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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文革”与“零星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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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
加入时间: 2004/03/27
文章: 1006
经验值: 1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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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同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人民文革”与“零星反抗”
王希哲
现在，对文革中，存在着人民（你称平民也行）维护自己权利
的反抗运动，是分歧不大了。网上，视“人民文革”如寇仇的最凶
猛将，大多是女将。我们就引典型的两位女将的言论为证：
一、
茉莉：“柏林会议有一个很好的结论：文革维权潮大会主持人费良
勇最后总结，大意是说：‘人民文革’其实就是整个文革中的一股
维权潮流。这就比较客观公允。”
二、
贝苏尼：“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坚决彻底否定文革民众反抗运
动’了？我坚决反对‘人民文革论’，就是反对将文革中的零星反
抗运动简单地等同于目前弱势群体的斗争和反抗。”
“零星反抗运动”不能说是“人民文革”，不但贝女将，很多
的男将们，也是这个意见。
其实，王希哲根本不在意你把文革中的人民（平民）维权反抗
运动从量的方面，估计有多大多广，究竟是“零星反抗”呢？还是
渐成潮流呢？还是已成规模？王希哲在意的是“质”，是萌芽的性
质，是看它的趋势，它的过程，是否必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只要它是文革中发生的代表了正义而未来必将“可以燎原”而且
四五果然燎原了的今天的哪怕“星星之火”，它也就是“人民文革”！
何况，文革中的人民（平民）维权反抗运动，从全红总、红工
司、...到四五，还真不能算“零星反抗”。若必从量来计算，“红
八月学生打老师”的恐怖，时不足半个月，地不过北京西城区和恐
怖等级远不及北京的几个可数大城市，人不过几个初中高干子弟，
对长达十年的文革和席卷全国全民的范围来说，那才真算得是“零星
恐怖”了。但恰是这“零星恐怖”，却是自由派知识分子挤眼泪最多，
每提文革，必将跳起将这副“零星”画面提供给人们作为文革全部特
征的最动情证物。
而我们之所以谴责“红八月”，正是从质而不仅是从量的方面着眼的。
这虽然短暂的“零星”的红色恐怖，却是最集中的中共专制制度和
阶级迫害教育恶果的总暴露。
现在，可以谈谈“人民文革”上，我与国凯的一点异同。
我已发布过我1980年11月写的《毛泽东与文化大革命》后记中，
提出的“人民文革”概念的那一段。只要认真看，就可以看到，王
希哲的意思原来是：
“终于在一九七六年四月三日爆发了人民自己的文化大革命。
这场大革命（你叫它什么都可以）至今还在延续，它不是任何人可
以宣布它开始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宣布它结束的。”
也就是说，1976年四五运动前的十年，还没有“人民文革”。
有的，只是人民的反抗运动在文革的外衣下孕育，发展的过程。国
凯后来把它概括为“文革人民线索论”。这与我就大体一致。因为
在我看来，十年文革外衣下的人民反抗运动，无论认识怎样有了提
高，运动有了怎样规模，都还未能完全脱离毛泽东文革的框架，都
还不能算是向共产党最高统治者挑战叫板的独立政治运动。而这种
独立的政治运动只是四五，才在1949年后的现代中国真正开始了。
其实它就是“人民民主运动”（“你叫它什么都可以”）。
但请诸位再注意王希哲《后记》下面的这一段：
“今年十月九日深夜，当长沙湖南师院的学生为他们的民主权
利请愿，来向他们的副院长苏明提出质问的时候，苏明愤恨地回答
学生们说：”这是文革的产物。‘他糊涂了！这不是毛泽东文革的
产物，而是人民的文革产物。他不知道，只要中国的斯大林式官僚
制度不被真正的人民民主共和国制度代替，这场’文革‘就永远不
会结束！“
这里可以看出，王希哲是把“人民文革”作为政治武器来使用
的。它是对中共官僚企图以“彻底否定文革”借口下彻底否定和压
制一切日后再次兴起的人民民主运动的做法的政治抵制口号。假若
人民（包括学生）与中共官僚一起携手“彻底否定文革”了，那么
他们再次发起自己的维权群众运动（如89造反），就必将，而且事
实也面临了官僚们咬牙切齿“你们又在搞文革”的指责。人民（学
生）就会很被动，他们就只能回答：“啊呀，冤枉，我们也反对文
革。我们不是在搞文革，我们是在搞 ...”。但你既然也“彻底否
定文革”，现在你是不是搞文革，由得你来分说的吗？只能由手握
统治机器的官僚来界定。
所以，还不如王希哲式的针锋相对，理直气壮的回答：
“不！这不是毛泽东的文革，这是人民的文革”！
当然，你说是“人民文革”，官僚们还是要杀便杀，要砍便砍。不
会手软。但你既然也与他们一起“彻底否定文革”，他们把“文革”
帽子朝你头上一戴，动起手来，就全然不必心虚了。
茉莉说，“啊呀。人民文革不具备革命要素啊！定义不科学啊！”
扯淡。“文化大革命”本身就不具备“革命要素”，定义更不科学。
它不过是毛泽东信手拉来的一种政治识别符号和口号，哪里曾经讲
求过政治学定义的严格？人民文革，也不过是对官僚“彻底否定文
革”下无条件否定人民造反维权运动的抵制口号，也不过是一种政
治识别符号，却要莫名其妙讲求什么“定义科学”？古迷说，“约
定俗成”，就是这回事了。
但国凯现在提出，他要“放弃了文革人民线索之说，而采用‘
人民文革’”说，他又是怎样考虑的呢？是从文革历史研究学术考
虑，还是更多着眼中国政治斗争现实考虑？
国凯最近对我说了一段话：
“希哲，你可记得。9年前你来纽约时我跟你讲‘人民文革’提法
可能被质疑，被挑剔。还是用我的文革人民线索论为好。9 年后，
我放弃了文革人民线索之说，而采用你和郑义的‘人民文革’提法，
我早已预见到这些。但我决不后悔。我认为在文革时期民众的反抗
运动被极度抹黑、歪曲、涂污的今天，就是要用政治意味浓一些的
‘人民文革’，而不用学术意味的‘文革人民线索’。”
（刘国凯《关于柏林大会上与我有关的一些情况不得不说的话》）
这就明白了，国凯这里决定弃“文革人民线索论”，直截了当
用“人民文革”，着眼点主要的，还是政治，不是学术。是希望为
现实的中国人民再次兴起的维权运动提供战斗武器出发的。
正如旋风般杀出的高寒说的：
“本人旗帜鲜明地支持‘人民文革’这个提法 ...没有造反就没有
文革，...所以，什么‘人民线索’，不响亮、太迂腐，太软啪啪！
就是要用‘人民文革’这四个字，就是要一字不改！”
“人民文革的要害是造反。我们要肯定、赞扬、保护的，就是这个造
反。而反对人民文革，其骨子里要反的也就是这个造反。中国官府那
帮狐群狗党今天怕得要命、恨的要死的，是这个造反！那伙天生脊梁
骨里就缺丐的中国腐儒们成天喋喋不休诅咒的，还是这个造反。然而，
象干柴般遍布全中国的老百姓，谁怕这个造反了！？王斌余的弟兄害
怕这个造反了？王维林的哥儿们害怕这个造反了？失地农民们害怕这
个造反了？暴力拆迁户们害怕这个造反了？被扫地出门的老工人害怕
这个造反了？被‘股市’玩完的股民们害怕这个造反了？……没有，
当然没有，他们盼还来不及呢！君不见，中国好几亿人现都在翘首握
拳等待时机。一有可乘之机，就反他娘的，来个‘人民文革’！岂止
‘人民文革’，还要大大超越‘文革’！”
痛快！痛快！
但既然搞清了“人民文革”，主要不过是着眼现实的政治战斗
口号，我们与那些承认文革中人民的维权反抗运动，但却不赞成
“人民文革”这种提法，自以为聪明发现“人民文革”“不科学”
之类的朋友们，其实并无太大冲突。我们就笑笑可以，也就没有必要
太去较真了。
2006年6月22日
美西海湾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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