨子
憨子兄弟实在是憨,
来而不往是笑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要想掐架再等几年。
憨子年轻,我估计他与卢迪差了至少一辈儿。所以我在这儿用了个缓兵之计,让憨子去读几年书后再回来和卢迪掐架。估计是人都能看得出这一点。再说十年过后,连老马都包括在内,也许都“咸与维新”了呢,也说不定呀,是不是?
当然,憨子不是高手,放他在这儿还有第二层意思,那就是说给老枭听的。其实“憨子”这个称号,给谁用都成,不是还有不少网友把我也叫成“憨子”吗?那就又有第三层意思了。除此之外,还有个十层儿八层儿的意思,您就自己个儿琢磨去吧!
老马和大旗都是高手,但已经有很长时间也不来说道这“一亩三分”的自留地种菜了。我当时也给他们写了戏词,现分述如下。
6. 老马
老马天生隧道眼,
五行八作古今谈。
指东打西说长道短,
开放社会无不可言。
“隧道眼”, “指东打西”都是卢迪对老马的公允评价,我这里只是借花献佛,借力打力。要掐架你们俩就自己掐去吧。其实,也许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吧,我还真挺喜欢老马这人的。他在网上跟人辩论时连“口里口外,菜刀板儿带”这话都说出来了,您说谁还敢再惹他?
我个人特别欣赏老马的,还是他的“要么帝制,要么普选”的政治主张。这中间道路的“乌兔茶”是没什么喝头儿。要帝制,我看也别麻烦人家克林顿跟达赖了,易明就挺合适。要饭的出身,又有博士学位,总不会比朱元璋还差吧。但是要普选我就不费那劲了。选上谁算谁吧。“说得对吃你的药”,说的不对我分文不与不说,还立马儿就开骂。老子我可是“只认袖标不认人”!
7. 大旗
大旗得道可成仙,
自然不与小人缠。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诗人兴会更无钱。
人大旗是我本家,为防别人说闲话儿,我也就不跟这儿再给他拍马屁了。
22.杂剧 易明王二小
易明写的这些个戏词儿,都是能唱得出来的。您就是不懂京戏,也得用地方戏把它唱出来,要不就味同嚼蜡,意境全无了。我自己虽然喜欢京剧,但也不排斥评剧,豫剧,越(粤)剧,吕剧,川剧,河北梆子,山西梆子,上海评弹,东北二人转等地方剧种,所以知道您必须得把它们唱出来才能过瘾。我可是一边唱着一边把它们打出来的呀!您要是不唱着读,我往后就不再写它了。也许将来能出个多媒体版也说不定,这事儿保不齐还得麻烦大家帮忙。
下面就再写几个给卢迷和卢敌的段子。
《给卢迷》
魏碑他真是心肠软,
老易你枉叫易水寒!
狼协他素有英雄胆,
“十人一畜”我不敢谈。
四句话写了四个人。其中魏碑是在众卢迷当中,唯一一个看到我伤心透顶,去意已决,还试图把我留在网上的人。就为这么一点儿知遇之恩,我就得记上他一辈子。对老易,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成见,只是忌妒他既然叫了这么嘹亮的一个名子,也眼见到我受人欺负,却居然没有只言片语相助与我,想起来着实让人寒心。您要是没有那份除暴安良,舍身取义的心思,那您还不如改名儿叫“易水难”算了,不是也挺好听的吗?
当然,这网上除了“易水寒’之外,还有许多颇具东亚雄风,又十分耐人寻味的好网名,比如“方恨少”,“徐仰药”,“马悲鸣”,“华山论剑”,“上官天乙”,“司马正人”等等。这些网名常常让我浮想联翩,夜不能寐。
老狼看来很懂电脑,他曾在网上与“骇客”大战,骂得出知识分子阶级所能想得到的所有脏词,也给我和真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十人一畜”当然是指加人,他自比为克林顿的狗然后参加高手评选,“不敢谈”当然是怕他骂我。此外,我总觉得他是一个网上的“华子良”,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头儿的,也没准儿还是个“双料儿”的呢,谁吃得准那!
我也曾给加人专门写过一段儿,题为《扔给加人,爱欺不欺》:
胸有百万貌似憨,
不象是高中没读完。
我看你是装屎蛋,
莫非有什么不可言?
再下面,就是写给卢敌的了。
《给卢敌》
憨子大哥真叫“憨”,
阿蛮小妹真叫“蛮”。
杂剧好看戏难演,
折折段段泪涟涟。
憨子,阿蛮,看好戏是这网上公认的卢敌,但我总觉得这“憨蛮”之事有点儿蹊跷,它怎么就那么“寸”呢?难道是故意设计出来的?当然,我现在也是公认的“卢敌”了,所以这最后一句其实是写给我自己的。
我上完此贴后,就有人出来用英文骂我“搅屎棍”,“臭牛屎”,很象是卢迪的口气。我虽然知道我可能是打着七寸了,但这七寸是从哪一头儿量的,还不是很清楚。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老枭他到底是谁了。他是白道上的?还是黑道上的?青道?红道?花道?老道?竹廉道?四海道?道可道,非常道?盗可道,全来到?道高一尺,盗高一道?一道到说道,盗到倒倒道?我不知道。
我开始击鼓骂曹之后,911就来了,这网上也很出现了一点儿小小的变化。不平黄叶老虫化外等网友都写出了很好的遣责恐怖分子的文章。连看好戏都“罢了骂”,也抛弃了他那独有的“诗体论文”格式,写出正经文章了。我心里着实高兴,觉着该给大家写一封《平安家信》了,就上了如下一贴:
“各位父老乡亲:二小我不留神被老鬼子从背后捅了一刀,伤得不轻,疼得要死,恐怕一时半会儿的是缓不过来了。我挺想大家的。听说大旗荣升团长,回家休产假去了。‘三颗药喂了马吃’之后,老马也溜哒过来撂了两蹶子,又一撒花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话二小爱听,您有空儿得给聊聊。瞧人家人化外多听劝,跟老母鸡似的,一天下一个还净是双簧的。”
此贴主要描述了说道近来发生的一些变化,但说话有点儿没大没小。事后经小安子提醒,我又赶紧上了《童言无忌调侃前辈》的倒歉贴。虽然曾邀请老马出山论剑,但直到今天他也没接我这订货单。所以我就只好先在这儿给大家伙儿扔几块儿碎玉出来,大块儿的城墙砖还是由他以后有了功夫再往上码吧。
“车船店脚衙”说的是五种行业,“无罪也该杀”是说从事这五种行业的人,或凭一技之长,或居一地之利,有点象经济学中的“自然垄断”,最容易出地痞恶霸。比如说这“车”,就是赶大车的“车豁子”,东北叫“车老板儿”,也包括现在北京城里的“的哥儿”。赶大车的主儿,一天价跟牲口打交道,也就变得跟牲口似的,混不讲理,胡搅蛮缠。易明在大白楼时跟过车,很受过一点儿这一类车豁子的气。如今这城里的“的哥儿”宰人的狠劲儿,恐怕大家也都深有体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船”在这里是指在渡口摆船的爷们,因为有垄断性,所以也出流氓地痞。主要的表现是这路爷都是等船摆到河中间才开始收钱,四加五入,横七竖八,敲诈勒索,为所欲为,要多要少就他一句话。您要不想挨宰就得下船淹死,您说损不损吧!这还不包括他们用下水起锚作借口,经常连裤子都不穿。若撞上个大姑娘小媳妇儿什么的就更加肆无忌惮,廉耻皆无。您要是为了过个河就受这一路流氓的气,得有多晦气!
“店”是指开黑店的,都跟孙二娘似的,一天到晚净惦记着怎么杀人越货,蒸人肉包子。最低限度也得来点儿鸡鸣狗盗,顺您点儿行李盘缠走。您要是回国旅游碰上这么一路店家,您可得加上八百份儿的小心才成啊!“脚”则是指赶脚的,如今之行李搬运工是也,也是总出青皮的行当。您要不信就请去广州或深圳出一趟差,在火车站附近扛着几个一二百斤重的金银细软包袱来回走它几遭,就知道我不是在这儿吓唬您了。“衙”者,衙门也。这点易明不敢多说。因为我打小儿就怕警察,所以还是嘴上积点儿荫德,别把这路爷也给得罪了吧!
但大侠与地痞则有着根本的不同。大侠动怒,拔刀向商纣;地痞动怒,拔刀向乞儿。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话说我在上述《平安家信》中,还给老熊和老虫加了个便条,照录如下。
《给老熊》
东北人都是直肠子汉,
模爬滚打日照三杆。
要干咱也别白干,
你跟老非算工钱。
易明喜欢东北人。东北人憨,实诚,讲义气,热情好客,好打抱不平,既敢作又敢当,“该出手时就出手”,肯为朋友两肋插刀。您不信,看看这网上的老非老熊在高手评选中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我此言不虚。其实易明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正儿八经地交过几个东北哥们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仗义疏财,烟酒不分家。当然,后来也赶上一次坐火车去大连,让“铁道游击队”的“胡子”兄弟们给洗得只剩下了个裤头儿,还差点没让一楞小子给“花”了。但尽管如此,我对东北人的好印象依然不变。
《给老虫》
仁兄当初遭批判,
易明我仗义为你言。
如今我成了个倒霉蛋,
你说心寒不心寒!
这里说的“遭批判”,是指老虫有一次被网友五月海误会,说他可能与银河有经济关系,把老虫委屈的什么似的,赶紧出来解释。我当时立马儿站出来安慰老虫,还不点名儿地骂人家老五。911以后,老五看到有人可能误会我跟他是一个人在唱双簧,就赶紧站出来写贴暗作说明,才算把我摘清楚了。老五我可能不同意你的某些政治观点,可就冲你这份敢作敢当,拔刀相助的作为,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五哥请受易明一拜!
23. 病毒
在我外出受训的十几天里,我的电脑感染了病毒。这混帐电脑用我的帐号,自动送出了200多封带病毒的邮件。这自动上门服务的邮差的态度可真是好,一众狐朋狗友,但凡沾亲带故,一个都没给我拉下。
连800辈子没联系过,十八杆子都呼噜不着的老相好都给我找着了。等我出差回来,读完了400多封骂我是王八旦的回电,吓得连回信道歉的胆儿都没有了。
等我开始写这本日记以后,电脑就更不听我的话了。反倒是它带着我,在这网上到处乱逛。一进说道网页,就总是有一篇“天天读”在等着我,题目是《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其诤如铁》。我反复学习,深刻领会,“千遍那个万遍呀下功夫”,得到的心得是:即然是“君子之交”,自然要“其诤如铁”。“深刻的道理我细心领会呀,只觉得心眼儿里面热乎乎”。其后就更加笔耕不缀。
但也不是所有的来电都是能让我领会的了的。比如说我此后每天都能收到一个ICQ电报,就一句话:“你需要我来把你接走吗?”对这样的“最高指示”,我就“不能理解也不敢执行”了。主要是不知道是谁送的,也不知道将由谁来接。如果是“东方歌舞团”来接,我当然乐意走一趟,但如果是“国家安全部”来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从这点来看,网友如果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职业背景恐怕不无好处。如果我们知道“方恨少”是一位大学生,自然是纯朴可爱,就会愿意和他接近。但如果他说自己是个锦衣卫,那可就有点杀气腾腾了,拿来吓唬不睡觉的孩子正好。
由此想到,除了写作高手之外,这网上其实还有着另一类高手,即电脑高手。正象写作高手可以分为大侠和地痞一样,电脑高手也可以分为专家和“骇客”,当然,“骇客”其实又比病毒制造者高出好大一节儿来。能制造病毒的主儿,哪个不是高手?但他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主机瘫痪,文件丢失,损人不利己,一杆子打落一船人。可见智者并不自动成为仁者。想必大家都看过电影《沉默的羔羊》吧,那里的那位身为精神病学专家的大学教授却同时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吃人恶魔,我们难道需要这样的“智者”吗?一个健全的社会难道不应该把这样的智者关到监狱里面去,再给他带上一个“嚼子”吗?
想到此,突然记起一枭发表的诗词里有“也从小李学飞刀”的诗句。这一研究成果把我下得魂飞魄散,此后就总是害怕打字的时候会从显示器里飞出两把刀来,正中我的咽喉,就此一命呜呼。如今科学这么发达,什么事不可能呀?试着戴着个头盔上了两天网,又觉着太憋气,于是我开始研究新的自卫方法。
这次是轮到我风声鹤啼,草木皆兵了。我开始转而考虑一枭他是否将会用剑道,柔道,空手道,南拳道,泰拳道等武术高招儿来对付我,甚至连茶道,棋道,尿道,屎道,下水道等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想到了,可还是觉得不够安全。
这个时候,又从网上读到恐怖分子散布“炭疽热细菌”以害人致病,并在电脑键盘及其它生活设施上发现了有关证据的事儿,就更被吓得惊慌失措,坐立不安。正赶上我的咳嗽也老是好不了,这是不是也和炭疽热细菌有关?为此紧急召开了关于“抵抗病毒入侵,增强人民体质”的家庭扩大会议。汤姆也被邀请参加,但只有表决权,没有发言权。大会最后提出了“饭前便后要洗手,生吃瓜果要洗烫”的有关开展爱家卫生运动的重要行动口号。自此后家里的苹果和西瓜,吃上去就和烤白薯,呼地瓜是一个味道了。
因为总是收到莫名其妙的邮件和磨棱两可的问候,使我倍感困扰。想报警吧,又没有充分的理由。咱不能白白浪费警力呀。在这个时候也只好求老哥儿们儿帮忙啦!我于是给“宇宙‘黑又亮’进出口贸易有限株式会社”拨了个电话。一拨就通,还是“大头”接的。
“好嘛,你小子还活着那!”这是他最亲切的问候之一。
“也快到头儿了,结下冤家了”
“跟谁呀?”
“一枭,老枭,卢爷,八成儿还有更多的”。
“你够横的呀,怎么一下子就惹了这么多?说!都住哪儿?”
“可能在美国,加拿大,巴西,中国,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地球这么大一块地方,当然也还有可能在月亮上”
“这宇宙这么大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甭找他们,我躲还躲不过来呢。”
“不找他们,那你找我干嘛?”
“有件事儿不懂,那一枭会小李飞刀,我怕他从电脑里使攮子插我,你得给我打听打听,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这玩艺儿可就有点儿高科技了,我也不懂。要不给你绑个电脑教授问问?”
“问问成,可别管人家要钱,美国教授工资也不高”
“成,那你就请我一顿涮羊肉吧,咱可是‘东来顺儿’见!”
“行,如果还能再见面,咱就嘬它一顿。”
过了一个钟头,那边来电话了。
“给你问了,那教授说,电脑在目前阶段还不能传递飞刀,以后能不能可就不敢说了”
“你给我凿实了没有?”
“凿实了,丫都向毛主席保证了!”
绑个票儿都只会拣软的捏。大头哇,你TMD就这点儿“窝里斗”的本事呀!
24. 恐惧 易明王二小
这本日记写到第13节的时候,我已经感到莫名的恐惧。
尽管我从第九节(戏词)开始,就不断地发出各种善意的呼吁,恳请各路高人手下留情,好歹给我留一条生路,不要将我赶尽杀绝。但我的中英文姓名,法号,道号,代号,外号,甚至连乳名,包括家庭出身,本人成分,父母籍贯,工作简历,家庭关系,现在住址,上至三代,横连九族,还是逐渐地出现在论坛上的各个角落里了。“天地君亲师”,七大姑八大姨儿,王母娘娘何仙姑,但凡能插上一腿的,全都给我抖搂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这么说吧,这份揭发材料写的,那真是比文革时专案组的外调材料还详细。唯一的缺点是只查到上三代为止,所以把我太爷中过进士,御赐五品官的重要史料给忽略了。
另外的怪事就是上门推销人寿保险的比平时多了十几倍。个个热情周到,人人盛情难推。有一位女士反复跟我讲人寿保险对遗孀遗属日后谋生的重要性,直听得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还有一位先生差点儿没跟我急:“你要是真爱他们,你就得买我的保险,我连自杀都包赔!”。是的,我爱他们胜过爱我自己,但你以为他们需要的只是钱吗?
连真妮和汤姆也跟着受连累,姓甚名谁,工作地点,音容笑貌,一览无遗。为保护他们,我也就不在这儿多说了。最逗的是有一位网友居然笑我“貌不惊人”,也不知道是几时跟我打的照面儿。那你说我还能真的长得跟刘备似的,“大耳垂肩,双臂过膝”不成?再者说了,我要是真的长成那副胎子,人家真妮也看不上我呀,是不是?
能作出如此详细的外调材料的,还能有谁?
其实就算不管别人的情报,光一枭一人提供的小报告儿,再刨去一半儿的伤耗,也能使一个具有中等智力水平的锦衣卫将本犯捉拿归案了。我这颗“项上人头”,打七五折也得值个三十万吧?你就这么给我白送啦?“老太太喝稀粥”,你TMD也太无齿(耻)下流了吧?就算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能逃过此次大劫大难,你这不也是把我花了半辈子才练就的一身好武功给废了吗?你以为我就会写日记写戏词儿呀?写政论才是我的本行呐!
虽然现在任何人都能从一枭披露的网上信息中查到我的真身,但我希望大家就是为了自己心灵的纯洁,也不要真的这样去做。“李下不整冠,瓜田不脱履”,“锁君子不锁小人”,咱不能因为人家大门没锁就私入民宅,更不能为了满足点儿好奇心就杀人越货。凡事儿都得靠个自觉。您知道在我们住的这个镇子里,自行车都是不用上锁的吗?
但最近以来,在我生存的这个社区竟开始怪事叠出。人多了,车也多了,连我出国十几年从没见过的打架斗殴都在我们家门口出现了。家里的东西也都长了脚,学会自己个儿在屋里乱窜了。也有丢了的,也有多了的,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主要的作用是警告我早有人来这儿踩过点儿了。我开始记录每辆停在我们家门口的汽车的车号。刚开始还能记得住,但到后来,碰上有一天街上停了200多“摩托党飞虎队”的糙爷儿们的电驴子,才使我放弃了这种比较原始的侦察方法,改为用摄像机跟踪了。但摄像又没有足够的带子,所以就不得不连我们在伦敦巴黎旅游的录象都抹去了。还有一天夜里,家里的室外天线突然无缘无故地倒了。我们当时还以为是遭到了炸弹袭击,一家三口儿全都吓得一丝不挂地跑了出来。直到现在我也没顾得上把砸烂的屋瓦换下来。老天爷呀,您行行好儿暂时可别给我来它个连雨天呀!
我昨天没写日记,主要是因为家门口停了一辆代号“164-214”的车,吓得我一天没敢出门,跟汤姆玩儿了一天的游戏机。其它时间就在家里满屋子找窃听器,结果反倒把汤姆唯一的一本《小学生汉语字典》也给找丢了。我毕竟不是真的007啊!
小人物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我之所以这么胆儿小,就因为我是个小人物。比如说,我扬言要杀本儿拉登他肯定不当一回事儿,可他说要杀我我立马儿尿裤子。大人物想杀死我也不过就象是捻死个蚂蚁,连个响动儿都不会有。易明曾有过两个从没见过面的叔叔,一个被国军抓了壮丁,另一个上山当了八路,结果都打仗打死了。可那李宗仁,傅作义不是后来都活得好好地寿终正寝了吗?连甲级日本战犯都特赦回国了,我那俩叔叔哪辈子才能回来?
听说在古代欧洲发生战事时,只有贵族才有权利上战场厮杀,而奴隶们顶多也就是打打下手儿,跑跑龙套,干点儿后勤的事儿。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才提出了“工人无祖国”的著名论断来的吧?“朕即国家”,可以,但国家有难你丫也得先给我顶上,这才叫公平。再看看今天的战争,上战场送死的都是平头百姓,开宴会听歌舞的倒满是皇亲国戚,这算他妈的哪一门子道理?
人物的名气大小与所受风险程度成反比。这一假说虽然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才能加以证实,但下述结论估计将很难被推翻。在一个国家千钧一发大是大非的生死关头,小人物不出头赴死总还有情可原,但大人物不力挽狂澜于即倒就是TMD十足的王八蛋!如果再助绉为虐,为虎作伥,就更要他妈的万劫不复,遗臭万年了!
由于恐惧,我开始作恶梦,但大多数恶梦都记不清楚,也许是安眠药吃得太多了吧。不过有一次我梦到了一堵大墙,当时就把我吓醒了,所以记得真真儿的。我知道我梦到的是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学校旁边的一所监狱,就在西单附近,与我们学校的大操场相邻。我记得我曾从高楼上望到过犯人放风的情景。在那高墙之下,被电网层层围住,犯人们光着膀子,头发老长,身体精瘦,目光黯淡,在那儿兜着无穷无尽的圈子。我曾多次在那高墙之下留连忘返,若有所思。“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莫非这次真的轮到我了?
我想起了鲁迅,闻一多,李公仆和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但他们好歹都有雄文传世,我有啥?
我开始考虑自卫的事儿。记得有一位网友说他会使“倚天剑”,这倒提醒了我。我连忙把家里祖传的“千古风流剑”找出来开了刃儿。钝了点儿,凑合着用吧!老子我今个是“拼一个够本儿,拼俩赚一个”。我照着张艺谋导演的《杜兰多》里边那个“红孩儿”的路数,在家门口公园里的绿色草坪上舞起剑来。哥们我今儿个也算是“洒酒祭雄杰,扬眉剑出鞘”了。你丫有本事就过来跟我一见高低吧!
我正在那公园里“项庄舞剑”,没承想有一个热心的邻居打了911,把警察都给招来了。
“你地,什么地干活?”这警察是一纯种鬼子。
“我地,二百五地干活。”我见鬼只能说鬼话。
“武器地不要!犯法地有,明白?”
“武器地不是,道具地有。犯法地不是,我地明白”。
“二百五地不要,下次再犯,死拉死拉地有!”这就是说对我这次的“初犯”,他大老爷开恩了。
“下次地二百五地不是,五百多地有”。250+250=520。易明会算这帐。
警察走后,我为自己这次能虎口逃生兴奋不已,高兴地想在草地上打它个“旋子”,却一屁股坐到水坑里去了。
25. 审判
公园论剑没见到有人出山,家里的电邮反倒收着了不少。其中有一封特学术,是一个关于个人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自测问卷。我这人一向喜欢学术研究,所以就从头到尾,一字一句,有板有眼,按步就班地自我测验了一下。得出的诊断结论使我大惊失色:甲级精神病。
这一吓非同小可,看来我不求医看病也是不行了。但对能给我进行现代精神分析的心理医生我又实在看不起,所以就只好给“摸里杀”同志打了个电话。
“嗨,宝贝儿,还好吗?”摸里杀倒是自来熟。
“不怎么样,得了精神病了”。我实话实说。
“是吗?要不要我给你作个心理测验?‘谁想要百万英镑’,‘脑筋急转弯儿’什么的?”
“慢点儿转,别太弯弯儿绕了,再把我转晕了。”
“好吧,先来个简单的。‘一从大地起风雷’,请对下联。”
“便有精生百骨堆。”
“盼汝成材心何切,”
“叹自助业力难筹。”
“小病寻常有,”
“大贼几时休?”
“秀干终成栋,”
“金钢不作钩。”
“长歌复远望,”
“壮志何日酬?”
“生命诚可贵,”
“真爱最难求。”
“牡丹花下死,”
“作鬼也风流。”
“有朋自远方来,”
“尚能饭否?”
“....”
等了几秒钟,诊断书出来了。
“我看你没病。”
“那你有病?”
“我也没病。
“那谁有病?”
“那出问卷的有病。”
“他有病就得由我来治喽!”。
既然专家都说我没病,那就是你们有病了,且听我来诊断吧!
****** ****
我那遨游于天上人间的网友们啊!你们遨游天际,是因为你们确已离去,你们重返人间,是因为你们有冤要伸!
你们现在在这里吗?你们能听到我们的这场审判吗?
我知道,你们想说:我们不怕死,但我们不想死。我们还年轻,我们不该死。
我们不要仇恨,但我们要公正的审判。
在这个时候,只有受害者才有权力谈宽容。
拿人命开玩笑的时代已经持续得太久了,它早就该结束了。
这桩“私设公堂”案,现在已经由任真出来顶了缸,但事情并不会就此完结。谁是偷驴的,谁是拔橛儿的我们还没搞清楚呢!你们想要得到宽恕,至少也得先问问真妮汤姆这些受害人家属同意不同意。万一易明有个闪失,你让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万一汤姆出个好歹,你让我们老夫老妻的可怎么活?
任真啊,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罪魁,恐怕连一枭,老枭也都不是。但铁一般的不可抵赖的事实是:前番已经是四六不懂,之后就更加是暗器伤人。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在这件事上到底陷进去了有多深,溅到了身上多少血?以及你们现在能否立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难道就不相信那最后的审判吗?就算没有那最后的审判,你们的良知难道就不会对自己进行审判吗,如果你们还有良知的话?
算了,我也不想在这儿再跟你们多说了。正好手上有段儿《徐策跑城》,我就把它唱给你们听听吧!这一段儿当然要用“独步江南”的麒派正宗周信芳周老板的独特风格。
老易明,我站城楼,
我的耳又聋,我的眼又花,
我的耳聋,眼花,看不见,
城下儿郎哪一个跪在城边。
我问你,
家住哪州哪府并哪县?
哪一个村庄有你家门?
你的爹姓甚?
你的母姓甚?
你们弟兄排行有几人?
说得清,你道得明,
放下吊桥开城门。
你若是,
说不清来道不明,
要想开城万不能。
你报上花名。
本来还想再抄一段《法志换子》,但我打字太慢,你们还是自己找来听听吧。也建议大家都来听听这《京剧须生十大名家唱腔精粹》,中国唱片总公司出版,代号CCD-FP46195。如果喜欢,您最好买它一张收藏起来。平时没事儿就可以从头到尾,认认真真,一折一段,一板一眼,仔仔细细,举一方三地好好地听它几遍。至于能有什么收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就得看您是如何来理解它了。
26.论道
不知道者不论道,但这次例外,因为我就要远行。
我虽然已经有了“十年生聚”,但却只有“五月教训”,自知人微言轻,本该“不须放屁”。但眼下国际恐怖主义猖獗,坐飞机比坐宇宙飞船风险还大,谁都吉凶未卜,人人朝不保夕。而且“一万年太久”,趁着现在还能说,我还是“不说白不说”吧。虽然知道“说了也白说”,但咱是“白说也得说”,反正说了也不用上税。
但即使要说,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立场观点,说什么怎么说全看我在社会上所处的地位而定。入世则孔孟,出世则老庄。如果让我当皇上我就复古,如果再让我去要饭我就革命。复古就造它几个阿房宫,铜雀台,金銮殿,长安大戏院出来,革命就一把火再把它们烧个精光,然后“在娘娘的牙床上跳三跳”。但既然我现在已经从一个要饭的叫化子茁壮成长为一个博士生导师,那我就先中庸它一把,说点儿不亢不悲不温不火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摸门儿不着调儿的吧。反正中国现在还没有正式的皇上,而要饭的又上不起网,用不着担心他们骂我。
在政治上,我赞成告别革命。告别革命还不仅仅是因为革命首先殃及无辜,尽管这一条实际上已经构成了告别革命的充分条件。匹夫之勇,血溅五步,“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痛快是痛快了,但恐怕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咱们能杀,架不住人家能生,加一宿夜班又出来一窝,您杀得过来吗?再说变法以来,您好好数数,是革命党砍人家的头多还是革命党让人家砍的头多?我们被负掉的少年头还少吗?可是今天的社会又比100年前究竟进步了多少?还是少奇同志说得好:“脑袋掉了,原则还有什么用?”。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最需要的,还是韧性,也就是二皮脸。
革命造反或“残酷斗争无情打击”这孙子兵法的第二个缺点是“劣币驱逐良币”。它既不是围棋,也不是象棋,而是“克郎棋”,不闹到最后“一网打尽”的地步,分不出它个输赢。其实它最明显的缺陷还不仅仅是森林法则,弱肉强食,更大的可能性是枭胜良败,优汰残留。这点李宗吾先生早已在他的《厚黑学》里一语道破,无需我多说。以近百年论,走了是陈天华,邹容,剑湖女侠,谭嗣同,方志敏,瞿秋白,图雅,三七,易明,所谓仁者;剩下的是孙中山,蒋中正,李德胜,邓小平,陈方安生,董建华,卢爷,老马,一枭,所谓智者。试想中华人民共和国如果当时是由瞿秋白,方志敏,甚至由彭德怀来主政,那上个世纪后半叶的历史可能就要重写了。
革命造反的第三个缺点是恶性循环,生死轮回。如果连易明都想当皇上穿龙袍坐金銮殿,这世界上还有那不想的主儿吗?别的先免谈,就这“三宫六院,72傧妃”,这么好的活技谁不想干?可当全国只有一个人才能合法地干的时候,那就只能“舍我其谁也”了。不满意?想拔份?好,那咱就先杀它个三百回合吧!接着就是万众如猪犬,生灵遭涂炭,“千村霹雳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可见暴君政治并不好,可那刁民政治就一定好吗?也不一定。以汤姆为例,别看他小子现在是甘愿与动物为伍了,可你要是真的把他扔到狼群里去,就算是不会一下子就被撕成麻布片儿,而能苟活于世,最后也肯定是给我送一“狼孩儿”回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要把个狼孩儿培养成个博士生,那得费多大的劲?如果您要说“有三流的国民就有三流的政府”,可我也会说这三流的政府就专会造就三流的国民呀!那倒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
既然没有固定结论,我看大家还是要向鲁迅和小波学习吧!先从改造国民性入手,“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所以我认为正确的作法应该是提倡“有话好好说,对事不对人”。有话好好说是因为我们本来不须仇恨,对事不对人是由于人人有权评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免”,“开坛不知红楼梦,倒念诗书也能谈”。资本家入党,“打左灯向右转”,这个功那个能,我看都可以谈谈。可就是别动不动就掏盒子炮,成不成先亮“二十响儿”。《520声明》说得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呀!古人都知道下个“罪己诏”,设个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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