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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磨刀论来解答几个有关民主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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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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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用磨刀论来解答几个有关民主的问题
寒树
看了网上关于民主的争论，归结起来大致有两种看法，一种是认为民主先行，另一种认
为富国优先。前者的代表人物是樊弓教授，而后者的代表人物是卢笛网坛名手。我得出
此印象的根据是，樊弓教授说民主能带来“白面模模”；而卢笛名手则在“我看中国之
路”中表达了民主不能给中国带来富裕，法治比民主更重要。如果我歪曲了两位的观点，
请两位指正，我一定赔礼道歉，绝无故意歪曲他人观点之嫌。
我的观点更倾向于樊教授的看法。常言道，“磨刀不误打柴功”。这是我们老祖宗数千
年积累的经验，你要反对我也没办法。为什么磨刀不会耽误打柴功呢？当你在耐心地磨
刀的时候，其他的性急的人早已挥舞着钝刀砍下一堆柴来。磨刀无疑使你的起动速度慢
了，但一把锋利的刀提高了打柴效率，使你最终比手持钝刀的人打下更多的柴来。搞民
主，就好比磨刀，你所付出的努力将会得到加倍的回报。
我们用打柴来比喻富裕，打越多的柴表示越富有。卢笛有一个观点我不能苟同，即“民
主不能富国”。他举了几个国家作例子，似乎有点道理，但却经不起推敲。已经有几位
高手撰文批驳了卢笛的观点。我没有那么高的理论水平，这里只想用旁敲侧击的方法说
明几个问题。
问题一：既然民主被某些人吹得神呼其神，那为什么不是所有的实行民主的国家都富裕
呢？
答曰：是不是所有的手持快刀的人都能打下很多柴来呢？未必。快刀落在手无缚鸡之力
的书呆子手里，(如你我等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比一根烧火棍也强不到那里；而落到李奎
手里就大不一样了。你能用书呆子手持快刀并打不下多少柴来的事实来说明快刀跟钝刀
一样，无大差别吗？同理，你能用印度和俄罗斯等国实行民主后，并无突飞猛进的奇迹
来说明，民主比专制强不到那里去？
磨刀本身孤立来看，并不能使你富裕。你想想，你在那儿不停地磨刀，即使比日本皇军
的刀还锋利，财富能掉下来吗？只有勤勤恳恳地打柴才能使你富裕。但你如果因此就认
为磨刀无用，从而拒绝磨刀，也就是拒绝了用快刀去打柴，于是你致富的速度比隔壁老
樊家手持快刀的二小子要慢得多。卢笛的那篇雄文就犯了这个毛病，孤立起来看基本上
对，但整体来看就有多处谬误。他割裂了许多事件的内在联系。例如他割裂了民主与法
治的联系，割裂了民主与反腐败的联系。我们虽然不应夸大民主的作用，但也不应贬低
民主的作用。
民主的作用其实不大不小，就是磨刀的作用。你说民主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对，就跟
说磨刀不能使你家后院堆满乾柴一样。但民主使社会各阶层的人都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渠
道，最后的决策权衡各方利弊，兼顾各方利益，从而使矛盾冲突降到最低。民主降低了
社会运转的成本。不可否认，在民主化的过程中，有很多先期工作要做，会影响一点发
展速度，但这只是初速度的减慢，随后的加速度更快。答毕。
有网友喜欢用香港和新加坡为例子说专制仍可高速发展经济。我想说，如果你把中国变
成香港和新加坡的大小，再请香港和新加坡的领导人来主政，那么我也相信中国能发展
很好。但随着国家规模的变大，产生量变到质变的效应，不搞民主绝无前途。再说香港
由民主的英国派来官员，受到英国公众的民主监督；如果从中国大陆派去官员，香港会
怎么样呢？我想这些钦差大臣一定是土皇帝。现在的董建华是否有一点中央钦差的味
道？由此引出问题二如下。
问题二：为何专制仍可使某些弹丸小国(或地区)高速发展呢？
答曰：在砍柴的时候，如果你砍的是小细枝，那么你用快刀和钝刀去砍是否差别不大？
同样都是一刀。用快刀也省不了你半刀，当然可以省你一点力气。但如果去砍一棵粗壮
的大树，快刀和钝刀差别就大多了。如果你一定要用钝刀来砍，即使把虎口震裂，仍然
看不到树倒的希望。
有一句俗话叫“杀鸡焉用宰牛刀”讲的就是这个道理。香港和新加坡弹丸之地，跟一只
鸡差不多，其所实行的制度不太民主，也就是刀不够快，不过宰一只鸡绰绰有余了。然
而，中国之大，与香港和新加坡相比，无疑是牛和鸡相比。你非要用专制这把不快的宰
鸡刀来杀牛，难怪那么吃力呢。何不用把宰牛刀来试试？给民主一个机会，还中国一个
惊喜，怎么样？
如果嫌上面的比喻太浅显，我们来打一个稍微高级一点的比喻。大家知道，如今复杂的
计算问题都交给计算机来做了。用计算机来解决问题要有算法，然而，算法有好坏之分，
其差别有如天壤。那么算法的优劣对解决问题的作用有多大呢？那要看问题的复杂程度
来定。对于简单的问题，用江主席所说的simple和naive的算法就能搞定，即使换了高级算
法，差别并不明显，香港和新加坡就属于这种问题；然而，对于极端复杂的问题，象中
国这样的大规模问题，江主席所说的著名的算法是绝对行不通的，必须采用精心设计的，
有复杂数据结构作支持的高级算法，例如三权分立，权力制衡等一套，才会有好的效果。
虽然在设计这种高级算法时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那是在磨刀。如果认为解决香港
和新加坡问题的算法照搬过来就能解决中国的问题，当心江主席给你上一堂英文课。中
国问题与美国问题的规模差不多大，中国虽然人多，但美国每个人的能量相对大一点，
那么使用美国问题的算法，效果要好得多。 答毕。
不过卢笛那篇文章的很多观点我是赞同的。比如说，中国要大力发展资本主义，不能搞
平均主义，不主张搞社会革命等等。我特别不赞成工人农民搞的暴力革命。暴力革命虽
有可能推翻现政府，但只能使中国的情况更糟。因为工人农民普遍没有民主思想，他们
所信奉的是马列主义的一套谬论；而现政府对马列主义已经阳奉阴违了，所以说比工人
农民离民主的距离更近。马列主义是民主的大敌。工人农民的革命只是一个专制制度代
替另一个专制制度，让中国从新回到四九年的水平。中国现在需要的不是陈胜吴广，而
是圣雄甘地和马丁路德金。他们的非暴力运动才能推动中国的民主事业。如果还没有圣
雄甘地和马丁路德金这样的人物在中国出现，我们寄希望于现政府在人民民主呼声的推
动下做渐进的改革。毕竟现政府的许多做法是很好的。比如说加入WTO, (这点我与草庵的
意见不同)，与国际接轨；大力发展私有经济，当然目前发展得还很不够，对私营企业
还有许多限制；学习美国的许多好的做法，主要是在商业和生活上的。听说上海有一个
专卖地道美国货的商店，这在美国也难得一见。
还有一点我想劝卢笛先生的是，不要抓住樊教授的一句“人头数可以是无穷小量”不放，
我已经两次看到卢笛提这句话。我以为大可不必，并不是我包庇樊教授，我跟樊教授也
打过笔仗。我看了樊教授的那句话也觉得有漏洞，但不是大的原则问题。他表达的意思
“以几何级数递减越减越慢”的说法还是对的。我们在网上写文章，不是发表学术论文，
不必滴水不漏。对他人非原则性的问题不要紧追不放。类似的现象也发生在草庵的那篇
“中国不亡，天理难容”的文章中。
草庵的文章中所列举的有关美国的几个数字我也怀疑其准确性。特别是美国平均家产四
十多万美元。但很多网友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些数字的准确性上，就不必要了。草庵这
篇文章对中国当前经济所面临问题的分析是切中要害的。象草庵这样看问题如此深刻的
在网上还是不多见的。草庵是论坛中不可多得的一位才子，希望他不要加入到“扫荡派”
中去，以免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不过为了公道起见，我也要帮卢笛先生说你樊教授几句。卢笛说一般脑力劳动者比体力
劳动者所得高是合理的，你却偏偏拿出底特律汽车工人比某些数学系正教授收入高来反
驳人家。你说的事实虽然对，但比较你们两个人说的，卢笛所说的事件发生的概率要比
你所说的事件发生的概率大得多。特律汽车工人的收入差不多接近蓝领工人中最高的，
而你所指的某些数学系正教授肯定是指那些收入最低的正教授，因为收入最高的数学系
正教授所得是底特律汽车工人的三四倍。你用蓝领工人中的上驷比我白领工人的下驷，
这本身就说明了总体来说蓝领工人收入低于白领工人，这是合理的。我想蓝领工人一定
也没什么意见，不服，你来念一个数学博士试试。
我觉得大家有时候不要为了争论而争论。如果你是喜欢生活在民主的环境中，那么你说
民主不好就是言不由衷；如果你确实喜欢生活在专制环境下，你当然可以把专制的种种
好处摆出来，可惜，你在美国享受不到这些好处了。而世界上能享受到专制待遇的国家
越来越少了，说明维护专制的人如看黄昏的夕阳，时日不多了，这能不叫我等民主派欣
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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