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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生与死的搏斗(7) : 八月4号－12号, 2002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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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8月4 号, 2002 年
我们教会的另一个赵弟兄,也是从大陆来的,是个天津的小伙子,跟老庄大约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到美国来的。 今天他打电话来告诉我说, 他准备到这里的纽约人寿保险公司工作。 准备当一个保险销售人员。 他说这个保险公司的一位地区销售经理,已经约了他准备有一个正式的面谈了.而他也非常憧憬这份工作，跃跃欲试。为了这么一个机会， 他感到非常地兴奋和快活. 他说自己准备马上就把自己目前的那个工作给辞掉。
说来有趣，小伙子原先并没有这个打算的。前两天，他到医院去看望老庄的时候，顺道跑倒我公司里坐坐。就聊到了他的工作问题。他说他最近感到相当的烦恼。不知到该干些什么工作才好。我问他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哪家广告公司做AE呢？他说是的，还在干这份工。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月了，而且业绩在公司那些新手当中，还算是非常不错的。已经有了20多个客户了。他说眼前这几个月，正好是做广告的“旺季”，所以嘛，生意不错。但马上就到了广告的截稿期了，一过了九月份以后，生意就要进入“淡季”了，到那时侯就没什么客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收入了。
所以，他说最近自己蛮发愁的，怕到时候没有了收入，老婆孩子又要从大陆过来了。所以就逼着自己又去找了一份工。现在他一天从早到晚干两份工。白天在一个地方上班，是广告公司上，下午4点到凌晨4点，再到另一个地方上班。是个电子工厂。工作就是个在流水线上装配那些电子原件。小伙子说这是个好工作，每周只需要干3个晚上, 却可以拿到5天的工钱, 我问他这是一个FULLTIME的工作吗？ 他说是的，是FULLTIME， 而且今后还有福利。因为一过了午夜12点,按美国的法律规定, 干一个小时就可以拿到一个半个小时的工钱了.所以, 尽管人是累得快呆了，工作却舍不得辞掉.
我忽然想到，这个工作，将来对老庄的太太来说，可能倒是蛮合适的。一个初到美国的新移民， 什么技巧也没有，又不会说英语，又不会开车，还要照顾一个躺在床上的丈夫，这样的工作，对她不是挺合适吗？不需要特别的训练，而且每周只要工作3个晚上，对于照顾病人这样一个特殊的要 求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于是，我就问小赵愿意不愿意换一个工作？ 我劝他应该找一个销售的工作，对他更合适。小伙子说他一干销售就恢复了从前在国内的那种自信的感觉。他不怕给人家打电话，也不怕人家对他说“NO”，我说那好阿，你既然有这个胆量，又喜欢跟人打交道，那你倒是应该辞掉你现在的这个装配工才对，把这个工作让给老庄的太太去做，然后你应该往纽约人寿去寻求发展。那是个大保险公司，工作体面，收入潜力很高。如果你不怕开口向人推销的话，那可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没想到小伙子第二天就听从了我的建议，他说整个晚上都很兴奋，第二天大早就自己翻黄页，找电话，毛遂自荐，找 到了开头说的那个人寿保险公司的地区销售经理。而且，他说他过一阵子就向老板辞职。他要向他现在的这个老板推荐老庄的太太。
放下电话，我感到心里沉甸甸的。一种非常清晰的耽虑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开始担心这个不曾谋面的中国的妇女将来在美国的日子。她们母女俩，能多快地适应这里的生活呢？等待她们的，将不会是一个她们想象中的那一个所谓的快乐的美国。无论她们现在如何想象美国的生活，无论她们对美国的现实有多少的了解，有多少直接或间接的经验，当她们来到美国以后，我的经验告诉我，她们就会很快地发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所遇到的苦难和压力，将比她们想象和预估中的，将不知要大多少倍！
就拿找工作这件事来说吧，如果有她男人在的话，她至少可以有好几个月的缓冲期，先慢慢地适应一阵子再说。可是现在她不行了，看来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份工作，才可以代替她的先生支撑起这个家。非常有可能的是，她一来就必须马上先申请一个工卡，然后接着就必须马上步她先生的后尘：立刻学习开车。而且必须用她国内带来的储蓄买一部旧车子。（无论这对她来说有多么可怕！）然后就去上班。这里面，你可以想象到它对一个刚到美国来的， 中国的中年妇女来说，压力将会是何等的残酷！而她却必须独立地面对这一切。用一种非常刚强的，自立的精神去面对家庭和社会给她带来的这些内，外的压力和挑战。
我不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能承受得了吗？
八月5号, 2002年.
老庄的眼睛终于能睁开了.
这是他在手术以后,第一次能自主地睁开他的双眼.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是什么感觉呢？或许，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都不会感到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我相信,这对于老庄来说, 可能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感受了。这个日子今后对他来说，会是非常不一样的. 能睁开眼睛,就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大胜利.
原来，我们得用手撑开他的眼皮, 让他的脑子能对外部的刺激有些反应.可当你的手一放开来的时候，他的眼皮就噗嗤一声掉下来了。但是今天, 他终于可以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了, 10多天中，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珠可以睁得这么大。而且，令人吃惊的是，看他的眼神。好象不再是一个中年男人了，倒好象是一个初来这个世界上的婴孩一样，里面充满了迷惑和不安，仿佛在问，我是谁啊，我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用指头在他的眼前摇幌, 看他的眼珠子有什么反应吗? 结果似乎是不太明显.眼珠子的反应是相当地木然。 但我问他,你如果看到了我的手,你就用右手表示一下好吗,结果,他果然用两个指头钩住我的手.相当地用力的拉.
我们已经相当地满足了,知道他气管和食道的手术非常成功.他的痛苦大大地减低了. 他的口里,现在不需要塞着那个又大又粗的导管了.而且，医生估计他再过一二天，就可以停止使用体外呼吸系统，到时候，可能只要提供给他一些少量的氧气就行了－－这对他的身体的恢复来说，可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上帝是听祷告的，美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看到老庄能睁开眼睛，我就想到上面的这一句话。这是我的生意合伙人克里夫特.普莱斯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当我们在生意上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们就常常靠这一句话来安慰我们自己。前天晚上，我告诉他，老庄可能需要申请社会福利。可这种申请如何办理，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连一点儿的经验也没有。 他就对我说. 上帝是听祷告的,美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他和他周围的人,会继续地为老庄，和老庄的家人祷告。美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他建议我应当到医院找政府福利部门的人谈一谈老庄的情况.他说, 每一个大医院里, 都会有这么一个常住的的政府社会工作人员, 他们的工作就是帮助和指导那些低收入的, 没有保险的病人来申请政府的一些专门的医疗救济。我问那是不是叫MEDICAL 吗？ 他说对的。就是这个吧。 我说 我担心外国人办理这个福利可能太麻烦吧？他说，你去找他们谈谈，他们一定会帮助你的，如果看到你很 “NICE”的话,他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他的话给我的鼓励非常大， 我有一种非常奇怪，但却是非常肯定的感觉：这个叫老庄的中国人，一定会遇到很多热心帮助他的人，不仅会有老中，还会有老白，老黑, 和老墨。我有这个非常确定的预感。
我祷告上帝使他遇到好人。无论是医生，是护士，还是政府的社工人员。让他的周围，时刻都有人愿意向他伸出援手. 克里夫说,上帝要在人看来是最恶劣,最糟糕的事情当中, 向呼求他的人显出他的美好的恩典的.我对此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
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能知道,在他遭遇不幸的时候， 曾经有许多他素不相识的人：不同种族的,不同的肤色的,曾经在不同的场合下给过他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帮助，安慰过他。我相信，一个人在不幸和痛苦中保留下来的那些美好和温暖的回忆，将来会造就他一生的。
八月6号, 2002年
今天在医院里的时候，我意外地遇到了一位好几年以前的熟人。我看 她胸前的识别牌上，写着大陆的拼音，便问她会讲中文吗？她说会阿，于是我们就交谈了起来。没想到竟然和我还是同乡，几年以前的时候，我们曾经在另一个教会里认识的。而且，她还记得我的名字，只是，因为有一点而不太肯定，所以才没敢立刻开口叫我。
她说她在这所医院里面当 “呼吸治疗师”，每个礼拜只来一天而已。大多数的时候，她在本地的另一所大医院里工作。她对我说，老庄的大脑恢复其实相当快，很很令人感到吃惊。他刚刚送进ICU的时候，现场急救的护士对她说： 这个人已经不行了。她测量过，他的“昏迷指数”是3 。已经接近脑死的地步了。我问她这个“3”代表什么？她说昏迷指数在3至1之间的时候，基本上就表示这个人是接近死亡了。如果你入院的时候，签署了同意器官捐赠的协议书的话，一旦昏迷指数接近到这个水平上的时候，医生们就要开始作准备，要动手术取下你身体上要捐赠掉的那些器官了。
她说得话，令我感到毛骨悚然。好象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说象这种情况，活过来的机会，本来几乎是很小的。他们估计大约是10％左右。但她没想到老庄竟然能活过来，而且，大脑恢复的速度也相对的快。这很令人惊奇。我问她，老庄脱离危险了吗？她说基本上是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刻，但还不完全是。他的肺里还有肿大，血里有许多的空气，如果受感染，引起什么并发症的话，那还会有很大的麻烦的，还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他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她指给我看地上放的那两个容器，说：你看，那是从他的肺里抽出来的，里面还有那么多的气泡和血水。
不过，最明显的一个好转倒是老庄现在真地不需要呼吸机来帮助他自己呼吸了。医生的预估完全正确。他自己已经可以有自主呼吸了，他的喉结下的那个洞还在，周围渗着一些黑色的血珈。不过，呼吸机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工作。只是偶尔会泵进一些氧气而已。但那根粗粗的输氧和输液装置还连着他的气管，用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时，可以马上恢复工作。
这使我感到非常的振奋，想到两天前，他自己呼吸10分钟就不行了，而现在，他竟然可以摆脱掉这个机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惊奇。
另一个意外是我握着他的手，为他祷告的时候，他表现出强烈的反应， 他不能开口，眼睛无法睁开太长时间，但我一开口祷告的时候，他的指甲就在床沿的扶手上猛抠，他使劲地抠，弄出一种非常刺耳的，嘎嘎的坚韧的声音来。我握着他那伤痕累累的手祷告说，老庄阿，你看上去要比前几天好多了，你一定要坚强，里面一定要坚强。要反复的祷告求神使你刚强。求神在你的身上显出他的慈爱和大能来，他一定能保守你，看顾你。我反反覆覆地说这句话：神你是慈爱的，求你看顾老庄，还有他远在国内的妻子和孩子。我一面祷告，一面就听到他的指甲，在扶手上刮出那尖锐的嘎嘎之声。
他想说什么吗？想告诉我什么吗？我没法知道。
人的精神世界肯定是极其绝妙的。我相信人对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实在是所知甚少。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人的精神力量非常神奇的，和深不可测的。它甚至可以决定人物质的，肉体的存在。一个坚强的意志，可以大大地增加一个人存活的机率。这已经是医学界非常普遍的一个结论了。可为什么人的意志，可以大大地增加人的存活的机率呢？ 我们却不知道。这里面，似乎有一种我们无法感知到的奥秘。一个类似于电脑般的，无形的“生命系统操作中心”，在我们的大脑里运作，将我们精神上的那些生命的意愿，转化成了一些我们的身体和生命所赖以生存的那些物质元素。
“我一定要活下去”。。这是一个无形的，意志上的信息，它即看不见，也模不着。但是，当这个意志上的信息，被“输入”到我们大脑神经的 “操作系统”当中时候，它却被转化成了一个物质的，可以观察到的东西被释放出来。譬如酶阿，肾上腺素阿什么的。从而大大地增强了我们的机体的抵抗力，并使我们的生命可以转危为安。－ 这整个的过程，是如何进行的呢？ 这完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转化阿。
谁在我们的脑子神经细胞里放入了如此复杂的“操作系统”，或是“信息处理中心”呢？如果不是上帝，那是谁？
是的，我想我们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祷告了。仅限于此。祷告，祷告，不停地为他祷告。整个教会的人都在为他祷告。
在星期三晚上的教会祷告会上，牧师对与会的弟兄姐妹们说： 医生说了，老庄的存活的机率是百分之十，是的，对我们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事情了。希望渺茫。这时候唯一能祈求的，就是一个上帝的神迹。
牧师说，这就是一个奇迹。当时他入院的时候，医生找了一个翻译来对牧师说，我们大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的延长这10％时间，延长一点他的生命，让他能够撑到他的太太来，看到他最后一面为止。 牧师说，他当时就跟神祈祷：神阿，请你将这10％的希望变成100％。让我们看到你的大能。
果然，现在我们看到他的状况，就知道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奇的力量，在他的身上发生了。
八月7号, 2002年
我找到了林纳特。一位墨西哥裔的政府福利咨询专家。她个子矮矮的，戴着一副棕色的老花眼镜，梳着一头整齐的短发。看上去有60多岁的样子。满口的西班牙口音。 她递给我的名片上写的头衔是： “昆斯天主教医院财务咨询专员”。果然就是克里夫所说的，每个医 院里面都有的那个专门帮穷人申请政府医疗补助的社工人员。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告诉我说，这两天她也一直在找我们。前几天她就已经替老庄设立了一个专门的档案，准备替他申请这个医疗补助。但因为不知道应该找什么人要老庄的个人资料，所以，她现在的大脑 里，除了老庄的地址和电话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看到我 来找她，她显的非常快乐，说这下她的工作容易多了。
林纳特给了我一个单子，上面用黄笔划着七八条她要我去找的文件： 什么老庄的驾驶执照影印件，移民局的文件啦，车辆的所有权状啦，帐单啦，最近一次银行的STATEMENT 啦，最近一次所领的薪水的支票存根啦，等等，一大堆的东西。我稍稍看了一下，感觉这些文件我们大部分都有了，大概第二天就可以准备好，给她送过来。
关于老庄的医疗费，林纳特让我看了一下她的大脑。原来克里夫估计说，在ICU 里，大概一天要＄3000－4000元的花费。我当时就估计大概不止这个数。我的估计是＄5500－6000一天。但当林纳特把她的电脑里的数据让我看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那上面显出来的此刻的数字是＄135，339。林纳特说，这还仅仅是医院的开销而已。医生的收费，譬如什么麻醉大夫，脑神经大夫，外科大夫的费用，还有药费都还不算在内呢。要是统统加起来的话，可能在至少在＄160，000以上。我伸伸舌头，说了声呃呃。林纳特开玩笑地说她工作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都还从未收到过这么大的一张支票呢。 。
约书亚回来的时候对我说： 你注意到了吗，当我们在床边跟老庄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一直是闭的呀，可当我们一说到有＄160，000那么高的帐单的时候，老庄的眼睛就突然地睁开了。
我说，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约书亚说，可不是吗，我看到了。原先他都一直闭着眼呢，可你一说＄160，000，他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有一边的眼睛还睁开很大呢，就是他的右眼。我注意到了，约书亚说。我不禁大笑了起来。说，老庄这不是见钱眼开吗？呵呵。不过这也好啊，医生不是要我们多对他说一些好的事情，一些“POSITIVE“的事情吗？这肯定是一件好事情呀，你先告诉他，你欠了人家这么多的债，有几十万呢，把他吓个半死。然后再告诉他说，你的这些债被免了，是美国政府替你支付的 － 你说，那他的感觉会是多好哪，这肯定是有助于他的恢复的。
后来我又去找了林纳特，我们象老朋友一样在她的办公室里聊天。她问我老庄的太太怎么还不来阿。我说，阿，快了吧，12 号以后就能来了。我说，我们所有的人现在都在为他祷告阿。林纳特听了就直抹眼泪。说，他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们有一个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生。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往上指，我原来还以为她说的是医院里有最好的医生，可后来我恍然大悟，原来林纳特说的“最好的医生”，就是耶 酥，上帝他自己阿。她一面说的时候，一面用手指着天的。
八月九号, 2002年
我给老庄的保险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收到车祸的另一方送到保险公司的理赔索求？结果她查了以后告诉我说没有。
我就把老庄的伤害情形告诉了她，问她有没有办法向警察局要那份原始的车祸调查报告？我告诉她，我曾经找了BADAL 警官要这份报告。但是警官说，他虽然已经完成了车祸的调查报告，但是他不能给我。除非我有当事人的授权签名，或者是当事人的家属亲自来领。连牧师也一样不行。我想，或许老庄的保险公司可以向警察局要到这份报告吧。于是就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但没想到的是，那位经纪人也同样告诉我说，她也不行，拿不到。除非有老庄的亲笔签名。
我说，那我就先放弃一下吧，等他的太太来了再说。
没想到，一个下午，她竟然给我打了两次电话。她竟然想让我到医院里找老庄签名，给他们一份授权书。同时，她告诉我说，老庄的汽车保险，上个月的28号还欠最后一个 PAYMENT，＄99元。她说要赶紧把它付掉，否则保险停掉的话，今后对老庄打官司不利。
我感到这个AGENT 真的是没头脑到了滑稽的地步，我已经再三对她说明，老庄目前神志不清，手也无法动弹，可她却还一再试图让老庄签名，这不是非常荒唐吗？ 再说，老庄的车子都没有了，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还要什么汽车保险呢，这不是扯淡吗？还说什么没保险今后对老庄不利。我听了就直好笑。老庄是22号出车祸的，出车祸的时候有保险，保险公司就必须负责理赔。这本是常识。可这位经纪人，却不知是如何想的，打的不知是什么算盘。
我知道这些经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把车祸的善后处理权包揽下来，尤其是法律诉讼。因为，这里面有大量的金钱回扣。如果经纪人将这个法律案件代理权交给他们熟悉的律师来处理的话，象老庄这样的诉讼案，保险公司支付的律师费和赔偿费用，大概无疑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当然，条件必须是责任在对方，而且对方有买保险才行）而作为AGENT来说，如果案子能成立的话，那他从律师楼那里所得到的回扣，也极有可能也是一笔相当大的数字。怪不得这些律师楼的业务代表，和保险公司经纪人都常常象苍蝇逐臭一样叮着车祸的受害人呢。
这不，老庄身体还没好，已经就有人在他的身上闻到金钱的味道了。
8－12－2002
早晨12：30分，我接到了最新的消息，是老庄的家属从中国打来的。我们被告知，她们的签证被拒。美国领事馆非常意外地拒绝了老庄太太的赴美签证。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一个最新的消息。无疑，这消息对对我们来说是当头一棒。我们都感到非常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拒签呢？ 这些领事馆大腹便便的，异常愚蠢顽固的官员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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