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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纪念姚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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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纪念姚文元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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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纪念姚文元 (2162 reads)      时间: 2002-7-01 周一, 下午6:15

作者:芦笛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纪念姚文元

芦笛

昨天出家恶少蒙英明领袖御封为新一代姚文元,受宠若惊之余却也惶惑,因为他连要当什么个角色都不知道,只知道江青同志年轻时比较骚(这就是做女人的优越性。瞧瞧,尔曹身与名俱裂,不废江青万古骚。男人无论气焰如何熏天,慢慢眼就给全国人民忘了。只有女人的风骚能永垂青史,如同革命传家宝那样一代代传下去,为子孙后代世世铭记在心,哪怕那骚顶多也就是年轻时十来年的光景也罢)。可惜老芦此世投错了胎,要出名看来只有下辈子了。

出家恶少竟然不知道不骚的姚文元,让我非常愤怒:莫非人家不骚就该不知道人家?又不是动物交配,得万里迢迢地寻着那股骚味儿去找女朋友。不管怎样,为了他能够胜任愉快地接好革命班,我这里越俎代疱,替老姚文元交代一下工作。

姚文元同志是上海人,父亲姚蓬子,似乎在30年代也算个文化人。鲁迅还有一首屁诗赠过他,我只记得第三句是“可怜蓬子非仙子”。那似乎是姚棚子领着文元和他哥(弟)逃难逃到老鲁家去,老鲁赠送给他的。记得赵奸无眠为此还专门写了篇《鲁迅与姚文元》,把老鲁吹到了天上去,说成是为文元“摸顶”的活佛。我从未看过棚子的玩意,因为他不知怎么后来就成了叛徒,就算是出过书也给禁了。所以文元和我一样,本是黑崽子。

快“解放”时,文元似乎在念中学,自然是和我的长兄一样作愤青(当时叫“民青”──民主青年同盟,即共青团前身,不过当时是地下组织),闹腾什么“反饥饿,反内战,要民主,争自由”,所以,这“民主”并不是现在才时髦起来的。等到上海“解放”,文元高中未毕业(似乎正念高一)便参加了革命工作,在区政府里搞文宣。

这样的遭遇并不稀罕。我党是个文盲痞子党,只要认识两个字便能做“理论家”。陈伯达、陆定一、胡乔木等人都是这么当的“理论家”。其实正如刘宾雁(?)说的,我们搞了几十年的“阶级斗争为纲”,却连起码的马列理论都不懂。中共对马列毫无贡献,所谓马列主义研究所和后来的社科院用的一点教科书完全是苏联理论家们搞出来的。其实,马列主义的教科书化完全是苏联人搞的工作。中国人没有建立理论体系的能力,中共领导下的中国人尤其如此。

在这种背景下,稍微有点文化的愤青在那时便能做官。不仅文元如此,王蒙也是如此。如果家兄不是想念大学的话,肯定也就走了他们的路。我想他当起“作家”来,恐怕也不会比那两位差到哪儿去。可惜他学的是理,唉唉。

文元原来只是个区政府的牛马走。写文牍之余不时在报上登点豆腐块。反右时他大写了一通文字狱作品,主要是整那些文化人的,结集为《文艺思想论争集》。这书我家原来有,好像在当时的全国范围内也有点影响。现在回想起来,那玩意比起他在文革中写的东西来算是温和到了姥姥家。

因为在上海,文元自然也就成了春桥的下司。春桥是30年代没出息的文学愤青,因为写不出作品来,所以跑到延安去改行干革命。他那时似乎是上海市副宣传部长。58年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听到老毛赞扬供给制的内部消息,立刻写了篇文章登在《解放日报》上,歌颂供给制是共产主义萌芽,而工资制是“资产阶级法权残余”。此文果然邀了天眷。老毛看见了那篇文章,从此记住了春桥的名字。

春桥似乎也颇赏识文元,于是文元便成了他的嫡系,稳步上升。文革爆发前春桥爬到了上海文教书记的职务,而文元似乎是区宣传部长。此时一度很骚的江青同志秘密找他们接头,布置他们写作《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那《海瑞罢官》乃是北京市副市长、历史学家吴含(左为日旁)在59年写出来的,目的是响应伟大领袖当时向海瑞学习的号召。不料此剧刚刚推出,彭德怀便给罢了官。老吴也算是个老江湖了,立刻在后记中特地说明,右倾机会主义者根本不是海瑞。该剧演出了几次便草草收场,在国内毫无影响。但此时江青同志却把它刨出来,作为炸毁北京市委的一个重磅炸弹,而写作任务就布置给文元。

这事到底是毛还是江的主意,到现在党史专家们包括隔壁的古迷似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在文革中仔细看过江青的讲话,认定那是江阿姨的主动,事先并未跟毛商量。而毛后来不过是一贯的“因势利导”,在事后把那“功劳”占了而已。不管怎样,文元面临的是一场深不见底的权力斗争。一个远离北京的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卷进宫廷内斗去,为打倒政治局委员、北京市长彭真同志制造炸弹。这种遇合之奇,历史上似乎并不多见。文元并非糊涂人,他面临的风险有多大,我想他心里一定明明白白。据打倒四人帮后的揭发,他在稿子改定后曾拿去向谁谁请教(文章没有披露那人的姓名),当那人首肯后,他说:“那我就豁出去了!”可见他自己完全明白是在作博浪一击。或许,当时回旋在他心头的是荣国团的壮语:“人生能有几次搏?现在是搏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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