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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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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原创]魂断日本桥(四十三)   
东京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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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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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四十三) (650 reads)      时间: 2005-12-04 周日, 下午2:54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浦江两岸的霓虹灯把江水染成了万花筒似的,不断有小船,拖轮经过,就有不同的图案在江面上排列组合着,变幻着,那些霓虹灯广告中,NEC,JVC,CASIO等日本广告占了一大半。

“上海好亲切哦”,爱米莉360度地观赏着外滩,最后仰面朝天,看着半边通红的天空感叹着。

“嗯,现在上海有很多日本企业,有很多上海人去日本留学,有的已经陆续从日本回来开公司开商店做生意的。”

“下次真应该让奥多桑和奥加桑也来中国看看,日本信息这么开放,他们还那么顽固呢,爱米莉听不懂你们说话,但是并没有觉得中国人很讨厌日本啊,刚才路过一个服装店,还看到了汗衫上印着日本的多莱梦和皮卡丘呢。”

“好东西是没有国界的吧,日本商品一直是中国消费者喜欢的,质量好,就是价格贵了点。”

“要是您想回上海,跟您一起回来这样的话,爱米莉也安心了,爱米莉能生活的。”说着,爱米莉转身背靠围墙,面对着我,一幅充满幻想的神态。我想她来了才半天,出入的都是宾馆,大百货店,出租车,还没有接触真正的中国百姓的生活,虽然凭我目前的经济实力回国生活,我不会让爱米莉生活得比普通人差,但是整个社会还有不少落后的地方不是我个人能力可以弥补和遮盖的。

“爱米莉,我最了解上海了,说实话,我现在回上海也不过是偶尔住几天,长期居住我都不习惯,真正的生活不可能是每天住宾馆,坐出租车的生活的。很多事爱米莉还不明白,一下子也不会明白的。”我们面对面,她的确是一脸的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为什么有这些不亚于东京的美丽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的上海,我还是要离开,她不知道东京,乃至日本有的不仅仅是这些看得见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对于我这个在日本中国两地都有不短生活经历的人来说,日本的所有是理所当然的,中国没有这些实在是作为人类社会太不正常了,至于有多少中国人在苦苦追求,或者有多少中国人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什么样的社会,依然不得而知。

“爱米莉随您,您到哪里就跟您到哪里。。。”她双手环绕着我的腰,把头贴在我的胸膛上,我知道她能听到我的心跳声的时候,我也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我把她那小巧玲珑的路易威顿的背包移到了前面,夹在我们两人之间。

爱米莉疑惑地抬头看着我,觉得中间有个“第三者”很不舒服:“怎么了?”

“这样安全,这里毕竟跟日本不一样。”我回答她。

虽然上海的治安在中国算比较好的,不会像广州那种地方当众发生什么光天化日下的砍手党抢包抢首饰,但我不得不提高警惕,以免发生意外,更何况爱米莉的包比较显眼,别人一看LV的字样就知道牌子。

“爱米莉跟您说句话,您不要生气,行吗?”她的眼睫毛在夜色中异常的美丽,近得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子。

“什么?”我还有什么不能让她的呢?

“认识您时间虽然不是很长,爱米莉觉得您做事认真,考虑周全,但是在日本就觉得,您是不是做什么事都太谨慎了?太介意自己做错事了?”我像被爱米莉一下子击中要害似的心里震了一下。

是的,这不奇怪,当初我来日本时,经常听到日本人说中国人做事特别的杂,因此很多地方打工遭拒绝,也有很多中国人不知道遭拒绝的原因在于自己,简单地归为日本认歧视中国人。所以我开始处处留意自己的所有行为,至少在我身上不能让周围觉得我做事马虎,用自己的周到去改变中国大陆人的形象,所以不少日本人说我不像中国人,我估计也是始于此,然而这更令我注意这方面了。

“爱米莉,不是我太在意,而是我觉得能避免的不备,为什么要等到发生了才去后悔补救呢?”

“可是,那样您不觉得每时每刻很累吗?爱米莉一直想让您能安静地休息,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现在您有了爱米莉了,答应我,不要对什么都太敏感了,有时候糊涂些,您做了什么错事,爱米莉也不会怪您的,人都会有错的啊。”她说的或许有点道理。

不过我还在辩解:“中国的治安不是很好,所以我觉得东西放在前面比较安全,比如现金,我都是直接分散放在口袋里的,每次回国我都马上努力改掉自己在日本时的把钱包放在后裤袋的习惯。”

“可是爱米莉不明白,为什么您跟我现在在一起,居然还会去考虑爱米莉的包呢,其实包里除了化妆品,也就只有护照呢。”

“这个。。。爱米莉听我的没错,护照搞丢了也很麻烦的”,我都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她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我。我不让她再多说,低头用嘴封住了她的嘴。

“我们去吃点晚饭,早点回宾馆休息吧,今天爱米莉那么早就起来的,明天还有很多活动呢。”我抬起头,替爱米莉整了整衣服。

“还吃啊,爱米莉什么都不要了。”

“我还没怎么吃呢,再说不吃点米饭,总觉得没吃过饭似的,如果爱米莉不吃,那陪陪我好了”,我们一起下了外滩沿江的台阶,如果爱米莉不吃,其实事情更好办了,我找一家有米饭的小吃店即可。

九江路外滩口,有一家私人小店,看上去还算干净,一看门口的招牌,有皮蛋香菜粥,冷菜,还有生煎包子,而且价廉物美,这个不错,都是我爱吃的,于是带着爱米莉进店,座位只有10来个,最里面有3,4个看似外地人在喝啤酒,我们坐下后要了一碗粥,2两生煎包子,我告诉爱米莉,这都是上海最百姓的食物,新出炉的生煎包子香气袭人,我让爱米莉尝一个,并告诉她别忘记我教她吃小笼包子的方法。

这回又失败了,蘸了醋的生煎包子,第一口就把爱米莉呛的捂着嘴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吃完一个她连声说好吃,油煎包子比鼎泰丰的小笼包子味道还好,至于皮蛋粥。这个爱米莉就完全不行了,香菜更是还没有接近,那股气味就把她熏得拿手绢捂鼻子。

正在我埋头消灭这些一年才能饱一下口福的东西时,里坐的那几个人起身出店,就在经过我们身边时,爱米莉“啊”地大声惊叫了起来,接着就听见爱米莉脱口而出的日语“对不起!”

我抬头一看,那家伙把一大杯醋洒在了爱米莉的羊毛衫和裙子上,不由得站起来:“你怎么回事?”

那家伙喝得脸通红通红的像猪肝,非但不道歉,还破口大骂:“怎么了?我就操你他妈的日本鬼子!,这是咱中国的地盘”,显然我们刚才低声用日语交谈和爱米莉的条件反射说的对不起,他们都知道爱米莉是日本人。

我强压怒火:“日本人又怎么了?惹你了?你把醋翻在别人身上,不赔礼道歉还骂人??”

“赔礼道歉?我操你NND,日本鬼子杀了那么多中国人,他们道歉了?你这狗汉奸怎么当年没把你杀了?”

我看对方完全杀气腾腾的样子,生怕爱米莉遭意外,赶紧一把拉着爱米莉朝外走。正在此时我感觉眼角的余光有东西过来,本能地用身体护住爱米莉,同时举起胳膊用力阻挡来物,只觉得手臂一麻,一把椅子被砸得粉碎,那家伙正要操第二把椅子时,被同伙拉住了。

“要死快了,吵相骂到外面去,损坏东西赔钱”店员这时才说话,我正想让她叫警察时,恰好有两个在外滩巡逻的佩戴公安臂章的警察走来,我立刻拦住他们简单说明情况,爱米莉一直吓得一声不吭,我用另一只手一直护着她。

警察察看了爱米莉的护照和我们和平饭店的居住卡,轻描淡写地说:“老酒吃饱了,吵相骂了?钞票发痒要罚款是不是啊?”

那家伙居然反咬一口:“这个日本鬼子和汉奸先骂我们的。”

警察问店员:“是这样的?”

店员不置可否,其实那么小的店,她明明看见整个过程:“我没听见。”

那家伙更变本加厉了:“是日本鬼子先骂我们八格亚卢米西米西。”

警察总算听懂了,那米西米西根本就不是骂人话,可能觉得他纯粹是在胡闹,看了看我护着的爱米莉一身的“花衣服”,问我:“你们没事吧?是不是一起跟我回去做笔录?”

我,也怕麻烦,再说爱米莉已经受惊吓,只想息事宁人,想抬手,但左臂麻木抬不起来,只能用右手摆了摆,:“算了,你去好好处理他们吧。”

其中一个警察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我:“女朋友是日本人,侬就太平点,不要在外面乱跑。”

那一刻,我觉得这个警察与那个醉鬼一样的可恶。有这样的官方人员如何期待这个国家的国民有正常思维的大脑?更别说像上海这种号称是国际化城市,每年举办那么多的国际活动。

为了不至于使爱米莉再受惊吓,我只能护着她半个身子回到了和平饭店,一进门,爱米莉的泪水就哗哗地流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大团脱脂棉不停地擦我额头,我这才知道额头上都是血,但是一点都不疼,我动了动左臂,还好,似乎没有伤骨头,就是开始红肿。

我故意轻描淡写地安慰爱米莉:“没事的,遇上个酒鬼,日本也有酒鬼闹事的,警察会处理他们的,”

爱米莉哭得更厉害了:“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那个人在说啥,爱米莉都知道。”显然那个家伙夹杂了“八格亚卢米西米西”的话,爱米莉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因。

我让爱米莉换衣服,她不肯,一定要替我看额头,我推开她,自己跑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还好,样子难看,其实划破了点皮而已。

“不哭了,爱米莉听话,不是我太小心,爱米莉还不知道很多世界上的丑恶事,中国也好,日本也好,既有好人也有坏人,爱米莉不是也这样说过的吗?”

她依然在抽泣,点点头,我替她脱去衣服,她浑身的醋味,想把她抱到浴室去,却忘记了自己的左臂,疼得立刻蹲了下来,爱米莉也差点跌到在地。

“您别动了”,她站起来,只穿着内衣站在我面前,爱米莉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眼眶里含着泪珠,带爱米莉回上海是我痛定思痛的决定,我努力地用我微薄的力量,告诉爱米莉中国的所有,还要告诉奥多桑奥加桑现在的中国的所有真实,第一天居然是被这个低级插曲画上了句号。我真怀疑是不是我和爱米莉有一个投错了娘胎,但不知道究竟是她投错了胎,还是我投错了胎。

我把爱米莉的弄脏了的衣服装在一个塑料袋内,我们的房间已经充满了醋味,我关闭了所有的室内灯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在黑暗中,爱米莉抱住我说:“您不能动,还是我先帮您洗洗”,爱米莉的脸上湿漉漉的,我知道那是她的泪水,在那个家伙的淫威面前她是那么的柔弱,我也因为爱米莉放弃了反抗,而此刻我们却在黑暗中相依为命,豪华的宾馆和霓虹灯闪烁的夜空,带给我的却是一个悲愤的夜晚,但是我依然有责任让我的爱米莉开心起来。

洗完澡,我的手更红肿了,但是已经可以抬起来了。在爱米莉的帮助下我穿好了干净的衣服,“爱米莉洗澡吧,我去帐台把这套脏衣服送去洗了,顺便要点创可贴。”

我反锁了房门后下楼。帐台说这样的衣服一般不接受,必须送正章洗染店专门处理后干洗,价格比较贵,我说那就代我送吧,随便什么价钱,但是必须完全恢复原样。这是爱米莉第一次与我约会的那件短袖羊毛衫和裙子。

我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以前在国内不要说公共场所吵架,打架都有过好几次,有一次是在公共汽车上,说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国人都特别爱发泄,平时积累的不满,一旦有个机会,就发泄一通,那时的我也不例外。那样的社会环境不是靠在大街上刷些“五讲四美”之类的大标语可以扭转的。

我知道爱米莉受的惊吓不小,我当时不予还击也是很违心的,纯粹为了爱米莉,既不想让爱米莉看到对方更丑恶的行为升级,也不想在爱米莉面前表现我自己作为中国人具有的野兽行为,对方能骂的话我都会,对方能动手的我也能动手,按照我本来的脾气的话。然而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破坏爱米莉对上海,乃至对中国的印象,1999年,愚昧和落后理应离开这些高楼大厦,外资投入这么多的自豪为中国第一大都市很远很远。

爱米莉已经洗完,换了一件红色的睡衣,她很少穿红色,但我知道她为了到中国来特地带了一套中华色彩,就像她要定做旗袍那样,处处替我想着什么,让我能开心轻松一些。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爱米莉已经关上了窗并拉上窗帘,替我贴了创可贴,说她也仔细看了,应该不要紧,睡一觉的话明天会好多的。但是她拉起我的左臂,看着那块红肿的部分,又开始无声地哭了。

“爱米莉不哭,这样又成大花脸了”我看她涂了晚霜,略施淡妆,故意轻松地对她说。

“还疼吗?”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左臂,然后趴在我身上,把我的左臂搭在自己后背上。

“一点不疼,你看,”说着我忍着疼痛,故意高高抬起左臂,然后伸进她的睡衣,抚摸着她的后背,爱米莉安静地趴着,在我的安抚下总算渐渐地平静了心绪。

“明天开始您别在外面跟爱米莉说日语,我们说英语吧。”她边吻着我的脸颊,边小声地提议说。

虽然为了爱米莉我能努力使用英语跟她简单对话,但是我觉得那太可悲了,难道今天的中国,大上海,真的退化到了这种地步了吗?4000家日资公司,超过50000名日本人在这个国际大都市生活着,而从这里前往日本的留学生,工作的,更是数倍于这个数量,我们的报纸电台每天在自豪地高喊着走向世界,却连一个平民日本观光客都不能心平气和地接纳。在中国,言论自由并非达到很高程度的时代,最愚昧最没有教养的人却都可以用政治和历史这张肮脏的牌去侮辱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同时也侮辱着自己。

如果在日本,我们在日华人也因为国籍而遭受人身攻击,我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种社会状态。中日的历史冤仇是上一代或再上一代日本人的作为,如果他们因为看不起中国人而干了很多畜牲事,那么我们今天的中国人凭什么看不起今天的日本人呢?没有一样东西超过日本的,无论文化继承,科学技术,还是社会体制,公共礼仪,我们已经自卑得像畜牲那样随意咆哮,见人就咬。

“不,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不能跟爱米莉说英语。”我毫不含糊地回答爱米莉,“中国人有各种各样的人,并非人人都是八格(混蛋)。爱米莉应该看到还有很多与日本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的普通的中国人,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应该那么地去过份意识哪里人。我相信一定教育程度以上的人都会用自己大脑思考的。”

“那要是再遇上那种事怎么办?”爱米莉依然心有余悸。

“不会了,我向爱米莉保证。”我决定尽量避免进入可能发生那种事情的大众场所,我们的大众文明程度不能过高地去估计,我也不能一味满足自己的家乡情怀,家乡并非只有美好,还包括丑恶,其实那才是真实的家乡,我不能要求爱米莉必须热爱我的家乡。

和平饭店的客房比普通的宾馆高很多,两张宽大的床之间隔着一个床头灯,我躺在床上拿起了电话给爱米莉:“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免得奥多桑他们担心。”,

“您想得真周到”爱米莉打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累,趟在床上计划着明天的安排,中午与大姐有约去吃午饭,晚上与小六子等几个朋友一起去夜总会。其实大姐家的巨鹿路离开小六子那里很近,小六子住在思南路,我决定明天带爱米莉去逛逛淮海路那条路线,南京路人太杂,其实一大半来自中国各地,上海人相对来说都喜欢逛淮海路。

“我打完了,要不是您提醒,还真忘了,他们都在责怪我怎么到了上海连个电话都不打呢。”爱米莉跟家人通话后,好像把刚才不愉快的事都忘了似的,心情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爱米莉。

她在对床上说:“我到您那里去,还是您到我这里来?”

我抬抬生疼的左臂,有点不想动弹,懒懒地回答她:“爱米莉愿意怎么就怎么。”

“真坏,就知道满足自己自尊心,非要改房子的名义才能跟爱米莉一起住呢”,她挺会触类旁通的。说着,她已经钻进了我的被窝,像袋鼠那样安心地趴在我身上,只露个头在外面。我的左手还不是很自由,半天都解不开她背后的扣子。

“我自己来,您还是别动”看我有点热汗盈盈的样子,她不让我动。当她坐起身时,毯子和睡衣同时从她身上滑落了下去,爱米莉像一座揭封的希腊雕塑那样座落在我身上。

我看着爱米莉,雕塑般丰满的上身,但她却用双手捂着脸,掩而盗铃般把整个身体在我面前暴露无疑,我明知故问地仰视她问:“关灯吗?”。

爱米莉依然不敢看我:“您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她就再也不说话,等待我对她的入侵,回答我的也只有微弱的呻吟。

——东京博士2005年12月4日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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