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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亚弦---如歌的行板、写诗像恋爱、第一场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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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亚弦---如歌的行板、写诗像恋爱、第一场雨水   
BJ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2529

经验值: 0


文章标题: 亚弦---如歌的行板、写诗像恋爱、第一场雨水 (647 reads)      时间: 2002-4-15 周一, 上午12:06

作者:BJ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记得之前有人贴<如歌的行板>

应猫咪之请求

再贴一次

目前网路上只找到这首

待我翻出他的小书

或可再埔

如如歌行板外

转贴他其他两篇文章





如歌的行板





温柔之必要

肯定之必要

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

君非海明威此一起码认识之必要

欧战,雨,加农炮,天气与红十字会之必要

散步之必要

溜狗之必要

薄荷茶之必要

每晚七点钟自证券交易所彼端



草一般飘起来的谣言之必要。旋转玻璃门

之必要。盘尼西林之必要。暗杀之必要。晚报之必要

穿法兰绒长裤之必要。马票之必要

姑母遗产继承之必要

阳台、海、微笑之必要

懒洋洋之必要



而既被目为一条河总得继续流下去的

世界老这样总这样:━━

观音在远远的山上

罂粟在罂粟的田里









文章出处:

现代诗复刊18期





==========









作者 : 亚 弦 主题 : 写诗像恋爱 ..

2001/11/24

美国女诗人瓦萨,米勒(Vassar Miller) 在一篇〈何谓诗人〉的文章中

为诗人下定义,说诗人是不停恋爱的人,不过诗人爱恋的对象,并不限于人

,日月山川、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以及诸般抽象事物,都可能使他茶饭不

思、神魂荡漾,付出恋人一般的痴狂与激情。



  雪莱爱上了一只云雀,写出「让我对你欢呼吧,快乐的鸟,你根本不是

鸟」的名句;叶慈的倾慕之舟则是航向那乌有之邦的拜占庭;艾略特,情有

独钟于英国教高教会派的巍峨钟塔,以及君王贵族的典律和氛围;而克瑞因

,竟一头栽进那座通往闹市的桥墩下面。



  如果把米勒的观察,代入中国古典诗人谱,我们也可以说,陶渊明爱的

是若隐若现的南山;李白爱的是从天而降的滚滚长河;苏东坡心属江岸某处

的一片削壁;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李清照为之神伤的,该是「被

窝暖暖的,人儿远远的」与夫婿赵明诚的小别滋味吧。



  每一位诗人都是一位伟大的爱人。这话不错,但很少人去进一步分析,

什么是诗人泛爱的真正动机。套一句禅偈,此种单向感情之所以能「孤掌能

鸣」,最重要的原因,是诗人所关注的不是对象的本身,而是对象中的他自

己。那些形式和意象,只不过是诗人与自我对望,与自我交谈的假借而已。

这正如经书上说的,凡是他命名的,他都喜爱,诗人的每一首诗,事实上都

是作者为他钟爱的对象重新命名的纪录,不过这样的心理倾向,诗人们多半

是不自觉的,故也与自私、自我中心等一般的社会价值判断无关。



  「水仙主义」(自我观照),曾经是五、六十年代台湾现代诗人服膺的

创作美学,「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没有遇见过别人,我到处遇见的,是我自

己。」这话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口吻有点像沙特或西蒙·德·波娃一路的人

,在保守年代诗刊上出现这样的论调是够「酷」的,不过仔细体会其中仍有

深刻的哲学意义在。德国物理学家海森柏格( Merner Heisenberg)便认为

,在行星史中,人是首先发现到他是一个绝对孤单的存在,没有同伴,也没

有敌人,在四顾茫茫、万籁俱寂中,唯一能谛听他并可与他对语的,只有他

自己。



  但要想解开自我这个大谜团并非易事。科学家是自内向外追寻宇宙的奥

秘,试图通过客观的认知去理解主观的存在,而诗人则是自外向内,以自我

为宇宙,藉着隐喻,去捕捉那飘忽不定、变化无常的生之感觉;这是经由主

观的存在去体会客观的认知了。一般认为,科学是事物发生过后的分析与说

明,诗,则是事物正在发生瞬间跃动的显影,而不管是理性的告知或感性的

展露,科学家与诗人的工作,终归还是为了阐明(表现)那个外在和内在的

自己。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诗人的办法最好,诗可能是开发自我众多方式中最「

有效」的方式,「一首诗的开头,就像陷入爱情一样」,佛罗斯特也印证过

这种甜蜜的经验。这世界有谁能拒绝恋爱呢?然则,写诗吧!(瓦萨·米勒

论〈何谓诗人〉的文章,载于霍华德·奈莫洛夫编、陈祖文译《诗人谈诗》

一书)

===========

第一场雨水

  小时候,父亲在家乡办过一份石印文学杂志,名叫《黄

河流域》。这个杂志名字相当大气,却是一个很小的同人刊

物。记得父亲和他的文友们在打麦场上,摆起方桌开编辑会

议,母亲在厨房准备吃食;我就成为端茶送水的小厮。也许

因为这种耳濡目染,自然喜欢上文艺。



  真正激起我写诗动机的是读了何其芳的诗集《预言》。

其中「预言」一诗至今还会背得。这首意象繁丽、情感浪漫

的作品是我少年诗土上的第一场雨水。我日夕诵读,也学着

它的调子开始习作。就像「预言」一诗中所歌吟的,作者何

其芳也就成为我青年时代的诗神。



  我佩服同辈诗人方思和郑愁予,他们一开始便达到了相

当的艺术高度。我却是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摸索期。我的很

多少作都是在何其芳的强烈笼罩之下写成。在形式、意象和

音节上,在主题和题材上都可以找出我跟何其芳的「师承」

关系。



  写作者的青年期是抵抗外来影响最弱的年龄,免不了有

模仿的痕迹。有些是不自觉的感染,也有是自觉的,如绘画

的临摹。对于这些早期作品,我一概保持原状,不加修改,

因它代表一种过去的痕迹。我认为以中年的心情去度量青年

时期的作品,不但不必要,怕也失去个人纪念的意义。



  一九七七年七月的一天(注),当我听到何其芳在大陆

逝世的消息,我整日不语。我悼念这一位晚年被政治糟蹋的

诗坛前辈的亡故,也追怀自己那段稚嫩青涩的年少岁月;毕

竟,最初的总是永恒的。



  我把珍藏三十多年,当兵时放在背包里走遍半个中国,

被看得已经稀烂的何其芳诗集,放在北向的窗口。从市场里

买来的一束白花夹在「预言」那首诗的一页上。



  注:何其芳逝世的日期为一九七七年七月二十四日。



   《预言》何其芳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

呵,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

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私语,

糜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 声!

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

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轻的神?





你一定来自温郁的南方!

告诉我那儿的月色,那儿的日光!

告诉我春风是怎模吹开百花,

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

我将合眼睡在你如梦的歌声里,

那温暖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请停下,停下你长途的奔波,

进来,这儿有虎皮的褥你坐!

让我烧起每一秋天拾来的落叶,

听我低低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声将火光样沉郁又高扬,

火光样将落叶的一生诉说。





不要前行!前面是无边的森林;

古老的树现着野兽身上的斑文,

半生半死的藤 蛇样交缠着,

密叶里漏不下一颗星。

你将怯怯地不敢放下第二步,

当你听见了第一步空寥的回声。





一定要走吗,请等我和你同行!

我的足知道每条平安的路径,

我将不停地唱着忘倦的歌,

再给你,再给你手的温存!

当夜的浓黑遮断了我们,

你可不转眼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激动的歌声你竟不听,

你的足竟不为我的颤抖暂停!

像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

消失了,消失了你骄傲的足音!

呵,你终于如预言中所说的无语而来,

无语而去了吗,年轻的神?

文章出处:

现代诗复刊11期


http://www4.cca.gov.tw/poem/poem-02.htm >亚弦 

作者:BJ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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