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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被彻底洗脑的中国人不知道的“旧”社会的那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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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笛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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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1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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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老芦写了<青春之歌中的伪爱情>,披露了我不幸夭折的哥哥的故事。哑太以她特有的阴暗心理,实在无法理解那用大白话讲述的故事,特地把那段话拷贝下来,请教“高人”,想必是号召让大家一道来捉草庵式的马脚。
本人有什么必要捏造出个夭折的哥哥来?当真是莫名其妙!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九戒那个色鬼,人可以下流堕落到这地步,当真是叹观止矣。这种人似乎都集中到党朋阵营里去了。这也难怪。当年我上的那个贵族中学里,某高干女儿上高一时就和她爹的警卫员通奸生子,不得不去住院打胎,轰动全校。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
小鞍子评论道:
“老芦家在这件事情上有些过分宽容不近人情:这样的奶妈和厨子在北美早该坐牢了 奶妈带小孩子去厨房和厨子打情骂俏,结果造成小孩极其悲惨痛苦地死去。。。难道厨子尤其是奶妈不该承担直接责任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使可怜下人不去报官,至少总该炒掉这两个不合格的下人吧?怎么能继续雇用他们象从前一样呢? ”
孙磊指出:
“传统社会的主奴关系还是有‘温情脉脉’的东西的,既不同于现代法治社会下雇主和雇工的关系,也不同于极权社会下首长和服务员的关系。评论者经常犯的错误就是拿这三种社会下的常规互相类比。呵呵。
传统社会的奶妈厨子相当于一个家庭成员,虽然地位低贱,但主子却要对其生活负责,感情上跟带有‘温情脉脉’的面纱。
另外,还可能是那时候孩子多,毕竟不像现在这么金贵。”
小孙说得非常准确,就是这么回事,只需作个小小更动,那是“主仆关系”,不是“主奴关系”。两者的区别是,仆人相当于现在的保姆,乃是自由人,是雇佣关系,厨子和奶妈都如此。“旧”社会还有丫头,那就是女奴,当时许多富人家都有,但我家没有。我问母亲,母亲说,那太丧德,谁不是父母生的?去把人家的孩子买来当丫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终生卖给了你,你爱怎么作践都行,这种事太伤天害理。
至于为何不惩罚那厨子和奶妈,别说具有现代法治观念的鞍子想不通,连我在毛时代都想不通。记得我问母亲,那完全是过失杀人,就算不送去坐牢,也该当成重大事故处理吧?母亲说,你不知道,那厨子和奶妈家里都不宽裕,全靠他们出来做事维持一家生计。要去打官司有什么难的?可人家必然要倾家荡产。如果抓去坐牢,那两家人的生计就断绝了。这不是活活坑了两家人么?人家上有老,下有小,这种孽作不得,要坑出许多人命来。孩子死了,你就是再怎么惩罚他们,也活不回来了。这种心态,根本就不是现代人可以想见的。
至于说那阵子的孩子多,不金贵,确实也是事实。我们小时候都是采用放羊方式长大的。不管上哪儿去都是自己步行,无论多远都如此。但那并不意味着母爱会被稀释。我那夭折的小哥哥据说长得眉清目秀,非常聪明,据母亲说乃是男孩里最聪明的,而且早慧,嘴特别甜。不难想像这种可爱的男孩一旦夭折给双亲带来的巨大悲痛。一直到我10多岁,母亲还时时跟我们念叨,提起他的名字,说起他的轶事来,都很难过。
这种事要发生在今天,父母肯定得接受心理治疗。其实“旧”社会也有这套,那就是相信那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家的习惯是,孩子生下来都要抱着去算命。偏偏那算命先生预言我那夭折的哥哥的命运说得很准确,说这孩子很不容易领大,如果能活过7岁去,则将来前途无量,但能否养大则在未定之天。为此还开出了补救方策,说必须去拜一个干爹,越穷越好,让他给孩子取个名字,以后就按那名字叫那孩子,这样即能欺骗阎王,错把他当成穷人家的孩子,不会因为仇富心理提前把他召去了(按,这是我在这儿插科打诨。过去都信这套,所以才会把独子取名为“狗剩”什么的,有的几世单传的男孩还扎耳朵眼,以此欺骗阎王,让其误认为是女孩,不因“仇男心理”把他弄走)。
先母依计行事,便找了个叫花子,给了他一张大面额钞票,让他做那孩子的干爹,并请他给孩子取名。那乞丐平空从天上掉下一笔财来,喜出望外,立刻就用脏手给我那哥哥摩顶受戒。乞丐能有什么文化,能想出什么名字来?他琢磨半天,说,我今天遇财了,这孩子就叫“遇财”吧。
说来也巧,母亲为所有的孩子都算过命,除了那“育才”同志,没谁的判词说过养不大或难养的,唯独育才同志有这么个命。所以他不幸夭折后,母亲虽然悲恸欲绝,总算还是有个安慰----那是命中注定的,本来就养不大。
我父母待下人可真是没说的。一次我和父母上街,碰上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头。见到我父母,立刻就迎上来,没口子连连向我父母道歉,说:“二叔二婶,我老张不是人,实在没脸见您二位。您二位当年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再没见过比您二位更仁厚的人了。可刚解放那阵子,我糊涂油蒙了心,听那些工作组的鬼话,以为您二位剥削了我,在斗争会上带头胡说八道,作了大孽......”
接下来他便破口大骂共党,说农村现在怎么怎么一塌糊涂,他又怎么怎么挨饿,大饥荒年月又怎么怎么九死一生。吓得我父母再不敢跟他说话,匆匆道别了。
过后我问母亲那人是谁,她告诉我那人原来是咱们家的“帮工”(过去似乎不叫仆人,比较客气,称为“帮工”,似乎比现在称仆人为保姆还更客气些),就是她经常给我们讲起的老张。
我一听就傻了眼,这“老张”同志乃是母亲给我们讲的故事里的一个主角,好像是个非常好的人,怎么他会一见我父母就沉痛忏悔,好像过去还参加斗争过我父母似的?我于是问:“那他怎么还会斗争你们?”母亲淡淡地说:“那有什么奇怪?那阵子就那样。所有的帮工、奶妈都给组织去学习,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最后就是斗争会。这种事很自然。这老张不说,我都根本就忘了。”
我问:“怎么这位‘穆仁智’不管你们叫‘老爷太太’,却叫‘二叔二婶’?”
母亲笑起来,说:“你别胡说八道的,人家老张土改时划的成分是贫农,什么穆仁智!他也不是管家,我们家根本也就没管家。他是个帮工,不过让他带着下面的人,算是个工头吧。什么老爷太太少爷小姐,咱们家不来那套,折福!他叫我们‘二叔二婶’是跟着孩子的口气叫,就跟我叫你爹‘他爹’一样。他管你哥哥姐姐们都叫小名,跟我们一样,从没叫过‘少爷小姐’,我不许他们这么叫。这么叫小孩子,折了他们的福!”
所以,“旧”社会并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样,不是黄世仁家阴森森的佛堂,就是刘文彩家的收租院,也有它光明的一面,至少比现在这烂污“新”社会光明多了。
作者: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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