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雙十節攝于上海。上海警備司令熊式輝(中)與上海市長張群(左)等合影。
我是最喜歡讀傳記﹐特別是自傳的人﹐每讀重要人物的自傳﹐我首先便注意作者所運用的史料。以我所讀過的西方自傳來說﹐我發現日記和親友函札幾乎毫無例外地構成了它們的基本材料。讓我舉一個最近的實例。剛剛去世一年的施勒辛格(Arthur M. Schlesinger﹐ Jr.﹐1917-2007)是美國史學界﹑文化界和政界的一位重要領袖。一九六一年他暫時棄學從政﹐成為甘乃迪的“總統特別助理”﹐參與了美國政府的最高決策﹐甘乃迪死後﹐他雖然仍回到教研崗位﹐但一直在民主黨的政治世界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二○○○年他出版了回憶錄上冊(A Life in the 20th Century﹐Innocent Beginnings﹐1917-1950)﹔他在《前言》中說﹐此書主要取材于日記﹑備忘錄之類。但由于健康關系﹐下冊始終未能動筆﹔二○○六年秋天﹐他的兩個兒子在他的指導下﹐將六千頁的日記編寫成八百多頁(Arthur M. Schlesinger﹐Jr.﹐Journals﹐1952-2000)﹐算是回憶錄的下冊。《日記》殺青尚未及出版﹐他已去世了。這部《日記》事實上也是一部二十世紀下半葉的美國政治史﹐生動與可信並不遜于上冊。我覺得熊天翼先生的《海桑集》在很多方面都和施氏的《日記》可以相比。
《多維月刊》2008年7月號刊登多篇獨家內幕報導。
第一是伊羅生(Harold R. Isaacs)的經典著作﹕《中國革命的悲劇》。伊羅生是二十年代到中國來推動共產革命的一個人﹐與第三國際有密切的關系。“革命”失敗以後﹐他在上海住了很長的一段時期。通過共產黨內的劉仁靜﹐他收集了許多內部文件﹐特別是江西紅區的報告﹐他的書便完全建立在這些文件之上。他指出﹐井崗山的紅軍與農民之間根本格格不入﹐加入了紅軍的農民不斷逃亡﹐而農村中人包括農民在內﹐不但不支持紅軍而且還把他們當作“土匪”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