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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足球史话五

雷震子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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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德国足球史话五 (766 reads) 时间: 2006-5-13 周六, 上午8:36

作者：雷震子 在寒山小径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西德在７４年世界杯抡元，反倒不是其实力和水平的颠峰。最能反映德国足球技术和打法并臻化境的时刻是７２年欧洲杯。欧洲杯在八十年代前尚无现在的地位，如今大有超越世界杯的迹象，一方面得益于欧洲足联经营有方，另一方面也怪国际足联内部争权激烈，布拉特拉拢亚非拉，将大饼做得太大。人们尚未消化从１６到２４（只有４届）的扩军，世界杯又增加到３２强，致使整体水平逊色不少。

在８０年改为赛会制之前，欧洲杯直到八强仍是互访，所谓“决赛周”只有半决赛、争季军和决赛４场，７２年的赛址在比利时（东道主甚至没有自动入围的资格）。４年前，西德小组最后一战遭阿尔巴尼亚逼平，无缘参加由意大利举办的欧洲杯，但在６８和７２年间，该队有了质的飞跃，在汉诺威，墨西哥莱昂和温布利三次击败英格兰，打破困扰６７年之久的心理障碍。贝肯鲍尔是灭英首席功臣，３场进了两球：“我们终于放下了对英格兰的敬畏，知道离冠军不远了。”

西德从战胜英格兰中树立起称霸欧洲的信心。外部因素也有利西德争霸——英葡６６年之后开始走下坡路；东欧仍是奥运的主角（匈、南、波、苏、捷和东德瓜分了战后至华约解体前１１块金牌中的８块），但在世界杯已失去争锋的实力；意大利仍未摆脱苏佩加惨案的阴影，沉迷链式防守；荷兰正在崛起，其俱乐部虽已在欧洲三大杯打出名气，但在国际赛场仍嫌稚嫩。国际足联在墨西哥世界杯开替补之先河，更让德国人将其卓越的体能和临场调度发挥得淋漓尽致。还记得参谋部么？有个笑话：“参谋学院的高才生去铁道部实习，他们要算出第一枪打响时，部队搭乘的火车在何时何地经过哪条铁路的哪条铁轨，最后在疯人院了却残生。”

换人是西德的绝活。格拉鲍夫斯基是舍恩的一子奇兵：７２年半决赛他替补上场，穆勒打进致胜一球；两年前在墨西哥，舍恩换上他，西德先后击败摩洛哥和英格兰；半决赛格氏最后一刻传中，施内灵格门前铲射，西德将意大利拖进加时。不仅格拉鲍夫斯基，其他人也能扭转乾坤：７６年决赛，第８０分钟邦加茨上场，第８９分钟霍尔岑拜因扳成２比２；８２半决赛对法国，西德加时落后１比３时，德瓦尔换上带伤的鲁梅尼格，菲舍尔倒挂金钩扳成３比３，再互射点球晋级决赛；８６年决赛落后０比２，迪特－赫内斯上场，鲁梅尼格和沃勒尔扳成２比２……

西德在布鲁塞尔３比０击败苏联，正式加冕为欧洲之王，此后连续３届打进决赛，平了之前苏联的纪录，并在８０年二度抡元。过去的３届欧洲杯决赛有两届以２比１分出胜负，６８年意大利通过重赛才２比０击败南斯拉夫。西德捧杯却是一场一边倒的“绞杀”，本来专责拦截的中场韦默也插上打进一球，凸显西德对比赛的全面控制。之后历届决赛不乏攻防演习，但再未重现如此摧枯拉朽的歼灭战。这还是欧洲杯历史上唯一没有打足９０分钟的决赛——观众在还剩３分钟时涌进场内庆祝。

这届欧洲杯也是西德国际赛转运的分水岭。他们在６６年决赛和７０年半决赛都功亏一篑——６６年英格兰的第三个进球被阿塞拜疆边旗认定有效，６２年八强对南斯拉夫时祸害他们的日裔秘鲁主裁判山崎，在７０年又对贝肯鲍尔被意大利人打翻在地无动于衷。远在５８年，瑞典打进决赛靠的是哈姆林的一次手球。

老天加倍为德国人伸冤，此后２４年里，他们的运气好得让人不可思议，只要加时他们就基本赢定（唯一的例外是７６年的欧洲杯决赛）。７４年决赛扳平的点球是霍尔岑拜因假摔；８２年半决赛舒马赫将巴蒂斯通撞得不省人事连黄牌也没有；８６年半决赛巴茨扑接布雷默的任意球脱手失守；９０年半决赛对英格兰，又是布雷默的重炮击中人墙弹入网窝；９２年欧洲杯，眼看小组无法出线，苏格兰３比０击败独联体送上半决赛门票；９６欧洲杯决赛，比尔霍夫聊尽人事的一脚射门，居然变线入网。

德国足球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坚忍和自信，绝少华彩纷呈的诗篇，但西德在７２年写下了他们历史上最灿烂绚丽的一章。那是德国足球史上最强悍和最有才华的阵容，麦耶、贝肯鲍尔、内策尔和穆勒这条中轴将１３３３阵型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两翼格拉鲍夫斯基和赫尔特速度快，突破能力强，无论控球倒脚、带球突破还是长传反击，德国人游刃有余。乌利－赫内斯、布莱特纳和海因克斯还是首次参加大赛的新秀，但表现让人眼前一亮。

内策尔的发挥让人叹服。他带球疾奔，长发在灯影下飞扬的一幕，成了西德当时横扫欧洲的缩影。内策尔和舍恩不睦（后者并不欣赏他的带球，偏爱更有效率的奥弗拉特），落选了７０年世界杯，舍恩借口内策尔状态不佳，后者当时也的确有伤。７２年欧洲杯是这位中场奇才在国际赛场上唯一闪光的时刻（适逢奥弗拉特受伤），但那是赏心悦目的４场演出。西德在他带领下，头一回不必劳烦贝肯鲍尔。在温布利３比１摧毁英格兰的一役，西德水准之高，远远超过决赛，最偏激的主队球迷也无不心悦诚服。

西德的发挥受到欧洲媒体的高度赞扬。《泰晤士报》形容他们的打法“优雅而富创意”，《罗马体育报》说西德“充满想象力和才华横溢”，连苛刻的《队报》也不吝溢美之词：“他们在欧洲所向无敌！”，并将他们击败英格兰的发挥誉为“２０００年的足球”（德国在２０００年回到比利时打欧洲杯，踢的却是１９００年的业余足球，最终一败涂地），比利时《解放报》甚至奉上昔日奥地利“梦之队”的高帽。贝肯鲍尔、内策尔和穆勒囊括了当年欧洲金球奖的前三名。随着西德再夺世界杯，拜仁在冠军杯的三连冠，欧洲再次被德国征服，不过，这一次是通过“轰炸机”而非“斯图卡”。

也是７２年，西德足球开始变味，金钱逐渐腐蚀西德足坛。舍恩１９７８年卸任时忧心忡忡：“我的继任一定会把西德带出低谷，但他同样会遇到我无法解决的问题。我担心足球变成‘做秀’，足球队变成哈林篮球队，德国的下一代千万别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但舍恩的担心变成了现实。２００５年曝光的黑哨假球早在３０多年前就有先例，西德国脚在７４世界杯前夕为奖金斤斤计较，差点断送了他们夺标的前途。

德国队员本就对足协的封闭式训练不满（荷兰的住地选在繁花的闹市，携眷同游，夜夜笙歌），得知荷兰的赢球奖金（１０万马克）比自己高（３万），遂群起兵谏。舍恩对这一举动痛心疾首，威胁解散全队，另外组队参赛。足协和国脚彻夜谈判，后者终于在贝肯鲍尔的说服下，以７万成交。捧杯之后，赛前掩盖的矛盾立刻激化。足协拒绝让国脚们的家眷参加庆功晚宴，国脚们愤而退出，自费前往酒吧聚餐。麦耶恨恨地说：“我们可以主办世界杯，却连一台晚会也搞不好。”穆勒、奥弗拉特和格拉鲍夫斯基当晚宣布退出国家队，几个月后布莱特纳也步三人后尘。８年后，布莱特纳架不住德瓦尔三请四催，归队参加西班牙世界杯，成为世界杯历史上唯一连续两届决赛进球的球员。

德国足坛过去不乏高手。不说３０年代的传奇人物舍潘和库左拉，５０年代的瓦尔特和哈恩，单就４０年代末的一位断臂英雄施灵茨已经让人咋舌。据德国资深记者布利肯斯多夫回忆，施灵茨要比席勒和穆勒的射门功夫还了得。斯图加特和皇马在５０年代中的一场表演赛相遇，迪－斯蒂法诺对施灵茨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从未见过谁的功夫像他那么好。”即使在德国也很少有人听说过施灵茨——他在１９４８年因车祸失去一支胳膊，赫尔贝格虽然欣赏他，但碍于残疾人上场可能招致的麻烦，只在友谊赛才让他归队。

夺得７２年欧洲杯后，西德足球背弃了明快奔放的风格，转向功利，人才培养也出现断档。贝肯鲍尔７７年转会美国“宇宙”队，德国２０年后才找到一名档次接近的自由人——萨默尔，但他是东德体校培养的。门兴再也找不到第二代“小马驹”。７０年代中拜仁挖掘出鲁梅尼格，８０年代科隆还出过舒斯特和利特巴尔斯基，但这不过是沧海一粟。７０年代末到９０年代中，西德阵中充斥着布里格尔（绰号“轧路机”）、福斯特兄弟、布赫瓦尔德和马特乌斯这类勤勉有余，才气不足的工兵。拜仁和不来梅都廉价引进实用型球员，雷哈戈尔还一度签下大批年近４０的“退休工人”。

当我们有幸在屏幕上一睹德国足球的风采时，它已经成了一部冷酷的战车，面目狰狞，为了成绩，无所不用其极。如果７４年负于东德避开复赛与荷兰、巴西同组还是疑案的话，８２年世界杯和奥地利打默契球则有目共睹：第１０分钟赫鲁贝什进球后，两家散步耗完剩下的８０分钟，愣是将击败过西德的阿尔及利亚挤出复赛。此举激起公愤，西德媒体以“Ａｎｓｃｈｌｕｓｓ”（纳粹二战前对奥地利的吞并）为标题，痛斥德奥的“君子协定”；８６年，“参谋部”在出线无虞的前提下，放弃和丹麦硬拼，选择１６强和摩洛哥对垒，丹麦遇上西班牙惨败１比５（两年前，西德正是在欧洲杯小组赛负于西班牙未能出线）。

与之俱来的，是形形色色和传统德国球风背道而驰的拜金和傲慢。在意大利三度捧起世界杯后，德国连成绩也保不住了。从１９９２年到２００２年，德国３次跻身大赛决赛，一次比一次勉强，捧杯只有一次；９０年代初前往意甲淘金的德国球员如过江之鲫，９０世界杯决赛的主力阵容７人落户意甲，１０年后，意甲再无德国人的影子。

布莱特纳和赫内斯能在７２年脱颖而出，和当时德甲卷入有史以来最大的假球案有关。４月２９日西德在温布利击败英格兰时，国内正为审理假球闹得不可开交，包括国脚利布达、帕茨克和费希特在内的大批球员被禁赛。１９７１年６月６日，奥芬巴赫主席卡内拉斯在豪宅大宴宾客，庆祝自己５０岁寿辰。他为各界名流准备了一盘录音带，记载了他和其它俱乐部球员的谈判内容。奥芬巴赫由于给钱不多不爽，最后降级了，可能降级的比勒菲尔德得益于赫塔等队放水，留在了德甲。

西德足协一向对这种交易睁一只眼闭一支眼，卡内拉斯的录音迫使他们采取行动，随着司法介入，先后有三分之二的德甲俱乐部被审查，比勒菲尔德被踢出德甲，但奥芬巴赫也没有恢复甲级身份。讽刺的是，德国足球全面职业化却是这次假球的结果。１９７２年，联邦足协解除限薪，只要俱乐部给得起，球员赚多少悉听尊便。足协还增开德乙，作为德甲和地区联赛之间的缓冲地带，以免职业俱乐部骤然降入业余联赛，收入剧减而破产。

全面职业化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德国人活象范进中举，语无伦次。在随后３０多年里，德国球员，甚至教练的乖张之举让人瞠目结舌。拜仁的怪物特别多，丑闻天天有，７０年代有布莱特纳和赫内斯，９０年代有埃芬博格、马特乌斯和巴斯勒，这三大金刚把个拜仁变成了“好莱坞俱乐部”。

埃芬博格可能是德甲最大嘴巴的人。加盟拜仁之日便大放厥词：“我们肯定赢得联赛，别的球队太笨，凯泽斯劳腾没戏，他们只会掷界外球！”（凯泽斯劳腾在那个赛季夺得联赛桂冠）他转会佛罗伦萨不仅连累该队降级，还因为擅自开走小劳德鲁普的座架兜风和丹麦人反目。在９４世界杯，他因朝拥趸竖起中指，成了德国队历史上的三位“马谡”之一（德国是世界杯历史上唯一在决赛周将违纪队员除名的国家，１９３４年，哈灵格不过吃了个橘子！１９８６年斯泰因的罪过是骂“恺撒”像个“小丑”）。

马特乌斯说起自己时爱用第三人称：“马特乌斯认为……”（沃勒尔曾经忍无可忍：“你那么多废话，怎么不去厕所对着马桶说个够？”）他有个“高音喇叭”的外号，喜欢说三道四。９６欧洲杯前和队友克林斯曼势成水火，福格茨只好将他除名，他就在国内指手画脚。拜仁的国脚们在英国联名发传真给贝肯鲍尔：“请把那个喇叭关掉！”马特乌斯尤喜曝光，１９岁就经常当众和女友亲昵让记者拍照。他在国际米兰时大有好转，一回国又故态复萌。和妻子分居后，他和瑞士选美冠军的绯闻让慕尼黑的小报非常忙碌。某次随队出访，他在机场向一群女排队员介绍他的哥伦比亚队友瓦伦西亚：“他的‘小弟’是我们队里最大号的！”在慕尼黑啤酒节，他冲一位荷兰游客吼道：“希特勒怎么把你给漏掉了？！”

巴斯勒的能力没得弹，但狂妄懒散。他也许是９０年代仍然每天吸两包烟的职业球员。某次打完客场，他坚持抽完烟才上大巴，上车后还感觉良好：“都在等我么？现在开车！”１９９６年他从不来梅加盟拜仁时，声称“不来梅２０名球员当中有１５个人巴不得我赶紧滚蛋。”但拜仁希望他滚蛋的人并不比不来梅少。有一次，他向特拉帕托尼吹嘘：“教练，我的身材和施瓦辛格有得比吧？”意大利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和一只冒汗的鸡没什么两样。”

特拉帕托尼的外号就叫“德国佬”，他对德国崇拜得不行，不仅给国际米兰引进了３名坦克兵，还为一个德国牌子的洗衣机做广告。可他三度前往德甲执教都被德国球员搞得灰头土脸，德国球员在海外是模范，回国后就完全是另一副嘴脸。特帅的同胞斯卡拉在执教多特蒙德时也对此大惑不解，他让队员们共享酒店的房间，马上就有人提醒他：“我的合约里写明不和别人同房！”意大利人的误区在于：电影里的德国兵和生活中的德国球员完全是两码事，至少，在７２年之后是这样。德国球员虽然很少酗酒飚车和鬼魂，但藐视权威比鬼魂更让外人吃惊。

甚至贝肯鲍尔也不能免俗，７４年世界杯和澳大利亚的比赛后，他冲着看台吐唾沫——这是洋人最忌讳的粗野举止。队友布莱特纳比他过火十倍。布莱特纳不仅招人非议，还喜欢招人非议——留着切-格瓦拉的胡子和发型，随身总带着毛主席的红宝书。沃勒尔辞职后，足协主席布劳恩有意让他带队，布莱特纳爽快地答应了（尽管他说过“一说起足协我就想吐！”），但布劳恩第二天就发现布莱特纳在报纸上呼吁“干掉布劳恩！”

不仅是拜仁才有另类。内策尔常在晚上搭飞机去慕尼黑“宵夜”，凌晨６点半再回到格拉德巴赫训练。他在皇马期间，俱乐部没收了他的护照，但他通过马德里的德国使馆又搞了一本，跑到纽约去参加歌星辛那查女儿的婚礼，回来后队友还告诉他：“我们在电视上看到有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７３年德国杯决赛，魏斯魏勒没让内策尔首发，下半时让他上场，内策尔赌气：“他们用不着我！”加时前一位队友受伤倒地，他把外套一脱：“现在该我上了！”不等魏斯魏勒发话，他径自登场，４分钟后，打进了致胜的一球。

舒斯特是内策尔之后德国最好的中场，其天赋和能力倾倒西班牙媒体——将他选为最佳外援，排在迪－斯蒂法诺和克鲁伊夫之前！舒斯特性格古怪，队友汉斯－穆勒邀请他参加生日晚会，他不去，本来可以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偏说：“我不喜欢穆勒！”他在１９８０年离开科隆加盟巴塞罗那时，有人问报上说他骂科隆主教练“废物”是不是真的，答曰：“那不是我的原话，我说他是个‘王八蛋’。”他在２４岁就退出了国家队，８６年世界杯前夕，贝肯鲍尔请他出山，结果收到舒斯特太太寄来１００万马克的帐单，足协主席诺伊贝格希望阿迪达斯出面看帐，阿迪-达斯勒的儿子霍斯特一言不发，让诺伊贝格离开时把门关上。舒斯特９３年加盟勒沃库森，行李有５条恶狗，１０名保镖和１５匹马。最后勒沃库森花了７位数的分手费才将他送出山门。

教练当中也有不少怪鸟。勒沃库森主教练道姆让队员们赤脚趟过碎玻璃，“半夜鸡叫”让全队起床训练却不给理由；雷哈格对批评他的媒体睚眦必报，他的新闻发布会让当地记者视为畏途，执教凯泽斯劳腾时，媒体抱怨：“只有在这里足球不是９０分钟，除非主队赢了！”

德国人不都这样，像５４年转播决赛的齐默尔曼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人循规蹈矩，认真固执。席勒和沃勒尔无论到哪都受到球迷爱戴，球迷称席勒“我们的乌韦”（原文是一个语法有误但非常流行的称谓）。沃勒尔更平易近人。效力罗马时，中学校友邀他聚会，他二话不说搭飞机赶回乡下，走进聚会的小酒吧，和各行各业的同学把盏叙旧，谈笑风生，当晚又乘飞机返回——“明天一早要训练！”他和席勒是德甲从未被球迷嘘过的球星，埃芬博格则到哪里都被人嘘。

可他们一旦呆起来就非常别致，国脚舒马尼亚克加盟柏林赫塔时，坚持从门票中分成：“他们想骗我，只给三分之一，我马上告诉他们：不给我２５％休想成交！”沃勒尔在西德７４年捧杯时兴奋地在作文中写道：“我长大了要成为国脚！”老师的批语是：“你不妨考虑做面角旗。”执教德甲的外国人倒是很有个性。那个嘲笑赫尔贝格的默克尔６０年代执教１８６０时，曾警告身为议员的俱乐部主席：“我对政治没兴趣，你对足球是白痴，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干涉我带队，我也不竞选总理。”（完）

作者：雷震子 在寒山小径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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