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拜读华盛顿邮报社论版编辑 Fred Hiatt 为该报四月十八日撰写的社论《中国有选择的记忆》(China’s Selective Memory),实不敢苟同。第一,该文借中国最近所爆发的街头示威游行为题,大发议论,不仅对日本右翼势力及其政府掩饰日本在二战期间所犯灭绝人性的法西斯战争暴行的行为不置一词,反而转移目标,对中国大加攻击。第二,该文在对中国加以攻击时, 故意混淆中国政府和中国民众的区别,以“中国”一词笼而统之, 对中国民众的合理要求和行动装聋卖哑,不加任何正面评价,反而通篇主攻中国,极尽为日本右翼势力及政府开脱解围之能事,充分暴露出西方所谓“文明正义”的虚伪性及其“民主道义”人士之肮脏心态。该文引中国总理温家宝要日本正视其与中国的历史时,竟笔锋一转,要中国也同样正视自己的历史。
试问当今世界大国,包括美国在内,难道还有哪一国有比中国更敢正视自己的对外历史的吗?还有哪一国有比中国更讲仁义道德的对外历史吗?就从秦始皇说起,那麽对内强大无道的君王,对外也无非是把守住国界,不图掠人城池,但修长城而自防而已。可以与西方罗马帝国匹敌的大汉帝国,并不像罗马帝国那样,将整个帝国建立在无耻的奴役世界他族奴隶为其生产的不人道制度上,使世界财富源源不断流入罗马,而罗马人吸尽了其周边国家人民的血。汉朝将朝鲜并入帝国朝贡制度,也只是把它变成一个边境界上的保护国,并未像罗马帝国那样将朝鲜人沦为奴隶驱使。美国著名已故汉学家费正清(John King Fairbank)就指出,中国的朝贡制度也只是象征性的,就像晚辈每逢年节必捎来一些土特产以示孝敬,一旦讨得帝国欢心,还可以得到赏赐和贸易等特权。汉帝国与罗马帝国同为世界大国,国力财力不分上下,但汉帝国靠的是汉人为主的人民自己生产致富,其丝绸之路上所卖的丝绸是中国人自己生产的,并不是把朝鲜人越南人变成奴隶,让他们源源不断地为中国人生产。相反,罗马帝国靠的事他国奴隶从事生产。罗马帝国的最后崩溃,其主要原因之一即是因为它长期依赖奴隶,不花钱的劳力白供使唤,没有发展出其他技术,一旦奴隶来源断绝,西方罗马帝国就喝西北风去了。汉帝国不是拼命地去征服以得到奴隶生产力,它倒是不得不长年累月地与来犯的匈奴作战。
Fred Hiatt 虽为美国著名报纸的社论版主编,可惜对中国历史一窍不通,只有昔日殖民年代继承下来的西方白人的种族优越感和对中国人的种族偏见。凡稍懂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作为农业定居国,早早就放弃了武力,所保存的兵力不是为了防御, 就是为了打内战,根本无力征讨周边的游牧部落。因为后者是所谓马背上的武士轻骑,平时狩猎就是练武,是农业民族的天敌,时常为华夏民族丰富的市场物质及文化生活所吸引,急了就来放抢,常常骚扰我华夏。比如到了西晋末年,就出现了五胡乱中华的局面,连西藏人也来掠夺中国。正是在这种进攻性西北游牧部落的压力下,中国文明的主体才不断往东南回避,迁移到长江和沿海一带。Fred Hiatt对中国巨大的版图和历史上的成功大概十分不满,心想只有美国才配在这个世界上一国独大,恨不得中国明天就四分五裂,倾巢瓦解,就质问起中国的历史来。Fred Hiatt不知道中国历史上得来的许多领土并不是 中国自己去抢来的,比如隋唐的创立者其祖先其实有一部分是来自华夏之外的突厥族,他们为中国的财富和文化所吸引而征服了中国北方,但他们最后却被中国文化征服了,汉化了,他们征服带来的领土和邦国(包括西藏)自然就与中国有了密切的关系。十到十三世纪辽金女真不断入侵中国,造成中国山河破碎,不堪其苦,但他们的汉化使华夏文化圈不断向北扩大。内蒙古和以前的外蒙古也是蒙古帝国十三世纪征服了中国之后而逐渐融入中国文化圈的。满族残酷地征服了明朝的中国,但最终被伟大的华夏文化融为一体,使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语言,他们所带来的东北以及后来为沙俄掠走的150万平方公里的领地自然就成了中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