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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晚上，我对民主“派”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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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在那个晚上，我对民主“派”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我记不得那是那一天了，反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我回到家之后，照常打开收音机，想听一听当天的新闻什么的。
没想到，一打开收音机，竟然听到电台的主持人正在一个“CALL IN”的节目上访问大名，大名鼎鼎的那位民运人士巍京生。
说实话，我 既 不 认 识 巍 京 生, 更 和 他 没 有 如 何 的 来 往. 偶 然有这么 一 次 机 会 听 到 他 的 讲 话, 实 在 是 托 了 媒 体 之 福了. 巍 先 生 那 次 到 洛 杉 机 来 面 对 面 地 在 本地最有名的1300 中 文 电 台 上 直 接 回 答 听 众 的 问 题, 大 概 有 是 绝 无 仅 有 的 一 次 经 历 吧.
大 体 上, 我 的 印 象 中, 支 持 和 反 对 他 的 人 都 很 多, 如 果 我 没 有 搞 错 的 话, 似 乎 反 对 他 的 人 在 发 言 中 倒 占 了 大 多 数. 尤 其 是 发 言 的大 陆 人 中, 对 他疾 言 厉 色, 口 诛 笔 伐 的, 似 乎 占 的 比 例 更 高.
笔 者 对 大 多 数 问 题 不 是 甚 感 兴 趣, 故 而 没 太 在 意 他 们 在 电 台 里 有 来 有 往 地 争 辩 些 什 么. 但 对 一 个 女 听 众 的 提 问 及 巍 先 生 的 回 答, 却 反 倒 是 一 直 记 忆 犹 深. 那 个 女 听 众, 大 概 是 出 于 对 他 的 关 心 吧, 问 了 一 个 与 政 治 绝 然 无 关 的 问 题: 巍 先 生, 你 为 什 么 那 么 喜 欢 抽 烟 呢? 你 可 以 戒 烟 吗?
接 下 来 的 答 复, 就 十 分 引 起 笔 者 的 注 意 了. 除 了因 为 本 人 是 一 个 坚 决 的 “ 禁 烟 派”, 对 抽 烟 一 事 历 来深 恶 痛 绝 之 外, 巍 先 生 的 答 复, 实 在 有 些 出 于 我 的 预 料 之 外. 我 原 想 他 会 很 坦 率 地说: 对 不 起, 我 虽 然 知 道 抽 烟 有 害 于 健 康, 但 我 中 的 烟 瘾 太 久 了, 恐 怕 一 时 难 以 戒 除 吧.
然 而 出 乎 于 我 预 料 的 是, 他说出了如下的一大堆的道理来，大意是：
“科 学 并 不 能 证 明 抽 烟 真 的 对 人 有 害. 科学没有这个证明。世界上有许多人，仍然在抽烟，他们不 都 活 得 很 好 吗?”
这样的回答当时就叫我感到相当的挫折和沮丧。且不说在美国, 大多数人都知道, 科学已经证明了吸烟对人体的伤害，不是连香烟盒上不都公然地印着“吸烟危害健康”这样的大口号吗？ 再者说了，连向来保守的法律界, 都已经在和烟草诉讼案中采纳 了这样的证词和证据, 可是这一切， 怎么到了他巍先生口里，就全都颠倒过来了呢？
那个晚上，后来我就根本没再听下去他在和别人辩论一些什么了。
我反反覆覆地在想一个问题： 这 巍先 生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这烟瘾的危害呢？还是知道，但是却有意在用一种“不予相信”的态度呢？我想来想去，到后来我是越来越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也就是，我倾向于相信他心里明白烟瘾是有害的，但是，出于某种需要，某种心理上无法摆脱的，强迫性的对于尼古丁的依恋，他不得不对于外界的那些不利于他的这种习惯的事实－ 无论是朋友们道义上劝说也好，还是科学的证明也好，采取一种有意识的“拒绝”的态度吧。
我从来没有抽过烟，不明白一个瘾君子对于尼古丁的那种心理上的依恋怎么会到了那么强烈的地步。当我在听他为自己的抽烟辩护的时候，他说话的那种口气和语调，那种十分明显的“DEFENSIVE” 的态度，我依稀感觉到那好象是我们当年在唱“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那歌时的那种精神状态。所表现出的那种卫道士的态 度, 那种蛮不讲理的, 顽固的狡辩, 那种罔顾事实的黑白颠倒,仿佛抽烟不但不是愚蠢的，有害的，反而是有理的，是正确的，而且是可以服人的。反而是反对吸烟的，倒变成了无理取闹了，倒成是荒唐的，和无理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是对的东西错了，还是错的东西对了？还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我有时哭笑不得地想， 在人的嘴巴里，你大概是永远搞不明白的。 他就算是知道错了，那又怎么样呢？真理让人失去利益和享乐。而谬误又使人良心不安。那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就是找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来使自己 “相信”谬误不再是谬误，而是真理吗？如此，即保有了利益与享乐，又能使自己免于遭受良心的遣责，岂不两全其美，鱼跟熊掌兼得了吗？假如说抽烟是一人犯的第一个错误的话，那么人将会犯的第二个错误是什么呢？大概就是设法证明不抽烟是错，而抽烟才是对的吧？如此，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放心而大胆地大抽而特抽起来吧。
然怪人们常说，当你犯了第一个错误的时候，你常常需要用第二个错误去掩盖它。 人类的始祖亚当夏娃犯了错误以后，他们的第二个错误是什么？ 是躲在树丛的后面，用无花果的树叶将自己的私处给遮住吧？这大概就是人的天性了。当你看到一个家伙犯了第一个错误的时候，你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下面一个将会犯的错误将会是什么呢？ 十有八九一定会是 “遮羞”了。在我们的成语里，这叫欲盖弥彰吧。
于是我又想到了老毛，原来我一直是认为老毛是个天生的“皇帝狂”，只不过是他生错了年代而已。我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受到过什么西方的民主教育，那怕是一丁点而的民主启蒙教育多半都不曾接受过。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这不对，大有错误。其实老毛很懂得民主的，不仅懂得。还有一定的研究。老毛的民主观，绝不是那种由中国民主二倒贩子们兜售的那些货色，如陈独秀的“得先生”，和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什么的，反倒是正而八经，货真价实的 “美国原装”。
我不是指他在开国初期搞的那些什么民主党派的政协，及以后的什么“大鸣大放大字报”之类的东西。而是指他在1944 年期间，〔或是1946 年？〕在重庆时发表的一遍讲话。后来发表在延安的新华日报上。在这次讲演中，他不仅大大地将美国的民主制度赞扬了一番。甚至还对美国的民主之父的杰佛逊总统推崇被至。他的结论是，民主是挽救中国的唯一道路。只有向美国人民学习这样的民主精神，才是中国所有问题解决的正确道路。令人惊讶的是，这篇讲演如果没有时间限制的话，我相信放到今天的报纸和网路上， 你完全有可能嗅出一点儿儿“过时”的味道，你可能反倒会想，这是那一个著名的民主人士所写的吧。
他在撒谎吗？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 我相信不是这个样。他曾经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崇高的中国青年人，为中国追求一个崇高的目的。他并不是天生就是一个暴君和阴谋家，他并不是天生就对美好的东西，正确的东西一无所知吧。其实，他不但懂，而且在他当时那样说的时候，我认为他还真相信是那么一回事的。至少他还承认“民主”是中国人唯一需要的东西。这就很不简单了。想想看，那可是在60 年以前的时代阿。这情形，一定是好象一个在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当他在那一刻对自己所爱人说“我爱你”时，一定是真心实意的吧。而当他在以后的岁月里背叛了自己的爱人的时候，大概你也不太可能根据他现在的表现，就断定他当年对自己爱人许过的诺言是“撒谎”吧。
我实在不知道巍先生是否知道什么是“葛底斯堡宣言”。但是他所要反对的那个共产党的主席却多少知道一些。至少他还曾经在美国人的面前，摇头晃闹地朗诵过一断。还能谈一谈关于林肯总统的信念。你无法断定他这样扮演，仅仅是为了讨好主人而已。我相信对一个正常理智的人来说，判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并不需要太高深的学问。如果今天，仅仅就知识的层面来讲，可能海外的这么多的“民运人士”们， 他们对“民主”的认识，理解和理论功底，还远远不如我们的党主席，还有许多他手下的许多文人们呢。今天我们还得为一日三餐奔劳，可人家可以完全衣食无忧地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地陪你玩完“民主”。
问题并不在于你对民主了解了多少。你有多少的民主知识。也不在于如今处在权力位置上的官僚和太子党们，不知道“专制集权”是一个罪恶的东西。看看如今那些在领导岗位上的中年一代的中共少壮派们，多少人，在文革的期间也都是深受老毛之害的一代人。以后，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受过良好的高级教育。但他们对“民主”的态度似乎越来越冷漠了。而今天，70 年代以后新诞生的一代人，他们对“海外民运”们的反感甚至比他们的父辈都要利害。分析他们的心理，例如元昊，决战，仁者无敌，等等一大拨的“反民主”人士们，我们就会发现，他们似乎比我们，或他们的父辈们更不在乎什么“民主”，更是肆无忌惮的弃“民主”如敝履。
可是，如果你以为他们不懂得“民主”的价值，甚至不懂的什么是“民主”的正确概念，而可以通过“启蒙”的方式来教导他们的话，那你就可能是大错特错了。如果你以为让他们多读一些关于“为什么只有民主，人权，自由才能救中国”的文章，小册子，或著作，或者参加一些什么关于民主人权的讨论，辩论之类的座谈会，网上交流，就能让他们幡然悔悟，欣然加入到“民主教”里来，那你未免太过于幼稚，太过于低估人性当中的某些你根本无法理解的，反良心，反理性，反真理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就是我在那个晚上，在巍京生的“抽烟有理”的那一番义正词严的辩驳中体会出来的。 我在民主人士巍先生的心里，看到了一样无论什么样的“民主”理论都无法攻破的，无形的，软而坚硬的“柏林墙”。人性里的这堵“柏林墙”是任何理论的武器都无法攻破的。 哪怕你把“民主”理论说得再好，再动听。都是徒然。
巍先生知道“尼古丁”的害处，但是你，我，他自己都无法战胜他身上的那个“烟瘾”。为什么？非不为也，是不能也。我相信人心里有一样“瘾”是他自己所根本不能克服的，他不想，也不能克服。这是一种比任何“烟瘾”和“毒瘾”都要强大得上百倍，千倍的“无明之瘾”。对于一个政党，一个政权来说，对于一个生活在这个政权庞大的利益之网中的无数的仁者，元昊，决战们来说，他们的“瘾”是什么？在那里，你知道吗？我想，我即使不提，读者们自己也能体验个七八分吧。
反正，那个晚上我是彻底地醒悟了，对民主“派”们，算是彻底地醒悟了。巍先生连自己尚且无法战胜，更何谈战胜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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