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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笛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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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1808
  经验值: 519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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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就 “六四”答网友
 
 
芦笛
 
 
 
范似栋先生与安魂曲先生的商榷文字已拜读,端的是绝妙好文,老芦无一字可挑剔。看来,我辈老鬼们跟小鬼们之间确有深如河汉的代沟,也只能“求同存异”而已矣。不过老范的态度似乎尚可再温和一些。安先生为文思路严谨缜密,态度谦逊求实,作为在最敏感的青春期亲身经受过六四那种强烈震荡的一代,他能如此充满理性,委实难得。人生有的体会不到一定的年龄恐怕不会悟出。晚年的章太炎、严复等人与年轻时代大不相同就是例子。
 
 
范先生的“答卷”也已拜读,却不敢完全同意。你对中共党内保守派与改革派之间没有生死冲突的说法颇有启发性,然而先生会不会低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呢?他们的差别,似乎不仅是个改革速度的问题。先生说:
 
 
“中共元老的大多数是反文革的,其本质也就是反毛的。他们得到中共的绝
 
大多数成员的支持,所以他们很容易就把华和其他文革派打倒了。当邓的改
 
革派自成一军时,他与其他元老的联盟并没有破裂,这就是改革派力量的主
 
要原因。改革派与保守派的矛盾性有二个方面,一是经济改革方面,二是意
 
识形态改革方面。改革派与保守派的共同性也有二个方面,一是政治路线求
 
稳定,二是即得利益。两相权衡,是共同性多于矛盾性。所以中共改革派与
 
保守派的关系是夫妻吵架,吵归吵,好归好,离不了。老邓和老陈、老彭、
 
老李都很清楚,所以有老邓的屡次妥协,也有老邓在董事长的位子上坐了十
 
多年。”
 
 
此话有一定道理,然而所谓“反文革即反毛”说,老芦不敢同意。在我看来,保守派基本是毛主义分子,信奉的从来是毛的那一套。他们反毛,只限于反毛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反对“革过去革过命的人的命”而已。你要让他们来主政,就绝对只会弄成个文革前十七年(那是他们无限缅怀的黄金时代)的局面,绝对不会有老邓那种向西方开放的想象力和气魄。
 
 
相比之下,老邓在我党的老干部里确实是个佼佼者。他敢于突破毛设置的一系列思想禁区,基本上扬弃了毛思想。在他的麾下聚集了胡、赵等一大班思想开放、锐意改革的干部,形成了强劲的改革势力(顺便说一下,我不同意老范和老迟对胡的贬低。胡此人确实不适合搞东方政治,而且容易冲动乱说话,然而他似乎是共党里最开明的人。当然,这样的人是绝对混不长的)。当时在党内改革派与保守派对垒的局面是相当明朗的。李先念等人对赵紫阳恨之入骨,早在六四前半年到一年,《争鸣》杂志就泄露了赵要被保守派搞掉的消息(该杂志似乎有高干子弟的内线消息来源,散布的“政治谣言”常常在事后兑现)。老赵被搞掉很久后,李先念还在田纪云(时为人大副委员长)搞的某个文件上批:“赵紫阳的狗腿子又跳出来了!”可见其对赵派人马怀恨之深(据《争鸣》)。六四之后,《人民日报海外版》上的文章读来全是文革前的味儿,完全可以说是左派的复辟狂潮。所以,六四的“风波”,从党内斗争的角度上来说也似乎是一种历史的必然。老范对党内左右派之间斗争的激烈程度似乎估计不足。
 
 
八九民运期间出现的党内分裂,似乎显示了两派斗争的激烈程度。客观地说,如果没有赵派人马的默许以及幕后的组织和操纵,就决不会出现舆论界失控(须知我党对“笔杆子”的控制从来不亚于“枪杆子”)、各界纷纷上街声援的声势浩大的局面。我的感觉是,在学潮初起时,改革派想平息之,以免让保守派找到反对改革的口实。在学生拒绝合作后,改革派就转而想利用学潮打掉保守派。安先生提示的人大的合法“政变”就是他们的一条努力途径。等到老邓倒向保守派、搞掉老赵后,绝望的改革派就乾脆从幕后走到前台,体改办的人於是上了广场。老赵的罪名之一是“分裂党”,客观地说这一条也似乎不算太冤枉。
 
 
改革派的错误是高估了人民的力量和低估了老邓本人深刻的两面性。如果连老芦这样的人都难以彻底摆脱党文化,又怎麽可能指望老邓与毛主义彻底决裂呢?而且,老邓毕竟不是伟大舵把,想拎谁就拎谁。他的基本实力还是军权,然而他绝对没有开国皇帝兼教主的权威,后面这一条并不见得就比前一条更不重要。我不相信老邓没有完全控制军队,但要搞定全党,光靠军队也不行。正因为老邓实力不如老毛,所以他只能用赎买的办法将老干部请出舞台。当后者反攻太猛之时,就只能以挥泪斩马谡的办法来绥靖保守派。作为资深党棍,他对群众运动是敌视的,决不会容许大局失控,更不会容许人大常委的合法“政变”。他知道,这个口子一开,我党的统治迟早就要被推翻。要摆脱被左右夹攻的困境,他只能快刀斩乱麻,一面自断股肱,除去“乱源”;一面杀人立威,保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这就是我现在对“六四”的理解,其中有部份来自于安先生的启发。这一切当然基本是猜测。不过,由於我党搞黑箱作业,我等党外孟什维克要谈白虎节堂的事儿,就只可能如四川人说的“打黑摸”。老范何以会把二杨“摸”成影响老邓考虑的一个主要因素,我不得而知。在我印象里,二杨完全是巴结老邓才上去的,在党内、军内毫无威信。老邓南巡后二杨立即呼应,首倡“保驾护航”说。据许家屯的回忆,大杨原来同情学生,许原来还想让他去游说老邓用怀柔手段,杨也同意了,但次日与邓交谈后,杨的态度立即彻底转变,可见该同志是个毫无原则与魄力的人。这种人在权力斗争中没有什麽斤两,老邓后来轻易地拿掉他就是证明。
 
 
关於先生所出的上策,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行。所谓“可行”者,不是指它合理与否,而是指当时的主客观条件是否容许。先生提的是“合理化建议”,而提这种建议的人过去是改行去当右派,现在是下岗回家“待”业。我的虚拟是“如果我是老邓”,不是“如果我在老邓的位置上”。如果我在老邓的位置上,一定实行先生的建议,但第二天就要被人家给下了岗,说不定还得乔迁到秦城去。我提出这个虚拟的目的,是想按照党棍的思路找出对策,以便日后人民能够知己知彼,知道哪根筋碰不得,日后即使不能找出与当局形成良性互动的途径,至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因为用我党的脑袋思考,所以当然只会想些“毛泽东时代的作法”和“法西斯特务”的手段出来,并不是老芦想当“宋献策”,为我党想出些整人的高招来。遗憾的是,犬子只知道“鼓捣莫宁”和“好大油肚”,要让这狗东西用中文批他老子是再也休提。
 
 
最后答闲云鹤先生一句:我完全同意老毛是天纵奇才。不说别的,光是他有关游击战和“人民战争”的论述,在世界军事学中似乎也该有一席之地。老毛的书、文、诗、词当然比老芦的强到没法比。但正如鲁爷所说,如果食客抱怨菜的味道不好,厨师就冲冲大怒,斥之曰:“你炒一盘出来咱们看看!”那就未免太可笑了。老芦不成才,但如果某日当了国家领导人,也不会把自己的书法墨宝到处悬挂,将自己的歪诗逼令全国儿童背诵,谱成“革命歌曲大家唱”。如果这麽做了,就得让“食客”(被硬填的北京鸭)们说三道四,哪怕他们说的如何荒唐也没有办法。不知道闲君以为如何?
 
 
2000-6-21
 
  作者: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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