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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1.7【新闻与评论】云衡、茉莉、林牧、吴中英、洪哲胜、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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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1.7【新闻与评论】云衡、茉莉、林牧、吴中英、洪哲胜、方觉
洪哲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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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2003.11.7【新闻与评论】云衡、茉莉、林牧、吴中英、洪哲胜、方觉
(214 reads)
时间:
2003-11-08 周六, 上午8:09
作者:
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新闻与评论】云衡、茉莉、林牧、吴中英、洪哲胜、方觉
──────────────────────────────
《民主通讯》2003.11.7
订阅处:
[email protected]
(接到回应时,请务必回信证实订阅。回信时无需另外写字。)
投稿处: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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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吁呐喊
◆中国异议人士何德普受审 …………………… 《美国之音》
◆中国人权将郑恩宠冤案提交联合国 ………… 《美国之音》
二、探索道路
◆国家政权何以一煽就动?──治国通鉴(11) ……… 云衡
◆推广刘荻,提倡杜导斌 …………………………… 他山之石
三、民主理论
◆由 for the people 到 by the people
──时政小议(五) ………………………… (西安)林牧
◆为自由主义正名──杜导斌先生访谈录 ……… 《大纪元》
◆政党存在类型论述
──政党类型决定政党性质 ………………………… 吴中英
四、读史论今
◆从流血的现实中提炼文学
──2003年诺奖得主库切的创作 …………… (瑞典)茉莉
◆一下子就成为了西方文明的俘虏 ………… (美国)洪哲胜
五、迫害实录
◆龙会转型吗?
──我在中国的五座监狱(第一章) ……… (美国)方觉
六、《民声》特区
◆《名人》杂志记者冤案当事人如是说 ………… tushuce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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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中国异议人士何德普受审
〔《美国之音》记者郦京报导〕星期四,中国将再次开庭审判中国一
名老资格的政治异议人士。中国主要异议组织“中国民主党”的负责
人何德普的妻子贾建英表示,何德普不承认中国法庭对他的审判。
§§不承认判决不拟上诉
贾建英说,律师星期二通知她,星期四上午11点,何德普的案子将再
次开庭,很可能进行判决。但贾建英表示,无论判决结果怎么样,何
德普现在都不准备上诉。她说:“10月14号我丈夫开庭以后,我们走
出来,我问律师,他会不会上诉。律师说,他不会上诉,因为作为民
主党人,他根本就不承认中共的这次判决,所以不上诉。”
§§律师无罪辩护法官哑口无言
中国对何德普的审判不对外公开,只允许他的妻子贾建英旁听。贾建
英说,何德普的两位辩护律师阎如玉和付可心在法庭上的辩护让法官
哑口无言。她说:“在法庭上我听到了他给何作的无罪辩护,做得非
常好。他就是在法庭上质问公诉人,你们起诉何是民主党人就是一条
罪名,请问民主党人就犯法吗?法律有这样的规定吗?公诉上说他在
互联网上发表文章,但是没有举出任何文章里的一句话,说哪段是造
谣诽谤国家政权。问得公诉人没有任何解释。”
何德普是中国主要异议组织“中国民主党”的负责人,他经常在互联
网上发表文章,呼吁中国实行多党制。他被控犯有“颠覆国家政权
罪”,2002年11月逮捕,由北京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审理。
§§倡导民主义无反顾
贾建英说,下个月就是她和何德普结婚20周年了。20多年来,何德普
一直从事民主运动,多次被抓走。贾建英还说,何德普早就想到自己
早晚会因为言论而被捕,但他从未退缩,因为他就是想让中国实行多
党,变得更民主。贾建英说:“他没有罪,中共这样对待他是不公平
的,是中共在犯法,所以明天不论判几年,我都要抗议。”
记者询问了何德普的律师,他们都无法估计何德普会判多长刑期。之
前,中国当局判处中国民主党负责人许文力13年徒刑,另两名民运人
士章建国和高洪民分别被判8年和9年徒刑。
§§胡温新政试金石?
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的负责人卢四清说,颠覆罪已经成为胡温
新政的试金石。在北京,至少九名异议人士正在或等待被审判起诉。
他们的命运成为测量北京政治走向的风向标。
〔转载自《大纪元》2003.11.612:10;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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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中国人权将郑恩宠冤案提交联合国
〔《美国之音》记者方冰纽约报导〕上海律师郑恩宠由于向国际人权
组织提供上海工人和拆迁户人权遭侵犯的情况而被以“为境外非法提
供国家秘密罪”判刑3年。获得郑恩宠提供情况的中国人权星期三公
布了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郑恩宠的判决书和律师辩护词,并发表声
明强烈谴责对郑恩宠的这一人权迫害。中国人权已经将这一案子提交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公署并呼吁国际社会营救郑恩宠。
§§中国人权公布判决书辩护词
总部设在纽约的中国人权星期三公布了上海律师郑恩宠被当局以“为
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判刑三年的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刑
事判决书和郑恩宠的法律代理人张思之律师的法庭辩护词。判决书显
示,郑恩宠被定罪的依据是他向中国人权提供了两份反映上海工人和
拆迁户人权遭侵犯的材料。
判决书说,郑恩宠把上海公安当局处理上海益民食品一厂发生群体事
件的警察出动情况记录下来写成书面稿提供给中国人权,另外还向中
国人权提供了新华社内参选编中的“强行拆迁引发冲突,记者采访遭
遇围攻”一文。判决书说,经过中国国家保密局界定,以上两件均属
国家秘密,因此郑恩宠触犯了中国法律。
中国人权说,郑恩宠提供的信件讲的是益民食品一厂被裁员四分之三
以后,500多工人到市政府请愿,造成交通堵塞三小时,后被五百多
名上海警察驱散的经过。而郑恩宠传真给中国人权的“强行拆迁引发
冲突,记者采访遭遇围攻”一文,中国人权根本没有收到。
§§公开事情竟然成国家秘密
中国人权主席刘青说:“两件事情都是在社会上公开发生的,都毫无
秘密可言,都是中国社会大众有权了解的事情,一个国家无权把社会
公开的事情作为国家机密来进行封锁,并以此对讲出这事情的人进行
惩罚。”
尽管中国人权并没有对益民食品一厂的工潮做任何报导,尽管新华社
内参文章的复印件实际上中国人权并没有收到,但是判决书说,“被
告人郑恩宠向境外提供国家秘密的行为,具有社会危害性,至于境外
组织是否收到,损害国家利益的实际后果是否产生,并不影响本罪的
成立。”
§§主要证据不移交法庭
中国人权星期三公布的郑恩宠法律代理人张思之律师法庭辩护词说,
据以定罪的郑恩宠手写稿作为主要证据却没有移送法庭,因此限制了
被告和他的辩护律师的权利。辩护词并对什么是国家秘密提出了质
疑,认为即使根据控方提出的国家秘密的有关规定,也得不出以上两
件材料为国家秘密的结论。
辩护词说,“某些事项或问题因本行业或者本地区的局部狭隘利益硬
被定为国家秘密,内部掌控,事后鉴定;人民大众无所适从,动辄得
咎。”辩护律师说,去年发生的萨斯疫情,“也曾被有权者视为秘
密,后来经由正直的蒋彦永大夫向境外媒体提供了密中实情,终致疫
情得到控制,挽救了多少生命。但是按照起诉书的逻辑,蒋彦永大夫
的行为岂不是也构成了为境外非法提供秘密罪?”
对于新华社内部参考一文,张思之的辩护词说,新华社记者所写“强
行拆迁引发冲突,记者采访遭遇围攻”一文,是新华社的电讯稿,
题头标有新闻监督四字。张思之说,“新闻监督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
国家秘密,新华社的新闻监督是党和人民的喉舌,怎么可能反倒对人
民保密?”
辩护词说,新华社内参选编和“强行拆迁”电稿是两回事。郑恩宠得
到“强行拆迁”一文,却并未看过内参文选,内参文选是否属于国家
秘密与本案无关,警方回避对该文稿做出鉴定,用意昭然若揭。
§§向联合国人权组织报告侵犯人权案
中国人权主席刘青说,上海地方政府出于对郑恩宠的仇恨,采用法律
手段加以迫害,是典型的侵犯人权。该组织非常重视这一案件,已经
把它定为本年度中国最严重的侵犯人权案例,并派该组织执行主任谭
竞嫦专程前往日内瓦向联合国人权高专报告这一案例。
刘青说:“不能允许中国的地方官员用这种手段,扼杀有良知和正义
感的人,尤其是那些维护法律尊严,维护社会正义的律师。假如律师
因此而遭受迫害,中国社会就没有良知可言了,没有正义可言了。
张思之律师的辩护词最后说,“律师执业,相当艰难,无私无畏,忠
于职守者往往受难,数百律师因执业而入狱的现实,不仅令人震撼,
而且发人深省。”
〔转载自《大纪元》2003.11.708:39;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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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衡】国家政权何以一煽就动?──治国通鉴(11)
──云衡文件(之91)
今天的北京银装素裹,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雪。今天又是刘荻──一只
可爱的不锈钢老鼠被绑架一周年的日子。绑匪是那样的可怜,连赎金
的价格都没敢开出来,甚至都不敢向社会公开自己的身分和目的。这
样卑鄙的勾当在中国大陆还要持续多久啊?旦愿刘迪能够幸运地熬过
这艰难的岁月。昨天,中国民主党成员何德莆被判了8年徒刑。这些
都是什么样的巧合呢?
一周前杜导斌先生被捕的消息引起了国内外各界的广泛关注。实际上
我认为这个事件对杜导斌的声望将产生重大的提升作用,甚至会令他
的名字被写入世界的历史史册。虽然没有见过杜先生,但我们有幸在
电子邮件中相识了。我先前已经注意到杜先生的文章力度近日陡然升
级了,从温和的理论分析变成了尖锐的时政批评。正在好奇的时候不
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通过各种渠道的消息和杜先生不久前对自己处
境的表述才搞明白他的行为完全是被人逼出来的,并不是他要有意哗
众取宠。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据透露,杜导斌的言行早就被严密
监控起来了,连出去旅游的自由都被限制住了。我看与其大家都这样
累,倒不如日夜去陪那些可怜虫们玩一回落得个省心。反正该说的话
也都讲得不少了,现在难得休息一段时日,毕竟你还要给胡锦涛新政
权一点思考的时间吧?倒是当权者应该好好想一想了,逼着秀才造反
可不是好玩的,因为他们懂得你们的软肋在哪里。89民运只是一次彩
排,当时的进步势力还相当幼稚,社会矛盾只是刚刚显露出来,所以
机枪、坦克能够解决问题。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人心思变不变也得
变。所以杜导斌的这次被捕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他在考验着当前政
治势力中的每一个有影响人物的良心,他也为中国的前进道路上树立
了一块警示牌,上面写着:“当心悬崖!一失足成千古恨!”
§§事件分析
我发现最近每出现一次异议人士被抓,舆论反应就加强一分,这是一
个十分可喜的现象。这说明坐牢的社会价值在提高,一些朋友的献身
精神确实没有白费,但我们还是提倡大家要把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
当社会最需要的关键时刻才去挺身而出,只有这样才能产生出坐牢的
最高价值,也才能够获得广泛的社会响应。现在在中国大陆最流行的
一个罪名叫做“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那么为什么有的政权一煽就
动、一颠就覆呢?显然这样的政权是没有治国基本能力的,是纸糊的
政府,也就是毛泽东所形容的“纸老虎”。一个不能经受煽动和颠覆
的政府一定是没有存在价值的政府,它不可能带领一个国家的人民创
造美好的未来,这是无数中外历史事实所反复证明了的经验。目前,
中国已经到了春雨欲来风满楼的关键时刻了,我希望能够尽快见到进
步和黑暗两大势力决战的最终分晓,我们的民族再也经不起反复颠簸
了。该灭亡的让它早日灭亡,该诞生的让她茁壮成长,这是我们民族
唯一的希望所在。
§§诊治处方
对于一个新生政权来说搞些高压统治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需要一个
让人民认识的过程,你需要在巨大的变革状态下维护社会的基本秩
序,你也确实需要一段自我调试的时间。可是50多年过去了,一代人
走进了坟墓,另一代人等到了头发花白,新生的一代还在懵懂之中,
而且你的治国又是绝对失败的,虽然我们也愿意肯定你相对的成功之
处,难道人民给的时间还不够多吗?在这种情况下你就应该无条件地
将权力归还给人民,再依靠你的辛勤努力争取重新得到人民的肯定,
中国国民党已经做出了成功的榜样,否则你必须承担一切恶果,因为
人民是不可能无限地宽容下去的,即使你不认输历史也早晚会把你赶
下台去并进行严厉的审判,齐奥塞斯库就是反面教员。这是历史规律
所决定的,而不是人民不宽容。人民一定要去追求最大的利益,而不
可能忍受被人无限期地糟蹋下去。
任何一个合格的政府是不可能被颠覆的,是煽而不动的,连武装颠覆
也不能奈她几何。换句话说能够被颠覆的政府必然没有存在价值。一
个合法的政府必须能够做到欢迎异议人士煽动性言论的挑战,只有这
样才能考验出这个政府是否有治国能力以及民心的向背。假如真的发
生了武装叛乱那也要由人民来选择去支持哪一方,仅仅依靠武力镇压
来维持统治早晚会无济于事的。一个失去了民心的政府即使能够苟延
残喘于一时不是也很累吗?更何况人民还要跟着受苦,而且只要人类
社会还在继续,历史也会让责任人背负骂名,结果大家都是输家,受
害的是我们整个民族。只图一时之快不如顺应潮流,将自己的命运趁
早交给人民来裁决,无条件开放舆论的监督,这才是明智之举。违背
历史趋势,与主流民意作对,通过文字狱维护不光彩的统治,最后的
下场必然是身败名裂。
(200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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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推广刘荻,提倡杜导斌
去年的11月7号,刘荻同学从北师大被警察带走,至今没有被释放。
前几天,网络作家杜导斌又被警察带走。他们的“罪名”是煽动颠覆
国家政府。
在我看来,两位无非是象安童生的《皇帝新衣》中敢说真话的小孩,
只因说了些真话,就被戴上煽动“颠覆国家政府”的帽子。中共真是
不知“羞耻”二字。
其实中共的领导人也是真的不容易,就象《皇帝新衣》中的皇帝,明
知自己光着屁股,却装成不知道,而且感觉很好,难的是,不是装一
时,而是装一世,一装就装半个多世纪,真是难得。
我们这个社会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时候。这个社会还有象刘荻、杜导
斌这样的敢于说真话的人。从吴祖光老先生到杜导斌,让我感到,我
们的国家还有救,中华民族还有希望。
《脊梁》一书中有一篇文章叫《普及吴祖光》,在这里我要说“推广
刘荻,提倡杜导斌”。今天的中共统治者基本是“黔驴技穷”没有别
的把戏,从60年代的卫星上天,就叫嚣要超英赶美,到今天飞船载
人,就说我们的科技已经世界第一。这些无非是象魔术师的障眼法,
一般魔术师是不会骗自己的。但今天,中共好象神棍一样,自己也把
自己给骗了。中共的领导人真的相信自己会有如此法力。“推广刘
荻,提倡杜导斌”,我希望人民都能象这两位一样,敢说真话,多说
真话。同时,我希望,中共的领导人,立即释放刘荻、杜导斌,不要
在学《皇帝新衣》中的皇帝,光着屁股游行,转着圈丢人了。
(他山之石是《博讯》记者)
〔转载自《博讯》2003.11.6;
http://www.peacehall.com/index_GB.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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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由 for the people 到 by the people
──时政小议(五)
中国执政党总书记胡锦涛就职不久就提出“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
系,利为民所谋”的“三为主义”;2003年7月1日,胡锦涛又提出
“三个代表”的实质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从提出“全面贯彻
实施宪法”;突破SARS蔓延时“不准泄漏真相”的禁令,走向透
明和负责任;开始进行立法、司法改革;放宽户籍限制;废除某些特
权;村级直选的普及和乡镇选举与精减的起步等新的政策和措施来
看,“执政为民”的方针初见成效。同上届领导人相比,是一大进
步,人民是欢迎的。
不过,“执政为民”,译为英语,就是for the people,它的主体是
执政者而不是人民。“权为民用”,没有解决权力属于人民、来自人
民,人民可以赋予也可以收回的问题。“利为民谋”,没有解决由人
民来监督和评判执政者是否为民谋利的问题。所以,“执政为民”还
不是民主;by the people,由人民统治才是民主。By the people,
并不是由全体人民直接执政和执法,几百万、几千万以至几亿公民,
浩浩荡荡,又不是完全具备执政、执法的知识和经验,怎么能由全体
人民直接执政和执法呢?当代,全世界大多数国家所实行的代议制民
主制度,是由拥有公民权的国民直接选举议会、政府首脑和大法官,
授权于三权分立的国家机关代表国民行使执政、执法的权力;再由公
民们运用参政、陪审、监督、质询、罢免和舆论等权力,推动和制约
国家机关忠实地代表国民的意志,保障全体国民依法享受公民权利和
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权利。通常把这种民主制度的要素归纳为:
主权在民、权力制衡和保障人权(或民权)。这是直接民主同间接民
主相结合的迄今为止最不坏的民主制度。
“执政为民”,在中国是古已有之的民本主义的一种提法。战国儒学
大师荀卿在《大略》一文中说:“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
以为民也。”另一位儒学大师西汉的董仲舒说:“天之生民,非为王
也;而天之立王,以为民也。”
不仅如此,中国最古老的典籍《尚书》一再提出“保民”;孔子提出
“爱人”;孟子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子提出“圣
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管仲提出“顺民心”勿“逆民心”;
《左传》提出“民为邦本,本固邦宁”;都是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
的语言来阐述民本主义。
民本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根本区别,就是主体不同。前者的主体是君
主、执政党或其他统治者;后者的主体是人民。
统治者或执政者的民本主义,是认为维护自己统治或执政地位的根本
在于人民,所以要保民、爱民、重民、为民。现代民主主义,则是以
人民为主体,为国家主权的所有者,而国家机关及其领导人,则是人
民的公仆,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服务员。
由此看来,“执政为民”是一大进步,是尚未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以前
的开明领导人提出的开明方针,但还不是民主政治。只有让forthe
people发展到bythepeople,实现权由民赋,权力制衡,利由民
享,才能把中国建设成为跻身于世界上先进发达国家之林的民主、文
明、富强的国家。
〔提供者:徐水良;
[email protected]
〕
──────────────────────────────
【《大纪元》】为自由主义正名──杜导斌先生访谈录
┌────────────────────────────┐
│ 《大纪元》编者按 │
│ │
│ 这是半年前杜导斌接受网友采访时的访谈录。今日杜导斌以 │
│ 言获罪,身陷牢狱。特发此文,表示对杜导斌的支持。 │
└────────────────────────────┘
杜导斌,网名黄喝楼主,政论家,现居湖北。
大月亮:杜导斌先生,说老实话,我去年上网知道你的大名并关注
你,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开始我在关天茶舍注册成问题,因而一
直对那里心存芥蒂。后来浏览多了,并为《关天》杂志写稿,渐
渐地“发现”了你、还有让人印象深刻的文字。你能谈谈自己的
上网及写作经历吗?
杜导斌:说起来我算得上一个老资格网虫,1997年吧,我的两个哥们
开了间网吧,离我家只几十米的距离,于是我就成了那儿的常
客。但当时网络给我留下的印象不好,就是下棋、花钱。
我为甚么长时间泡在网上呢?原因很多,但其中有一个因素很关
键,那就是当时很苦闷,非常苦闷。对现实,对自己,都十分失
望。不仅失望,而且根本看不到希望。要知道,从1989年起,到
1999年,10年时间里,我基本上都是蒙着脑袋过日子,可以说浪
费了10年。在此之前我写了9年的诗,在《诗歌报》、《诗
林》、《芳草》等杂志上发表过10几首。
1997年,我当时已经开始在用电脑写作了,写些散文、随笔之
类。不过,还没有想到拿到网上贴。这一年我的工作也改变了,
由环保局出来,到了市政府院子里。在政府食堂的二楼上办公,
搞改革,医疗保险改革,进入了行政立法的漩涡里。因为这个工
作上的变动,我有幸能读到《中国改革报》。在此,我要对这份
报纸表示真诚的谢意。
以前我一直是《中国环境报》文艺副刊的业余作者和专业读者,
是个半拉子文人,所接触到的信息偏离政经。正是在这个报纸
上,我有幸读到了刘军宁的《百问民主》的1、3、4问,连续阅
读了何清涟的《现代化的陷阱》,这样就把1989以前刘晓波、包
遵信、萨特、尼采等在我头脑里留下的一些零碎,和在湖北《青
年论坛》上读过的东西接上了头。中国当代还有这样的思考!我
感到惊讶,也感到振奋。
不久,我又有幸读到了王小波的随笔,读到了钱理群、徐友渔、
朱学勤、摩罗、余杰等等构成的《草原部落》系列,深受启迪。
我的阅读面一直很宽,喜欢读书,有独立思考的良好习惯。我以
前学得最扎实的可能就数语言修辞学方面的知识了。我曾是武汉
大学中文系的旁听生,自学过中文本科的全部科目,自学过经济
学专业的中等课程和法律专业的主要课程──我有两本经济法词
典。我的翻译文学和古文学底子,法律、经济、历史和哲学底
子,都有一些积累,只是杂而不纯,学无专精。鲁迅、莎士比
亚、艾略特、博尔赫斯、川端康成等大师在我心里播下了不少的
良种。我啃过《资本论》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还啃过康德《纯粹
理性批判》这么难啃的东东,系列性地阅读过曾繁正等编译的
“哈佛大学行政管理学院”的《行政教程系列》10余册,号称是
哈佛的MBA课程,读过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美国
宪法》,《拿破仑法典》等稀奇古怪的一些东西。这些都给后来
的政论写作提供了基础。
我的正式上网是2000年春节期间吧。这年元旦看过江泽民的献辞
后,因不满于最高决策层对城市人钱多不缴税、农村人穷反而交
钱多的严重不公正熟视无睹,愤而草就了万字长信《真相》,准
备寄给江泽民办公室。却苦于不知地址和邮编。听人说网上有
《江泽民网站》,可以用伊妹儿非常方便的就寄去。于是我找到
了网吧里。第二次上网后一开始走的是条叉路,跑进聊天室了,
聊了几天,觉得不对,转头来学习使用浏览器,申请邮箱,一点
一点地学,不懂就向网吧老板请教。我做事很执著的。大概在第
20天左右,终于弄到了《江泽民网站》的邮箱,就寄去了。当时
心里头还是忐忑不安的,担心惹祸。对方回了收条,后来就再也
没见到下文。不过,我对网络从此迷上了,这一迷上就不可收
拾。
在此我要特别交待一句。大概是1997年我写过一份入党申请书,
好象是1999年夏天吧,我和另外一个同事被自己单位的党支部派
出去参加了入党积极份子培训班,并顺利结业了。但在这年年底
的时候,我的思想已经转向了,可以说从思想上彻底与CCP
拜拜了。我向支部的人要回了那份申请书,并立即烧毁,只是拿
回申请书时并没有明确说再也不交的意思。
2000年我们单位有两个入党的指标,是当时的主要负责人特意到
机关工委去争取的。两个指标,参加了培训班的也只两个人。入
党是不成问题的。但当管政工的那位来找我谈话问申请书的事
时,我没有再申请的表示。
我上网喜欢到处乱逛。所有能打开的网页,不管是何内容,都进
去看。这里瞄一眼,那儿留个ID,可说是四处留情:)我上网
的第一年基本上以《亦凡网站》为根据地,就是在这里,我挣到
了上网后的第一笔稿费,100元人民币。我是通过《榕树之思论
坛》追星摩罗追到《关天茶舍》的。在此之前,我还在《联想网
站》和深圳的《真实天空》各玩过几个月。已经开始向海外投
稿。
我摸进《关天茶舍》已经是2001年10月左右的事。这时,我的政
论写作已经积累了几十篇,已经读完了卢梭、洛克、潘恩等的专
著,有些比较有杀伤力的帖子,都是在进《关天》之前写的,比
如《一文不值──评江泽民七一讲话》等。正是因为有这些猛
料,一进《关天》,立即受到广泛注意。所以,李彪先生曾在我
家中讲过,杜导斌真正引起人们注目的时间只是很短的两年内的
事。
大月亮:一般认为,现代社会理论主要有三大维度,即社会主义、自
由主义和社群主义;当然,在中国有一个例外的地方,还拥有着
强大势力、保守的民族主义。你接受了自由主义理念。但自由主
义作为一种社会理论或政治哲学,内部亦存在巨大的分歧:象积
极与消极呀、大陆与英伦呀,甚至于还有象格雷对洛克、罗尔
斯、哈耶克等主流自由主义的激烈批判。格雷就反对将自由主义
看成是人类社会普遍的价值共识,认为这消弭了实现善的生活方
式的多样性,因而更愿把自由主义定义为“权宜之计”,带有
很强的工具主义色彩。你所理解的自由主义是甚么样子?
杜导斌:关于自由主义,哈耶克在《法律、立法与自由》中曾引证过
何塞.奥尔特加.加塞的一段话,很有意思:“自由主义是宽容
大度的最高表现形式;它是多数赋予少数的权利,因而它也是这
个星球上曾回响过的最高贵的呼声。它所宣告的乃是要与自己的
敌人共处的决心……自由主义这一规训难度太大,而且繁复性也
太高,因此难以在尘世上生根发芽”。某种意义上说,自由主义
是反自然的,是一种人工设计,只有极为精耕细作方能成活的。
所以,它在中国一百年来的历史充满坎坷丝毫也不奇怪。
以我个人的智力来理解,自由主义具有普世价值,在当代的许多
意识形态中,自由主义独以包容并蓄见长,它不具有排它性,认
为自由主义“消弭了实现善的生活方式的多样性”本身就是对自
由主义的最大误解。自由主义在20世纪末的复兴中,也确实有许
多人把它当作“权宜之计”。很少有自由主义者会认为它是一种
最好的主张,他们大多只是认为,与人类所有传统中那些导致过
灾难的观念相比,在防范更坏的结果方面,自由主义比较更可以
依靠。不过,我反对把自由主义当作工具的观点,不论这种观点
出自哪位大家。我认为,起码以我现在的智力来理解,自由本身
就是目标。
类似你这样的问题,我的一位朋友秋风先生在《为甚么罗尔斯在
中国没有哈耶克吃香》一文中作出过并不全面的阐述。我认为他
的话讲得还比较中肯,起码我是同意的。因此,请允许我偷点
懒,直接引用他的话来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我觉得,罗尔斯
的自由主义理论,只是在自由主义的大厦上进行一些修补工作,
罗尔斯是欲图完善自由主义,而且他的判断是仅仅自由是不够
的,他要使自由能够承载其他价值,他认为这些价值可能跟自由
一样重要。而哈耶克的理论基于如下判断:问题的关键是捍卫自
由,而不是发展自由。问题是确保自由确实就是自由,而不是其
他。从这个意义看,罗尔斯跟哈耶克的理论之间是存在深刻冲突
的,因为在哈耶克看来,罗尔斯的修补很可能喧宾夺主,危害到
真正的自由。事实上用平等、用社会正义取代自由,正是哈耶克
所重点批判的”。关于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等意识形态的区分,
秋风先生翻译的萨利的《何谓自由主义?》一文中有句话,可以
供大家思考时参照:“所有的自由主义者都得首先认同个人自由
和个人选择,正是这一点把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民族主义之类
的观念区分开来”。
大月亮:你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梁启超、胡适、顾准、李慎之四位是
中国自由主义的精神领袖。但中国的自由主义的过程及现状却一
直不能令人满意,甚至连著名的自由主义学者自己都说“先天不
足、后天失调”。因为每一种外来文化都必须在新的文化土壤里
找到一个生长的立足点,或者说,必须契合原来国度的民族精
神。象马克思主义传入以后,就被严重地儒学化。在我国历史
上,与自由主义在精神气质上最为接近的却是佛学、老庄思想;
一旦自由主义被佛老化,就会遁入犬儒主义的泥淖,成为清谈士
风的延续。更何况,自由主义在中国还一直受到来自激进派和保
守派的合力攻讦。让人不得不怀疑,自由主义理念和实践在中国
到底能走多远?
杜导斌:有没有一个中国的自由主义的现状呢?可以说有,有顾准
嘛,还有李慎之,还有王晓波、刘晓波……但也可以说没有,因
为它在中国从来没有成为真正的主流,一直只是作为一条支流,
处于专制强权的迫害之下,隐匿地存在,屈辱地存活。由于中国
专制历史太长,专制文化的触须伸进了几乎每一个家庭的屋顶
下,所以,说它“先天不足”,非常中肯。但若要说“后天失
调”,便有些指责前贤的意味了,好象他们走在歧途上一样,好
象中国自由主义处境不佳是由于他们努力不够造成的。不过,实
话讲,我基本同意这种指责。
我以鲁迅为例来说明。出于篇幅的考虑,在此我只举两句鲁迅的
名言来解剖。从我与鲁迅的异同这个维度来间接论证自由主义与
我们的国民精神的关系。
很多读者此前不会知道,在某些网友的眼中,我是当代鲁迅。
《关天茶舍》的活跃人物贵在搅合有一次就讲过:“要说古往今
来的中国,搅合就佩服三个人:一个是金圣叹,临死都不忘了和
儿子幽上一个冷幽默:莲子心内苦,梨二腹中酸;一个是鲁迅。
破帽遮颜过闹市,楼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
孺子牛,这是何等的大男人气概;第三个就是黄喝楼主,别人看
着武汉炸掉长江边上的别墅,叫好的有之:该炸!叫苦的有之:
我的投资啊!委屈的有之:我花钱买来的楼被炸了,区哪里讨说
法?唯有我们伟大的黄喝楼主振臂高呼:武汉市长应该辞职!这
需要多大的气概?!
鲁迅呼唤中国人的脊梁,要是真有冥冥中的天意,中华大地上终
于出现了一位叫“黄喝楼主”的足以成为中国人脊梁的人物,为
国为民伸张正义,冒了ID被封的巨大风险,鲁迅先生九泉之下
足以瞑目了”。我的第一本集子的标题就是《大陆的当代鲁迅挑
战北京》。可见,我也曾以“鲁迅传人”而自豪过。但我很清
醒,我与鲁迅的关系仅限于在批判精神方面对鲁迅的继承,仅限
于“骨头最硬”(当然我还不能自吹自擂地说自己的骨头是当代
最硬的)等技术性层面,如果说到根本的信念,我与鲁迅格格不
入。或者说,我瞧不起鲁迅,反对鲁迅,鲁迅如活着,我就将是
鲁迅的当然敌人。为甚么这样讲呢?与鲁迅为敌,岂不是冒天下
之大不韪么?在许多国人眼里,鲁迅可是一尊神,碰触不得。但
我没法子,无法回避,也无法造假。我与鲁迅的不同,或者说我
对鲁迅很反感
第一、鲁迅有一句名言:我一个也不宽容。在临终遗言中他又有
一句非常著名的话:“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
的人,万勿和他接近”。某种意义上讲,我正是那种损着别人的
牙眼说宽容的人,正是鲁迅所不原谅的对象。那么,我是不是就
真的因此而成为鲁迅的对立面──恶人呢?我不承认。我认为此
处错不在我,错在鲁迅。我为甚么要“损着别人的牙眼”呢?因
为被我所损着牙眼的,必是迫害自由的势力或人,这是没甚么好
中庸的,对一切自由的敌人,不斗争,不批驳,就是丧失原则。
同时,即使对自己损着牙眼的对象,也要讲一个底线,那就是,
观念的政见的争论,不能上升到必须剥夺对方的基本人权和基本
自由而后快的程度。不论对方多么可恶,不管他讲的多么荒谬,
我还是必须尊重他的发言权,并且有时还要为了保护对方的发言
权而斗争,必须“我不同意你所说的,但我愿誓死捍卫你发言的
权利”。这就是我的既损着对方牙眼又说着宽容的自由主义者的
行事方式。鲁迅,特别是晚年的鲁迅,很左,不理解、以他当时
的智力也理解不了自由主义。以鲁迅当时所处的情境,是看不到
这个高度的。我可以理解鲁迅,但鲁迅理解不了当时的和现在的
自由主义者。现在许多中过鲁迅之毒的人,也是理解不了的。他
们还会拿着鲁迅的理论来诘难我。但别人是否理解以及是否受到
诘难并不构成我行事的原则。
第二、鲁迅说过: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国人。这句话让我非
常非常反感。这句话非常极端,非常片面。我是以常识来揣测别
人的。鲁迅这句话错在哪里呢?首先,国人不是一个类属的观
念,而是一个个具体的个人,不是一个集体的概念,而只是一个
个独立的个体。其次,每个国人都有让人或尊敬或喜爱或同情或
怜悯的一面,也有让人厌恶、憎恨、瞧不起等表现。每人都有劣
根性,也有善根性。有的劣根性占到9成,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
彻头彻尾的坏蛋,有的善根性占到9成多,几乎可说是个非常好
的人。但是,最恶的人也是人,只要他不触犯法律,我就不以坏
人来看待。同样,即使最有道德的人,我也不会去崇拜他,不会
放弃自己的独立地位,不会盲从。
中国传统给我的感觉,确实缺乏自由主义生存的土壤,但这并不
等于说自由主义在中国走不远。我是相信它会走很远的。为甚么
这么自信呢?因为自由主义是一种合乎人性的主义,人对自由有
着不可遏制的追求,因为人们对专制独裁的厌恶,因为它已经成
为世界范围内的一条奔腾汹涌的潮流,因为它在中国已经得到了
越来越多的人的信奉或承认,因为它与市场经济一母同胞的亲姐
妹关系,还因为加入WTO后世界文明伴随经济一起对中国传统的
冲击。自由主义的前途是开阔的,在中国它必定会走出一条光明
的大道。
大月亮:自由主义在操作的层面上,以市场运行为铁律,强调通过自
由竞争发挥个人的能动性、创造性,寻求获得最大的经济收益。
但我们都知道,中国人一贯强调平等,潜意识里隐匿着浓重的大
同思想;再加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亦是双刃剑,权力资本的弊端
日益凸显,通过普遍的不公平、不正当的手段,已经导致了严重
的两极分化和贫富不均状况。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下,自由主义者
极力地鼓吹全面融入全球化商品时代,包括以入宪形式保护私人
财产等等,是否象有人指责的,成为跨国资本势力在中国的“买
办”代理人之嫌?
杜导斌:这个黑锅是有人别有用心地强加给自由主义的。是对自由主
义ABC都不懂的人们的瞎扯。这种谣传就有点象当年“拍照片
会把灵魂拍走”、“共产主义是共产共妻”一样,是出于无知的
恐惧。中国现在严重的两极分化,朝鲜的赤贫都是极权主义造成
的,正是大同思想生产的怪胎。如前面所述,自由主义在中国现
在还只是暗流,怎么会是贫富不均的元凶呢?自由主义是否会造
成两极分化,去看看美国欧洲和日本韩国等,那里,人们的均富
程度比中国高得多。远的不说,就说韩国,曾经是与我们一样的
农业国,但现在他们的农民与城市人收入和生活水平差不多。怎
么能睁开眼睛说瞎话,说自由主义必然造成贫富差距加大呢?自
由主义也是讲究平等的,罗尔斯的正义两原则,第一个就是:“
每一个人对平等的基本权利和基本自身之类完全充分的图式都有
一种平等的要求”,第二个也是关于平等的:“社会的和经济的
不平等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它们所从属的各种岗位和职位应
在机会公平均等条件下对所有人开放;第二,它们要最有利于那
些最不利的社会成员”,怎么能把自由主义与不平等划上等号
呢?自由主义所反对的是平均分配,反对用结果平等取代平等竞
争,但主张机会平等,正当行为规则前所有人一律平等。上个世
纪的历史已经非常充分地证明了,以结果平等为诉求的,如苏
联,中国,东欧等国家,一是穷,二是特权横行──更大的一不
平等,而以平等竞争为准则的社会,如美日欧等,不仅社会普遍
富裕,反而得到了结果的大体平等。我们总不能无视这些事实
吧?
大月亮:2002年国家颁布《互联网出版管理暂行规定》,你与陈永苗
等人发起抗议性的签名运动,进而使你成为互联网中文论坛的知
名人物。在这之后,签名运动风起云涌,譬如老鼠事件、反战行
动、警察殴人案等,造成了很强的舆论力量,并引起诸多纸质媒
体的关注。但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就是签名活动自以为皆指向
“正义”(?)的同时,又都自觉不自觉地忽略程序的正当性和
合法性,而且内里还隐含着尽人皆知的宗派主义气息。我的反思
是,中国人甚至于知识阶层,从未被“权利地”对待,也不会
“权利地”对待别人;即便暂时让你拥有民主权利,也得慢慢地
学会恰当地使用。前些时候,我看到作家王力雄和网友温克坚李
健的相关文章,都进行了一些的探讨和总结。说说你多次参与此
类公共活动的体会。
杜导斌:我个人认为,我的出名,主要是因为我的写作,一种民间
的、底层的思考,楔入了精神话语圈。其次才是签名将这种影响
扩大。
关于网络签名这个问题,如你所言,确实风起云涌过一段时间,
但自从力雄和世存等人一“理性思考”后(某种程度上讲,是
“泼了冷水”,尽管他们也许不是有意的),这段日子消沉了一
些。我正准备就此写篇东西,与力雄等朋友商榷。
网络签名是一种最为和平的表达民间意愿的方式,是自发产生的
,对社会只会有利,不可能有甚么大的危害。网络签名的作用还
是很大的,自从那次签名后,《互联网出版管理暂行规定》在官
方语境中就沉下去了,我看过湖北省文化和新闻出版部门编辑的
一本网络法规汇编,上面有这个《规定》出台之前和之后的几乎
所有文件,独独没有它,虽然现在无人出面解释原因,但我可以
认为是签名形成的舆论压力起了作用。
对于网络签名,官方确实不接受,但现在官方对甚么理睬过?签
名人数不多,主要原因就在于官方的不理解而阻击,导致它的影
响很难扩展,但这并不能说它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认为,网
络签名还应当坚持,能扩大就扩大,不能扩大,哪怕几个人,想
讲的话也一定要讲出来。现在民间表达的渠道本就非常狭窄,如
果再自废武功自我压缩网络言论空间,是否有欠妥当?至于你说
的网络签名在程序上的正当性和合法性,我认为不成为一个问
题。网络签名是一种新兴的民间意愿的表达方式,据我所知,现
在还没有相应的法律作出过规范。没有法律作出过规范的事情,
无论怎么做,无论用恶法的法则绳定,还是以自然法或良法的法
则来界定,都不能说是不合法吧。
至于正当性的问题,按罗尔斯的理论,正义原则源出于原初状态
时人的选择。原初状态时没有网络这个东西,网络的原初状态现
在正当其时,孰为正义孰为不正义不能由哪个权力界定,必须是
自生秩序形成。所以,也就是说,现在提人在网络上的虚拟行为
的正义与否本就是个伪命题。在这里,我还是引征权威的话来辅
助说明自己的观点。(感谢网络采访使我得以从容地翻书:))
C. Perelman先生讲过一段话,“只有当一种行为或一项判决能
够为规则或标准所约束的时候,这种行为或这项判决才能够被认
为是正义的”(Justice P.20,转引自哈耶克)。在罗尔斯的理
论中,正义是正当行为规则的一个子项。我们的传统中虽说不乏
“正义”的观念,却从没有正当行为规则的观念,这不能不说是
5000年文明史上的一个巨大缺陷。要填补这个缺陷,光坐而论道
不起而行是不中用的。因为骨子里没有正当行为规则的意识,才
导致权利观念的淡薄。现在我们在网络上多搞一些签名活动,特
别是主张人权的签名活动,象声援刘荻孙志刚等等之类的活动,
吸引更多的眼球注意,也就是在用行动推进民间权利意识的普遍
觉醒。
大月亮:上个世纪30年代初,《东方杂志》进行过一次有趣的征文活
动,要求众多的知识份子谈谈对未来中国的希冀和畅想。我注意
到,虽然不少人提出了许多美好的愿望和制度性设想,但另外有
些人还是做着“恶梦”、“妖梦”,话语里充斥着悲观主义情
绪,如巴金就发出“中国民族恐怕没有希望了,他已经太衰老”
的感叹。历史学家周谷城,更是从基本的物质条件立足,将梦想
视为“人人能有机会坐在抽水马桶上”。我想知道,70年后的今
日,假如把这个问题抛给你,你会作何回答?
杜导斌:这个问题里巴金所讲的与周谷城所讲的似乎不成套。或者说
其中有断裂。我只选择中华民族是否还有希望这个话题。诚实不
欺地告诉于你,类似这样的问题在我大脑里通常是不进入思考范
围内的。你提问题时所站立的位置正处于集体主义的地基上。
“中国民族”是个大概念,是个表面上看去无比庄严的概念,但
对于我这个自由主义者来说,中华民族概念里空无一物。巴金说
的一个民族“已经太衰老”是甚么意思呢?我能不能理解成现在
的中国13亿人全是老朽,没有年轻人了呢?一个民族是老中青都
有,是生生不息的。他巴金现在靠纳税人的钱苟活着,确实没希
望了,他讲的对。但对于我,对于大多数血气方刚的青年,你对
他说句“(你)没希望”,“(你)太衰老”试试!看他不揍
你!包括巴金在内,上一辈人最大的缺点和不足就是总习惯成自
然地以集体主义的思维方式看一切,包括毛泽东、鲁迅,可能还
包括柏杨等等。
那么,是不是说我就憧憬中国有未来会很美好呢?也不是的。我
认为,中国的未来是回到常态──我们又回到了你前面所问的一
个问题上。所谓常态嘛,就是有好有差。我曾经写过一篇小品,
题目中做:“春天的后面是秋天”,是针对雪莱的那首诗说的。
雪莱的一句“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不知迷惑了多少人。
雪莱这句诗展示给人们的其实是个“太虚幻境”,也是个陷阱。
春天来了,好!然后呢?春天会不会不走?会不会春天永驻?如
果春天真的永驻了,会不会是灾难的开端?春天来过后,冬天还
会不会再来?肯定会来嘛。所以,我认为,这样思考问题不对
头。如何才是对头的呢?那就是:我的未来是不是美好的,或者
说你的未来是不是美好的。把族类细分为人,单个的人。一是用
常识看问题二是将人当作单个的人,这才是自由主义者思考的趣
向。
大月亮:你的回答很精彩,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2003年6月22日整理)
〔转载自《大纪元》2003.11.701:32;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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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英】政党存在类型论述──政党类型决定政党性质
随着近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相互交流的工具也更加先进,人与
人之间的交流也变得非常简便、容易。政党正是在人们之间频繁的政
治交流中逐渐形成的。其实,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中,也出现过很多类
似政党的政治组织。(如:清朝时的“红花会”之类的。)但是,因
为封建统治者严酷禁止这类组织的存在,所以,这些组织一直是在秘
密中活动,而没有公开的、合法的身分。因此,这些组织很难形成较
大规模的政治组织,也难有很大的政治作为。直到孙中山成立中华同
盟会,并逐步取得合法存在地位后,中国政党的雏形才算是形成了。
政党政治,其实质是“集体统治”。它区别于封建个人专制政治的特
点是:不是由某个人完全掌握所有的权力,然后,再把权力分封给其
他的人;而是由某一些掌握权力的人推举出一个统领他们的人。封建
个人专制政治的分权趋于“金字塔式”的阶级分权,而政党政治的分
权则更趋于民主和平等的分权。所以,政党的形成和维持方式更趋于
“共和”。
根据政党的形式和作用,我们可以把政党分为三大类型。第一大类
型,是纲领党、目标理想党。每一个在建立时,总会有它自己的纲
领、目标、理想,这是政党的立党基础。所以,刚新建的政党一般都
是这一类型的政党。第二大类型,是权力党、利益党、统治党。作为
一个独立的政党,一定有他自己独立的权力和利益。但是,我在这里
讲的“权力”,不是指政党自己应有的独立的权力,而是指国家的权
力;我在这里所讲的“利益”,也不是指政党自己应有的独立的利
益,而是指政党权力集团的个人利益。所以,我讲的“权力党”,是
指掌握着国家权力的政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政党都是从战争中走
过来的。在战争中,维护和发展自己的政治势力,不仅需要维持对社
会的治理,而且还需要加强政治活动和战争活动的统一一致。所以,
就有了两种方式,一种是国家权力的封建“金字塔式”的个人专制;
另一种就是政党“领导”国家政权。因此,这样就产生出了掌握国家
权力的政党。一个政党成为“权力党”后,他对国家权力的占有方
式必然是垄断的。而政党对国家权力的垄断,也就是党员个人对国家
权力的垄断。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党员的个人利益永远都是与政党
的掌握国家权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权力党”和“利益党”
往往是一体的。当一个政党掌握国家的权力仅仅只是为了党员们争取
个人的权力和利益的时候,这个政党就变成了为维持自己已得权力和
利益的统治、剥削和压迫人民的“统治党”。第三大类型,就是选举
党(竞争党)。选举党的存在需要两大必要条件:一是政党与国家政
权的分离;二是多党制。选举党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选举,就是为了
使本党的候选人能够获得集中多数的选票。选举党不是为国家服务
的,也不是为政治服务的,而是为党员个人争取成为国家公职人员、
从而掌握国家权力而服务的。
这三种政党类型是依据政党的形式和作用划分的。一个政党也可以有
多种形式和作用。第一种类型和第二种类型共存的政党是存在的,第
一种类型和第三种类型共存的政党也是存在的,但是,第二种类型和
第三种类型共存的政党是绝不可能存在的。一个政党一旦掌握了国家
的权力,要他再去放弃,那是非常困难的。他可以利用国家的权力去
打击别的政党和反对他的人;也可以禁止别的政党的存在,从而造成
对国家权力的垄断,成为国家独一无二的统治者;他还可以编造名
目,用国家暴力对反对者乃至全国人民进行残酷的镇压!这就是为什
么德国纳粹党一开始是人民民主选举出来的,而后来却变得镇压本国
人民、侵略世界人民的根本原因。
总之,世界上、历史上任何的政党都无出于这三种政党类型之外的。
政党的类型决定着政党的性质。有些政党标榜着自己是人民的仆人,
自己是多么高尚、进步、民主的,但是,我们只要看他是哪一类型的
政党,就可以看出他的阴毒、没落、腐败与专制。
〔吴中英:
[email protect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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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龙会转型吗?──我在中国的五座监狱(第一章)
第一章 错过了自由的晚餐
1998年7月23日,一个北京夏季的雨后的傍晚。将近6点,我的住所的
电话铃响了。但是话筒传出的声音却使我奇怪:不是预约的会面者,
而是他的司机。这种情况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司机向我转告了他的
雇主的确认:傍晚6点在北京的“中国大饭店”面谈。
这是一个敏感而暗含危险的时刻。两天之后的7月25日,我和朋友们
将在北京亚运村一座写字楼的会议室举办一个公开的讨论会,它的议
题是:当前中国的政治经济形势与改革。我将在讨论会上作一个主旨
发言,题目是:中国的政治改革。我们已经给大约100位在北京的外
国人和大约100位在北京的中国人发出了书面邀请。100位外国人主要
是西方外交官、西方记者和国际组织驻华人员。100位中国人包括政
府官员、商人和知识分子。这种安排无论是从政治上讲还是从外交上
讲对中共政权都具挑战性。
从政治上看,自从1989年6月4日中国政府用坦克去对付要求民主的和
平的静坐者之后,政治改革在中国已经成为长期的禁忌。如果现在有
一批中国人在北京公开讨论政治改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这将意味着
要打破这一禁忌。
从外交上看,自从中国共产党1949年用暴力夺取政权后,它一向反对
西方影响中国的政治事务。特别是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苏联-东欧
共产主义国家集团迅速崩溃后,中共政权十分担心西方采取推动中国
的民主化的政策或行动。如果现在有包括美国使馆官员在内的大批西
方外交官和西方记者公开参加由中国人主办的政治改革讨论会,这将
开创一个西方关心中国政治改革的先例。谁敢担保,这种关心不会发
展成一种支持?
实际上,不久前我们已经在北京公开举办过一次政治改革讨论会。大
约是1998年7月4日,差不多有50人参加了这个讨论会,他们当中有中
国的官员和知识分子,也有美国使馆的一位外交官和俄罗斯使馆的一
位外交官。那次讨论会由我主讲中国的政治改革问题。我的演讲内容
是坦率的,它强调了下述几点:
-中国的改革正在走向停滞,政治局面已经僵化,突破停滞与僵化的
最主要的途径是启动民主进程。-以江泽民(党的总书记、国家主席
和军委主席)、李鹏(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朱?基(总理)为
代表的第三代领导人,完全不想进行任何政治改革。这不仅是由于他
们在意识形态上厌恶民主思想和自由理念,更是由于他们在政治利益
上需要反对民主和自由。因为如果在中国实行自由选举,现有的领导
层中的绝大多数不可能当眩如果在中国允许反对党的存在,中国共产
党就无法垄断全部政治权力。-当前的第三代领导人中没有“中国的
戈尔巴乔夫”,下一代(第四代领导人)也不会产生“中国的戈尔巴
乔夫”,因此今后中国政治改革的主要动力,只可能来自共产主义制
度外部的要求民主的政治压力和民主国家促进中国民主化的国际压
力。-美国总统克林顿在不倡导中国进行政治改革的前提下,对以江
泽民为首的中国领导层表现了过份热情的支持,这将强化中共政权的
专制地位,不利于中国的政治自由。
当我明确地批评克林顿总统的对华政策时,他刚在1998年7月3日结束
了长达8天的访华之行。很多美国人并不赞成克林顿总统将原定1998
年11月的访华提前到6月。大约一半的国会众议员-200多位-联名致
信克林顿,希望他改变提前访华的决定。但是克林顿固执己见,急于
前来同江泽民握手。在我演讲的听众中的那位美国外交官懂汉语,虽
然他听见了我在批评他的总统,但是他自始至终保持了礼貌与友好。
有趣的是,听众中的那位俄罗斯外交官,当我演讲结束时主动走上前
来,递给我一张名片并用流利的汉语说:他十分愿意不久之后能够同
我做进一步的直接交谈。我听着他的汉语略感悲哀:因为我不仅想批
评克林顿总统的对华政策,而且想批评叶利钦总统的对华政策,幸好
今天演讲的主题不包括俄罗斯。
更有趣的是,听众中有一位中国国家安全部的秘密工作人员,他的公
开身分是一个技术团体的负责人。我的朋友事先向我通报了他的真实
背景。在演讲之前,他主动向我介绍了虚假身分,我心里明白,这是
他准备在我演讲之后再次找我交谈的前奏。果不其然,我的一个半小
时的演讲之后,是一个半小时的听众提问与讨论,在这长达3小时的
时间里,这位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克尽职守,始终全神贯注地倾听
并做笔记。我不知道他的身上或者这个房间是不是还有特殊的录音装
置。然后,他又主动走过来,以伪装出的探讨性的口吻,向我提出了
几个非常“专业”的问题:你们希望中国进行政治改革,那么是否准
备组织反对派政党?你们怎样估价共产党内的开明官员在政治改革中
的作用?如果要求民主的人不能掌握军队,这种民主要求能实现吗?
50位听众中的大多数赞同我关于政治改革的主张。例如,一位曾经担
任过中国社会科学院某研究所的副所长的听众在讨论中发言:中国共
产党是一个列宁主义的政党,这种极权的政党不可能实行党内民主,
也不可能通过共产党内的民主去推动实现全社会的民主。5年前这位
老共产党员的发言,可能比5年后的很多人的看法还要深刻。不久前
突然有一些人预测:中国共产党新的最高领导人胡锦涛将在2003年7
月1日发表有关党内民主的重要讲话,而且胡的党内民主将会打开中
国政治改革的大门。正如关于中国领导人的美好预言往往都会落空一
样,胡锦涛的这个讲话不仅没有丝毫党内民主和政治改革的内容,而
且通篇都在重复他的前任-保守的江泽民-“三个代表”的虚伪说
教!进一步说,即使共产党实行了一点党内民主,这种党内民主能够
导致承认党外反对派的合法地位吗?这种党内民主能够发展成国家的
民主化吗?
当然,听众中也有不同声音。一位某官办报纸编辑在讨论中发言:他
认为现在中国的媒体已经有了相当多的新闻自由,譬如可以在报纸上
或电视上讨论一些社会问题。我很钦佩这位中年编辑能够如此大胆地
赞颂中国的新闻自由。我回应他:虽然最近几年中国的媒体可以有限
度地讨论某些社会问题,例如离婚现象的增长,但是中国媒体仍然不
能讨论更重要的问题,例如政治问题、外交问题、国防问题。所以,
仅仅能够讨论离婚问题的新闻自由是远远不够的。中国还需要更广
泛、更基本的新闻自由。紧接着我的回应,另一家官办报纸的编辑站
起来发言:他认为90年代后期中国的新闻控制,超过了改革的80年
代。那位先前虚构中国新闻自由的先生,表情已经十分尴尬。他悄声
对会议的主持者说:他和他的报社的实习生因为有事需要提前离开。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旁坐着一位20多岁的女孩。我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子
的富于朝气的面庞和活泼的服饰,暗自祝愿一切纯真的女孩不要去追
随虚伪的男士。
总之,1998年7月4日的这次政治改革的公开讨论,给了我和朋友们一
个直接的鼓舞。因为我们深切地感受到,开明的政府官员和知识分子
仍然关切着中国的政治改革。我们认为需要及时扩大这种关切,所以
决定在1998年7月25日举办一个规模更大的政治改革的公开讨论会。
但是,积极扩大对政治改革的关切很可能会有风险。因为1998年7月3
日克林顿总统结束访华后,中美关系达到了高潮。中国政府已经不必
担心美国政府会在人权问题上对中国采取强硬立常它将比过去更严厉
地对待异议的声音和异议的行动。早在1998年4月,一位美联社的女
记者和一位美国《费城问询报》的女记者对我进行联合采访时,曾经
好心地提醒我:一些西方人士预计,克林顿访华之后,中国政府将会
再次镇压持不同政见者。我当时感谢她们的关心,同时也表示:在中
国致力于民主改革的人,不应该仅仅在中共政权划定的狭小范围内跳
舞,我们要争取更大的空间。
毫无疑问,中共政权不会允许持不同政见者得到更大的活动空间。我
们举办规模更大的政治改革讨论会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受到了压制。在
我们向中国人和外国人发出的第一份书面邀请上,注明的开会地点
是:“北京京伦饭店报告厅”。这是一家中国和日本合资的饭店。之
所以选择这家饭店,是因为它临近使馆集中的地区和外国记者集中居
住的公寓。正如我们估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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