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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转贴:张梦云——个坐台小姐灵与肉的自述﹝我的日记: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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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转贴:张梦云——个坐台小姐灵与肉的自述﹝我的日记:4月25日﹞   
葡萄皮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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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转贴:张梦云——个坐台小姐灵与肉的自述﹝我的日记:4月25日﹞ (427 reads)      时间: 2002-7-09 周二, 上午8:52

作者:葡萄皮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4月25日 星期五 晴





“王中王”的生意真是好,一连三天,我都没有空过台。



汪静今晚也坐了台,我们没有在一起。今晚,我坐的又是“大衣柜”。



我陪的客人,他们一起来了两个,都是铁路上的,一个在铁路招待所,一个在

铁路大酒店。我陪的是铁路招待所的这个。



铁招的这个,不潇洒,也不英俊,穿的是铁路制服,皱皱巴巴。铁酒的那个,

西装革履,领带笔挺,即英俊,又潇洒,还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陪他的是一个妆

化得很浓的少妇小姐,后来报台时,找才知道,她叫兰兰。没有姓,就叫兰兰。



没有陪铁酒的那个,我略略觉得有些遗憾,好在,理智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干

什么?你又不是为了找一个喜欢的男人或者情人,你又不是为找情人……



陪谁都一样,在那两个半小时里,一个是客人,一个是小姐,就两个半小时的

交道,一个花钱,一个赚钱。



不过,花钱的花的多,赚钱的却赚的少。



铁招的这个人很健谈,是个舞场老手,他的内在跟他的外表截然不同。交谈中,

我知道他是承包了整个招待所,他自己有舞厅,但他从不在自己的舞厅里跳舞。铁

酒的那个人是酒店餐厅部的经理,酒店没承包,可以想象,铁招的这个人一定比铁

酒的那个人有钱得多,可是谁知道?谁能真正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有一点儿我可以相信,他的确是舞场老手,他跳舞、说话,都显得很自然、

很大气,即设有卖弄,也没有拘谨,更没有像有的那些人,没有钱,却装出很有钱

的样子,却以为钱能买到欢乐,买到笑,买到一切的一切。



他像长辈对晚辈,像大人对小孩子,像过来人对一个涉世不深的青年人那样,

他起初问我,多大了,在哪儿上班,为什么要来跳舞?



我信口开河,流利地撒着谎,我说我十九岁,中专毕业,因为分配需要很多很

多的钱,所以我一直在家待业,待了两年,想到自己应该赚点儿钱,而伴舞,又能

赚钱,又不需要走后门,所以我先伴舞赚钱,等钱赚够了,我再找一个正当职业。



“那你晚上伴舞,白天里做什么?”



“玩啦,睡睡懒觉,逛逛街,时间嘛,还不好混,一眨眼儿,一天就完了。”



“嗯……”他笑着,直摆头,“这样可不行。”



“你要是我女儿呀,我早就……”



“早就怎么了?”



“早就一巴掌给你打好了。”



“那你打我吧。”我把脸凑过去,“我做你的干女儿,好不好?”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他摆摆手,最后说了一句话,可真让我生气——我

女儿睑皮可没这么厚——他说。



我脸皮厚?哼!哄你玩儿的,谁给你做女儿?哼!



我在暗中撇嘴,他却谈起了他女儿,他说他女儿和我同岁,在武汉上大学,还

说他女儿今天从学校回来了,他充满父爱地谈了一会儿他女儿,说:“今晚我要早

点回家,陪陪她。”



“她一个人在家里……我看看几点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提机,“唉哟,快九点半了。”



她的女儿真幸福,令他这么地牵肠挂肚。我不无嫉妒地说:“哦,让她妈妈在

家里陪她不就行了!”



“她妈妈?哎呀,别提了,你不知道哇,我那老婆,一上麻将桌,就什么都不

管不顾了。”



他开始打电话,给他的女儿。



正是“良宵”,灯关了,音乐也微弱得像是停了。我想听听他跟他女儿说什么,

但是隔壁的包厢里,却传来了更吸引人的声音。



“……别急嘛,你叫我一声‘妈’。”



“妈妈,妈妈。”



是铁酒的那个人,和他的小姐。



小卡座“叽叽丫丫”,小姐“咯咯”地低声地浪笑。



“唉哟……哦……乖儿子。”



“……”



我听得脸红心跳。



铁招的这个人,拿着手提出去了,我准备跟着他一起,但人家是在打电话,我

像个跟屁虫似的,也不知人家讨厌不讨厌。这样犹豫了一下,等我再拉开“穿衣柜”

的门时,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机房里有一点点光,根本照不到这里来。



我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又重新拉开门,回到原位。



“人家都说会玩的玩嫂子,不会玩的玩婊子,哎呀,真是!”



这是铁酒的那个人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铁酒的这个人,我起初见到他时,我觉得他……好

有风度,好有魅力,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坏!这么下流。



小卡座又在“叽叽丫丫”,连木板隔成的墙,也被他们弄得“吭吭”地响。



小姐似乎很陶醉似的——做为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我完全能够想像……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听见。我真想敲敲墙壁,提醒提醒他们。



真是色服包天,真是够大胆的了。



“哦……哦……好乖乖……哦哟……哦哟……快了吧……哦……哦……”



“浪妇!浪妇!我X 死你!哦!哦!哦……



我听得气不敢出,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虽是过来人,虽是结过婚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他们

似乎很快乐,很满足,似乎……我觉得我自己的呼吸也急促了,不知道应该是厌恶

他们,鄙视他们,还是……还是什么?我是应该厌恶他们鄙视他们的,但是……我

摸摸我自己,我发现我自己……我觉得羞耻,很羞耻。



终于,他们结束了,我听到系裤子的声音,听到皮带扣儿和钥匙相碰的声音,

听到“哧溜”一声,很微妙的、很容易让人感到温馨的拉拉链的声音。



“啪!”是开打火机。打火机的光从他们那里漫过来,我听到了,更微妙的一

种声音,我猜测,是铁酒的那个人,在清钱。



果然,我又听到了拉链的声音,这种拉拉链的声音,不同于衣服上的那种塑料

拉链。我看见许多小姐们,都是那种包,包很大,拉拉链的声音,也很响。



我仿佛听见了,一张长方形的纸片,无声地落进那个大包里的声音。



“谢谢!”



还谢!谢什么?谢他给你钱?还是谢他给了你肉体的快乐?



她的肉体真快乐吗?真快乐吗?那么她的心呢?她的心?跟一个陌生的、认识

只有几十分钟的男人,会快乐吗?



会叫?



那么她跟她的丈夫呢?



我没有太注意过那个小姐,只知道她结过婚,年龄很大,决不在三十岁之下。



好不容易,“良宵”完了,灯光亮起来,灯光亮起来,强劲的迪斯科也开始了,

我的客人回来,服务员也跟进来,服务员跟进来是找他买单,我看那单上的钱数—

—四百八十元,我三个月的工资。



就两个人,才玩了一个多小时。



“怎么这么多?”没用我一分钱,我却十分心痛,要知道,四百八十元,我能

干多少事情呀。



“可能是他们那边点的东西多,没什么。”



这时,服务员把零钱找回来,他也没说不要,收下装进兜里,又拿出两个一百

元,抽一张给我,“这是给你的。”



“不好意思。”



“应该的,做你们这行,也不容易。”



我真的不好意思要他的钱,一个晚上,人家像长辈那样,爱护你,给你讲人生

的道理,花那么多钱来这里,又没沾你一点儿便宜……



但又一想,他那么有钱,他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再说,他肯定是常常进舞

厅,他对别的小姐可能也这样,你不要别人要,反正这钱他来得容易,去得也无所

谓。



我接过来,又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他把另一张钱给我,“你去给我换两个五十的,我给那个小姐表示一下算了。

‘”



他还要给那个小姐小费,“他请小姐还要你给小费?”



“他给我给都一样,大家是好朋友,去吧。”



我就出去到吧台上给他换钱,吧台上围了很多结帐的人,我转了一圈,找到老

板,把钱换开。



他收下一个五十,把另一个五十给我,“还要请你,你去帮我把这个给她。”



我就敲隔壁的“衣柜”门,门打开,我把胳膊伸进去,脸却偏向一方,不看他

们,“给小姐的”。也不知是先生还是小姐,反正我手上的钱,有人拿下去了。



他们走得早,不到十点吧。他们走后,兰兰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谢谢你。”

她说。



“谢我什么?”我莫名其妙。



她不解释,只是一味地高兴、热情。“报台了没有?”



“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她再一次表示她的亲热,拉我的手一直到吧台。没看见领班,

我们等了一会儿,她说:“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小雨,你呢?”



“我叫兰兰。”她掏一块口香糖给我,“谢谢你小雨,一会儿帮我报个台,我

家里有小孩,我要赶回去给她喂奶,我先走了。”



我看着她的红艳艳的嚼着口香糖的嘴唇,和非常非常丰满的鼓囊囊的胸,麻木

地说:“好吧。”



“那谢谢你了。”



兰兰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背着一个大包,看那包的样子,估计那里面战果不少。



我在等着汪静和等着报台的时候,一直在想:她还在给孩子喂奶,她还在哺乳

期……



她有没有正式职业?是不是下岗女工?她来这里,是生活所迫?还是她好逸恶

劳,品质败坏?



马按:原来歌舞厅里也有兰兰这样的……我不禁想起了新文人余杰的一段感叹:

“关于爱情,她们无话可说。她们相信的只有钱。关于信仰,她们同样无话可说—

—那些伟大的偶像般的男人们,在她们面前露出猪的本性。那些万人大会上宣讲理

想与崇高的男人们,那些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不可一世的男人们,那些在电视节目

里满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的男人们,那些名字在报纸上散发着诗意的男人们,那些在

剪彩仪式上手拿金剪刀剪彩的男人们,那些制造着灿烂的辞章和颠扑不破的真理的

男人们,扑到她们的身体上时,都变成了一堆蠕动的烂肉。她们还能相信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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