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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定桥上的桥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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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张朴在回马悲鸣的文中说:“木板被拆的多少,说明不了桥上是否打过仗”似乎是认为那是无关紧要的。我不敢苟同。我认为,桥板是否被拆,拆了多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细节。
假如,桥板根本没有被拆,或是仅仅被拆了(或损毁了)几根,(可能是自然侵蚀的结果)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国民党方面或是地方军阀没有将泸定桥当作军事要冲来看待,因此,他们派兵把守此桥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防守这么一座天险般的桥梁,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撤去桥板,让那些既非千手观音又非轻功卓著红军死死抓住铁索,毫无还手之力,然后一一从容射杀)
可是,从目前所知的资料来看,确有桥板被拆除了,而且,被拆除的数量还不少。(否则,就不会让百姓连棺材板都拿出来铺桥了)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谁拆的桥/为啥拆桥?马悲鸣的论断是,白狗子拆的。这引起了芦笛的质问“。。。你凭什么认定有人撤了桥板?就算那是真的,请问你又凭什么认定那一定是军队干的活而不是日常维修更换?”
关于芦笛的第一个问题,我以为目前争执的双方都没有否认桥板被撤的这件事,(张朴:“张戎并没有否认桥上的木板有些被拆去。她还专门做了描述。关键是,木板被拆的多少,说明不了桥上是否打过仗”)除非,有新的证据,(比如,有人找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来举证说,他当时亲见了桥面完好无损)马悲鸣是可以把这个作为事实来看待的。
关键在于芦笛的第二个问题,“凭什么认定那一定是军队干的活而不是日常维修更换?”
问得好!让我们来看看谁有可能拆桥板。
首先,可能是当地的老百姓干的活吗?我以为不可能。这座桥是附近连接两岸的唯一通途,两岸百姓不太可能大面积地将桥板拆除来搞维修,因为那会影响日常生活。如果是当地的百姓修桥,更为可能的情形是随坏随修,每次更换少数几块损毁的桥板。
其次,是否有可能是当地官府为了造福乡里而拆旧桥板换新桥板呢?似乎也不可能。第一,没有任何文献纪录当时的地方部门实施过修桥工程。第二,在这么多次采访中,从没有亲历者提起当时有修桥这回事。第三,如果是当地有关部门修桥,应该准备新的桥板以备更换,但是,附近显然没有这些修桥材料。(否则,红军不必从老百姓出征集门板乃至棺材板了)
可见,芦笛先生设想的“日常维修更换”是有点儿不着边际的假设。
由此看来,还是马悲鸣的推测最为合理,是白狗子拆得桥。也就是说,当时白狗子确实将泸定桥当作军事要冲来看待。可是既如此,怎么可能不派兵防守呢?如果防守了,怎么可能没有战斗呢?张氏的论调是,拆没拆桥,与打没打仗没关系。显然,张氏把白狗子们当成了白痴。(这倒是比我党的宣传文字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愧是“匪干”的后代,传统继承的好啊!)
我认为战斗的确发生了,关键在于战斗进程以及激烈程度。当时最为可能的情况是,桥东岸的守军主力,被东路的刘伯承部所吸引,又没有估计到西岸红军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只留下了少数守备部队。(也许是一个排,甚至只有一个班)王开湘部抵达后,见到桥板被拆,估计对岸有了守备,因情况不明,进行了火力侦察(也就是老太太所说的“阴一炮,阳一炮地打过去”),然后组织了22人的突击分队,向对岸进击。
对此,张氏的解释,是红军“误以为”对岸有白狗子。怎么会是误以为呢?在对方情况不明之时,(当时共匪既无侦察机也没有侦察员或是特务在对岸),进行火力侦察,派小分队出击,都是最基本的军事常识啊!在此,那位93岁老太太的叙述似乎有了问题。张氏转述她的话,“阴一炮,阳一枪地打过去”,然後”慢慢过完桥”,过桥时,没有打”。可是,即使在火力侦察时,对岸无一枪一弹还击,红军也不敢就此肯定对岸没有埋伏,所以才派22人的小突击队先行攻击。既然如此,这个小分队,怎么可能“慢慢过完桥”?应该是极其紧张地匍匐攻击前进才对啊?!有网友认为老太太说得“慢慢过桥”应是指后来大部队过河时的情形,我以为是合理的推测。实际上,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姑娘在枪炮连连(或者仅仅是阴一炮阳一炮)的战斗中是不太可能在第一线亲眼目睹战斗的全过程的。
对于任何战斗的细节描述,应该来源于参战的战士及一线指挥官。周围百姓甚至是高官的证言只能是旁证。这是常识。
以后的进程我推测大概是这样的:在西岸红军优势火力的压制下,守桥的白狗子没有能够组织有效的抵抗,只有将桥东岸点着,试图以烈火阻挡红军,未果。红军在牺牲了四名战士后,攻占了桥东岸。
对于这个过桥过程,芦笛先生提出了强烈的质疑:“是人都该知道,抢夺渡桥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为什么?因为进攻一方无法散开,更无法利用地形地物隐蔽,只能集中在一个狭窄的直线通道中任人尽情扫射。在这 种情况下,只需派个猿猴去,躲在桥的一端的沙包后开机枪,根本不用瞄准,只需确保弹着面覆盖了那三四米宽的管道就行了,那就绝对不会有人能活着回去报信”
如何回应他的质疑呢?其实不复杂。
芦先生首先做了一个假设:桥头守军有机枪。实际上,对岸是川军在守备,作为一个杂牌军,班、排一级的建制有没有配备机枪是很值得怀疑的。其次,即使守军配备了机枪,也不等于他们能在沙包后面抬起头来开枪。要知道,军旅之事,胆气为先。当百米之外,有近一个团的轻重火器集中压制一个小小的桥头堡,那绝对可以达到让对方抬不起头来的效果。那些守军没有吓破胆,能在沙袋后面抱着头瑟瑟发抖就不错了。顶天了,也不过是将枪举过头顶胡乱放两枪,可这又能对匍匐前进的红军有什么大的阻碍呢?
芦笛先生在另一篇文字中质疑,红军怎么可能一边双手握桥索,一边投弹射击。是的,双手抓索,是不可能投弹的。可是红军在攻击之初并没有投手榴弹啊,手榴弹应该是在接近东岸,脚下已有桥板时投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至于为什么接近东岸就有桥板,老马已经在文中作过分析,建议芦先生去读一读,学一学逻辑推理)
张氏有关泸定桥有无战事的判断基于两个证据,一是93岁老太太的证词,二是邓小平接见Zbigniew Brzezinski时的谈话。对于第一个证据,我以为只能是一个旁证,而且张氏的理解疑点甚多,前文已经叙述过了。关键的是张氏的第二个证据,张戎在书中是这样写的:“邓小平。。。亲口说:“这只是为了宣传,我们需要表现我们军队的战斗精神。其实没有打什么仗。””可这是邓小平的原话吗?
(原文是: I even told them we went to Luding Bridge, which was the site of a special, important heroic battle in which the Red Forces were able to cross the river under very difficult and treacherous conditions. If they hadn’t they would have been wiped out. It was a great feat of arms to have crossed that bridge. At that point, Chairman Deng smiled and said, “Well, that’s the way it’s presented in our propaganda. We needed that to express the fighting spirit of our forces. In fact, it was a very easy military operation. There wasn’t really much to it. The other side were just some troops of the warlord who were armed with old muskets and it really wasn’t that much of a feat, but we felt we had to dramatize it.)
这段并不深奥的英文大家都读得懂,张氏的写法明显是断章曲义(曲义,曲解原义!)亏得张戎在被采访时还好意思说自己写书时“没有带任何偏见”。其实,就算有偏见也没什么。就算你认为毛是个坏蛋,你想深入揭露其恶行,也没什么。老老实实地说,老老实实地引证就行了。难道你还担心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匪婿们就不为你鸣锣叫好了吗?可张戎偏偏要用这种卑劣的断章曲义的手法,同时又想给自己贴上“没有带任何偏见”的金。这就不免让人想起了中国的那句古话“既要作婊子,还要立牌坊”。象Brzezinski这样公开发表的文字,张氏都敢肆意曲解,难怪有人质疑书中有关93岁老妪的叙述了。
有趣的是芦笛对这个Brzezinski论据的反应。芦先生写了不少文字,无保留地支持张氏。可是,他几乎从不提及这个论据。即使是被网友追问,他也装聋作哑。最近一次被老石网友问及,“老芦,读了布热津斯基的原文,你是否仍旧同意张家兄妹的看法:邓小平曾经否认打过仗?”芦先生是以这样的标题作答的,“在哪儿啊?如果断章取义,那当然应该谴责,但这并不同时证明泸定桥确实发生了战斗”帖子中,他留了这么一句话“我现在要出去,等我回来再说吧。”老石给了原文,芦先生也回来了,还又写了不少文字,可偏偏不回答这个问题。这段英文不长,意思也是简明易懂的,可芦先生为什么就不回应呢?而且几乎从不在文中提及这个证据,回老石标题又是这样一种写法,(这是我所知的芦笛先生最接近于谴责张氏的文字了!)这不免让我怀疑芦先生实际上是早就读过这个原文了。那个“在哪儿啊?”的问话,实在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当然,我没有什么老头老太来旁证我的揣测,大概只是以“小人”之心来度一下他的“君子”之腹罢了。(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以芦先生这样的善辩之人,同时又是查证史料的高手,怎么会忽略这么一个重要证据而不去查证?或是查了而又查不着?How could it be possible?)
回到原题。张朴先生,那不被你们重视的桥板,实际上是一个重要的细节。只要你们确切地证实当时桥板并未被拆,那共党的谎话立时破灭。反之,如果当时桥板大量被拆,那么,要想证明白狗子拆桥而不守桥、或是守桥而无战斗,恐怕就不是靠找一两个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来做旁证就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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