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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今夜,咱们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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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今夜,咱们都是疯子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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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今夜,咱们都是疯子 (1467 reads)      时间: 2012-7-15 周日, 上午9:21

作者:芦笛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驴鸣镇的风波》贴出后,佳佳上贴说,她把两川分裂的事儿从头到尾理了几遍,还是无法理解:又不是争夺真金白银,怎么就会搞到这么难看?据她对中国社会的了解,除非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只要打过交道,矛盾双方并不会撕破脸,背后把你骂的狗血淋头,当面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招呼。海船闹成这样,不知道是因为当事人是“海外精英”,素质与国人迥异,还是因为身处网络的虚拟社会,所以比真实社会更能暴露赤裸裸的人性?

(赶快说明,这不完全是原话,我替她重组了一下句子,略微添加了点辅助用语,使之更加词完意足。)

佳佳有此疑问,正好说明了“代沟”,反映了老一代“政治动物”与新一代“犬儒”价值观的差别。前者彻头彻尾政治化了,以政治立场衡量一切,而后者则是纯粹的经济动物,以金钱衡量一切;前者“亲不亲,阶级分”,将政治立场等同于道德品质,以政见决定亲疏好恶;后者“亲不亲,利害分”,认为世间只有物质利害关系,以有无利用价值决定亲疏好恶;前者充满了革命警惕性,处处看见特务与大阴谋,后者则充满了经济警惕性,处处看见骗子与骗局、

两类人都是党妈妈按自己的模式培养出来的好儿女,都是心态失常的怪物,都活得很可怜。不过依我看,前一类人偏离正常人性更远,更可怜。此所以我要在2002年针对胡平的《犬儒病》写下《“犬儒”篇》,指出在被他视为道德堕落者,在我看来是巨大的社会进步。我甚至还说,“兴许,‘犬儒’们的出现,是未来中国社会的福音也未可知”。

这话极度刺激了大马华人青牛,他上贴说,老芦虽然写过许多好文章,但也写过许多垃圾,说“犬儒”的出现可能是未来中国社会的福音就是大屁话。我也懒得跟他争辩,情知那位在海外出生长大的单纯善良的华人根本就不可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其实任何客观的观察者恐怕都能接受我这个结论。比比本坛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小“犬”钟会与《独评》的刘刚就够了,您说谁更正常吧?

那位说了,刘刚明显是个病人,你不能拿病人来跟正常人比,由此个例飞跃到两代人上去,这比较毫无意义!

真的没意义么?小钟或许不是年青一代的典型代表,连他自己都说,他是同代人中的另类,其他人根本就不像他那样关心政治。而且,此子内心感情敏感丰富脆弱,极富感恩情怀,根本也就不是一般理解的唯利是图、冷漠无情的“犬儒”。所以,拿他来做对照显然有问题。

然而我敢说,刘刚绝对代表了老中帮菜的心理素质与性格特点,只是每个人具有的“刘刚性质”多少不一而已。衡量金子有所谓“开”(karat),我看刘刚也可以当成“社会量纲”,类似“绝对零度”的“开氏温标”,用于衡量某个人的心态失常程度。若将他当成1,则国人的心态失常度则从0到1不等。就连老芦自己,也不敢声称自己是“0刘刚度”,顶多只能说是0.01刘刚度。而过去活跃在本网站,如今活跃在独评的形形色色的政论家以及政治家们,诸如高寒、王希哲、张三一言、徐水良、安魂曲等人,则都在0.9刘刚度以上。当年我那些同仁们则参差不一,大约在0.5-0.9之间吧。

那么,“刘刚性”到底是什么性状?那就是病态的疑神疑鬼,所谓Paranoid personality disorder(妄想型人格失常)。老中帮菜都深受党文化熏陶,多以政治立场作为道德标准,以政见作为划分敌我友的标准,以“爱憎分明的阶级感情”的态度来对待政见分歧,把毛共那套价值观翻转过来,当成普世价值观。凡是反共的都是好人,都是自己人,阶级兄弟,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而凡是拥共的都是坏人,都是阶级敌人,都只能消灭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革命残忍。因此,对他们无论使出什么手段来都是正当的。敌我双方只能是你死我活、你失我得的“零和博弈”。

海船分裂的社会政治文化原因就是这个。当年他们与我等志同道合,无非是因为那阵子我们都在和爱国贼打架,他们误把我当成了仇共派或曰倒共派。因为我写的反共文章论数量与质量都无人可及,他们当然要奉我为“精神领袖”。及至后来我声称自己“反共而不倒共”,不但写出《争做“布衣帝王师”》、《勇作“专制制度的辩护士”》,而且发动了“扫荡伪民运”,当然就再也不是他们的朋友而是敌人了。以他们的成长背景与阅历,绝对无法理解我既然是一个受尽共党歧视与迫害的黑崽子,怎么还可能干出这种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是共特。

这种反应在国人中非常有代表性。前段《新史记》记者高伐林采访我,在其访谈录中披露,他的一位年长的朋友看了我的“民主恩赐论”的要点后指出:发出这番言论的芦笛,“十分像是一个隐形在叛逆言论后面的中宣部便衣官员”。在这些人心目中,那些话绝无可能是一个客观理性的知识分子在观察反思了中国近现代史后作出的痛苦结论,只可能是中宣部宣传。

这就是我在发动“扫荡”之后为自己反复招来的诬陷与诽谤。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个人,一是yqy,此人是文革前的老中山大学毕业生,写的文章也堪称中正平和。我原来对之相当尊重。不料封芦案发生后,他在众议院与另一网人Alpha Q有如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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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y:

在随某被其他网友枰击时,芦曾多次替他说好话。又看来“审判柴玲”或是“奉旨”或是“献媚”之作;他原来没有料到云儿会杀出来,把他那些强词夺理的谬论驳到体无完肤。

他后来借论“淑女”的行为规范,明里是骂“网妪”,暗里讥刺云儿在网上争强斗胜, 使得云儿后来尽量避免和他在网上作争论。

当然由于他本性“桀骜”,不一定甘心为他人驾驭;因此与马悲鸣相比,“有关人士”自然觉得芦的利用价值相对小些 -- 他在海坛混到如此难堪的地步而 “有关人士”没有尽力“救援”,或多少与此相关。(我觉得,他每次攻马,其实都是向“有关人士”发泄不满。)

AlphaQ :

把一些攻击我党的同志骂为“事实共特”,是否也是同样?

细节我不知道,只看到一部分大骂别人是特务的。

在您看来,是否贼喊捉贼?

Yqy:

不无可能。

以前芦几次“戒网”,一段时间后随某就出来劝他“出来动动”,并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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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说的事儿太多,需要略作背景解释:“随某”指的是曾长期活跃于本网站的拥共写手“随便”,是倒共阵营一致认定的“共特”。我与斑竹们多次发生冲突,就是为他打抱不平,质问坛方为何不把他的文字提上导读。而所谓“审判柴玲”则是2003年我在《罕见奇谈》发起组织网上虚拟法庭,我充任公诉人,指控柴玲在八九学运期间犯了过失杀人罪,而云儿和老非充任辩护律师,双方在论坛上辩论了几天,引出了我的《不是英雄是恶人》以及云儿的《还她一个公道》。

这位yqy认为,随便、马悲鸣和我都是共特,我为随便打抱不平,审判柴玲,都是奉命行事,只是我有些“桀骜不驯”,不受上峰青睐。上头要给我点颜色,封芦案发生后,我“在海坛混到如此难堪的地步而‘有关人士’没有尽力‘救援’”,就是为此。那“有关人士”显然是指混入网站的共特老狼。我对此怀恨在心,因此不时攻击马悲鸣,以此向上级表示不满。至于我骂贝苏尼“蠢妪”,那其实是警告云儿,要她少出来驳斥我的谬论,而云儿显然也明白了我这警告,此后就尽量避免与我争论了。我虽然对上级有意见,但还是听从随便指挥的。因此,我虽然多次扬言戒网,但随便要我“动动”,我也就立刻服从命令,再度活跃在网上了。

另一位则是某网人Wang Ying。我在网上发表《五论伪民运比现代中共更反动》之后,他将其中一篇转贴于他自己的论坛,加编者按曰:

“此人出现,给我的第一直觉就是心术不正。疑其为网特理由如下:

1,对短期暴得大名的文人,总是要心怀戒意。因为炒作的嫌疑很大。且多涉民运政治而非文学,而有大规模炒作能力的,恐非网特莫属。

2,自己无所建树,却专好评头论足。彰现其市井之流的卑俗心态。

3,喜自夸和损人,人格缺陷明显。

4,文字有些基础,但文风格调低,逻辑混乱。

5, 有一个互吹小团体,你说我观点深刻,我说你的分析如何了得,其实不过是些拾人牙慧的东西,既不成体系,也没有多少发挥。这些人不可能有什么深刻的思想,唯一的就是对自己的了解,所谓以小人之心罢了。但擅长的是骗术中的诈,就是吹嘘,互吹,自吹,明暗吹,拐弯吹,等。无非是剽窃别人的东西,吹成自己的成果。

纳粹曾经发现,参杂部分真实的谎言最具欺诈性,此文堪称一个范例,故选出一析,供众人鉴别。”

所以,在他们看来,我为随便打抱不平,绝无可能是出自“我反对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的发言权利”的自由主义信念;我审判柴玲,绝无可能是出自对民命的痛惜以及对以百姓为刍狗的政客的痛恨,只可能是奉命行事;而我在短期内暴得大名,也绝无可能是靠自己的本事,只可能是特务集团改扮为粉丝吹捧炒作的结果。

你说,人活成这样阴暗猥琐,该有多悲催?这些人据说是“理想主义者”,可在内心深处压根儿就不相信世上有“信念”,更不相信有坚持自己信念的人,只知道用卑下的利益动机来解释一切。而就是这些人,自以为他们有那道德资格指责国内的“犬儒”!

当年俱乐部的同仁虽然还没有如此不堪,但若干成员“刘刚度”也相当之高,让我恶心到了极点,尤以RR为然。

论坛还在发起阶段,RR就给我来信说,某某某不可靠,不能让他参加,我大怒,去信臭骂一通。但她依旧不改。Novell在加入俱乐部当上斑竹后,化名“楚无邪”,在论坛里捣乱,专跟斑竹们过不去。总斑竹老虫开头以为他是网友,伤透了脑筋,最后他却在内坛承认那人就是他,说他那么做是“战略演习”,考验一下斑竹们的应变能力,气得老虫挂冠而去。此后他又因国内某网女贴出的一篇争议文字,在内坛放肆侮辱另一位同仁XX(也就是后来当选为董事并留了下来的中立者XX),引起公愤而遭到弹劾。为避免被逐出俱乐部之耻,他在表决前匆忙退出了俱乐部。

Novell前脚刚走,RR就出来说,他是国安特务,参加俱乐部是为了从内部颠覆它。我再度暴怒如狂,连脏话都骂出来了。我非常讨厌Novell,本来也准备投票赞成弹劾,但那不过是个人品行不端而已,岂能毫无证据就诬指他人是特务?

被我骂成这样,RR仍不悔改,还是要来信嘁嘁喳喳挑拨是非,说亚瑟很可能是国安特务,但他当上了技术斑竹,服务器在他那里,控制了网站的命脉,所以现在还不能声张,要先设法把服务器弄出来,再把他排挤出俱乐部。接着又来信要我赶快到内坛去,亚瑟在那儿弹劾她,让我先别发言,等她的信号再动作,云云。

此前我早就对RR深恶痛绝,是以她的信一直积压在信箱里没打开。某日打开一看,立即气炸了肺,马上冲到内坛去弹劾RR,说她违反俱乐部内部公约,在同仁中挑拨离间,造谣诽谤同仁,搞阴谋活动,一时闹得乌烟瘴气。老狼给我来信,说再闹下去论坛就要垮了。他已经将我的帖子“隐去”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我长叹一声,回信说,随你怎么办吧。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网站迟早要毁在这下作女人手上。

后来这警告果然应验了。但我还是弄错了。RR确实是颠覆网站的幕后策划人,但她说的一点都不错,论坛的命脉就是控制在亚瑟手里,而他果然以此威胁同仁,达不到目的就放火烧船。如果当初我听任RR用阴谋手段搞掉亚瑟,海船不也就免去了沉没之厄么?所以,对下流人也只能用下流手段去收拾,这就是国民党输给共产党的惨痛教训。我这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鼓吹“手段决定善恶”,其实相信的是脱离中国国情民俗(哪怕在海外也罢)的空想主义。

既然大家的“刘刚度”那么高,当然老狼迟早要变成他们的眼中钉。他们之所以要倒狼,其实是认定老狼是特务。改选理由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说老狼因为在国内做生意,想讨好中共,改变论坛宗旨,证据是老狼不同意在《罕见》的导读里刊登民运组织的公告。我当即指出,我也不同意。俱乐部公约开宗明义就说,本网站不是任何政治势力的喉舌,为什么要替那些政治组织作宣传?如果要把他们的公告提上导读,那为了保持网站中立,是否也该将《人民日报》社论提上导读?这在他们眼里,当然只能证明我与老狼沆瀣一气,都是中共特务。

所以,《海纳百川》虽然一钱不值,但其实被他们看成了“舆论阵地”,人家打的是“舆论阵地争夺战”。他们认为我们是特务,要把海川办成“中共扫荡民运的海外据点”,因此要把这舆论阵地夺回去。我们则认为他们想把一个独立中立的论坛变成政治宣传机器,因此要力争网站控制权,以防止这蜕变发生。董事会章程有一条是我特地提议加入的,就是声明网站不是哪家哪派的喉舌,中立独立的方向决不能改变,这条宗旨不容更改,哪怕大多数董事同意也不行。这其实是从美国宪法修正案中学来的。

这就是为何最后闹得那么难看。他们不但抢走了网站全部财产,还到处散布“海纳百川网站现在由共特把持”的谣言,将此牢牢注入了许多人的心田。网站重建后,再没有一个反共写手光临此地,而洪哲胜也深信传言,认定了此地是特务基地。网站刚刚重建时,bug不断,洪哲胜想回来,尽管老狼亲自为他注册,他依旧无法上贴,他顿时把这当成特务的阴谋诡计,在别的坛子公开这么说,令我暴跳如雷,戟指大骂,说这是软件尚未调试好,连我这主笔都一度无法上贴,难道那也是中了特务的暗算?老洪算是比较文明的了,连他都如此猜疑,可见那流言传播之广之深。

所以,在老中帮菜心目中,“阶级仇,民族恨”大过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政治斗争引出的仇恨远胜于经济纠葛。在后毛时代相对正常的社会环境中长大的“小犬”们用经济纠葛来诠释,当然要迷失在浓雾中,无法理解那无数个刘刚是怎样炼成的。

其实我在《文明优劣与种族优劣》中说过,中华民族确实是个劣等民族。这不是说她的智力低下,而是说国民心态严重失常,全民都害了妄想型人格失常,就算是真的很聪明,也与智慧绝对无缘,而这就是她为何在近现代尽干蠢事。新海川其实就是个微型缩影——那伙人机关算尽,手段使绝,最后还是没能让咱们永沉海底。

可笑可悲的是那些人至死不悟,却把失败归结于没有抢到网域。其实后来咱们那网域也丢了。记得有次老狼忘记交管理费,被人家拉闸断电赶了出来,原来的网址租给了一家色情网站。网站服务中断了好久。老狼又赶快另找了个地方,把原来的hjclub.com改为hjclub.info,不但害得我天天回信答复网友询问,告诉他们新网址何在(起码写了百多封信吧),而且使得旧帖中所做的一切hjclub.com的链接失效。但网站也没因此垮掉。

总而言之,从海船分裂的悲剧,人们似乎可以悟出很多。去年我和胡平辩论,他认为,只要中共给推翻了,民主制度给建立起来了,就一切都会自动变好的。如果这理论成立,则海川分裂就根本无法解释。更不能解释的是,民运人士生活在海外自由世界,为何闹来闹去不会自动闹出个统一的民主政党,却组织越来越多,人头越来越少,一个个都变成了刘刚度起码在0.9以上的疯子,几乎所有的人都成了共特?

令人欣慰的是,国民普遍的“犬儒”化,看来有助于软化消解毛泽东给全民留下的心理疾障。记得佳佳说过,她看我的《扫荡伪民运》一书时,“代入感相当强烈”,换言之,她在我抨击的伪民运人士的毛共德性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自从那些文字写出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读者有此感觉,不能不让我感到心血没有虚掷。尽管我过去反复说,那些文章是我写的最好的反共文章的一部分,然而读者包括大多数芦粉在内都不以为然,即使不把那当成中宣部便衣官员的作品,也只把它们当成意气用事的打架文字。却几乎没人意识到,我不过是选取高寒、王希哲等典型病理标本,来剖析毛泽东给全民留下的几乎是永久性的精神污染。这些深重的污染若不彻底清除,中国的民主化就根本就没有希望。

作者:芦笛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上一次由芦笛于2012-7-15 周日, 下午3:34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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