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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华莱士答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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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华莱士答愚夫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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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1797
经验值: 518954
标题:
代华莱士答愚夫
(1773 reads)
时间:
2001-11-08 周四, 下午9:50
作者:
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代华莱士答愚夫
敬爱的江总和华莱士的谈话发表后,有位“愚夫”先生深觉不满,特地写了一篇《拟江泽民答华莱士》,令其弟子广为张贴。此文在网上流行甚广,许多网民甚至误以为真是江的谈话。愚夫先生为什么要这麽做呢?他说:
“对付美国新闻界最好的办法是拿出知识、雄辩和机智。绝不按他们的游戏规则办。下面的‘拟江泽民答华莱士’基本站在江泽民的立场,并不代表本人的政治倾向,里面包含了一些传闻,目的是要证明,这个采访完全可以做到更有知识、更雄辩和更机智。”
所以,看来愚先生是想证明伟大祖国的国家元首是弱智。果然,愚先生见此文引起轰动,乐不可支,又拿出来贴了一次,这次是将江的实答与他的代答并列在一起,“方显出英雄本色”。他肆意嘲笑了敬爱的江总一番,说江是扬州人养出来的“瘦马”,云云。
江总的肥瘦问题,不在我的兴趣之内。愚先生是否有“彼可取而代之”的万丈雄心,更不是我所关心的。我为之骇怪的,是他推销的“对付美国新闻界最好的办法”。他的示范果然充满了“知识、雄辩和机智”,不幸的是少了一点东西──良心。读了他才气横溢的作品,我觉得,连真实的江总也要比他虚拟出来的那位多点良心。是江总而不是愚夫那样的人做领袖,实在是咱们的福气。
本人没有什麽知识,并不雄辩,更不机智,只不过是个网上低手而已,所以不揣冒昧地写这篇《代华莱士答愚夫》,目的是要证明:光靠知识、雄辩和机智并不能横行天下。不遵守文明世界游戏规则的“文字超限战”,或许可以哄哄俗眼,哗众取宠,愚弄人民,但最终只能给我们这个善于文过饰非的民族带来更多更新的耻辱。
下面凡真的华莱士的问题以“华”出之,愚夫拟作的江泽民的答话一律改为以“愚”出之,而我代华莱士答愚夫的话以“芦”出之。愚夫有的拟江答太长,为读者便于阅读,将其分段配以芦拟华答。由真华莱士的每个问题引出的愚、芦交锋为一大段落,段落间以符号“*”分开,以免读者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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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最近贵国官方英文《中国日报》 (China Daily)有一则报导,标题说美国是《世界和平的威胁》。你是否认为美国是世界和平的威胁?
愚:我没有看过这篇文章,不知道你转述的是否准确。既使准确,我也不知道文章的立论是泛泛而谈还是就一件事得出的引论。不过我有一个感觉,中国媒体和你们美国媒体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用简单的概念描述复杂的事物,并且一哄而起,这在中国被称为“炒概念”。尽管我们不断要求他们要和政府保持一致,但我知道他们真实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就是赚钱,赚更多的钱。
至于美国是不是威胁世界和平,我不想下简单的结论而是想提供一些事实。美国的军费开支几乎相当于除美国之外其他所有国家的军费开支,美国拥有可以把地球毁灭几次的核武库和同时可以在任何地区进行两场大规模常规战争的武装力量。另一方面,美国是周边政治环境最好的大国,周边国家对美国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所谓构成威胁的国家离美国十万八千里。
常识会使我们想,如果美国不想控制世界,它保有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可以用这些钱去帮助美国国内的穷人和帮助穷国发展经济呢?很可惜,在这些方面欧洲是表率而美国不是,尽管它富有的多。如果美国以武力做后盾力图控制世界,而其他国家的人民不想接受这种没有协商和讨论余地的控制,或者如你们经常提到的那个词,没有民主的控制,那么,这种武力是不是会构成对其他国家人民的一种威胁呢?我想,对这个问题你自己会作出判断,如果你象你经常声称的那样有正义感的话。
芦:我同意你对美国军备力量的观察,不过不同意你“美国以武力做后盾力图控制世界”的指控。你能给我一个支持你的指控的证据吗?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占领了西德与日本,这些国家后来是否变成了美国的殖民地?当时整个西欧都是靠马歇尔计划提供的美元从战后萧条中熬过来的,我们还把他们的企业家请到美国来加以训练,教会他们组织美国式的高效率大生产,使这些国家迅速重新站立在自己的双足上,如今它们反倒成了美国的强大竞争对手。请问,如果我们想“控制世界”,我们为什麽不采用俄国人对付卫星国的办法?
我想您也知道,美国原来是殖民地国家,对殖民主义有本能的反感。一次世界大战中,威尔逊总统首次提出“民族自决”原则。二次世界大战中,罗斯福总统反对丘吉尔与斯大林划分势力范围的帝国主义作法。我们还让夏威夷和菲律宾的人民投票决定他们究竟是愿意作为美国的一个州留下来还是独立出去。如果说我们现在已改变了传统作法的话,那麽请您说说,现在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是被美国控制的傀儡政权统治?
美国军备力量不成比例的强大,我想这里面有几个原因。首先是它的国际责任决定的。自由世界已经长期习惯于依赖美国的保护,很不情愿把钱花在无利可图的国防上。如今虽然共产邪恶力量已经基本崩溃,但世界还远远不是安宁的,发生在科威特、非洲和前南斯拉夫的悲剧就是证明。在这种情况下,文明世界需要一个“警察”来维持人道与秩序,美国因为它的国力和历史原因承担了这个角色。据我所知,民族主义起源于欧洲,并不是你们中国人发明的。如果美国真是象你说的那麽一个妖魔,欧洲人为什麽会对美国的霸权百依百顺?
第二个原因是中东存在着某些痞子国家。它们历来“不按游戏规则办”,是什麽事都做得出来的“超限战”专家。由於苏联解体,核武器落入这些国家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战区导弹防御”就是为了对付这一潜在威胁而提出来的。
最后一个原因,坦率地说,是普通美国人感到共产主义的威胁仍然存在。自由企业精神是美国的立国基础,美国人民是共产主义的天敌。在他们心目中,“共产主义”就是邪恶、侵略、扩张的同义语。中国作为世上仅存的共党大国,不可避免地要刺激美国人民,引起他们的反感和警惕,不管这些感情有多少现实依据。这就是改善中美关系的最大障碍所在。
据我所知,中国现在从主席先生以下,没有任何人再相信共产主义,你们的改革实际上是在实行资本主义的初级阶段,亦即早期的血腥资本主义。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麽要坚持打着他不相信的旗号,其唯一效果只是引起文明世界的反感与敌意、损害自己的民族利益。如果贵党真是您所说“三个代表”,为什麽不公开宣布放弃共产主义呢?民族主义既已成了贵党唯一的意识形态支柱,贵党何不改名为“中国民族主义党”?这样似乎也符合你们的孔夫子“正名”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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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高尔或布希将在您的国家主席任内成为美国总统。如果他们现在正在看这个节目,您对未来中美关系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愚:无论他们谁当选我都祝贺他,并希望在他的任内中美两国人民通过更多的交流、沟通和理解向着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的方向前进。我本人也希望成为他们的好朋友。
华:所以,您对两党竞选阵营都捐钱?
愚:我们认为我们的政策是正确的,不需要花钱去买别人的支持。我们也没有这种习惯,花钱贿买政治家这种习惯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
芦:在国内,你们确实没有这个习惯。你们的宪法就把坚持和巩固所谓“无产阶级专政”的独裁暴力机器当成立国的原则。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从你们的政策到你们的政权的存在,需要的都不是人民而是暴力的支持。关於故主席的这一教导,我想全世界的人民都在1989年夏季在电视屏幕上充分地领会了。至于枪杆子用不上的地方,我想你们还是会使用在国内“买官”的习惯的。不知主席先生能否澄清一下最近台湾爆出来的贿买陈水扁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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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主席先生,您如何形容今日的中美关系?
愚: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风有雨,甚至有乌云。但是,有时雨过天晴。我们都希望双方建立建设性的关系。
华:这听起来真像是政客的言谈。不够坦白。
愚:政治家,或者如你所说,政客,经常不能非常坦率地讲话的一个原因,是不希望成为你们制造浅薄的轰动新闻而大赚其钱的工具。我知道,克林顿总统挣的比你少得多,我也很清楚,我比我们国家新闻界的那些名人挣的也少得多。我们不希望由于我们的缘故使你们更富有而显得我们贫穷。
当然,我和你们国家你所说的那些政客不能坦率讲话的主要理由是责任。在这个缺乏理解的世界上,政治家的真实的话经常会引起他并不希望发生的很严重的后果。政治家必须考虑他的话带来的可能的后果。这一点不象你们。你们“媒客”说话只考虑是不是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而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这是职业的不同。所以,是政治家的责任,而不是你所说的政客的油滑使我们那样说话。
芦:金钱当然是推动西方社会包括媒体在内运转的一个有力杠杆。不过我们的社会运作机制,使得这种力量的指向大致是健康的。揭发水门事件的记者或许是为了名利,但他们的工作使得人民能够更有效地监督政府,也使得政客们在撒谎前更小心地掂量一下后果。您不觉得一个被利欲薰心的“媒客”们日夜窥探着的政府,比您那种藏在深宫中的诡秘政府更符合人民的利益吗?
我想敝国的政客们一定会无限羡慕贵国的政治家们,因为他们可以胡作非为而没有任何责任。已故毛主席发动“大跃进”饿死了几千万人民却屁事没有,在大饥荒最严重的时刻,所有的报纸还在欢呼“形势大好,越来越好”。我想知道的是,您们既没有任何民意的压力,为什麽还要造出个谎言机器来系统地、全面地欺骗人民?从“美国入侵北韩”,到“特大丰收”,直到1989年的“一小撮坏人”的“反革命暴动”,你们什麽时候说过一句真话?为了维持独裁统治,必须无耻撒谎,这大概就是您理解的“政治家的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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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您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主要共党独裁者。
愚:我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您见过任期届满就退休的独裁者吗?
芦:当然见过,提拔您的邓小平不就是一位吗?难道您还指望我相信一个退休老人用自己的退休金“南巡”,一路发指示,让中央形成文件,在全国雷厉风行地传达和执行,并遵照他“谁不改革谁下台”的命令仓促罢免几位鼓吹“姓社”的官员?希望您的“退休”这次能符合你们的孔夫子的“正名”的传统,不要被证明是又一个出於“政治家责任”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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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独裁者是指强行压制者,无论对象是新闻自由、宗教自由,或私人企业自由。现在您有点开始接近了。父亲知道的最清楚。如果你挡你父亲的路,父亲就会教训你。
愚:你说到宗教自由,我告诉你,那是中国的文化传统而不是你们的。在你们的祖先在欧洲进行宗教战争和利用宗教裁判所杀人的时候,中国就允许各种宗教自由传播了。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我建议你到北京的各种宗教场所去看看,在天主教的南堂、北堂,在西四和王府井的基督教教堂,在白云观,在雍和宫,在遍布北京佛教庙宇,那里人多得可以用“摩肩接踵”这个成语来形容了。如果象你所说我们在压制宗教自由,那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甚至建筑都应该被拆了。可是所有这些场所都被列为各级文物保护单位,除了宗教组织用信徒捐的钱修缮外,政府也每年拨出大量经费进行保护,难道我们愚蠢到花钱保护我们要压制的东西吗?
芦:您说得很对,中国人民直到1949年一直享有高度的宗教自由,可惜的是,从那以后中国人民就丧失了包括宗教信仰在内的一切自由。共党刚执政就大肆屠杀“一贯道”,枪毙、监禁了大量的天主教徒,到五十年代后期就关闭了基本全部寺院,强迫让僧侣还俗。文革中无数的寺庙被破坏、幸存的极少数僧侣被毒打、监禁、羞辱。后毛时代贵党实行改革开放,外国人大量涌入。很明显,继续执行以前的野蛮政策会影响贵党的“开明”形象,因此你们作了重大的策略修正,但这只是表象的。象贵党那种极权政党,本质上就决定了它决不会容许独立的信仰权威存在,这就是你们为什麽镇压法轮功的根本原因,也是你们为什麽逮捕天主教地下教会神职人员的原因。世上只有贵国一国,其天主教的主教是由官方组织而不是梵蒂冈任命的。有历史价值的庙宇被当成文物加以保护,这和一个政权是否容忍宗教组织完全是两回事,您却有本事把两者混为一谈,看来您这匹马也瘦得可以。
愚:至于法轮功,如果它只是锻炼身体、休身养性,我们不会取缔它。它己经存在好几年了,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但是,当一位科学家在一家地方性报纸发表了一篇批评它的文章,它就组织人来围攻政府,他们想通过向政府施加政治压力来封别人的嘴。是谁在压制言论自由呢?不是我们,是法轮功。
一个企图制造政治混乱来打击科学家和科学观点的组织理所当然引起政府的警惕,我们开始通过司法程序调查它,这才发现问题远比我们想的严重。这是一个受骗子控制的组织,它的首脑告诉人们有了病不要去看病,你知道没有任何正经的宗教阻止人们去看病。他还散布世界末日论,在人们心中制造恐慌。他靠散布谎言聚敛钱财,跑到美国去买房买车,过起富翁的生活,难道所谓美国梦都是这么做的吗?中国的法制还很不健全,人民的法律意识不强,如果那些受骗而失去亲人的家庭早些运用法律来讨回公道,我们绝不会让他在美国享福,他应该被绳之以法,他聚敛来的财富应该用来赔偿那些家庭。
芦:看来您又在出於“政治家的责任”撒“合理”的谎,而且又一次炫耀了您那瘦马的排骨。民间组织可以“压制言论自由”,而静坐示威竟然成了“围攻政府”!先不说“它的首脑告诉人们有了病不要去看病”是不是事实,就算是,难道这就成了镇压的理由?敝国的“耶和华见证人”不许教徒接受输血,是否我们也该把他们关起来毒打?就算法轮功“是一个受骗子控制的组织”,“讨回公道”也是受害人的事,政府有什麽权利去越俎代庖?“世界末日论”是《圣经》的一个重要内容,难道基督教就该因为“制造恐慌”被禁止?前段时间贵国有个辛旗先生主张用原子弹、中子弹攻击台湾,有位“潜望”先生主张豁出四五亿人命和敝国打核大战,对这种真正制造恐慌之徒,您又准备怎麽惩罚?
不过您倒是说了句真话:“如果它只是锻炼身体、休(修)身养性,我们不会取缔它”,间接承认了镇压它是因为你们把它看作对现政权构成潜在挑战的民间权威。
愚:法轮功提醒了中国政府,在中国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这个巨大转折时期,会出现形形色色的骗子,他们有的打着经济的旗号,有的打着宗教、政治或其他什么旗号,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聚敛财富,过他们靠智慧和劳动永远也过不上的豪华生活。政府在保证真正的宗教信仰自由的同时,还应该时刻警惕这些骗子,不能让骗子横行,否则政府就无法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就是失职。
中国政府过去在这个问题上确有失职,我们认识到了,我们正在改变。当然,在具体做法上我们要吸取美国政府和日本政府的教训,他们的做法造成无辜人员和信徒的死亡。我们希望能早点而不是已经造成无辜人员死亡后再解决,我们主要通过教育和引导,对触犯法律者用法律手段解决。我知道,绝大多数法轮功信徒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人,他们老实但有点固执,不容易转弯。我们有耐心,因为我们相信,真正的骗子只有那一个人。
芦:您总算承认了您的政府自认为是中国人民的“父亲”,有绝对的权力去解释什麽是“骗子”、界定什麽是“真正的宗教信仰”、严厉镇压一切不符合你们的心意的个人和组织。我很知道您们的“教育和引导”是怎麽回事,更知道背上“加入非法组织”的罪名对那些“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人”意味着何种灾难!而且您还在这儿责怪美、日政府不去尽“父亲”的责任!让您遗憾的是,民主国家的人民没谁把政府当爹,不认为它可以随便去践踏人权。政府不过是“三权分立”中的一个分枝,没有能力管它管不着的事。连这种常识都要我教导您,看来您的主席真容易做。
奇怪的是您这匹马越来越瘦了,不知道您再说下去会不会瘦到在空气中消失。您说“真正的骗子只有那一个人”,莫非迄今被抓、被判的都不是骗子?那麽他们又是为什麽给抓起来的呢?
愚:让我们奇怪的是,所有这些在中国发生的事情,美国的媒体没有进行任何深入调查就妄下结论,指责我们这不对、那不对,教训我们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是谁想当父亲教训别人呢?我们都当过年青人,我们年青的时候,父亲们总是这样说:你看,我们多成功,而且我的朋友也很成功,所以你应该走我们的路,照我们的样去做。我们对父亲的这些教训总是很反感,我们总在想,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走另外一条路呢?
我们承认,在建设现代国家上美国有资格当父亲,美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他们建设了一个伟大的国家,为人类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尽管如此,美国也没有权力教训别的国家,特别是用打屁股的方式去教训别人。还不仅仅在于这会产生逆反心理,更重要的是,上帝没有给你们这个权力,何况中国不是美国的儿子。我们有权力走自己的路,也许我们会犯很多错误,但是犯错误也是上帝给我们的权力。
芦:不调查就妄下结论正是贵党的优良传统,已故国家主席刘少奇和贵党的许多老革命家不就是这麽冤死的吗?贵党在镇压法轮功中践踏法律之粗暴,任何局外人只需看一眼就一目了然。一个子弟当然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去吸毒、作土匪或是强奸犯。可这样就免不得别人要说三道四。贵党也曾干涉过别人的内政,我记得你们曾抗议南非的种族政权。今天的世界已经融为一个整体,贵党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中国迟早有一天要大乱,我们不愿意看到全球被中国难民淹没,这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作为一个伟大国家的主席,您竟然会承认“美国有资格当父亲”!难道您认为我们基于人道主义原则对中国人民表示关怀和声援是想让您作儿皇帝?为什麽国际社会关心中国人民竟会让您那麽反感?中国人民直到今天还需要这种关怀,这本身就意味着您的渎职,所以您不能不恼羞成怒,是不是?
作为国家主席,您竟然连“权力”和“权利”都分不清楚。这也不奇怪,您关心的就只是您的权力,不是人民的权利,所以您会狂妄到认为上帝给了您去犯那种饿死几千万人的错误的权力。谁要是说您没有权力害死中国人,谁就是教训您(对不起,据说是“教训中国”,我忘了“朕即国家”的恒等式),您就要欺骗、煽动全国人民来跟整个国际社会对抗,根本不顾国家利益,甚至不惜把国家引入战争。这就是上帝给您的权力,是不是?
愚:许多喜欢教训中国的美国人忘记了美国的历史。做为一个现代国家,中国只有50年的历史,而美国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美国的开国元勋杰斐逊在独立宣言上写上“人人生而平等”这样的话,但他自己却终身蓄奴,他对理想和现实想得很清楚。我们和你们一样并不认为他是个伪君子。美国的开国宪法根本没有人权条款,为什么呢?因为美国的开国元勋们是现实主义者,他们把国家的团结和稳定摆在第一位。林肯在南北战争前力图用保留奴隶制做筹码换取南方取消独立行动,维护国家统一,显然,林肯的原则是明确的,就是统一大于人权。美国独立100多年后,妇女才获得选举权,190年后,也就是20世纪60年代才开始取消种族隔离,一直到现在,我们知道,美国不同种族的人是不在一起居住的,他们表面客客气气,却远没有融为一体。
芦:象您这样只有“权力”概念的超级瘦马来穿凿美国的历史,自然要笑话百出。而且您似乎连中国历史都不熟悉。您说:“做(作)为一个现代国家,中国只有50年的历史”,如此说来,中国从1949年开始就是现代国家了,那你们为什麽还要搞什麽“现代化”运动呢?据我的理解,所谓“现代”就是“西方”的同义语。从接受西方价值观念的角度来说,中国的现代化早在晚清宪政运动时就开始了,而在三十年代,国府立法的完备就远远超过了贵国今天的水平。是贵党摧毁了中国人民取得的巨大进步,剥夺了人民的一切自由──哪怕那仅仅是留长发、穿裙子的自由。只是在最近二十年内,贵国才开始缓慢地向“解放”前恢复,而且那还不是出自贵党的主动。
人权这个词是近年来才广泛使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前没有这种东西。如果您对美国早期国会通过的一系列重大法案有点起码的了解,您就会知道它们规定的人民权利到现在中国人民也无幸享受,而那还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您污辱美国的国父们,胡说“他们把国家的团结和稳定摆在第一位”,除了暴露您的无知与无耻外丝毫无损于他们的光辉。真要象您说的那样,他们都该是大英的忠诚子民,还闹什麽独立?!
杰弗逊蓄奴有什麽奇怪的?那个时代的人根本就不把黑人看作是人,就象古希腊、罗马的民主社会不把奴隶看作人一样。这是伟人的时代限制。但没有“人人生而平等”的格言鼓励,也就没有后来的民权运动。您对林肯的污蔑甚至违反了马克思的教导。就是因为林肯这个坚定的废奴主义者当选,才引起了南部的脱离。当然,林肯曾一度动摇过,想牺牲原则换取国家统一。但林肯这个“工人阶级的伟大儿子”(这是马克思的评语,而马是认为“工人无祖国”的)之所以成为美国最伟大的总统而被全世界人民纪念至今,决不是因为他捍卫了祖国统一,而是因为他废除了奴隶制。如果维持国家统一也可以是伟大功绩,请问贵国的秦始皇和德国的希特勒为何不被人民纪念?请问贵党当年又为何要推翻维护国家统一的国民政府?
要消除种族间的偏见是极度困难的,这就是非洲美国人的人权改善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历程的原因。美国政府是民选政府,它只能靠通过法案来保证少数民族的人权,无法象贵国政府那样给人民洗脑。即使如此,艾森豪威尔还是下令使用军队强行打破种族隔离,实行黑白合校。据我所知,中国官员们似乎和子民是一个种族,然而您刚才的话好像否认了这个事实。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您是自比杰弗逊,而把中国人民比作您家的黑奴?如果您不是这个意思,请问倒底又是什麽原因,使您的政府顽固坚持剥夺同种的中国人民的起码人权?
愚:通过份析美国历史我们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看到在美国政治家和媒体中达成一种广泛的共识,这个共识贯穿了两个原则:一个是,他们认识到,象民主、人权、自由这些东西和文化、和人们的生活习惯、思考方式紧密联系在一起,改变它需要有耐心,有时间,需要水到渠成。另一个是,在国家的独立、统一、稳定、团结和人们的民主、人权、自由要求之间应该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能让过激的要求损害国家利益,同时在保证国家利益的基础上,逐步地、有耐心地改变人们的政治环境。
有一个电视剧叫“南北乱世情”,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个台拍的,里面有个有钱的白人妇女嫁给了一个黑奴,在当时这种行为很激进,毫无疑问,这个妇女是个人权斗士,然而作者把她描绘成一个歇斯底里,这代表了美国一种很普遍的看法。美国的政治家和媒体小心翼翼地不让激进的思想和行为损害美国渐进的改革过程,为什么他们能达成这种默契呢?因为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真正的知识分子群体,他们对美国社会状况进行了大量研究、分析。美国是一个很好的靠知识而不是靠口号和激情改造社会的范例。在这方面中国需要很好的向美国学习。
芦:您的“分析”既然全是造谣,您“学到”的那“很多东西”也就不必再谈了。看来您最瘦的地方还是您的脑子,它让您连两分钟前说过的话都没本事记住。您刚刚才说敝国媒体为了金钱什麽事都能干,现在又说他们和政治家“小心翼翼地达成默契”!一会儿唯利是图毫无责任感,一会儿又充满责任心顾全大局,“媒客”们究竟是什麽样的人,您能不能先打定主意再开口?
您说不能让过激的要求损害国家利益,1989年的学生们不过是在要求他们四十年前曾经拥有过的东西,这倒底有什麽过激的?在贵党执政前,中国人民享受了几千年的迁移自由,国家并没有因此而进入无政府状态。如果贵党现在把这个起码的人权还给人民,让12亿农民不再是束缚在土地上的农奴,中国是不是就会立刻大乱?
社会当然不能靠口号和激情改造,不过贵国正是世上实行“口号治国”的唯一国家。从“埋葬帝修反、解放全人类”到今天的战争歇斯底里,您的政府从来都是靠煽动愚民的廉价激情来维持统治。看来您这马也有不瘦的地方,那就是脸皮。
愚:同时我们也看到了美国的另一面。50年代美国政府主导了麦卡锡主义,大肆迫害有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麦克阿瑟将军镇压二战老兵。警察镇压反对越战学生,并且开枪打死了人。中央情报局在世界各地策动政变,支持那些地地道道的军事独裁和君主独裁政权,他们还把毒品运回国内引诱非裔美国人贩毒。由于美国的这些行为死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肯定不是个小数目。
我们很奇怪,美国不是自称人权斗士吗?为什么你们一面骂我们独裁,一面又支持那些真正的独裁者屠杀本国人民呢?在美国政府这样做时,美国媒体的正义感跑到哪儿去了呢?我知道有4个秘密,今天我只说一个,这就是美国媒体希望美国在国际社会里充当“父亲”或“教父”的角色。我们没听话,所以我们挨了板子。阿连德虽然是民主选举的总统,但不听你们的话,所以你们要推翻他。俄罗斯虽然按照你们的要求民主化了,但你们怕它当另一个“父亲”或“教父”,抢夺你们的位置,所以你们支持俄罗斯分裂,支持北约东扩。相反,蒋介石、李承晚、吴庭艳、塞拉西、皮诺切特听你们的话,不管他多独裁,杀了多少人,你们照样给钱给枪给顾问。这就是美国的逻辑。所以,是你们不是我们在充当父亲的角色,而且希望一直充当下去。
芦:看来您的脸皮厚度已经等於头的半径,一个屠杀或害死了几千万本国公民的政府居然指责起美国的人权问题来了。麦卡锡主义当然是美国历史上的污点,但第一,它的出现有“国际大气候”,当时苏联把整个东欧变成了卫星国,中国和几个亚洲国家也都赤化了,共产恶魔的疯狂扩张吓坏了美国人民,而希斯、罗森堡案件揭露了苏联间谍已经深入到美国政府和研究机构的心脏,把政府最高层的绝密和原子弹的绝密都盗走了。在这种情况下,出现麦卡锡式的paranoia是很自然的。第二,它并不是“政府主导”的,麦不过是个参议员,政府是被动地因应国会和舆论界的压力。您连政府和国会都分不清,也算是难得糊涂。第三,它之所以丑恶,是和美国的正常民主政治相比,与贵党的恐怖统治比起来,那真象天鹅绒一般柔和。“麦卡锡法案”毕竟是经正常民主程序通过的。
贵党上台之初,故党主席就指示:“必须杀掉一批人,不杀政权不能稳固”,为此,你们有计划、按比例、高速度地屠杀了上百万的“恶霸”、“地主”和“反革命”。这些人绝大多数什麽罪都没犯,只不过是或是生活比较富裕,或是在被贵党推翻的民选政府和国军中任过职,或参加过什麽“反动会道门”(如一贯道)而已。以后贵党每年至少搞一次运动,全部被杀、整死和饿死的人,如果尸体头尾相连排起来至少可以绕地球一周(注:地球周长约四千多万米)!就这样的屠民政府,还有脸去指责别人“独裁”、“杀人”!
我承认,美国人民和政府犯了错误。他们不懂东方人的心理和历史,对共党的邪恶没有足够的认识。因为讨厌国民党的腐败和专制,他们在国共内战中没有给国府足够的支持。当时美国派往中国的官员如史迪威、谢伟思等人无一不被中共的“廉洁”、“民主”的假面具欺骗。就是这些人的声音影响了美国政府的决策,使宋美龄在内战紧急关头到美国求援却碰了一鼻子灰。是中国大陆沦陷后出现的那地狱场景,才让我们认识到不能搞“民主浪漫主义”,当一个国家面临赤祸威胁时,哪怕是独裁政府我们也要支持,这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事实证明这是对的,例如你刚才说的蒋介石,就是他的政府实现了台湾奇迹,他的继任人采取措施逐步实行了民主,使台湾成为大陆人民艳羡的对象。又如你刚才说的李承晚,如果我们不支持他,让金日成统一了朝鲜,今天朝鲜人民又会怎样?我们在印度支那失败了,结果全世界有目共睹:无数越南难民投奔怒海,几乎半数柬埔寨人民被屠杀!为了向世界输出革命,你们不但残杀同胞,还把灾难波及到邻国去。由於你们的行为死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而且除了你们自己,谁也没法知道,不过我猜加上贵国同胞恐怕不会少于五千万!
***************************
华:您知道吗?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天安门广场拦住坦克车那张照片时,我就知道中国的独裁是什么意思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象徵,让中国的独裁打进我的心底。您做学生时曾经在上海示威。
愚:不错。
华:那是国民党时代,「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您当时是这样吧。
愚:不错。
华:天安门广场上的人说什么,也是「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吧。
愚:天安门事件是个复杂的事情,不象您说的那么简单。事实上,当年的所谓“民主派”在美国也正反思当年的事情,许多内幕被揭露出来,一些在背后操纵学生的人现形了。还有许多内幕没有被揭露出来,比如说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学生领袖能够弃他们的主张和他们的跟从者于不顾,先一步离开天安广场,并在几天内就顺利出国。世界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被你们称为专制独裁的中国组织这样畅通的管道运人比货物还方便?我想,这道算数题并不复杂。所以,在天安门事件背后的大背景被揭露出来之前,全面评价天安门事件还为时过早。
你刚才说广场上的人“要自由、要民主”,但他们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的真实想法可能是“要美国、要英国”。这可不是随口乱说,在背后操纵学生的方励之夫妇一贯主张中国应重新变成殖民地,让外国人来统治。你看,在我们和他们之间有个区别,我们主张自由、民主是为了把外国的侵略势力、支配势力赶出中国,让中国人自己当家做主,让中国人在世界上能够平等地和外国交往。而他们主张的自由、民主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危险,就是自由民主没要到,倒把外国的侵略势力、支配势力请了回来,让中国的历史在原地转圈。
芦:这儿您再一次显示了只有超级瘦脑马才有的惊人的逻辑混乱。您一面说“全面评价天安门事件还为时过早”,一面又指控该事件是被汉奸们操纵的,这是不是说您的评价是片面的,不过是“没有调查就妄下结论”的又一次表现?您暗示是美国人把那些汉奸弄出国的,这道“算数(术)题”我怎麽也算不明白,除非假设您的国家已经被我们控制,起码是我们的特务已经渗透了整个中国。您这不是向全世界表明您不再是一个主权国家的元首麽?或者您的政府行使主权的能力已至少被我们的特务部份地颠覆了?如果没有人民和官员们的普遍同情和掩护,这些“汉奸”能轻易逃出你们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罗网麽?
您说方励之夫妇“一贯主张中国应重新变成殖民地,让外国人来统治”,还说“这可不是随口乱说”(顺便说一句,我还从来不知道中国历史上曾是殖民地,谢谢主席先生开的历史课),您能出示起码证据吗?就算方夫妇真是汉奸,这就是您的政府出动正规军去屠杀人民的理由麽?既然那不过是一小撮汉奸的阴谋,顶多派一连武警就可以把他们逮捕了,有什麽必要去滥杀无辜?既然这些人都犯了叛国罪,您又证据确凿(您说不是随口乱说),那麽只要把他们的罪证公布出来,不劳政府派人去逮捕,恐怕他们就要被愤怒的人民打成肉酱!难道北京街上那百万民众都迫不及待地想做亡国奴?
愚:天安门事件后紧接着发生了苏联和东欧的巨变,被广场的学生们热烈欢呼的戈尔巴乔夫却被本国的人民唾弃。前苏联的民主和私有化带来的是什么呢?少数金融寡头攫取了国家和人民的财富,他们通过暗箱操作来操纵政治和经济,这不过是在民主外衣下的另一种独裁。国民经济在10年里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三分之二,倒退回1917年的水平,前苏联人民80年的辛劳都一风吹了。人民生活水平大幅下降,人均寿命大幅缩短,国家分裂,内战频仍,国际地位下降,国家安全得不到保障,就象我说的,美国和英国真的回来了,他们已经到了俄罗斯的家门口,他们并不因为俄罗斯民主了,就对她笑脸相迎,他们利用俄罗斯的虚弱步步紧迫,不断制造事端,一会儿是车臣,一会儿是科索沃,天晓得明天还有什么,他们不把俄罗斯彻底搞分裂是绝不会罢手的。前苏联人民失去的所有这一切难道就为了换取一张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选票吗?
芦:我真希望普京总统和俄国人民能听到您对您的准盟国的肆意污蔑和对俄美关系的无耻挑拨。我更希望您的轻率评论不要引起国际纠纷。您的消息实在惊人,俄国竟“倒退回1917年的水平”!莫斯科现在是不是又点上了煤气灯?我建议您到小学里恶补一下地理:科索沃既不在俄国境内,也不与之相邻。同为斯拉夫国家的捷克是赞成北约轰炸新南盟的,其总统还欢呼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人道而进行的战争。我建议您跟他交换一下看法,想办法把他“再教育”过来。至于车臣战争是美国人的阴谋的惊人发现,我建议您和俄国的内务部长分享这一重大情报。据我所知,俄国人从来没有作出类似发现,您的这个情报一定会受到他们的欢迎。不过您也许会说他们都是方励之一类的美国间谍,所以故意隐瞒住美国人的阴谋。也难怪,您的“政治家责任”逼着您撒谎撒到准盟国头上,您以为他们会为此给您一个响吻,多卖给您几架苏-27吗?
您说的“美国和英国真的回来了”让我大惑不解,贵国的改革开放不是就是死乞白赖地苦苦哀求“帝国主义夹着皮包回来了”吗?贵党的《人民日报》还把勾引外国资本家美称为“筑巢引凤”,听上去跟妓女拉客似的。连没有什麽高科技可言的牙膏和洗衣粉,现在都请外国人来生产。您能举出历史上有哪一个中国政府干出过类似的事来吗?中国历史上有哪一个阶段,外国的资本输入达到现在的万分之一的水平?“引进外资”在中国是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被当作评价各级官员政绩的标准,在俄国却成了天大的灾难,真不知道您那超级瘦脑怎麽来圆这个谎。
俄国的灾难是原来的共产制度的罪恶,决不是实行民主带来的。世上由专制变为民主而保持繁荣昌盛的国家比比皆是:德国、日本、南韩、台湾、西班牙…这些国家有哪一个象俄国那样?斯大林发明的极权体系,不但窒息了体系内的一切生机,哺育出民族间的深仇大恨,而且使得一切挣扎出这个陷阱的努力都徒劳无功。迄今为止,除了东德由西德养起来,还没有哪个前共党国家挣扎出那个泥沼,成功实现资本主义复辟的。这究竟是民主的罪恶还是共党的罪恶?
愚:相反,这10年里,中国的经济翻了一番,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高。美国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贝克教授指出,最好的衡量人民幸福程度的指标就是人均寿命,因为人民的营养水平、医疗水平、社会安定和政治满意程度最终都会体现在人均寿命中。中国的人均寿命和美国已经非常接近,都是70多岁,而前苏联在这10年里人均寿命却下降了十几岁,退到了50几岁。就连为俄罗斯设计私有化道路的哈佛大学教授萨克斯都承认,前苏联的道路是失败的。
我们的发展不仅比前苏联地区好,也比印度好。包括美国专家在内的国际专家经常对比中国和印度的发展道路,他们认为中国和印度除政治制度外在其他各方面都很相似,具有可比性,他们的共同结论是中国发展道路比印度更好、更有效,这其中包括印度的前总理和印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而这位经济学家是专门研究发展道路、发展模式的,是关于发展问题的一个权威学者。
前几年我们的一位记者采访了美国许多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大约有八、九位吧,他们都赞扬了中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其中包括萨缪尔森、弗里德曼这些持不同经济观点的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然而,我们的成绩,包括美国专家、教授、知识分子在内的国际专家对中国的评价并没有在美国的媒体中得到正面的反映,我们听到的是指责、指责、再指责。为什么呢?
芦:前苏联的道路或许是失败的,但它只证明了斯大林的发明难倒了天下奇才,并不证明您的道路会成功。贵国的经济繁荣是大量的外资涌入刺激出来的。和俄国不同,贵国有大量富有的华侨华人分布在港、澳、台和东南亚,形成了一个“大中华经济圈”,贵国的起飞就是靠这些地区提供原始资本。因为经济繁荣的假象,你们以为可以无限推延政治改革,其实只是储蓄来日的大难而已。目前贵国大部份国有企业已被洋货彻底冲垮,失业工人数目已逾千万。沿海剥削内地、城市剥削农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就算是在发达地区,您们走的也是四小龙走过的路,搞的是劳力密集型的低附加值生产,这种生产方式很快就会因饱和而失去增长势头。由於平均国民教育素质低下,你们不可能象四小龙那样顺利地完成技术转型,注定要长期充当外国的剥削对象。持续多年的萧条说明了你们的增长已经到了峰顶。
更严重的是因为你们不搞政治改革,使权钱转化变得机构化、制度化了。党国机器的腐败无论从深度广度都远远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也超过当代任何一个国家。人民的忍耐已经接近爆发点。而且,由於你们死抱着过时的帝国主义观念不放,少数民族地区的汉族与当地民族互相仇恨已经到了不能不清算的程度。如果你们不迅速改弦易辙,我敢断言,中国以后的民族仇杀必将让前南斯拉夫、车臣瞠乎其後!坦率地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国家,它面临的危机是如此深重,而从上到下又是如此举国昏昏,醉生梦死!如果您对中国的历史稍有点了解,就该知道这是典型的王朝末年的景观:全面腐败,全民道德堕落、深重的社会政治经济危机、虚假的经济繁荣…现在就差那压断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你们据说正准备打台湾! 您说的那些诺贝尔奖获主对中国的好评我不了解,但愿它们不是您出於“政治家责任”而造出来的谎言──刚才的谈话已一再证明了您的“责任心”是何等强烈。我想说的是:中国复杂的政经形势,决不是一个对东方政治毫无了解的西方人(不管他有多高的智商)可以窥见万一的。而且,你们历来是愚弄外国人的老手,从斯诺、史迪威、谢伟思,直到六、七十年代西方那些歌颂“文化大革命就是好”的左派教授们,哪一个没上你们的当?
关於中印的比较,我想说的是,印度在独立后犯的一个致命错误,是被苏联和中国的高增长吸引,不搞自由资本主义而去建设所谓的社会主义。尼赫鲁不懂得,中苏早期那种高增长,只有在一个剥夺了人民一切权利、控制了国家一切资源的极权政体下才能实现,它决不会出现在一个模仿英国的民主国家中。民主制度并不能使国家富裕,富国的唯一道路是实行资本主义。就是因为实行了几十年的民主社会主义,使印度既不能强迫性地动员国家的人力物力,又扼杀了人民的自由创业精神,这就是民主的印度落在极权的中国后面的根本原因。
愚:很快,我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两年前,我在和克林顿总统会谈时曾经明确表示,如果美国不插手台湾问题,让中国统一能够和平顺利的进行,我们就能集中力量于内部,我向他保证,如果美国这样做了,我们就将加快民主进程。我们达成了默契。
但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美国人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使我们的总理在美国受羞辱,美国飞机轰炸了我们的大使馆,李登辉跳出来气极败坏地挑起两岸争端,美国要建立针对中国的导弹防御系统,日本加快了军备步伐并且准备和美国一起插手台湾事务,李宏志从美国跑回来组织围攻政府,美国国内在妖魔化中国,说中国如何如何威胁美国,把李文和事件、贿选事件统统栽在中国政府的身上。
中国的国内局势和周边环境突然恶化,特别是,一个由美国支持的日本右翼势力极力主张的“岛链”的雏形正在浮现,它将彻底封死中国的出海口,扼住中国的脖子,迫使中国肢解,就象李登辉主张的那样。所有这一切都在极短时间内集束式发生了,难道我们幼稚到会相信所有这一切都是偶然的吗?
所以,是谁真正反对和破坏中国的民主呢?是那些不希望中国稳定、富裕、强大的势力,是那些不希望中国通过美国式的渐进改革道路逐渐变得强大的势力,是那些希望中国通过前苏联的激进改革道路走向分裂和衰弱的势力。
我们明白了,存在一个势力集团,他们不受美国所谓民主政治的约束,他们是美国政治中隐蔽的一极,我们把它称为“第六级”。他们在美国历史中通过加强中央权力,对外扩张和冷战中极度膨胀起来。华盛顿总统和艾森豪威尔总统都曾警告美国人民警惕这个势力集团的存在。由于他们打着美国国家利益的旗号,可以不受法律控制,并且掌握庞大的秘密和血腥手段,从而拥有巨大的能量。他们使金牧师和肯尼迪总统的刺杀案无法真相大白,使肯尼迪家族的人不断神秘死亡,他们可以让总统和新闻界闭嘴,因为他们掌握着大量这些人的隐私材料,其中可能也包括你,华莱士先生。许多美国总统的回忆录都证实了这个集团的可怖,象美国电影导演斯通那样一些知识分子力图探索其中的真相,但他们肯定会白费力气。
我们明白了,我们无法通过讨好他们使他们放弃敌视态度。他们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以保住他们的饭碗,获得更多的经费,有成就感,获得提升和让别人害怕他们。他们已经习惯于过陷害别人使自己得到满足的生活了,美国财政部部长萨默斯把这称为“滞后效应”。李文和案中的那个情报官不是承认了他是为获得经费和有成绩而陷害李文和的吗?
“六、四”之后,通过前苏联的教训和中国自己的经验,在中国政府、中国知识分子、学生和人民中终于形成了初步的共识,这就是中国不能走前苏联的路,中国要坚持渐进改革的道路。我们在经济上正在推行股份制,开放市场和加入WTO;在政治上正在推乡村和城市街道的直选,在人民取得经验后,我们将在县一级进行直选。我们正在加强打击腐败的力度,加强法制建设。
我们并不认为我们的制度是十全十美的,我们需要不断的改革和改进。我们也并不认为美国的制度是十全十美的,因为经验告诉我们,这个民主的美国总是恃强凌弱。在我们和你们之间有许多灰度,我们需要寻找最佳点来确立我们制度的基点。这就需要我们深入研究和分析各种存在过的制度模型,各种中国制度可能的演进方向和路程,发现人民群众的许多新创造,把所有这些进行对比、排序,以便找到一个最好的目标和路径。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在我们有了确定的结果之前,我们将坚持现有的制度方式,以保证稳定和持续的改革。
我们和当年的学生们达成共识的一个最好的说明就是,大多数当年在广场的学生,他们到美国留学以后,脱离了中国的政治环境以后,反而离开了那些所谓的民主派。他们和我一样保有一份对那些不切实际的人的同情,同时把他们看成电视剧里那个妇女一样的歇斯底里。海外民主派已经彻底垮了,虽然他们有美国和台湾金钱的支撑,但是10年里他们拿不出一点象样的东西,他们没有那个能耐,他们还象10年前一样只能靠喊口号过日子,而别人都在成熟都在前进。你看,10年后,当我们重新看天安门事件时,难道这不是一条很现实的依据吗?
芦:对您这番宏论,我好有一比,用美国俗话来说就是“屎打中了风扇”,这四处飞溅的屎,每一点都需要一个清洁工花上半天时间来清除。很明显,如果要逐条驳斥您的高论,我的话就得有您的四、五倍长,恐怕观众不会有那个耐心。所以只能说说您那个“第六极”。
首先是您的伟大发现惊呆了我:从前苏联垮台、朱熔基受辱、南斯拉夫炸馆、日本加快军备步伐直到李登辉甚至李洪志跳出来,这一切原来都是美国的什麽“第六极”在后头一手策划操纵的、旨在肢解中国的大阴谋。要在如此广泛的时空内,操纵从本国到盟国的政府以及国会,到打入敌国的特工、奸细乃至人民,直到李洪志那样的无名之辈(原来谁都不知道此人,就连您也是在中南海示威后才听说的,是吗?),光是计划、组织、安排、调度、协调这样宏大的计划,恐怕连超级电脑“深蓝”也不能胜任!更别说那需要投进去多少金钱和人力了。我想知道的是,这笔巨资是谁出?是联邦政府的预算开销,还是“第六极”自掏腰包?资本家唯利是图,无利不干,他们投入如此庞大的资金,预期的回报是什麽?难道中国大乱,难民淹没全球反而能使他们获利?美国在中国的投资又怎麽办?
我原来说您的脑子瘦,这话不对,请您原谅。您刚刚证明了您的想象力是何等丰富,苗条的不是脑子而是良心。象您这样把好来坞惊险片当成生活现实并严肃认真地宣讲,恐怕该去精神病院看看。有种精神病叫“迫害妄想狂”,患者以为全世界都在串通一气,设下了一个无比复杂而且无所不在的大阴谋来摆布他。我想您刚才这段话可以作为经典病例收入精神病教科书。
其次是那个“第六极”的隐身问题。在一个透明的民主国家里,连总统的拉链都由亿万双眼睛盯着,请问这个秘密组织又是怎样逃过人民和FBI 的眼睛的?他们是怎样控制美国的政界和媒体的?是通过李大师的“气场”,还是用好来坞电影中的外星人的“钻灵魂”战术?肯尼迪总统是秘密丑事最多的总统,其家族也一样,要使他们就范,使用威胁不就行了,何必使用暗杀?难道所有“媒客”都有丑事捏在他们手里,美国人都象中国人想象的那样道德败坏?
第三是您居然承认您想讨好这个犯罪组织而未能如愿。不过您的话实在没法让我明白。我先以为该组织是一个超越于政府之上的无所不能的“势力集团”,但您又说:“我们明白了,我们无法通过讨好他们使他们放弃敌视态度。他们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以保住他们的饭碗,获得更多的经费,有成就感,获得提升和让别人害怕他们。”可见该集团受雇于他人,有饭碗和经费的问题。请问,雇佣这万能的、至高无上的“第六极”的雇主又是谁呢?您的病态想象决定了上帝头上还有上帝,直到无穷。
第四是这个超级犯罪集团似乎是一群象您那样的“瘦脑马”组成的,专干自相矛盾的事,他们一面妄想削弱、颠覆、肢解中国这个敌人,一面却又“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以保住他们的饭碗”!
最后,我觉得中国人民应该感谢“第六极”挽救了中国。您看,您和克林顿总统达成了秘密协议,准备在中国实行民主,而按照您刚才引用俄国和印度的例子所作的长篇说明,那其实就是毁灭中国的意思。幸亏这“第六极”出来横插一杠子,使中国无法民主化,也就没法毁灭了。所以,我觉得全体中国人都该给他们写封感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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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您佩不佩服这名青年的勇气?那个青年的心,他的勇气。那个独自站在那里对抗坦克车的人。
愚:我知道西方媒体很喜欢这张照片,你们想找到一个象征,却不想知道那个象征后面的东西。你说到那个青年的勇气,我来告诉你你所谓的勇气是什么。
这个青年从小就从父母、老师和社会那里了解到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他绝不相信子弟兵的坦克车会从他身上压过去。更何况他的想法在那张照片之前被很多人很长时间证实着。大约有20多天里,持枪军队的军车被阻,枪械被抢走,士兵们被围困在车内,在大热天里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世界上还有任何其他的军队能够做到这一点吗?但是这个青年清楚的知道,他面对的正是这样一只军队。
正象你们的录像拍到的那样,坦克车果然停下来了。一支庞大的军队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青却束手无策,这倒底说明了什么?是象你们解释的那样说明了这个青年的勇敢,还是说明了这只军队根本就不愿意也不可能去伤害人民?如果这个青年面对的是国民党军队或是美国军队,他还敢单枪匹马地站在坦克车队前面吗?我敢保让,他不会这样蠢,他会去参加革命,使他的勇敢产生更有价值的效果,就象我们当年做的那样。
刚才我的助理抗议你拿出这张照片,我很遣憾。他很蠢。我们宣传部门的那些人也很蠢。他们看不出这张照片的真实含意,他们花了很多钱却净做蠢事。我们的对外宣传部门挤满了没有脑子的翻译机器,但我毫无办法。
芦:西方媒体是很喜欢这张照片,因为它说明了两个事实:第一,中国人民并不都是任人屠宰的奴才和奴隶,他们在愤怒之极会以血肉之身去挑战那个钢铁怪物。第二,正如布什总统在当时指出的,他在那辆停下来的坦克驾驶员身上看到了希望,不是所有的共军士兵都会昧着良心服从命令向人民开枪。
那个青年当然完全知道他面临的是什麽危险。头天早上坦克才在六部口冲入人群,压死压伤好几个无辜的学生市民。在西单留下的那个被坦克压成的“大照片”,事过多日才被铲去。就在那个愤怒的青年迎着坦克冲上去前一天,手无寸铁的民众在北京饭店门口无言地聚集,默默地朝着封锁广场东端的士兵走上去,等到跨过了某条看不见的界线,士兵们就突然向他们开枪,让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里。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几次,每一次都在全世界的电视机上实况播放。我想,就是这种冷血的屠杀,使那位青年愤怒到忘记了危险。
贵党军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不仅在世界上,而且在中国历史上都是如此。当年苏军开上了界河中的黑瞎子岛,贵党组织民兵用大木棒去围殴苏方的坦克和装甲车。面对异国的暴民,人家都没有干出贵党军对自己的同胞干出来的事。莫斯科的左派政变中不过有两三个青年死于事故,政变头领们就吓破了胆,自动向戈尔巴乔夫投降。在中国的近现代史上,没有哪一个政府干过贵政府干的事。段祺瑞执政府不过打死了两个学生,鲁迅就将“三一八”称为“民国最黑暗的一天”。三十年代学生冲进南京政府外交部毒打部长,国民党政府只抓了几个人就让愤怒的舆论迫得政府首脑引咎辞职。如果您稍微知道点现代中国史或者是您的助手那样的“没脑子的机器”,您大概就不会这样自作聪明地越描越黑。
不过您刚才说的有一粒真理(a grain of truth)在里面。六四屠杀造成如此惨痛的人命损失,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人民天真地相信政府几十年的欺骗宣传,以为“人民政府”和“人民军队”不会对他们下那种怯懦而残暴的毒手。我想,以后人民是不会再干六四那样的蠢事了。
愚:我们相信,这个青年和绝大多数学生一样是真诚的,他们要求的反腐败也是我们今天正在做的事情。政府和大多数学生之间没有根本份歧,政府要做的是把有良好愿望的学生和他们所不知道的他们背后的有险恶用心的操纵者区别开来,因为,就象我说过的,真正的骗子只是极少数人。很可惜,当时的政府没能做到这一点,於是悲剧发生了。
当时的政府和包括这个青年在内的真诚的学生们都犯了一个错误,他们都忘了群众是由不同的人组成的,除了大部份好人之外,还有一些犯罪份子和潜在的犯罪份子。如果让这些人得到机会,形势将更加混乱。后来的情况正是这样。由于包括这个青年在内的学生阻止军队达几个小时,而且是在夜间,犯罪份子有机会制造燃烧瓶并利用前些天抢走的武器武力进攻军队。这样,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你不可能阻止军队面对自己的战友被屠杀而不还手,然而军队在还手时分不清他面对的是学生还是犯罪份子。
中国政府在领导中国进行巨大变革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大规模抗议事件。我们低估了国外势力利用中国形势的能量,高估了我们人民面对巨大变化的耐受力。社会巨变重新分配了利益关系,一部人暂时的不满甚至强烈不满是正常的。例如,放开农产品物价虽然使农民获益,却使消费这些农产品的城市居民、工人、学生降低了生活水平;价格双轨制使掌握物资流通的人获益而使其他人不满。天安门事件正是城市人对价格转轨的不满背景中产生的。这以后我们认识到,在涉及利益重组的改革措施上,我们需要更加小心;我们还要准备好必要的警力和装备,以准备应付人们的不满。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严励惩治腐败,以使人民对我们改革的公正性有信心。
芦:您这里无非是又重复了一番当年中国政府无耻的弥天大谎,污蔑被屠杀的人民进行了“反革命暴乱”。中国政府的勇气实在让我们西方人无法了解: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是在全世界的电视荧光屏上展开的,而他们还有本事硬要说六四是“一小撮暴徒”制造的“暴乱”!您的政府要比前任稍微聪明些,所以改口说是“风波”,想让人民尽快忘记这桩丑事,那几个“共和国卫士”也悄悄收起来了。我必须承认,贵政府这种作法是聪明的,因为中国人民健忘,而且在中国,人命从来不算回事。现在您从贵政府的立场上大幅度倒退,只能证明您的马脑(非玛瑙)比他们的瘦到不可比拟。
不过,您还是间接地承认因为要镇压“极少数人”,你们就派出正规军,动用坦克、装甲车血洗京城。我记得,中国政府当年的发言人袁木当年向全世界承认,被杀的人中有“一部分被误伤的好人”。我想知道的是,十年过去了,你们为这些被误杀、误伤的好人做了什麽恢复名誉、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抚恤家属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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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安门事件过后一个月,您写了一篇演讲稿,其中写道:「贪腐在中国成长。如果所有党政机构都利用权势谋求物质利益,那跟光天化日之下抢夺老百姓有什么不同?」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也是抗议您提到的贪腐。所以,他们显然对您和您的政党产生了一些影响。
愚:89年时,我们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腐败问题。有些腐败钻了改革措施的空子,处在法律的边缘;有些是体制问题,靠处理人无法解决;有些腐败隐藏很深,找不到证据。以后我们认识到,解决腐败问题必须制度、体制改革和法律手段双管齐下。我们正在压缩政府的规模,实行政企分开,在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进行外贸体制改革以及加入WTO,这样,我们的经济活动将更加规范。在必要的经济监管部门制定了规则。同时开展以打击走私和处理大案要案为重点的法律行动。但是,经济学家告诉我们,解决腐败的成本很高,经济转型期的腐败是普遍问题,我们必须有长期与腐败做斗争的准备。
芦:要从根本上消除腐败,办法就是开放党禁报禁,实行民主,但这样一来,您和贵党就免不了要下台。不说您的绝大部份部下,就连您自己,恐怕都要象韩国的前总统那样因贪污罪入狱。我了解您的苦衷,不会逼您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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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国没有新闻自由。没有。我们认为个人自由与新闻自由有关连。您为何担心新闻自由?
愚:在美国,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死了,媒体做了大量报道和猜测,使这个女孩的父母蒙受了巨大的和额外的精神痛苦。是谁给媒体权力在法律判决之前制造痛苦以满足另一些人不正常的心理并使自己大赚其钱呢?是“新闻自由”。
美国有一个长着大下巴的谈话节目主持人,在中国女足和美国女足比赛前一天的节目中,在中国女足步出旅馆的画面上搞了一些身穿黑衣上写“阴毛”两字的人。是谁给了这个家伙随便侮辱别人的权力?是“新闻自由”。
美国媒体在报道警察带走古巴男孩埃连时刊登了一张警察用枪指着男孩的照片,可是据现场目击者说,枪根本没指向男孩,是由于拍摄角度,使照片产生了这种效果,结果产生了一场风波。是谁给了媒体这种歪曲事实的权力呢?是“新闻自由”。
西方媒体道听途说,硬说科索沃发生了种族大屠杀,引致北约军队的侵略。事后北约军队到处寻找,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大屠杀,把各种原因死亡的尸体加在一起也没有北约军队轰炸杀死的人多。是谁给了媒体这种造谣杀人的权力呢?是“新闻自由”。
“新闻自由”不过是新闻界为使自己不受任何限制地攫取利润而制造出来的一个图腾,仅此而已。只不过新闻界利用自己能控制人们思想的特殊权力不断炒作,硬是把说了一千遍的谎言变成了真理。
20世纪30年代以前,“商业自由”和“新闻自由”一样也是一种图腾,从亚当•斯密说看不见的手可以摆平一切以后,商业自由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原则。后来人们发现,自由竞争会引致合谋和垄断,会侵犯消费者利益,必须对商业自由加以限制。在美国这个最倡导自由经济的国家,在政府里成立了一大堆监管商业的部门,总数有10万人之多。在社会上成立了各种保护消费者利益的组织。事实上,美国是经济监管最严格、最好的国家,对此我们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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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华莱士答愚夫(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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