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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精神的社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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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精神的社会意义 -- 易明 - (2942 Byte) 2002-11-21 周四, 上午12:16 (1098 reads)

须弥山主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5
文章: 1865

经验值: 0

标题: 也谈刘晓波精神的社会意义。(答易明网友) (450 reads) 时间: 2002-11-21 周四, 下午6:25

作者：须弥山主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刘晓波精神的社会意义

易明

刘晓波是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犬儒化过程中的一个异数，是少数保持了道德勇气和高尚

情操的知识分子的一个代表。刘晓波在北师大读研究生时，就以其对社会和中国知

识分子的尖锐批判而一举成名。但他给予我的直接影响，却是在他的文学和美学的

专业之外。记得我第一次读到他的<中国知识分子和政治>时，即被其真切的入世态

度和尖锐的批判精神所打动。以后又曾经断断续续的读了不少他的文章，虽然他在

专业知识之外的议论大多难以独立成说，有的甚至显得肤浅，但还是会他被那毫不

妥协的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精神所牵引。读他的文章，体会他的高贵真诚和嫉恶如

仇的人生态度，总给人一种淋漓酣畅的美学享受。

******评：我很赞成刘晓波的硬骨头精神和他的许多人格特质，但是，当我们找不出刘晓波在治

国之策上有多大作为的时候，他的“嫉恶如仇”和“才学”就很容易只停留在“给人一种淋漓酣

畅的美学享受”上了。正因为如此，我们不得不承认司马光的那句名言：“自古昔以来，国之乱

臣，家之败子，皆才有余而德不足，致使覆灭多矣”。我绝对无意在对刘晓波的评价问题上，说

刘的道德有任何问题，相反的，刘的人品特质和德性是相当不错的。但如果我们把这个“德”字

扩展到治国之功德上，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许多东西，不仅象你所说的偏激，而且还带有一定的

“反动”(这里的反动是指他无法适合中国国情的意思)性。如果事情确实如此，那么我们对刘的

评价，好像除了“给人一种淋漓酣畅的美学享受”以外，也就聊聊无几了。然而，这正让我想起

了文革的那句老话：“知识越多越反动”。听起来刺耳，可道理还是很明显的。如果刘晓波的所

有论点出自一个人格低劣而且毫无文采的市井无赖，我们嗤之以鼻就够了，而对刘晓波，一定会

有人要提倡他的精神，而且会大加赞美。其实，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就经常使自己进入到这种两

难的境地：“鸡肋鸡肋，喻於深意，弃之不舍，食之无味”。一方面，他们为同类的遭遇而愤愤

不平，而另一方面，又拿不出经国济世的雄才伟略。诚如李白所说：“鲁儒颂经史，白发死章句

，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把刘晓波之论，说成是“白发死章句”竟管有些不妥，但“问以

经济策，茫如坠烟雾”的评价确也可以认为不太过分。这样一来，知识分子再也没有办法塑造出

他们心中那有血有肉的丰满形像，迫不得以转而赞颂那二两硬骨头。从两千年前首阳山上的两个

饿死鬼，到两千年后今天的刘晓波，易明网友所说的“毫不妥协”和“嫉恶如仇”都贯穿始终，

致使建国的凌烟阁上无姓，治国的功劳簿上无名，也只有在文人墨客的书桌上，偶尔抖擞两下，

美其名曰“精神”。这样虽然或多或少的满足了知识分子的某种心态，然而确使更多的知识分子

盲目的“毫不妥协”和“嫉恶如仇”，对国家不利，对个人有害。说道根子上，如果刘晓波不是

有过从前经历的刘晓波，而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观点和作法会不会改变呢？肯定会的！舍不得

自己曾经付出过的“事业”(实际只是一些事情)，就象舍不得曾经深爱过的爱情。对他个人，可

以理解，对於我们，则应该以不同的态度来对待。这种态度包括了禁止提倡这种“只为不妥协而

不妥协”的硬骨头勇气，更要反对“只为精神而精神”的“嫉恶如仇”的作法，确切的说也就是

：一切对国家和民族利益没有实质性帮助的任何“毫不妥协”和“嫉恶如仇”的作法，都应该被

视为毫无价值的。尽管这会使许多知识分子对其“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精神难以割舍，但是

却会使更多的知识分子踏踏实实的作他们该作的事情。这不正是“舍”“得”之理吗？其实，民

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使很多人早已觉悟：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作为基础，他那“毫不妥

协的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精神”和“高贵真诚和嫉恶如仇的人生态度”，提倡的越多，危害性越

大。所以，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作为基础，有些精神，没有也罢。至於刘晓波，他真要有

给我们“一种淋漓酣畅的美学享受”的才学，如果他愿意，倒不如直接去涉足於那些更容易让人

们有“一种淋漓酣畅的美学享受”的领域，让人们直接的去感受他那“淋漓酣畅的美学”艺术本

身，又何必在他的“毫不妥协”中挖掘“淋漓酣畅”，在“嫉恶如仇”中体会“美学享受”呢？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有人以一纸“瘦金书”留芳后世，而我们，何必在乎这“瘦金书”的主子

是否是个好皇帝呢？******

很多人认为刘晓波偏激，而他也确实有点偏激，但他的偏激不是建立在简单盲目的自

高自大和出位求名的功利动机的基础之上的。相反，他的大多少出位言论，其实都

是经过深入的探索和痛苦的思考的结果。即使他的所谓“300年殖民地救中国”的言

论，也不是出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草率，而是对东西方差距之大的痛心疾首和东方

盲目乐观的当头棒喝。其实人们只要睁开眼睛看一下，就会发现历来为中原文化所

鄙视的港澳地区，恰恰是因为有了上百年的殖民地统治，才使这些不毛之地的化外

之邦创造了为本土正统文化所望尘莫及的经济奇迹。此外的例子还有新加坡，上述

三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一直保持在大陆中国的数十倍以上，从而成为当下中国政

府的经济政策目标的模仿对象。我想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否认这一事实，只是他们出

於盲目的民族自尊心和莫明其妙的仇外心理，不愿意承认东方文明已经被西方文明

彻底打败罢了。

******评：我们是动机和效果的统一论者。刘晓波的偏激，无论基於什么动机，也无论“是经过深

入的探索和痛苦的思考的结果”与否，都不能只把他束之高阁。一旦我们要用实践来检验他的理论

，就只能毫无情面的给出是对或错，而与它是否出自一个有无高尚情操和痛苦思考的人无关。当我

们考查易明网友所叙述的刘晓波当头棒喝的时候，也会发现，那些异想天开的片面之词，不仅说明

了他的轻率，而且也暴露了他在这一点的无知。易明网友所谓“就会发现历来为中原文化所鄙视的

港澳地区，恰恰是因为有了上百年的殖民地统治，才使这些不毛之地的化外之邦创造了为本土正统

文化所望尘莫及的经济奇迹”，这样的讲法就更让人难以接受，如果港澳地区没有其特定的地理位

置和边缘的贸易条件，这繁荣如何得来？换句话说，在中国的一个内陆地区，让大英帝国随便折腾

，看他能否比得过上海！其实，很早就有人指出过：香港的繁荣是特殊历史条件和特殊地理条件下

的产物，根本就不是什么“殖民地统治”的问题，而且连膨定康都不否认这一点。另外，所谓东方

文明被西方文明打败了，如果真是这样，大英帝国这个被捧上天的文明，为何其国内的发展反而不

如香港快？至於新加坡，就更是个没有说服力的例子。中国国内的四小龙，以新加坡无法比拟的发

展速度让新加坡叹为观止，一个特定局部的例子，一个不须军队，不须国防，全部资产相当一个大

公司水平的弹丸小国，不必作任何高技术开发，不必作任何高技术储备，不管材料，两头在外，加

工为主，便可以丰衣足食，这样的国家如果作为中国的学习榜样，这刘晓波就绝对不仅仅是无知所

能描述的了。新加坡如果全年停止生产，只靠救济完全没有问题，世界的施舍就足够它。而中国就

不行，当世界粮农组织发出公告：全世界的粮食储备，只够全世界颗粒无收后维持五十六天(八五

年的公告，每年都有，只是我出国后就没有注意这些了，有人愿意也可在网上查一下)的粮食。如

果中国实行和新加坡同样的政策，泱泱大国，灾荒一到，必将饿瓢遍野。至於军队国防，工业等等

，中国就更必须五脏具全，一样也不能少。刘晓波如此片面和肤浅的看问题，还能让有些人赞叹不

已，这大概应该算中国独有的文化底蕴了。这个底蕴不是别的，正是这毫无价值而且丝毫不想改变

的“毫不妥协”和“嫉恶如仇”的“精神”。******

全盘西化似乎是刘晓波立论的基本点，而民主法制也就因此成为他生命的基本诉求。

在89年的那个多事之秋，当大多数中国学者都在为中国发生的事件而寻求海外的庇

护时，晓波是我所知道的少数几个提前回国的高级知识分子，并且是唯一一个最早

公开投身学运的大学教师，而且据说是在吾尔开希手下当了个宣传部长。最后，但

事件发展到上千人蹀血长街时，他又是一个竭力劝说愤怒的人群放弃武力对抗，并

亲手销毁了一架机枪的和平主义者。他是最后一批和学生一起撤出广场的人。

这次的投入使他个人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从此失去了工作和人身自由。但不久后我

们却在海外看到了他几乎是日产万节似的写作成果，并开创了一个立足本土坚不出

国但其声音却不能被封锁的先例。晓波终於以他的行动和作品，创造了一个神奇的

“刘晓波神话”，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刘晓波精神。

刘晓波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杰出人物。如果说其对文化的贡献还没有超过鲁

迅的话，其对中国知识分子的昭示作用也已经超过了鲁迅。鲁迅虽然也对国民性其

中特别是知识分子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但他本人却好歹还是生活在一个相对自由的

社会环境中，没有生活和生命之忧，却一再逃避迫害而为人所垢病。而晓波以大学

讲师和博士之身，在成名之后数度入狱，冒著被打成蜂窝煤的危险在广场谈判，创

造了传奇般的史话。就其道德勇气和独立精神而言，并世并无第二人。尤其难能可

贵的是，他能以身作则，始终保持了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态度，

并坚持立足国内毫不妥协的立场，在高级知识分子中也如凤毛麟角。他的学问可能

并不绝顶出色(他大概不屑于做什么高深的书本学问)，可他的这种毫不妥协的对政

府和社会的批判精神，绝对可以称得上伟大二字。

伟哉晓波，高山仰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评：“全盘西化似乎是刘晓波立论的基本点，而民主法制也就因此成为他生命的基本诉求”

。这种讲法似乎认为民主和法制和全盘西化有必然的联系，如果易网友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不妥。

当然如果是我理解错了就作罢。

当我们无限制的观察刘晓波时，可能确实对刘晓波有一个神话般的感觉，这种感觉来源於对他的期

望，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原理会使许多人把自己的偶像送到梦幻之中，甚至神话起来。而在我的

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在人格特质上值得尊敬的普通人，这种尊敬顶多和鲁迅对他的“一件小事”的

主人公车夫的尊敬可以相比，再无别的。然而如果非要把刘晓波和鲁迅进行比较的话，我认为应该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原因很简单：鲁迅是顺应历史潮流而动而且是站在历史潮流最前沿的真正战士

，而刘晓波，只是无数有自己理想和观点的人群中被偶然事件抛起来的一个普通人。在现在中国的

历史潮流面前，他和许多学人一样，显得无能为力和不知所措。某一事业的领袖？但没有成功，某

一理论的导师？但没有可以实践的系统理论和方法。那么，唯一可以强调的就是他的坎坷经历，再

就是那种所谓的“始终保持了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态度，并坚持立足国内毫不妥

协的立场”的精神，而当我们问：为什么要“始终保持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态度

”呢？为什么要“坚持立足国内毫不妥协的立场”呢？许多人都拿不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观点。说

来说去，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精神而精神”的精神，一个失去丰富内容的片面形式和虚幻意识。而

这样的伟大，与其说是伟大，倒不如说是虚无。因此，必然“虽不能至”，而只能“心向往之”。

其实我倒想劝一劝“心向往之”如易网友的网友大可不必，刘晓波的经历是可遇而不可求，中国还

是缺少踏踏实实的知识分子，而不缺救世主。所以，刘晓波的精神，可以由少数人的特殊经历而拥

有，决没有必要把他的精神社会化，从而有害国家，也有害个人。

作者：须弥山主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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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评——扯远了 -- 诺微转贴 - (2180 Byte) 2002-11-21 周四, 下午7:29 (318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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