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上一个主题 :: 阅读下一个主题 |
作者 |
中国地狱说 |
 |
幽灵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2 文章: 6051
经验值: 0
|
|
|
作者:幽灵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敬请不信中国为地狱的网友阅读
唐夫
一位芬兰的学者在海川上读到我写的“当代神曲”,见面时对我说越来越怕读,因为读过之后再想就会浑身毛骨悚然。其实,我坐牢之地还在重庆市区范围,城市里的文明程度到底与农村比较不可同日而语,我同牢房里的难友给我说过他们在公社被关押所受的折磨,那可比地狱还地狱,遗憾我没有那样的经历,还不能神到意到,写的是自己。
记得我写过一篇“我的弟弟”,可惜不知底稿何处。记忆犹新的是一个童年的凌冽寒冬早上,时值接近毛泽东造出的灾害年之际,农村大量饿死人的高峰期间渐渐将临,如果朋友们看了我拷贝的南亚这几天的“炼狱”图片――仅仅只有十五万死亡――再想想当年的中国是几千万人死亡,这样的数目之下,有多少具尸体遍布荒野,是何等的惨烈。如果有人的思维,有触景生情的感受,就比较涉想吧。举个最真实的例子,我的一位朋友在四川华西医科大学毕业(现在并入四川大学),他们用的解剖死尸就是当年学校开车到农村去随便拣回一大批无人掩埋的尸体(究竟多少他也说不清,可能几百,几千具?),现在还保留在大学里用药水存放,每到需用,拿出来随便动刀就是。那些无声的死尸,是不是从地狱来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无声的教材,教什么,怎么来源?学校会暗暗庆信获得了免费的,而今是昂贵的废物。是的,那些尸体没有语言,没有思维,他们无法控诉――他们是地狱里的证据、证词、证人。
再说我和我的弟弟的那个早上,我仅仅八岁,弟弟六岁,周日的清晨我们被母亲叫去长江边的渡船,碰运气看,有没有远郊的农民悄悄担菜来卖。就在我们久等不得的时候,弟弟就踩上顿船木跳板的靠板浮面,一失足就倒翻入水,那时候我们都不会游泳,寒冷的江水将弟弟淹没,木跳板上就只有弟弟的一双足在水面,我一看吓坏了,旁边看的人不少,没有一人跳下去相救,我急得发慌,竟然急中生智,跳下去用两手将木板办的水泥蹲推向距离岸边,想这样我就可以跳进水里救弟弟,不想这以推,居然形成反作用力,弟弟死死挂在木板上的双足下面是浸没的身体倒给浪翻出来,这下我急忙拉住弟弟,让他翻了起来。那是最冷的冬天,他穿的浑身棉袄湿透,连连打抖。我们两赶忙往几里路程之遥的家里跑,回到家不敢说是玩水,还撒慌摔进水坑里才罢。那天的菜没有等到,换了衣服再去,江边只有冷冷的阴风和昏暗的长江东流。觉得好遗憾,没有完成任务,那悬望的菜只有那么一次轮渡到达时间,已经错过。当然,那年头,因为菜的价格特别昂贵,农民太需钱的,就忍口悄悄来城边卖掉,这样的风险极大,碰上来抓捕的就被没收,那年头私人卖任何东西都是犯法。运气好的瞬间能见到一挑菜出现时,等候的人一拥而上抢在手里,各拿一把,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马上逃离,给抓住,买的卖的都倒霉,可怜的同胞就这么胆小,都饿成那样,对恐惧仍能牢记。
有时候母亲身体好点,就带着我到农村去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菜卖,回答是自己都没有吃的,哪里还有卖。走一天也买不到就悻悻而回的时候不罕见,一路上感觉是饥饿象虫咬嗜肠胃,我和母亲翻过一坡又一山,最后失望而回。当然,我们还带上了点苞米馍馍,不至昏倒在路。最清楚的印象是我在当知青的川北达县大竹地区,那是产粮较高的地方,我的生产队社员告诉我,“灾害年”饿死人一个队是一半以上,老婆死了,老公去埋,坑还没有挖完就自己倒下去死掉。当然,这还不算地狱,因为到处的墙上都写着社会主义天堂的标语。当然,你们可以不信,南京大屠杀就是太君不信的。基于同样道理。我不知道海川上,今天还有多少人知道中国的实况,能够正视几十年的中共行为?
我不否认,现在的中国有人过上了一掷千金的朱门酒肉日子。但眼界能看开阔,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多少人在地狱里,多少人在天堂?一个孙志刚就可以被抓起来活活打死,还有多少不知名的孙志刚还在惨死,他们的亲属没有机会让中国青年报报道,没有惊动中央皇家的,是不是在地狱里熬煎?对我提到对知识分子的失望,前几天引起争议,当我说到中国的地狱,有人讥笑,至于人兽同性嘛,那例子太多了,愿意读一下郑义描写的广西吃人事件,能比野兽?可能高攀了吧!曾经阅读到京夫子写的作品,他倒是刻画中共的高手,文中说到贵州日报的编辑(名字我忘记),因为揭露中共笔锋太准,被解放军活活剥了皮,这位作家还是在抗战中救过田汉等革命文艺工作者的。我当时看了好生纳闷,几乎不信,当作者是小说刻画或者夸张。最近读了“九评中共”,那里面说的都是真凭实据,也谈到剥人皮的事,是另外的篇章,我希望不愿意做鸵鸟的人们,请阅读此文吧,网络好找得很。
正好昨天读到篇文章,是中国的十大律师之一的高先生所著的自传,他就是从地狱里走出。
篇幅不长,拷贝在下,请阅读。
【大纪元1月5日讯】(大纪元特邀记者易帆,记者郭若报导)从满山遍野寻挖药材的男孩到像牲口一样干活的煤窑童工,从为了混口饭吃参军的士兵到走街串巷的菜贩,从一个陕北的农家娃到赫赫有名的“十大杰出律师”之一,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个人奋斗,多少上天眷顾,谁都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是因为经历过那些饥寒和奴役,欺压和屈辱,因为拥有那些浓浓的亲情和来自素不相识的人的关爱,于是有了后来一宗宗惊动全国甚至海外的中国公民维权案,有了为受迫害法轮功学员愤然上书的“致全国人大的公开信”,也有了许许多多有声有色,有喜有悲的失败和成功。二00五年的第一天,当北京的高智晟律师回顾他身后四十年的岁月时,充满感触的说“上天待我不薄。对此我常常心存感激!”
**甚么时候才能吃一顿饱饭
一九六四年我出生在陕北农村。那是中国人普遍贫穷的时代,我们在这普遍贫穷的环境里又是属于最穷的。记忆中的父亲常常坐在炕头上自言自语“甚么时候才能吃一顿饱饭。”
我十岁那年父亲去世了。父亲在医院那段时间我们已经倾家荡产。他走的时候家里欠了医院80块钱,连尸体都领不出来。那年代80块钱很值钱,对我们家更是天文数字。记得当时一个姓马的老师的哥哥在公社当书记,是他到医院作了个担保,才让我们把尸体抬回去。
从那以后我们家可以说是山穷水尽。家中7个孩子,老大17岁,小的才2~3岁。我几个哥哥,包括姐姐到了14~15岁时都到外面去“自谋生路”了,长大后曾经问起母亲为甚么这么小的年龄就把我们打发出去,我母亲没说甚么道理,只是说她了解我们。把我们送出去,也许我们能活下来,如果把我们留在家里,可能都得饿死。
父亲去世的第二年,家里就靠我和弟弟满山遍野挖药材维持。那时十天一个集。这十天挖的药材能让下一个十天有饭吃,下一个十天再为下下一个十天挖药材。就这样我和弟弟整整干了两年。
我15岁就和弟弟出去打工,在陕西的黄陵煤窑里挖媒。现在每当看到一幕幕血腥的矿难事故,就想起我们当时的情境。现在由于全社会的关注,有关人员在形式上对这种矿难事故多少还有点顾忌和在乎,那时候死个人真的就像死个蚂蚁。
说是“打工”,实际上我和弟弟一分钱没有挣到。开始我们在一个煤窑里挖媒,把一栋煤拉上将近2.5里的慢上坡,给一块钱。当地人有能力的雇骡子拉,我们就用人力拉。我们年龄最小,力量最弱,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拉出来17栋煤。
在那巷道里只要听到有人大声呵斥或吵嚷,我的心就会发慌,狂跳不止,我就怕他们欺负我弟弟。当时有人要欺负我,我都感到很麻木,无所谓,但他们欺负我弟弟我会觉得揪心的难受。一天下来,把当天拉煤的数字记在窑洞的墙上是我们兄弟俩最兴奋的时刻。9个月下来整面墙上都记满了数字。可后来的结局证明这些数字的唯一意义就是让我们当时活了下来。
那次塌方,把我弟弟的腿给砸了,砸得骨头都露出来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发疯的在现场找破旧报纸,烧成灰,死命地摁在我弟弟的伤口上。把弟弟从巷道里背出来的时候,头脑里根本没有送医院的意识,只是希望弟弟不用干活,老板给养一段时间。可老板说我们那九个月吃超了,分文不给把我们赶了出来。既然是吃得花销远远大于劳动所得,还顺便把我们那床脏得能敲出声音的被子也扣下了。那一幕是很悲惨的,书上经常说旧社会穷人牛马不如,我们那会真是牛马不如,可那是1980年。
六神无主的我把弟弟背到一个农民废弃的窑洞里,晚上被窑子主人发现了,他和他婆姨来问“你们是不是小偷?”我们不说话,问甚么也不答,觉得自己和死去的人没有甚么区别了。那婆姨非常善良,说“别问了,看来是两个可怜的孩子,就让他们住这吧。”他们走了不到半小时又折回来,给我们送了点吃的。那是他们的食物,那些东西今天想起来真是连猪都不吃。
男主人非常瘦小。我们正吃的时候,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干活?我迫不及待的说愿意,只要给我吃的,能把我弟弟养活。他说“我们也很穷,你弟弟的饭我们管不起,但你给我干活,我每天付7毛钱。”
当时7毛钱能买到两大袋饼干。我每天去干活,委讬主人给弟弟买两袋饼干,送点水。整整一个月,我两头不见太阳,早上天不亮就去干活,晚上回去天已漆黑了。每天晚上回到窑洞,第一件事就是摸到我弟弟,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他均匀的呼吸……。
一个月以后,弟弟的腿奇迹般的好了,没有花一分钱的医疗费。穷人的生命力极强。
弟弟好了以后我和他合计,我叫他到西安找二哥,我自己之前给另外一个人修桥打工,他欠我43块的工钱,我要留下来要那些钱。
向那个农民预支了14块钱(我看到他也是向别人借的),我把弟弟送上了车。他在车上,我在下面,我们兄弟俩大哭。当时心里非常茫然,尤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弟弟,毕竟他那时候只有15岁。
之后我继续给那农民干活,20天把工钱抵完后,我又多干了一个星期,给他的窑洞倒土。临了这个农民抱着我流着泪说“你是个好孩子。你拿了14块钱以后完全可以走掉,你要走掉了我们心里也不会有多少怨恨,可你不但没走,还给我多干了几天活!”
那段时间我也没甚么复杂的思想,第一是要把那43块钱要回来;第二是想当兵。我的二哥当过三年兵,听说部队上吃得很好,另外我隐隐约约的想过当兵或许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住的窑洞离要钱的地方相隔40公里,我平均两、三天去一趟,每次总是悻悻而归,最后只好放弃,身无分文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待续)
2005/1/6凌晨两点后
作者:幽灵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
|
返回顶端 |
|
 |
|
|
|
您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新主题 您不能在本论坛回复主题 您不能在本论坛编辑自己的文章 您不能在本论坛删除自己的文章 您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投票 您不能在这个论坛添加附件 您不能在这个论坛下载文件
|
based on phpbb, All rights reserv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