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英語的國家中,過去人們常以“歷史的繼承者(heirs of the ages)”而自居。雖然兩次世界大戰和大規模經濟危機的出現使人們在講這句話時多多少少不再像以前那麼自信了,但人們並沒有因這種變化而覺得自己就比先人差或是覺得面對歷史有所慚愧等等。東方國家與他們則正好相反,人們往往會覺得自己不如先人,覺得自己是歷史的負恩者。當西方人說道崇拜祖先時,他們其實並不是一種真正的對祖先的崇拜,而只是一種禮貌性的儀式,以此來表示人們對過去的一切感恩心理。而且,他們不僅從歷史中得到了很多恩惠,即使在當今每天與人們的日常接觸中他們實際上也是得到了恩惠的。這種人與世界的恩情關系已成為了西方人日常決策和行為的基本出發點。盡管世界在醫療、教育、物質享受甚至是他們的出生各方面都給了西方人特殊的照顧,但由于他們日常很少思索自己與世界的關系,很少認識到自己實則是從世界里獲益的,因此日本人總覺得西方人的動機不純。與美國人不同,凡是有所涵養的日本人都從不說不欠任何人的恩情。日本人理解的“義”就是要在這個由先人和同齡人編織的巨大的人情世故網中擺正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