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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不想再上鲁迅式的当!——答吴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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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不想再上鲁迅式的当!——答吴逸夫。   
马悲鸣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5898

经验值: 57789


文章标题: 我不想再上鲁迅式的当!——答吴逸夫。 (404 reads)      时间: 2003-5-14 周三, 下午6:27

作者:马悲鸣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不想再上鲁迅式的当!——答吴逸夫



马悲鸣





吴逸夫,你好!



发过来的《马悲鸣现象之我见》已经收到。多谢。确实如你所说,当年我曾是扫荡八路军根据地的皇军主力,但现在已经改为“扫荡民运,给共产党尽孤忠”了。大概这和美国当年支持萨达姆镇压伊拉克共产党,如今反而亲自出马要斩萨达姆头一样。



我并没有觉得我反专制的话已经说尽。就在眼下,在抗萨尔斯期间,我就有亲身参加过的在不公开疫情的情况下参与防疫站工作的直接经历。但这些我都不愿意说。我之所以掉转枪头反攻民运,是且仅是一个原因∶就在我扫荡土八路的同时,背后遭到郑义射来的冷箭。你大概也知道,就是他在《新闻自由导报》上的那篇《马悲鸣不该卖矛又卖盾》。



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九年了,但直到现在,郑义仍坚持他没有错,拒绝道歉。这我就没有办法了。我如果再继续批判共产党,岂不成了给郑义助威吗?既然我无法直接攻击郑义本人,只好把民运一马勺烩了。只要把八九民运搞臭,郑义自然也在其中。因我手里没有灵巧炸弹,只好用老式的地毯轰炸。



我与民运无仇,而且其中尽多我的朋友。如果哪位民运爱好者痛恨我的扫荡,你们应该把矛头指向郑义。就如美国说,那些死于美军误炸的伊拉克平民应该把仇恨指向萨达姆一样。只要郑义一天不无条件投降,我对民运的扫荡就一天不会停止。——勿谓言之不预也!



我其实早已从你我都认识的《新闻自由导报》编辑那里知道,当年是王若望指示的“马悲鸣这人一定得批”,郑义才跳出来充好汉的。而且你也知道,当时《导报》正在不断发我的文章,该编辑和我也不是一般的朋友。事后我问他,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



人家说,来自王若望、郑义那边的压力太大,“我们扛不住!”



去年我在网上和郑义就此事再度发生争执,当事人贺文最后也参加了进来。但他只轻描淡写地说郑义犯了没有事先向我核对事实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技术性错误。其实不但郑义不会向我核实,就连《新闻自由导报》的编辑事先都不敢向我打招呼。这根本就是郑义蓄意向我发动的突然袭击,纯粹文革那套文字狱的整人伎俩,连《导报》编辑都不许向我核实,更何况郑义本人呢?——贺文先生真是以君子之腹度了郑义的小人之心。



此事让我陡然想起了鲁迅晚年的一些事。我与鲁迅有些渊源。当然我不可能认识他本人。鲁迅的有些事也不尽都做得都那么地到。比如女师大校长杨荫榆,为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离婚出国留学,获得硕士学位后回国任教,出任女师大校长,并且终生没有再嫁。



在女师大风潮中,她调集三河老妈子抬罢课的女校生就是为了顾全女生面子,没有调男警察。此事最后因为示威学生冲入执政府,迫使卫兵不得已开枪,打死了人;不但鲁迅写了篇《纪念刘和珍君》,而且鲁迅的弟弟周作人也曾就此痛骂过政府。



可是到了抗战时期,杨荫榆骂敌而死,周作人却做了汉奸。鲁迅只是没有活着看到这一幕。



过去鲁迅被共产党捧得太高,以至于现在又被那些转而反共的民运人士贬得太低∶“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嘛。而其实对鲁迅既不必神圣化,也不必妖魔化。双方说的都不是那个真实的鲁迅。



鲁迅并不是共产党的同路人。但他确实是迄今为止对中国社会的世态人心了解最深,看得最透彻的第一人。正是他那直指中国社会深层弊端的笔触得罪了陈源、梁实秋等人,觉得他讲中国的阴暗面太多,才导致了他们之间的笔战。



无法否认的一个事实是,鲁迅以自己独到的敏锐,揭开了中国社会的深层阴暗。大批优秀的学生青年正是读了鲁迅的书,才转而投身共产党革命的。但这并不是鲁迅的初衷。



鲁迅只管揭露。但揭露以后怎么办?他也没办法。他在第一本自选集《呐喊》的序言里就讲明了,中国人的状况就象是睡在一个万难破毁的铁屋子里,没有出路。



学生青年读了鲁迅以后引起共鸣,但又找不着出路。用鲁迅的话说,是“唤醒了灵魂以目睹尸骸的腐烂”。正所谓“大梦醒来无路可走”。正好有个共产党的革命根据地现成在那里,还有地下党的暗中活动。于是大批优秀学生青年,包括陈布雷和傅作义的女儿,都投奔了共产党。



鲁迅客观上为共产党准备了大批有知识的青年人才。抗战开始后加入共产党的学生青年没读过鲁迅的几乎没有。但这并非他的本意。



正当抗战前夕,反蒋抗日风起云涌之际,共产党想找一个有影响力的文人当旗帜。鲁迅自然是不二人选。因为鲁迅既没有反北伐和反共前科,也不曾鼓吹过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个人品行上没什么缺失。



根据林语堂女儿的回忆,共产党设法请到鲁迅。但鲁迅因为对中国人性的失望而多疑,不肯答应。于是地下党便发起了对鲁迅的批判。一会儿说《阿Q正传》是对劳动人民的诬蔑,一会儿说《祝福》是对中国劳动妇女的诬蔑,等等,不一而足。



最后大约是请动了某位鲁迅敬重的朋友说项,他这才不得已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勉强答应了出任左联里的职务。于是出版物上又是一通大夸《阿Q正传》和《祝福》是对中国劳动人民和劳动妇女悲惨现状的深刻揭露。



鲁迅本以为进了左联还有个人自由。不料地下党却处处要替他作主。这使鲁迅很难堪。其中包括周扬、夏衍等“四条汉子”开着汽车半路上截住鲁迅,警告他说,胡风是国民党特务(这使人很容易联想到如今海外民运的抓特务运动)。更有甚者,徐懋庸直接写信给鲁迅,教训他不要在左联内部独树一帜,搞什么“民族革命战争中的大众文学”,而应该服从地下党的统一安排,一起搞“国防文学”。



其实鲁迅反对“国防文学”并不是什么不当对国民党政府的投降派,而是不肯任凭地下党的摆布。最后气得鲁迅跟周起应(即周扬)说∶“你们要是得了天下,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最近国内报导出来,五七年反右之际,曾有民主人士直接问伟大领袖毛主席,要是鲁迅还活着,会怎么样?



毛泽东想了想回答说∶要么他在监狱里继续写,要么识大体不写了。



此报导发表出来后,赵丹遗孀黄宗英女士证实,她当时就在现场,确有此事。



鲁迅之所以被共产党捧得这么高,第一是因为他那支锋锐之笔对旧中国的深层揭露是他人无法替代的;第二是他已经作古,不可能再继续写了。



鲁迅最后在愤恨中死去。他在遗嘱中留下的“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饶恕”的人里,不但包括陈源、梁实秋,而且也包括夏衍、周起应。——这才是真正的鲁迅。



文革中鲁迅被捧为文化革命的旗手,而周扬、夏衍等人因为当年整鲁迅的事被揭露出来而遭批斗。我读鲁迅的书也觉得很奇怪,既然鲁迅是共产党的同路人,怎么对地下党的领导人这么不客气。动不动就骂“来自背后的冷箭”。至于吗?



等我自己的背后挨了郑义这一支冷箭,才使我最后理解了鲁迅。



正因为鲁迅对中国社会深层的揭露,导致大批学生青年投奔了共产党。而共产党一旦得了天下,从毛泽东那儿起,就想把鲁迅关起来。我要是再继续写反共文章,岂不是也会导致更多的学生青年投奔民运,便宜了郑义吗?



《小参考》上已经刊登了读者来信,一旦民运得了天下,那人要亲手绞死我。我又何必非要亲自把绞索卖给刽子手呢?



我不想再犯鲁迅式的错误,是故,索性放下中共不批,掉头先行扫荡民运。扫荡不尽民运,绝不下战场。



至于吴祖光,我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说不得?他能骂出“毛贼”,我起码还没骂他是什么贼吧?其实吴祖光毕竟还是共产党的政协委员嘛。他只反毛泽东,而绝不反共的。



吴祖光夫妻兄弟一门三个政协委员和钱浩良、刘庆棠、殷承宗这些样板戏人物,还有后来的刘晓庆、董文华、宋祖英等演员当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已。



这些样板戏人物退出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政治职位后,仍可以是个不错的本行人员。吴祖光为什么就不行?更何况对死人不存在诽谤。



你建议我写些对民运的建设性意见,而其实我原来是想过的。就如现在美国要巴以双方接受的《中东和平路线图》一样,我本来也想写中国民主制度建设的路线图。但十年下来,我体会到,还是鲁迅对中国人性的失望性估计更准确。眼前的郑义就是一个显例。我反而庆幸当初没有贸然地把路线图写出来而造成现在的尴尬。



你到阿拉斯加办华人民主社区的念头很有意思,不过我有知青集体户的经验,怕是难搞。中国人没有民主的雅量。



祝好



马悲鸣顿首



5/14/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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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悲鸣现象之我见



吴逸夫



我觉得马先生关于吴祖光先生的评价也无大错。不错,吴先生是有点老天真,是叫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孩子。他天真得竟以为他的“皇帝没有穿衣服”的真话一说出,就会象《皇帝的新衣》童话世界中一样,观众都会一起哄笑起来。但问题是这样的老天真,甚至是“少天真”,在中国是太少了,“物以稀为贵”,从社会的生态平衡来说,还是需要更多这样的老天真。吴先生本来不想作政治家。马先生何必用政治家的要求去要求他。



马先生早些年批判专制的文章,都极为精彩!后来大概觉得关于专制,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说痛快了,于是开始批判民运的方法、手段(他好象从不批判民运的大方向)。这些批判,多数还是在理的。



只是马先生关于民运,说这样作不好,那样作不好,就是没有听到他说应该如何才好!这是我们希望今后能从他那里听到的。“破”字当头,“立”却并非就在其中!一百个否定也不能推出一个肯定,这点,以马先生的逻辑功底,当不难理解。



当然,马先生大概也并不自诩为民主理论家,我们自不必用此要求去要求他。只是即使作为杂文家,政论家,也需要唱点新调子。马先生唱批判专制的调子时间不很长,但唱批判民运的调子时间已经很长了。我希望能听到他的新调头。以马先生的博闻强记、丰富的联想和善于推理来看,吾等寄有厚望焉!



总体上说,现在民运对于中国的现状,也是批评得多,建设性的意见却很少。而海外民运自身组织民主化的工作并不很好,也说明民主在中国文化的(不仅仅是地理的)土壤上,确实很难搞。



希望海外民运内部多讨论讨论应该如何搞民主的问题,而不要停留在批判专制上。当然,在国内,这个批判还很不够,例如对毛的批判。但在海外,虽然不能说已经批判充分了,我们仍希望有更深刻的批判出来,但总体上说,已有的批判已经基本够用了。老格调批下去,边际效应越来越少。鄙人以为对中国民主的进一步探讨,可以从两个角度去着手。



首先,可以预料的是,一旦讨论中国大陆如何搞民主,则又是无穷无尽的笔墨官司,口水大战。所以我希望用试验代替臆测,大家去搞自己的民主试验,搞小社区范围的试验。这就是早期社会主义者们圣西门、富立叶等作过的。从前失败的,如今不一定失败,况且那些失败的经验,也是宝贵的财富。



希望中国有块土地让民运人士去搞个民主特区作作示范。看来共产党是没有这个度量和胆量的。



那幺,海外的民运人士们,到阿拉斯加或美国其它地广人稀的地方,去建立华人的民主社区作试验吧。(本人计划在儿子大学毕业后移民阿拉斯加去建设一个华人民主试验社区,正在征求合资同志者,有意者请来信联系:301-A S. 5th Ave. Arcadia, CA 91006)



其次,我们也已经有一些在中国文化背景下搞民主的经验。台湾可以说是中国一个事实上的特区吧,他们搞民主虽然好象也不是特别的成功,但也不能说就是失败。他们的也经验很值得研究。此外,香港的民主情况和前景,新加坡的开明专制等等都值得分析。不要把眼光局限于中国大陆嘛,中华文化是个世界问题。



这些方面,马先生都可以发挥发挥!鄙人愿洗耳恭候,先睹为快!









http://www.hjclub.com/TextBody/187945.asp?od=3 >一辈子都没长大的老神童——吊吴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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