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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风情系列：草原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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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悲鸣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5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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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悲鸣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草原风情
马悲鸣
一、可做而不可说
草原游牧，生活条件艰苦，都是合家睡在同一个蒙古包里，没办法象市民那样男女避忌。再加上游牧生产就是牲畜的生产增膘。而牲畜的生产必须经过交配。故草原上的人们不需要任何青少年性启蒙教育；从小所见，满眼春情。
一旦牧民找起牲口来，往往要走上几天。见到营子（浩特）自然进去喝茶打探。若是天晚，就睡在主人家里，故男女贞节不易保持。人家也没有汉人要求女性的那种节烈观。但蒙古人也有性道德，就是忌说，忌讳外在的表现。
有一年我们那里下了一场豪雨，水泡子积满了雨水，能没马脊梁。于是知青便穿了游泳裤牵着马下去戏水，顺便洗马。
我们还算男女有别。女知青穿游泳衣下水时，男知青都在营子里喝茶聊天，谁都不许去。直到女知青游完了泳回营子後，男知青才去。这已经比在游泳池里男女混杂的游泳要贞节多了。可没想到老乡还是嗤之以鼻，指知青伤风败俗。可浩特里那么多私生子，他们就不说了。顺便说一句，蒙古人比汉人强的一点是从来不歧视私生子。
男知青游泳时老乡报以蔑视的眼光。女知青穿着女式游泳衣下水时，老乡躲得远远的，更是连蔑视都不敢了。
男知青穿制服短裤蒙古老乡也看不惯。可他们却能把缅裆裤的裤腿挽起来直到比制服短裤还短的大腿根。插队多年，从来没有女知情敢穿裙子的。
总之，性是暗中做的事，不但不可张扬，连能引起遐想的短服装都不能穿。象「左挽翠、右倚香」，还有曹孟德《铜雀台赋》的“揽二乔于东南兮”这样的诗句，绝对犯蒙古牧民大忌。
二、甥舅传递链
草原由于生活艰苦，以前婴儿存活率很低。十月革命後大批白俄经西伯利亚逃入东北，带入的梅毒由于性习惯不卫生而传入蒙古包，造成生育率低。解放初期政府曾大力灭梅。虽然成功了，但梅毒造成的马鞍鼻还时有所见。
顺便说一句。梅毒是新大陆对征服者的报复。旧大陆原来并无梅毒。印地安人文明落後的主要原因是性病。由于患者生殖系统破坏，造成生育率低，导致环境资源消耗水平低而一直能保持丰厚，故刺激不出技术进步来。新大陆刚被发现时，印地安人没有轮子的概念。哥仑布船员返回旧大陆时全部感染了梅毒。中国梅毒的传入途径有两条。其一是经上海广州的海路，由西洋鬼子传入。另一条便是经东北到内蒙的陆路，由白俄传入。
把孩子生在娘家蒙古包里的大姑娘证明有生育能力，故不难嫁。姑娘出嫁时不带私生子，而是留在娘家。如果没有外公外婆，则舅舅有扶养外甥的义务。姑娘嫁入夫家，而夫家嫁出去姑娘婚前生的孩子仍在舅舅家。故经常是舅妈扶养已经出嫁的大姑子或小姑子的私生子，而自己的私生子却由自己的嫂子或兄弟媳妇扶养。随着年长的男子结婚分出去另过，外甥多在小舅舅家长大。如果是外甥女则从小舅舅家出嫁。
串营子时可见甲家养着嫁到乙家姑娘的私生子。乙家养着嫁到丙家姑娘的私生子。丙家养着嫁到丁家姑娘的私生子…，and so on.
我们下乡时，队里最後一个私生子刚生出来。到我离开的整整八年文化大革命中，由于斗私批修严厉，再无私生子出生。但婚後不足月，甚至只有三两个月就生出来的孩子还能见到。用港台的时髦话说，这叫“奉子成婚”。到我们离开後，左倾路线结束，第一名私生子又胜利产出。
三、知青智治白腰子牛
我下乡时用过一头白腰子牛。此牛身体中间是正白色。但前後四肢却是黎牛颜色，也即虎皮色，远处看着非常明显，是我找牛时的标志。只要远远看到这个大白腰子，我的牛群肯定就在跟前。
此牛别的都好，干活儿也卖力气，但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只要干不动了，便会忽然双膝一跪，然後身体一歪，躺倒在地，任凭怎么打，不起来呀。（每到这时我就想起了侯宝林的相声《卖布头》。侯∶…“任凭怎么洗，不掉色呀”。郭全宝∶“黑布”。侯∶“白的！ --这白布不掉色呀”。郭∶“这废话呀！白布有掉色的吗？”）
我们知青面对这头大白腰子牛的躺倒不干，还真没办法了。这忽然使我顿悟到工人阶级罢工时，资本家老板的处境大概就和我们一样。暴力是没有用的。那牛的皮极厚实，而且牛是生产队的财产，有我一分，且其平时干活还真不赖。若要打坏了，损失还是自己的。这使我顿悟到奴隶主对待奴隶爱恨交织的心情。 --对锅庄娃子耍赖偷懒时的恨，和锅庄娃子作为个人财产计量单位时的爱。
要是老让这大白腰子牛这么无限期躺倒，我们知青倒也可以借故歇工，但生产队又要扣我们的工分了。没办法，还得想办法把它弄起来。政治思想工作起不了作用。我是最先回蒙古包拿来《毛主席语录》的小红书，面对面给它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简直是对牛弹琴。
最後有个知青脑筋转得快，想了个非暴力的法子，脱鞋掏出了两块毡子鞋垫，把大白腰子牛的两个鼻孔给堵上。只一会儿工夫，那牛喘不上气来，便忽地一声站了起来，继续干活儿了。网上若有动物权主义者可来批判。
四、外蒙古国旗图案是马印子
草原春秋两大盛事。春季打马鬃，秋季打马印子。秋天把当年下的马驹子抓住放倒，用烧红了烙铁在屁股上烙个印，标志出该马属于哪个生产队。这个烙印是终生的，永远去不掉。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每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
各队马印子图案不同，都是公社铁匠炉代为制作的。但多是星星月亮或半圆，长方等图案。我们队的马印子是一个朝上的月牙托一个星星。我们队捡的一个儿马群的马印子是个阿拉伯数字“２”。我们队还捡了一匹带者着两个儿子的骒马，都打着一个“公”字。其中小“公”字马是我的座骑。
我们附近一个生产队的马印子是朝鲜国旗图案，也即中国共青团的团徽。一个圆圈里面套着个五角星。
有一次和蒙古老乡闲聊到外蒙古国旗上许多星月半圆长方图形。老乡说，那都是马印子。
作者：马悲鸣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上一次由马悲鸣于2014-7-30 周三, 上午11:42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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