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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再答芦笛兼及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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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再答芦笛兼及网友   
幽灵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2
文章: 6051

经验值: 0


文章标题: 再答芦笛兼及网友 (735 reads)      时间: 2004-12-01 周三, 上午10:38

作者:幽灵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再答芦笛兼及网友

唐夫

一觉睡去两小时,觉得很清新了,就起来。当然,还是先上网。

很遗憾芦笛选择这时候立即告别,就走在我与他仅为一篇小小文章的不同看法,正在交流之际。就因我这质询的保守和礼貌,和简单文字往来,得到的是芦笛南辕北辙的回答,我再说,已无意义。

如果〔请注意,这里仍然是虚拟〕芦笛真的不是一人,或者就是,但有强大的背景,因为我的不慎设想――而至今都愿意我自己的荒谬的瞬间念头――而露了马足,那我不后悔,为别人而牺牲自己,是我的最先考虑,尽管这么说很不恰当。

为此,我年青时候在工厂里为工人说话坐牢;为此,我在牢狱里为难友争抗,几乎被枪杀(这一篇我还没有写出来,因为我思考用重笔调);为此,浪迹江湖半生,见到的,听到的,读到的使我无一日不为我的国家民族悲恸,惋惜,愤怒,无奈,自卑。怀着这样的心理,象一个沉重的包袱,始终积压在我的心灵深处。直到今天,我回国最关心的还是那些流浪街头的乞丐,那些在夜总会卖身的贫困农民的女儿,那些祖祖辈辈就吃不饱,穿不暖,而今有了唯一卖命机会的民工,没有丝毫的人权在庞大而极端黑暗的社会的敲骨吸髓下苟延残喘(是芦笛赞美的繁荣)。我看到污染的天空,浑浊的长江,断流的黄河;我还看到城市里富足生活状态中的家家铁门,我听到所有的声音都只有一个:钱,钱,钱。良心,正义,道德………,已经逐步不存在这民族的心中,我还知道海外的大陆中国人是怎么的彼此的争斗,以及偷渡的波涛,货车的闷绝。我感到嗜心的悲恸。我知道我无能,更无奈,但我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象常人那么见惯不惊。我发傻,我得到的所有亲人和朋友的告诫,让我的心情从冰凉转到麻木。

这就是我在读到芦笛批判胡平文章愕然的原因。真的中国的知识分子里的一些人(再次强调胡平没有说一切,没有说所有)不是共奴吗?这就是我和芦笛不愉快交锋的要点。读过“万历十五年”的朋友,应该知道中国知识分子(很大部分)在历史上和今天给这个民族和家带来的灾难。生活在五十年代的同胞,不会不知道,自从反右以后中共对知识分子的手段,以及所有写过“名著”的作家对这个凶残无比的政权,除了哑口无言,就是竭力崇奉,以及今天的大陆作家怎么为这制度涂脂抹粉:二月河的清宫系列,张艺谋的古典戏剧,文联,作协(作邪)在干什么好活,这样的事实车载斗量,我不罗嗦了。既然和芦笛就此发生争执,我才流露自己的丑恶心态。因为这样的心态,使我在从来不写不读的半生年纪之后,想动笔,想通过我的一生,以及我的家庭,再显示历史延续的深沉原因,让将来的同胞有更多的,更深的反思。谢谢加人劝我不要搞文学,是的,我在文革初就克制自己不读书,不思考问题。但“草木有本性”,我也扭不过自己丑陋的本性。在四十几岁发现自己能写的时候,才开始“呀呀学步”。

我知道我缺乏文学的底蕴,我在给若思的信中流露过,但得到他的鼓励,就这一点,足以让我没齿不忘。我更知道我要涉足思想和文字的领域是痴人说梦,我还知道这样的下场除了做苦行僧,还得遭受各式各样的攻击,凌辱,重伤,所以我太理解张纯如为什么自杀。为此写了那篇“您”的文章,网友愤恨的说我煽情,我有点不愉快,回敬了他几句。当然,可能我说得不妥,你说我是无中生有的煽情,也可。我不想再就此问题罗嗦。说到自杀,如果我稍微脆弱半分,我在我的父亲的蔑块下遍体鳞伤,周而复始之后就该自杀;我在工厂里已经察觉到牢狱的门已经对我打开,我就该自杀;我在经营生意中感觉自己的良心已经走向明灭,我更该自杀。无数次最好机会的自杀已经象幽灵(这次我得“作茧自缚”了)缠绕着我的心灵,但东坡的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情的心态使我淡化。反之,我很乐观,我总是诙谐而幽默的生活,和我交道者不乏笑声。人啊人!就得有多面性才能苟活。

说到文字,记得几年前有几个失之交臂的文友,王伯庆,马悲鸣,在海川里只有我和马悲鸣在华夏文摘上时有文章,遗憾现在王伯庆的文章读不到了,他是成都人,也在美国,他不是搞文学的,但他的功底,我想马悲鸣知道,至今他的文章都在中国中学教材上。马悲鸣和王伯庆有过文字的蜻蜓点水,看得出马是欣赏王的。我对马悲鸣的遗憾以至于愤怒,是惋惜一个学人失去了自我,陷与斤斤计较的个人恩怨,而把所有的矛盾仇恨倾注民运上。要知道,郑义只是其中的一人,他的优劣好坏姑且不论。但你不能把整个社会的,整个民族这半个世纪的问题,转嫁到1989才产生失误的幼稚学生和部分学者身上,而竭尽全力攻击。众所周知,从那以后,马悲鸣不再悲鸣了,而是喋喋不休的弃妇般在蝇营苟苟之语而背叛自己。我昨天文章里对马悲鸣的说法是不对的,那是横加之词。既然马悲鸣说他的窝囊废不是因此而败给芦笛,而是对芦笛的敬仰,那我就当自己的错误对他在此道歉。要不是马悲鸣的回忆文章,我还不知道王小波还是他的同学,这么说,我对马悲鸣的遗憾更加重了成份。

说来,我是佩服王小波的,这民族里唯一的一个能够呼喊出最深沉的语音的年青作家,可惜死于长年累月的笔耕之中,我想他活着的时候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如果他稍微有点媚骨,那是应该比余秋雨的天堂生活要好。但他选择的是为这个民族呼喊,他用嘲讽的笔调,道出了整个民族在这专制的泥潭里的悲哀,他甚至绝望到已经把人性的扭曲作为最自然的表达方式来刻画社会制度的黑暗。可惜,一代伟人,如此捐躯。

好吧,就此之便,已经罗嗦到这里,我想还是对海川朋友说几句,无论你们认为我是害群之马也好,我是只有仇恨在心也好,我连写作的门都没有入(真感谢芦笛这句话)也好,只要你们想我滚蛋,我可以永远不在这里出乖露丑。只要你们中有一个人觉得我不是坏人,愿意和我交往就此网络之便,那我算有了知音。有作家说过(我忘记了),写作其实是为一个人写的。这么看,我只要平生有一人理解我的文字,那我就有写下去的义务和权利,那我就要厚颜有耻的呆在这里,至于我能写多写少,写好写坏,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最关注的几个朋友,也最注意他们对这次争执的意见和态度。很遗憾,一个都没有表态。若思,子敬,道兄,端木丁(记得他还对我说过,芦笛要是知道错,会主动表示。我对此就有别的看法,因为这是牵一发而动千钧的错。反之,他对我用另外的手段),老歪等,我真的很想他们能指责我,那是我的值得反省的地方。但是,他们都沉默。我理解这样的沉默。

再对加人说两句,你老弟是我见到的温良敦厚者中的冠军,你的简单,诚挚,坦率,无一不在你的文字里透露,你的任何话语对我都是春风甘泉,最近才认识你,所以我要为你专门写封信在网络上对你的特别尊重已经在我的字里行间。谢谢你劝我再次移民。我来美国是举足之劳,我可以居住欧洲十五国家中的任何一国,我有英国的公民身份,我甚至可以不工作,领取失业金在欧共体国家中,安闲的专事写作。我愿意在芬兰,在这冰天雪地中,哪怕零下几十度的环境里,我每天碾冰吃雪,餐风饮露,骑车在道,我愿意每天工作在厕所和走廊的扫除污垢与灰尘间,我更愿意十几个小时的辛劳之后,回到家中,能够写出我对芬兰这个国家思考的文字。我知道安乐窝对人的作用,那不是我的意愿。古希腊有个哲学家(忘记名字),家境富裕,但他为有哲学思考,抛弃所有财富,独自忍饥挨饿,批着一张烂麻袋,居住在沙漠的窑洞里多年。苏格拉底一年四季穿单衣,打赤脚,那是为什么?人活着不是为了动物般的吃穿,我是贱骨头。我在最富的时候,没有乱洒钱,我在最穷的时候,没有叫过一声苦,没有一丝想获得帮助的渴望和呼叫。尽管我帮助过无数的朋友甚至陌生人。我是犯贱,有网友很高兴对此赞同。

好吧,就这样,如果看了此贴的朋友,都觉得我在海川是多余的,不该来,那我从这文章以后,我就不再出现。但我始终记得你们对我帮助和关爱。也感谢那些和我曾经冲突争执,对我谩骂,或者受过我的无礼之词的朋友,我还是当你们是朋友。就此再说句,虽然我和南京老右那么恶语交加,我还是欣赏他,就此道歉,希望彼此告别以后记得有过的印象,对我而言,你仍然是朋友,尽管每次我都是鲁莽的后发制人,希望谅解。

末了,我还是觉得芦笛不该走,海川是个俱乐部。时间的耗费多少无论。这与生活工作并不矛盾,花一分钟或和一天的意义相同,朋友嘛,同声相和,同气相求。

就这样了。谢谢!

2004/12/1 凌晨四点。

作者:幽灵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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