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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不在热丧期间骂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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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不在热丧期间骂死人   
所跟贴 骂吧,没关系 -- 老杜 - (63 Byte) 2004-7-09 周五, 上午2:51 (207 reads)
马悲鸣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5898

经验值: 57789


文章标题: 王若望糊涂死了 (277 reads)      时间: 2004-7-09 周五, 上午2:55

作者:马悲鸣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王若望糊涂死了


马悲鸣


一、破题


我王大叔2001年12月中旬辞世以来,不但早已经过了「首七」(头七天),而且过了「断七」(四十九天)。追悼会已经开完,热丧也已经过去。想来也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我在初闻王大叔病危消息的时候,不禁悲从中来,——终于出现了第一位客死他乡的民运人士,而且还是一位中共老干部。于是我不但自己义捐了一百美元的丧葬费,而且吆喝更多的人一起来捐。在王大叔治丧期间,我不曾对他老人家有过一句微词,以便确保追悼会能够开好,不闹笑话。大家都在悲痛时期,一切等到以后凉一凉再说吧。


谁知就在他老人家的「断七」刚过,就有拒绝捐款者急不可奈地讨伐我这个吆喝捐款的人。无他,嫉妒耳,——“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而且居然有人提出让王若望遗孀效法纽约市长,把我捐的钱退出来。这是人说的话么?


纽约市长一个月挣多少,我王大婶一个月挣多少。你们逼我王大婶把捐款吐出来,不是明摆着让她喝西北风么?这些吆喝让王若望遗孀吐出捐款的人怎么就没本事自己也张贴出一份「中国人权」的捐款免税单来。没有签字的也行啊。


我在文革结束的当初,曾代我父母出席过多次他们死于文革的老朋友老同学老同事的追悼会,故对我王大叔的丧事尤为上心;可惜身不在纽约,无法亲自参加了。除了自己捐款,吆喝更多的人认捐以外,大概我还应该写一篇祭文来悼念这位知道我名字的王若望同志。


题目已经拟好,就仿照伟大领袖毛主席给诺尔曼·白求恩写的祭文,来篇《纪念王若望》。我王大叔也是延安过来的人,《老三篇》大概都读过。


记得《纪念白求恩》里的第一句是∶“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共产党员,五十多岁了,为了帮助中国的抗日战争,受加拿大共产党和美国共产党的派遣,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去年春上到延安,后来到五台山工作,不幸以身殉职。”


我草拟的《纪念王若望》也这样开头∶“王若望同志是中国共产党员,七十多岁了,为了帮助美国的海外民主运动,受到邀请,不远万里,来到美国。去年春上到纽约,后来到旧金山工作,后来又回到纽约,不幸患病去世。”


可谁知最终这篇祭文却写成《王若望糊涂死了》。这样的题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但就在一百零四岁高龄的张学良将军辞世未过「断七」的热丧期间,海外民运记者曹长青就写出了《张学良糊涂死了》,对张将军大加讥讽。如果说对死人不恭的话,曹长青能在「断七」之前写《张学良糊涂死了》,我自然能在「断七」之后写《王若望糊涂死了》。


曹长青曾蒙张学良接见,使曹长青成为亲自见过张将军的最年轻的记者。撇开政见不谈,张学良给曹长青提供的这份阅历,就无人能比。我却曾蒙王若望指令批判,使我成为王若望唯一指令批判过的写作者。张学良对曹长青有恩无怨,王若望对马悲鸣有怨无恩。既然曹长青能写出《张学良糊涂死了》,马悲鸣当然也能写《王若望糊涂死了》。要是说对老人家不敬,张学良比王若望还老二十岁呢。


是为破题。



二、华盛顿会议暴露糊涂真面目


王若望最终是以民运元老的身分谢世的。大背景自然是海外民运。海外民运勃兴于八十年代。那时候不知是谁,把我的地址给了《中国之春》,便每月都有免费的该刊可读。那时候我对《中国之春》上刊登的事还挺关心。刚看完一期,就迫不及待地等下一期的到来。最终诱使我自己也成了《中国之春》(后来变为《北京之春》)的撰稿人。


那时候的海外民运之所以兴旺,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新鲜,第二是较少令人生厌的共产党官气。做事情的人虽然也免不了中国人的毛病,但这些人毕竟在中共党内的阅历少。特别是其中很多人和共产党有血仇。他们的目标明确、逻辑清楚,就是要报仇雪恨。


在八九民运正在如火如荼的当时,中国民联正在进行胡平和王秉章两派之间争权夺利的内斗,分不出多少精神来关注学潮。这使得他们固然在学潮胜利后无资格获得胜利果实,但在失败后也不损失什么信誉。


随着「六四」逃亡精英大批涌向国外,一些赵紫阳智囊团里的失意政客加入到海外民运里来,带来了一股子馊臭馊臭的「党味」,并最终逐渐占住了上风。他们有很大的本事弄权和强占传媒主体,进行他们习惯了的那套言不由衷的宣传。


本来就是争权夺利,却偏要说什么∶“让我们当权,我们就给人民自由民主”,致使那些目的明确、逻辑清楚、恩怨分明的早期怀着一腔报仇雪恨情怀参加进来的血性汉子一个个被挤出了民运圈。——报私仇怎么能和自由民主的境界比呀。


就在海外民运多头纷争之际,召开了民联民阵合并的华盛顿会议。组织会议的严家其等人事先和王若望私下约定,让这位“德高望重”的王若望同志出任合并以后的民联阵主席。王若望居然答应了。等到了会上一开始选举,只见严家其、徐邦泰等人大玩权谋,把我王大叔撇在一旁,居然把徐邦泰选成了主席。


我王大叔见状,气满胸膛,大叫一声,站起身来,打算退场以示抗议。结果严家其不许他走,指着门槛说∶“王若望只要迈出这个门槛一步,他的政治生命就将永远结束。”


那场面真是尴尬呀。我王大叔的一只脚已经抬起来迈过了那大会门槛,但被严家其的话生生逼在那里,愣是放不下去,就这么悬在那里好半天。这金鸡独立的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幸亏我王大叔当年练过太极拳,否则非一跟头栽那儿不可。但从此我王大叔落下了病根,日渐消瘦,并最终客死他乡。


王老在此事上有几处糊涂。首先,这么大岁数了,年轻时就当到了宝鸡县中心县委书记,怎么到了七十多岁,还对区区百十来人的民联阵主席这么个芝麻粒大的官感兴趣?我王大叔生于1918年,1957年被打成「右派」时还不到四十岁。大概是因为他老人家从57年到66年所有当权派都被一律打倒之间少做了九年官吧。


其次,所谓「民主」,就是指民主的程序。民主说白了,无非“公平竞选,愿赌服输”八个字。王老这么大岁数,又是中国首屈一指的民运元老,应该知道这么点民主基本常识和有点起码的民主素养。但如果我王大叔真懂这“公平竞选”四个字,如何能在选举之前就私相授受了这选举结果呢?而如果他真懂这“愿赌服输”四个字,如何在能在输了的时候愤而退场以示抗议呢?这暗盘交易是你王若望接受了的。人家翻回手就拿这事当把柄,再作弊把你王若望排挤出局。


中共九大以全票通过了把林副主席的接班人地位写进党章里,以一票之差永远开除刘少奇党籍。中共十大又以全票通过了删除九大党章立林副主席为接班人的章节。如果华盛顿会议的暗盘交易和选举作弊也算程序民主的话,中共的九大和十大为什么不算程序民主?


从接受预先安排他当合并以后的民联阵主席这一点来看,王若望不但连一点起码的民主常识都没有,而且连一点起码的民主素养都没有。再加上他到老还不甘寂寞,这一切来自个人素质上的原因,才导致他以七十多岁的高龄还让严家其等人当猴耍了一回。


当然了,主持玩这个“暗盘交易,选举作弊”的是社科院政治所所长严家其。这位赵紫阳的政治总顾问的民主常识和民主素养比我王大叔更次。


据前全美学自联主席赵海青讲,华盛顿会议之后,美国方面看到了海外民运的真面目,从此撤销了对他们的支持,转而重新修补与中共的关系去了。而中共那边也在华盛顿会议之后下了八个字的断语∶“不成气候,不足为患”。


华盛顿会议是导致海外民运大走下坡路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的主角是严家其,副主角就是我王大叔。



三、王若望死得更糊涂


我王大叔虽说是死于肺癌,但因没有医疗保险,直到临死才去医院。他老人家落到这种穷困地步,以至于要了命,究竟是谁造成的?可以肯定地说,一非中共迫害(他92年来美已近十年,何来中共迫害);二非美国资本主义黑暗(美国政府从不曾迫害过王若望);而是华盛顿会议上严家其宣判了王若望政治生命的结束,从此他再也不是个中要角,自然也不会再有民运资金付到他的账上。这是造成他老人家穷困潦倒的最主要原因。


当年是中共放王老合法出国的。在王老病危的消息传开之后,中共不但马上放王老子女出国探望,而且还有王若望的老朋友托他子女带话,请他回国治疗∶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何必在国外受这份罪。江总书记还是很讲人情的嘛。别再跟敏感人物来往了,也别老写骂共产党的文章了,还是回来吧。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请王若望回国肯定是江泽民授意的。否则不会有“江总书记还是很讲人情”的这句话。——一国之尊,日理万机,还分出精神去特地关照流落在外的上海老同事的病情。


王若望也能领会带话者的好意,所以才说出“我也相信共产党不会再整我了”这种话。可是就这么一句人之常情的带话,到了曹长青等民运分子的笔下,就成了中共给王若望开列出两个条件,第一是不许再和民运来往,第二是不许再写骂共产党的文章,否则不许回国。


这话被解释成这样以后有人找到王若望病榻前核实。他老人家说自己从未提出过任何回国的申请。也就是说并无所谓对方提出条件。连申请都不曾有过,何来开条件之说?


王若望从入院到去世,总共不过两三周的时间。在这病入膏肓之际,就是没有任何手续上的障碍也无法乘飞机回国了,王若望最终客死他乡。于是这一切就成了中共毫无人性地临死都不让王若望回国和王若望宁死也不接受中共提出的两项苛刻政治条件。——由此可见传媒“无端捏造,便如真有”的力量。


其实我王大叔后来皈依了基督教。而基督教有临终宽恕的教规。鲁迅不是基督徒,所以才在《遗书》里声明,对于所有恨他的人∶“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饶恕”。


王若望若是没有临终的宽恕,则他皈依基督教就是假的,就是诈骗。若他不是诈骗,则身为基督徒的他就应该有临终的宽恕。


事实上王若望说的“我相信共产党也不会再整我了”这句话,就可视为他临终的宽恕。更何况上海老朋友带来的话,也能勾引起王若望对旧日友情的美好回忆,自然更不会把国内老朋友充满人情味的好心当成是什么中共拒绝他回国而开出的两项苛刻条件。


王若望并未提出回国申请,而国内老朋友却在老同事江泽民的授意下主动邀请王若望回国这么句人之常情的话,到了民运记者笔下,意思竟然一百八十度满拧。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而王若望已经到了临终,再也来不及澄清了。


民运记者是如何曲解王若望老朋友带的话,由此可见一斑。这还不算。到了王若望追悼会上,又是一番表演。当然了,“追悼会上无恶人”,自然都是溢美之辞。追悼会能开成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记得当年方励之曾在国内演讲时说到中国官员的借机出国时点着名字说,我就不明白张百发为什么能算在物理代表团成员里出国?(张百发当时是北京市副市长)。


王若望是和方励之、刘宾雁三人一起被开除出党的。方刘参加并主持老伙伴的追悼会自是顺理成章。但我就不明白严家其为什么能在王若望的追悼会上发言?


当初以民联阵主席的职位诱惑王若望上圈套的是严家其。到了选举会场上又作弊,摈王若望于局外的还是严家其。等王若望愤而退场以示抗议时指着门槛说“王若望只要迈出这个门槛一步,他的政治生命就将永远结束。”的仍是严家其。这个把王若望翻过来调过去当猴耍的严家其再到王若望追悼会上去致词,岂非又把死了的王若望再当猴耍一回吗?


这和把人整死的政工组负责人又在平反后给死难者开的追悼会上致词有什么不同?!


我以为在王若望追悼会上的发言资格除了方励之、刘宾雁和主持追悼会的负责人与亲戚以外,应该以捐款的数额来决定发言权才公平。发言的名额给捐款数额最多的前几位。这至少表示了他们的捐款还是有所值的。——我就不信严家其、郑义等在追悼会上发言的人捐出的钱数能排在前几位。



四、结束语


可怜我王大叔前半辈子参加了共产党革命,让共产党整成了右派,挨了多年的劳动改造;后半辈子参加了民运,让民运当猴耍,穷困潦倒至死。——真是糊涂终生!


作者:马悲鸣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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