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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归川口镇-献给网友贝伊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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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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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贝苏尼 :余先生好！真没想到您当时在铜川煤矿！
想起那些日子，现在在网上信口开河，真像做梦一样。
一瞥这两句,这太空送到虚拟世界的呢喃瞬间逼人的真实.
我眼睛湿了.才打出的长篇朦胧诗也因网断而蒸发.
那个送走了我青春和几次爱情萌芽的地方,
铜川南端川口,现在又回到我眼前.
头次进川口,
闷罐子车厢听火车沉重喘息,我虽是才从清队的”反动学生学习班”解放,
倒是在惴惴中夹带过对未来生活憧憬的颤栗.
二次进川口,
夹道黑蜮蜮的山梁迎面扑来,远远飘过的气笛里带几下袭近的凄厉犬吠.
这是一打三反中捆绑回沪,再从地狱魂归炼狱.
迎我的是已被泥石流浸泡过的被包.打开后,一只簇拥一窝红皮小东西的小鼠,
两点溜黑眼睛,似闪过惴惴中的一丝希祈的光.
早点去上夜班,在那立窑粉碎机旁,
狰柠的巨石亮着青白的光,等我去抱.
早点早点,总还有一块多钱好挣,
想起老娘送行在车窗下的目光.
窒息般逼来的是第三次进川......
打开在学校宿舍的门,我面对厚厚铺满一地的纸屑发怔.
静极了,静极了.
我忽然听得门好象被轻轻地敲,是那么小心翼翼-
陪同的校长不是已被室内光景吓跑?
再打开门,暗暗的过道聚了一群鸦雀无声的学生.
就这样大家站着,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没有一点点声响,一簇黑眼睛,朦胧着一团闷闷的希望的磷光.
不知有多久,我带班的学习委员哑声问道:
“胡老师你还教我们吗.”
我的嗓子痉挛,无法说出话来.
有一个平时我认定最调皮捣蛋的学生,忽然大声说:
“胡老师,我们赢了!”
我那时虽然脑壳还未象现在般坏去,但还是搜索了好几秒钟.
闪电般想起:
一年半被捕前的夏日,是校运会比排球我临场监军.
输了一个又一个,我闷闷拂袖离去,学生们刺激很深.
现在,我知道是离开后我班赢了.
他们死死地记了一年半,现在作为束修来献上了.
热泪夺眶而出.
后来同事们偷偷告诉我:
你那班从你突然”失踪”,从此下课没人出教室,全班趴桌上似睡非睡.
后来,每当下课铃响,校长就带一帮膀大腰圆的教师,连轰带拖把全班赶到操场”玩”,
一连好多天......
铜川啊铜川.
我又见到你的排排窑洞
兰天悠悠白云绵绵
那呆了十七年的第二故乡
那死了的青春和初恋
好象原上的风
好象沟底的草
活了又活了
是首信天游辽远惋转古气的歌
带着关中的乡音
飘着羊肉泡的诱人香
外加一碗瓢泼辣子"BIABIA"面
........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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