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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茹旧文: 卢梭民主理论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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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皇甫茹旧文: 卢梭民主理论再出发 (373 reads) 时间: 2002-5-18 周六, 下午12:35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卢梭民主理论再出发

　　　

　　　　　

论“全民民主”式的民主理论

——读戴维·赫尔德的《民主的模式》

皇甫茹

　　卢梭（Ｊ．Ｒｏｕｓｓｅａｕ）所提倡的公民直接投票决定国家大事的民

主模型，开了以普选权为特征的西方现代民主的先河。但是，下层民众的无知

和非民主倾向，可能导致暴民的多数专政（最后仍然回到强人政治），特别是

在缺乏民主传统的地区。采用有限民主，精英投标，中标后一包到底的方法，

理论上是可行的。在实际上，由于教育水平的提高、传播媒介的发达等社会条

件，民众一定会提出越来越强的超过精英限度的民主要求。由此可以联系到大

陆民主的一个悖论：讲民主，就要给人民以政治权利；而以大陆的实际情况，

引入西方的现代民主，很可能“天下大乱”。走出这两难境地的一个办法是疏

导分流，将民众的民主要求引入下层和非政治领域。下面就来讨论这些问题。

　　　　　　　　　　　　　　　（一）

　　我们大概可以公平地说，卢梭是“全民民主”（公民直接参与国家一级的

政治决策）式的民主理论的先驱。对卢梭来说，问题并不是政治决定是否须由

公民投票，这是在古希腊就已经解决了的；问题在于什么样的公民才能维持一

个“全民民主”式的民主政体。

　　卢梭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公民必须在经济上独立，而且在他们之间有一

种经济上的平等；这不必是绝对平等，但是差别不应当大到影响政治上的平等。

在这样一个理想社会里，唯一需要投票的是那些让公民们同等地接受好处或负

担的决定。而这就是公正。

　　卢梭的思想，即只有经济上独立平等的公民才能建立民主，对后世有深刻

的影响。一方面，美国的“建国之父”只给予有地产者以投票的权利，在当时

这意味着白种男人。另一方面，社会主义者和后来的真诚的共产主义者（不是

今天大陆的贪官污吏们）尝试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共享全国财富的社会，他们相

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政治平等。在他们的理想社会，没有人可以剥削和压迫任

何人，人民选择自己的代表，而代表们按照人民的意志做出决定。

　　但是，卢梭的理想社会，是以雅典式的农业城邦国家为原型的。它在现代

社会的实践，却是个令人困扰的故事。

　　卢梭的理想社会能在当代的现实世界生存吗？最接近的模型，能想得起来

的，就是波尔人建立的共和国。散隐在南非广袤土地的极端孤立中，那里地平

线上冒起的炊烟可以是警惕的理由，波尔人是他本身和他的家庭（还有他的黑

奴）的主人。这里没有经济独立和经济平等的问题。他们是诚实和刻苦的人民，

在彼此之间也确实非常民主，但是，他们却曾经是最顽固的白人种族主义者！

　　卢梭的理想社会能够植入工业化的民族国家吗？他的思想在三十年代的欧

洲似乎失去了光辉。在德国，魏玛共和国的工人把他们的票投给希特勒。在俄

国，共产党人和苏维埃（由工人、农民和士兵的代表组成）只度了个短暂的蜜

月。列宁发现：凡事都让吵吵闹闹的苏维埃投票，并不是苏共所要的治理国家

的方法。红色分子立即指控许多地方苏维埃为反革命分子所控制，或者予以解

散，或者将之转为橡皮图章。斯大林的大清洗把成千上万的工人、农民政治活

跃分子送上地狱之路。一个寻求人人平等的政治运动，竟蜕变为人类历史上最

残忍的专政。在访问苏联之后，英国哲学家罗素哀叹道：卢梭和欧洲的知识分

子都错了，经济平等并不能自动地导致政治平等和民主。

　　这些历史经验促使政治思想家重新审查卢梭的理论。在他的１９４３年巨

著《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民主》里，熊彼得（Ｊ．Ｓｃｈｕｍｐｅｔｅｒ）

把民主定义为一种政治方法，一种政治结构为决定政策而作的特殊安排。民主

最突出的性质是对领导权的竞争。我们或许可以把熊彼得的模型称之为“市场

民主”。政治家竞争人民的选票，如果在制造商（政治家）之间和顾客（投票

人）之间都有足够的竞争，那么民主政体就可以令人满意地自我运行。选举之

后，应该让来自精英阶层的领导人决定政策。除了在选举时更换领导人之外，

不应该鼓励人民去控制他们的代表。民众对政治的冷漠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么

坏，这是防止法西斯主义和极权主义的自然屏障。熊彼得之后，很多社会调查

都发现，在处于社会－经济下层的民众中，存在着分布广泛的政治冷淡和极权

倾向。缺乏教育的民众的政治参与，对民主政体的稳定运行有潜在的危险，这

一点如今已为政治科学界承认和接受。

　　但是，如果像熊彼得建议的那样，把民主局限为“〔精英〕竞争领导权”，

人们势必要问：难道这就是人民作主的民主？

　　　　　　　　　　　　　　　（二）

　　“全民民主”式的民主理论在本世纪遭到了政治现实的严峻挑战。人们发

现，政治平等似乎只是毫无用处的幻想，决策过程的公众参与竟然威胁着民主

政体的运行。语源学上，民主（ｄｅｍｏｃｒａｃｙ）意味着“人民＋权力”。

但是在熊彼得的设计里，那些民选的领导人，甚至很难被称为“代表”（ｒｅ

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ｖｅ），他们更像是“代理”（ｄｅｌｅｇａｔ澹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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