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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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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博士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10/01 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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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们到了楼下大厅时众人都在等待我们,燕燕把一个很大的纸袋递给聪美说:“一直承蒙聪美照顾,算是我谢谢你的礼品。”
聪美像不认识燕燕似的,一下子惊讶万分地说:“发生什么事了?要这样啊?”
大姐笑着在一旁解释说:“我们燕燕一直不太懂事,到日本后,多亏了你们一家的照顾和帮助,现在在聪美店里干活,学到了很多东西,也不用去外面打工了,所以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燕燕就是嘴不好,背后可一直夸聪美的。”
聪美接过来,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件鹅黄色的高领短袖的针织羊毛衫,还有一条血牙红的带绣花边的真丝裙子,色彩虽然艳了点,但是看聪美在胸前比划着,倒也适合她的亮丽性格,惹得她笑个不停:“真好,我喜欢这个素材,也喜欢这种颜色。”
大姐说:“式样是燕燕选的,颜色倒是我选中的,燕燕说你们年轻人在日本不穿五颜六色的衣服的,流行白色和黑色,只有大阪上了年纪的奥巴夯(大阪方言:老阿姨)才穿大红大绿地招摇过市。”我看了大姐一眼,大姐才把话止住,她已经对我使眼色的动作非常敏感了,这次她也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觉得继续这个话题被我认为是不合适的,这一点她已经领会了。
还好,奥加桑除了和服以外,通常穿的也不是很艳的,大姐的话并没有让气氛变得古怪,奥加桑不温不和地说:“民族服装都比较注重色彩对比,现代流行服装还是讲究协调和品位,所以间色为主。高桑,你上次跟聪美去过巴黎了,应该有些体会的,欧洲的时装这种倾向很明显,当然晚礼服是另一回事。”
聪美也夸奖大姐的选择恰到好处,既不沉闷随大流,又能体现衣料的质感,也跟她的年龄爱好相称,燕燕说:“那你干脆就这么穿上吧,晚上气温可能低一些,穿这件羊毛衫配裙子正好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才替你买下来的呢。我也买了一套,我们一起去换吧。”
聪美乐得赶紧收拾后说:“那你们等我,我和燕燕马上就来啊。”一回身差点撞上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Oh,I am sorry!”两人几乎同时道歉。
等聪美换了燕燕送给她的新衣服我们离开宾馆时,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苏堤白堤上闪烁着点点灯火,忽明忽暗的,燕燕自己也买了一套与聪美的式样很类似的天蓝色的新衣服,两个女孩手拉手地走在了最前面,聪美还不时向我招手,惹的燕燕又半开玩笑地数落她发嗲,小丽和健自然跟着起哄。
扬柳婆娑的杭州的夜色中,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女孩成为一道绝色美人图,短短一年,聪美长大了,燕燕也长大了,是的,人总是要长大的,偏见,误解,隔阂,随着人的心理成熟和视野的开阔,任何人都会长大的。
大姐在楼外楼订了一桌正宗的杭州菜,炸响铃和西湖醋鱼便是定式了,虽然吃完这两道菜对日本人来说有些过分油腻了些,东坡肉还是在大姐极力的推荐下众人动了动筷,大姐说日本不是也有油炸的天妇罗的吗?奥多桑和奥加桑大概出于礼貌并没有作声,只是客套地称呼好吃,但是从落筷的频度我能感觉还是因为油份过量的问题。
我告诉大姐:“日本虽然也有油炸物,但是比较讲究些,比如盆子底不会有残油滴落,通常沥去多于的油之后还垫上一张吸油纸,高级的饭店使用的还是专门油炸用的低脂肪的精制油,所以吃上去没有很油腻的感觉。”
奥加桑在一边频频点头,补充说:“那是厨房专用的吸油纸,大姐下次来日本我教你做日本的天妇罗和油炸了也不觉得油腻的方法。”
“好啊,谢谢了,我们饮食习惯的确不同,中国的习惯是不油腻会让客人感觉不丰盛,再说中国很多的炒菜油少了也炒不好。”大姐正说着,又来了一道菜,大姐说这就是用龙井茶做的菜,我问服务员小姐名称,答曰龙井虾仁,翻译给众人听,奥多桑也是个美食家,说一上来就看出了那绿色的是茶叶,而且看那虾仁就知道厨师手艺非同一般。
燕燕已经依次替奥多桑,奥加桑各送上了一大勺,然后对聪美说:“聪美嘛,我就不管了,还是让我舅舅照顾你吃得最香哦。”聪美笑得干脆把刚拿起的调羹放了下来,盯着我看,仿佛小了3岁。
我知道这次来中国,聪美特别高兴,几乎所有的人都向着她,顺着她,也令她已经毫无顾忌地想撒娇就撒娇,似乎她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聪美,一直被沉重的家事变故,以及对她一直若即若离的我的态度扼杀了她的天性。
“吃吧,虾仁和绿茶都是美容的。”我夹了一大勺给聪美,虽然那盆菜就在她自己眼前,我知道我似乎的确欠了聪美很多,这么可人勇敢的女孩子,当她把自己的青春,爱情,全身心地投入到我的生活中的时候,我连很简单的一个小小的关怀动作都不曾在第三者前有过丝毫的表露,这种期待和反常,自然令今晚的聪美幸福得超过了燕燕送她一套新衣服。
聪美知道大家在看着她吃我给她的那勺虾仁,“你们也吃啊。”她的声音很细,不像往日的那个大大咧咧的聪美,如果不是说的日语,衬上背后窗外的西子湖的明月下的夜色,说宛如一个杭州姑娘都不过言。
奥多桑说:“这是我至今为止吃过的中国料理中做的最好的虾仁了,日本也有干烧虾仁这道中国菜,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聪美才23岁,就能品尝到我60多岁的人第一次吃到的东西,还要谢谢这次高桑带你来中国哦。”
燕燕说:“那我借聪美的光,也谢谢舅舅给了我口福了哦。”
“去你的,你是中国人,吃的还少了嘛。以后叫你男朋友带你吃去。”我没有提及燕燕的男朋友陀螺,我发现虽然陀螺也回国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是那么紧密,虽然不排除因为我和聪美一家在中国的因素,但似乎还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燕燕的恋爱观对我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有很多不可理喻的部分,有时候觉得他们很实用主义的,有时候觉得他们也有幻想,却与我们的年轻时代并不在同一个坐标系中。
吃完饭,小丽说实在吃得太饱了,大家应该去西湖边散步帮助消化,燕燕提议去湖滨大道那里,有电影院,还有KTV,迪斯科舞厅等等,聪美不吭声地挽住我,我能感觉她在暗地里用劲,我知道她想单独跟我在一起。
奥加桑可谓最善于观察气氛的人了,说:“你们年轻人喜欢热闹,我们喜欢清静,这样吧,大姐大概也不是很喜欢那种很热闹的场所,带我们沿湖走走,小丽你们去卡拉OK好了,聪美去了也不会唱,还是让高桑带她去公园坐坐不错,再说聪美也不能去舞厅什么的做太激烈的运动。”奥加桑这么一说众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于是兵分三路离开了楼外楼。
9月底的杭州虽然还有些残暑,毕竟气数已尽。燕燕给聪美买的短袖羊毛衣正合适,我们沿着苏堤一直走到西湖的中央,两边的杨柳树不断向我们招手,送来断断续续的灯光,洒在地上的却是我们那一片断断续续的银色遐想和温馨过人的陶醉。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似乎只想享受这一刻属于我们自己的宁静和沉浸,聪美抓住我的胳膊,紧紧地贴在她胸前,让我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每次心跳和澎湃,她那从身心到精神的日益变化的丰韵,她对我的无限依赖和期待,我能感受她的一切,无论是无声的呼吸,还是有节奏的步伐。
终于我无法忍受她的羊毛衫上的绒毛对我裸露在外的胳膊的无数次表皮刺激,我的肌肉开始梗直发硬,并迅速刺激大脑神经,我突然袭击似地停下来,并同时抱住了她,她的躯体在我的双手中柔软得几乎会塌下去,以至于不得不迅速换出另一只手改为拦腰搂起她,我们的双唇却谁都不愿意先离开谁。
“高桑,我今天好开心哦。”不知过了多久,聪美才睁开紧闭的双眼,虽然路灯很暗,但我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她今晚的眼睫毛描绘得那么的精致和妩媚,她擦的是兰紫色的带荧光的眼影粉,让我觉得与她的羊毛衫如此的般配,紫色系应该是黄色系的补色,就像女人少不了男人,今晚的我也少不了聪美一样。
“怎么了?昨天不开心?以前不开心了吗?”我不解地问,但立刻觉得自己有点做作。我应该懂得聪美,也越来越懂聪美了,尤其是今天。不远处有一张空椅子,我们坐了下来,在我们的左方,几乎与湖面差不多高度的林荫道一直伸向那点点灯火阑珊处,只有盯着仔细看,才能辨别哪些是移动的车灯,哪些是固定的街灯,我们这才知道已经走了不少的路了。
“你坏,一直那么聪明的人,却在我面前故意装不懂,我不要你再装,你累不累啊,明明喜欢我的,一直装作不理我,明明听懂了我的话,却又明知故问,我的自尊心都已经被你全部打碎了,我还是个女孩子,却已经被你从心底深处占有得一无所有,你还要怎么欺负我折磨我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要再这样,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嚎啕大哭的。”
我一下子斜抱住聪美,贴着她的耳朵说:“不,一无所有的不是聪美,我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者,想嚎啕大哭的也不该是你,是我,我活得太累了,聪美,我现在只有你,你要是再离开我,我真的觉得人生的意义不知道在哪里。”
“不会吧?你有事业,一直有创业的精神,而且这种精神会无形地感召你周围的人,我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大哥在,才会走到今天的,虽然当初我们并没有怎么交流,可是看见你,我就觉得我自己干什么都行,你给我每句鼓励的话,到了我这里必然成为现实,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有时候我怕我会这么被你葬送,失去了以前的自我。”
“聪美,你把我想象得太好,太完美,太理想化了,你是在用一个理想化的假象鼓励你自己,当然某个时期不失为一种向上的动力。可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事业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可是,不瞒你说,女人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让别人觉得自己坚强,那是我的伪装,我让你觉得冷酷无情,其实是我怕社会,怕自己,怕陷得太深,怕奥多桑他们。。。真的,我怕自己接受你,一直那么害怕,可是,我需要你,整夜地想象着我隔壁房间里的你,但是我又立刻觉得自己愧对爱米莉,我不是基督徒,不会忏悔,可是我真的应该忏悔,不应该从心底背叛爱米莉,可是我也是个男人啊。。。。”
“爱米莉不会怪你的,我也不会怪你的啊,爱米莉活着时的每一分钟,你都没有背叛过她,我们谁都没有背叛过爱米莉,都爱她的,永远爱她,对吗,我们不是还说好了,如果生了第一个女孩,那就纪念她吗?我知道你是男人啊,我怕我太小,还不是女人,不能重新抚慰你,所以你拒绝我,让我很自卑,认为我是不是不够格啊。”聪美弯着腰压住了我的一条手臂,她的整个胸脯跨在我胳膊上不仅让我能感受她的起伏,也能察觉到她在高涨,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足以证明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我渐渐抽出了手臂,再次伸向她腰间时已经穿入了她的羊毛衫,那里面与视觉上随风舞动的黄色绒毛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聪美的内衣是一件滑爽的丝织紧身背心,而且很小很小,背心的高弹性力足以让我果断地挑起背心一条边,然后紧贴她滑润温热的肌肤一直穿过胸谷,从脖子中探出一直摸到了她湿润的嘴唇。
“呀,”她赶紧压低身子,咬了一下我的手指,又立刻松嘴,然后略微抬起了腰,让我顺势后退了半截的手臂完整无缺地握住了她急于表现自己最大青春力的部位,我知道聪美的又羞又喜,果然她不仅容忍我微小区域的挑逗她,还强忍着说:“喜欢我这里吗?谁都没碰过我,上帝让我在你面前变得最自信,最勇敢,也最怕你说我了。”
停顿了一下,聪美又说:“我很钦佩你,除了奥多桑,你是我最尊敬的男人了,有时候我觉得你是我的老师,我做你妻子或许真的不配呢。有时候你让我又爱又怕,可是我也不甘示弱的,我会充实自己,尽量缩短跟你的差距的。啊,重了,你弄疼我了。”聪美突然直起了身子,正好有一对男女路过,倒是吓的我生怕被人发现什么,赶紧从聪美内衣中抽出了手,重新隔着羊毛衫抱住了她。
“聪美不必这么苦了自己,我喜欢的是自然的聪美,为什么要刻意去改变自己呢?如果我要刻意改变自己,那么我可能会永远伪装自己,不会对你打开心扉,说实话我喜欢现在的聪美,坦诚,自然,朴素,不做作,这些就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聪美最美丽动人的部分,其它我并不计较,你把我说得那么完美没有用,其实我也有一切坏男人的劣习,只是因为别人处处用那么高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每天不得不保持自己的虚假高度,有一天我真的想做一次坏男人,毫无顾忌地为自己放肆一下,”
“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其实你是个很坏的坏男人,对吗?这个只有我知道,好吗?”聪美紧紧地搂住我脖子,把嘴唇贴在我脸颊上,她的艳唇在西子湖的秋夜里滋润着的不仅仅是我一颗疲惫的心,还有她对我的所有的容忍和渗透,我知道她期待自己渗透到我的心灵深处去,从她的舌尖开始,就想我现在想要她的那种冲动超过了以往,无论是我们在世田谷隔墙煎熬下的第一次拥抱,巴黎歌剧院夜空下的首次结合,还是在爱思提马后座上荒唐过的刺激。
我如实告诉聪美,近乎恬不知耻地,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我的语言的遮拦是徒劳的,也是虚伪的:“我想要聪美了,怎么办?”
“我在啊。。要吧,随你怎么要。”聪美还是那么坦然地说,然后把双手放在了背后,微微挺起了胸脯,像一个坐姿端正的好学生。灯光下她的躯体轮廓实在令人难熬,这是她明明知道我无法对她怎样的挑逗,或许是一种蓄意报复。
“我想要你,我们回宾馆怎么样?”我明明可以强制性的决定,此时却不知不觉地用了建议性的口吻,男人常常想入非非,当唾手可得时又绅士地让机会溜走,谁都有过这种后悔,至少人生中有一次。
“可以啊,抱我回去吗?”聪美依然在独自摆弄自己的游戏台词,丝毫不理会我是否会配合她的戏言,女人的思维果然与男人不同。
“不,在这里多难为情啊,你不要折磨我好不好,我知道我折磨过你,我道歉,现在我正式向你请求,你是我妻子,马上回宾馆,因为我马上需要你。”
“怎么需要,要身体还是别的?”聪美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似乎要看穿眼前这个自称坏男人的人今晚究竟会说出些什么样的荒唐话,和做出与平时的冠冕堂皇怎么不相称的离谱行为。
“都要,从身体到心理,我都要。”我老老实实地承认,但自己觉得并不离谱,因为聪美是我妻子,我有这个权力,哪怕她不同意,我依然有表达自己这种意愿的权利,但我不会强求她,我会尊重她,就像我曾经尊重我们彼此的肉体,没有轻易越雷池一步,在那些我没有心理上做好充分准备的日子里。
因此,聪美很清楚,我自称自己坏男人的所谓坏,其实并没有超越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而且这种生理需要也并不仅仅是单纯的肉欲,而是建立在对聪美酝酿了厚实的爱的基础上的理智请求,抑或是征求。
杭州香格里拉的第一晚,聪美就给我下了结论,说我永远成不了坏男人,连做爱都处处体贴别人,那样的男人自己怎么能获得100%的尽兴呢?
没办法,对于已有身孕的聪美我真的不敢随心所欲的放肆,其实我心里很后悔的,对于有孕一个月的女人,激烈运动是否会对她和孩子有不良影响,这方面我并不具备精确的知识,只有朦胧的谣传印象。不过我知道无论在床上我是一个暴君还是一个魔术师,我和聪美的感情在与日俱增,这里面不仅仅是离不开通过性爱的表达,还有性爱之外我们无法割裂的感情的阅读和理解,这种感情此时用血浓于水来表达最合适不过了。
这一点奥多桑和奥加桑都是聪明人,他们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直到今天我才从他们的目光中体验出自己当初抱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国籍帽子进出世田谷时,神圣得是多么可笑的一副状态。当然后来想起来,我会自嘲般地为自己开脱说,那要归功于我前半生接受的理想的爱国主义教育。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6年4月24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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