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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蜘毒到头，帮闲帮到底——敲诺微的竹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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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毒蜘毒到头，帮闲帮到底——敲诺微的竹杠
出尘
幼年时因为不近烟酒女色，所以舌头上的味蕾特别敏锐，绝不放过把任何一个带甜味的东西塞进嘴里的机会，但是家母那时手中只有少量粮票，为数不多的毛票则要留着柴米油（油一般还得凭油票）盐计，想抠出一点来买零食磨牙无异于虎口谋食。不过邻家的俩小妹子则想出了一个从老娘手里抠冰棍吃的妙计，放在她老娘身上几乎是百试百灵。此为之“冰棍定律”。
何为“冰棍定律”？那就是随老娘上街时，要是嘴馋，当先由老大向老娘提出要瓶冰汽水，汽水那时似乎是二毛五一瓶，值好几斤大白菜，老娘必不肯。哭闹无效，退其次，要雪糕，雪糕一块一毛五，两大袋盐巴在里面，老娘多半也是不肯。哭闹再次无效，这时再退其次，由小妹子出面提出要冰棍。冰棍五分钱一根，老娘拒绝两次，心已有内疚，再经蘑菇，一般就得勉强答应下来。之后就有冰棍啃了，我依葫茹画瓢，果然屡屡得偿所愿。其实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冰棍而已，不过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向老娘提出要冰棍，多半要被打发回家喝凉水。
俩小妹子聪明绝顶，无奈如今都已嫁作罗妇，不然非弄一个回家不可。
诺微老兄的意思，党妈妈是老娘，革命是雪糕，改良是冰棍。
“正是因为大多数人要改良，一小撮人要革命，我党才有改良的可能性。倘若大多数人一声不吭，只有一小撮要改良的，你道我党会自动改良？”我吃冰棍的经验久矣，焉不知其中玄机。
“影响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我仍是基于实际而说此话。
六.四之后不久便开学，班主任兼政治课老师手揣中央精神，板着脸向我等警诫：“小平同志说过，改革（稍作停顿，随后语气加重），十年以来，最大（顿挫）的失误便是（声调提高八度）教育……”此后政治课的内容大致就是围绕着对平暴英雄的歌颂和对六.四运动的批判，还记得其中有一份上面发下来的小红皮薄子里有几篇义正辞严地揭批学潮的文章，供我等平日阅读学习。现在只记得其中有一句描写方励之夫人的句子：“……一头撞在人民的台阶上，露出脑后白花花的反骨……”这个小本子我一直保存到前些年离家谋生时好像还见着过，回去不知能不能再找出来，扫描一下上传过来，多半能添点乐趣。
其间还记得温元凯先生，小时候读过他写的一些科普读物，里面满是教育小朋友爱国爱社会主义，长大为四化做贡献的内容。后悉温先生似乎也参加了运动，不知今昔遭遇何处。
还记得那时有个邻居兼学长，在下课时驼了一把板凳到操场上，一脚把板凳踹翻，恶狠狠地跺上几脚，口中嘟嚷：“搁老子屁股，老子踩死你这矮凳，踩死你这矮凳，踩死你这矮凳，踩死你这矮凳……”——我那代的人还知道六.四，尽管理解不同。不过据我所知，再后一代的人，几乎无人知六.四之为何物，而民运之于他们 ，更有如天外飞仙，又似独孤九剑之风清扬。
中宣的喇叭们对六.四与民运的消息歪曲及封锁的极度成功，十多年后，除了几个老家伙腼怀之外，新生代只知王朔、卫慧，浑然不知民运与刘晓波同志为何方神圣。这似乎不怪民运，也不能怪刘晓波，责任自然是在严密封锁洗脑的党妈妈教育有方。不过麻烦的是，由于民运与党妈妈有不共待天之仇，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毫无妥协与双赢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说民运只是一干不懂通达迂回的腐儒，不通人情世故的书生，毫无宣传策略的没头苍蝇，只知蛮干的浑人，打着崇高理想的光辉旗号，做冲风车的无用功。
在理论创新上，民运派的水平远逊我党，我党在预谋造反伊始，便能窥中窍要，“打土豪、分田地”、“全国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该煽动“抗日”时决不节约口水，该“国共合作”时决不吝惜甜言蜜语蛊惑人心，翻脸时决不顾及颜面，该打土豪时决不吝惜本钱收卖人心……从这方面说，无论从煽情到把握时代主旋律上民运理论家们逊之甚矣。因为他们的理论毫无新意，脱离时代，脱离现实需要，缺乏吸引力，也毫无提起新生代去突破重围了解他们的欲望的办法，在被世人渐渐遗忘中束手无策，在沉默中愈显急燥。
在这种情况下，民运只能在海外运动，像刘晓波这样的好汉即使留在了国内，那些了不起的理论也只能放在海外张扬，与国内知识分子、求知学子们有何作用？不信回国做做民意调查，诚知我之所言非虚了。
如果邓小平的改革发生在六.四后，还可说是因为运动促使老家伙改革。但是邓氏改革偏偏是在他咸鱼翻生上台伊始就开始了。余细读《邓选》，发现此老家伙的睿智，早在五十年他便意识到毛上司的胡来是行不通的，八几年的改革不过是他隐忍了二十多年的政见之延续罢了。邓氏搞改革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活儿，或许并非是为了国家计、民族计、百姓计，而是为了延续中共政权的苟延残喘。事实上经我钻研发现邓的改革目的也就是到此为止，主要是为党为政权而非为民。但他终究是实施行动了，六.四之后老左顽固派的大举反扑他也扛下来了，搞了个南巡，继续他的政策，总算没有因六.四而功亏一溃。而六.四对中共内部最显著的效果便是，使中共党魁中最同情学生和民主运动的赵紫阳倒台。如果设想，没有六.四那场操之过急的运动，则赵紫阳也不会那么倒霉，中国改革的步伐也不至于出现中断，可能五年前（邓死后）就早在赵核心的领导下开展轰轰烈烈的政治改革了。
----如此说来，六.四对中国改革进程的影响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我说“影响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记”，还是为了免得多挨fan们的骂而说得小心点了罢了。
刘晓波影响不了当代的知识分子，民运也影响不了中共的改革进程，当然，只能说是“几乎”，这或许不是民运和刘先生的错，但这却是我所知道事实。除非诺微能拿出实实在在证明其有正面的、推动性的“大影响”的实例，否则就算把我打成何新一档，我也要这么说。
“几乎”的原因是，从言论自由的影响来说，刘晓波、戴晴、余杰、摩罗、任不寐、杨支柱等人是要雪糕吃的大妹子，出某之流是讨冰棍吃的小妹子，我决不否认这一点。在此我由衷地向上述几位先生表示感谢，正因为有他们几位吸引了国安爷们的眼珠，才使暗探们无暇顾及我等讨冰棍吃的小角色，替我等挤出一片呼吸的空间。
诺微搬出何清涟，我无法可说，何女士是我最崇敬的学者，早在许多年前我就在阅读她的书和文章，不知对其他人有没有影响，对我的影响却是非常大的。经常在网上、报刊上读到一些让我五体投地的文章，每每发现居然都出自何女士之手，不做她的fan都不行。另外，她的经济类文章在国内号称“小资必读”，这个影响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不计”。
另外下面行不得先生与我聊“言论自由”一事，我胡扯了一番似乎也没说清楚，其实用芦笛的话来说就是“哪里压迫松了，哪里就有反抗”，经验告诉我们，我党思想一统一，压迫就重了，我党一内斗，压迫就松了。
200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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