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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旧文]谈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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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旧文]谈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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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旧文]谈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650 reads)      时间: 2002-4-07 周日, 下午12:32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谈谈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秋实





  出远门回来,打开信箱看到朋友寄来的一篇文章,乃方舟子的《也评“大

胆假设,小心求证”》。原来这位热衷学术打假的斗士,已经把批判伪科学的

矛头指向了胡适。文章说,“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是伪科学的一个常见

口号。“胡适这个命题之成问题,不在‘假设’,而在‘大胆’”,因为“科

学的假设不是凭空捏造、异想天开的‘大胆的假设’,而是合乎证据和逻辑的

‘合理的假设’。同样,科学的求证和‘小心’也没有必然关系,它只看证据

是否确凿,而不管求证的态度是‘大胆’还是‘小心’。”



  朋友问我,胡适关于这个命题究竟是怎么个说法?是不是象方舟子暗示的

那样,“大胆假设”就是不要证据和逻辑的“凭空捏造、异想天开”?



  其实,他的第二问是多余的。胡适说话做学问,向来极其审慎严谨,绝不

可能提倡方舟子版的那种没有证据、不顾逻辑、凭空捏造的所谓“大胆的假设”。

以这种杜撰的“大胆假设”来批胡适,跟过去大批判的手法差不多。当年大陆

猛批胡适唯心主义、主观猜想、反科学,也是这样先将胡适命题歪曲引申妖魔

化,硬塞进原命题里没有甚至反对的意思,然后再大加哒伐。此法很是简单痛

快,以致今日遗风犹存,倒是不足为怪。



  值得一谈的是胡适本人对这个命题的论述,以及他关于假设、求证、创新

和训练之间关系的看法。我觉得他的看法蛮有意思,然而却遭人误解甚多,还

是值得澄清一下的。



  1921年,胡适在《清代学者的治学方法》一文中,用他的实验主义哲学眼

光审视清代学者的考证方法,将其总结为“先归纳假设再演绎求证”,认为这

正是近代科学常用的方法。他说:



  “当我们寻得几条少数的例时,我们心里已经起了一种假设的通则。有了

这个假设的通则,若再遇到同类的例,便把已有的假设去解释他们,看他能否

把所有同类的例都解释得满意。这就是演绎的方法了。演绎的结果若能充分满

意,那个假设的通则的便成了一条已证实的定理的。这样的办法,几个 (有时

只是一两个) 同类的例引起一个假设,再求一些同类的例去证明那个假设是否

能成立:这是科学家常用的方法。假设的用处就是使归纳方法实用时格外经济,

格外省力。凡是科学上能有所发明的人,一定是富于假设的能力的人。”

(《胡适文存》卷二第230页)



  “他们用的方法总结起来,只是两点:(1) 大胆的假设,(2) 小心的求证。

假设不大胆不能有新发明。证据不充足不能使人信仰。” (《胡适文存》卷二

第242页)



  从胡适的论述看,他说的“大胆假设”,从来就不是凭空捏造的无本之木、

无源之水,而是基于归纳证据或有充分理据的对一般规律或“通则”的猜想。

至于“大胆假设”中的“大胆”二字,我读胡适的文章,觉得其含义有二。其

一,大胆突破前人的旧框框,发前人之所未发,想前人之所未想,从而有所创

造、有所发明。其二,敢于提出暂时没有旁证但有充分理由的假设。胡适谈到

《尚书》“光被四表”中的“光”解为“充”的例子时说,“如果一个假设是

站在很充分的理由上的,即使没有旁证,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假设。” 当然,

这样的假设终究只是一个假设而不能成为真理。只有在有了充分旁证之后,假

设才上升成为真理。(《胡适文存》卷二第245页)



  作为在中国学术界提倡科学方法的先驱者之一,胡适的论说产生了巨大影

响,开了一代学术新风。他的治学方法十字真言,“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也成了流传颇广的一句响亮口号。然而,一个命题成了口号,就不免有被不求

甚解的人歪曲篡改简单化的流弊。胡适的十字真言也是如此,尤其是其中“大

胆的假设”一句。



  既然科学创新需要“大胆假设”,那么,我们大家是不是可以轻视前人的

知识积累,轻视已有的科学定律,轻视艰苦的学习、模仿和系统训练,把功夫

主要放在天马行空般的大胆想象,单凭空想就能够提出有价值的科学的假设呢?

胡适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1934年,针对某些青年人轻视模仿和训练,相信“天才”、“灵感”,认

为“富于创造性的人,个性必强,接受性就较缓”,胡适指出这是最荒谬的想

法。他说,一切创造都从学习模仿中来。所谓创新,不过是模仿功夫深时添上

的一点新花样。



  “模仿熟了,就是学会了,工具用得熟了,方法练得细密了,有天才的人

自然会‘熟能生巧’,这一点功夫到时的新奇花样就叫创造。”“世界大发明

家爱迪生说得好:‘天才(Genius)是一分神来,九十九分汗下。’ 他的所谓

‘神来’(Inspiration) 就是玄学鬼所谓‘灵感’。用血汗苦功到了九十九分

时,也许就有一分的灵巧新花样出来,那就是创作了。” (《胡适论争集》第

2365页)



  同样的道理,胡适命题中导致新的科学发明的“大胆假设”,也是以大量

的、系统的、科学的训练为前提的,同样也只是在学习吸收消化理解已有科学

成果基础上的一点新花样,既不是不求甚解者的胡思乱想,也不是未经训练的

外行的异想天开,更不是违背已知规律的凭空捏造。



  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发现,胡适的“大胆的假设”,其实就是基于训练、

逻辑和证据的“合理的假设”。名之曰“大胆”,乃是就其求新求异的一面而

言。以他当时的经验来看,越是有牢固传统的需要严格训练的学科,求新求异

越不容易,越需要大胆地突破某些旧有框框,“不大胆不能有新发明”。至于

把“大胆的假设”归结为“凭空捏造、异想天开”,那是懒人和妄人的看法,

跟胡适是毫无干系的,也为任何一位稍有常识的持平学者所不取。



  “小心求证”中的“小心”二字,讲的也是求证的方法和对待证据的态度。

证据当求确凿。但确凿的证据,只有抱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对证据作严格审

查,才能求得。认为证据是否确凿与求证时是否抱着小心谨慎严格的态度没有

必然联系,恐怕也是懒人和妄人的看法,不是学术界的通则。



  简言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命题,从一开始就是胡适对严谨求实

的学者们——比如清代汉学家们——所用方法的总结。对于它的真意义,也必

须在这个范围内来理解。鉴于这个命题流传到别处可能产生各种误解和流弊,

胡适曾明确将他的命题严格限于用精密方法作学问的范围。他在给董作宾的信

中说,“凡能用精密方法作学问的,不妨大胆地假设;此项假设虽然暂时没有

证据,将来自有证据出来。此语未可为一般粗心人道;但可为少数小心排比事

实与小心求证的学者道。不然,流弊将无穷无极了!” (转引自曹伯言、季维

龙《胡适年谱》第295页)



  对于一般青年学生,胡适在谈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类通则的时候,

再三强调、谆谆告诫他们的是,作学问应当遵守“勤、谨、和、缓”四字诀。

——勤,勤于搜求;谨,谨慎;和,心平气和,不武断,特别是不让“正义的

火气”左右判断;缓,从容研究,不急于下结论。我觉得,对于国内学术界目

前流行的浮嚣空气,这四字诀确是一贴良药。



2001年10月12日







命题与口号---回楼下筋兄、方兄



秋实



筋兄,胡适提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因,恐怕不能仅仅看作他

的一种自辩。从1921年《清代学者的治学方法》到1959年《中国哲学里

的科学精神与方法》,从他初出道不久到成为一代宗师之后,近四十年

的时间里,胡适反复多次在演讲和学术论文中论及这个命题,显见这是

他一向坚持的主张,并非仅仅为自辩而提出的权宜说法。



方兄,对不起,又用了命题这个词儿。读了你对命题与口号的区分,我

想了一下,觉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还是可以从两个方面看。就其

最原始最基本的含义言,我理解它应当是一个命题的缩写或代称,此即

胡适对科学研究方法的判断性陈述,完整说出来大概应是这样的:科学

研究就是研究者对通则作出大胆假设,由此导出若干推论,再小心地用

客观证据加以证实或证否的过程。



当然,在这个陈述里,很多术语都没有给出明晰的定义,比如何谓“通

则”?何谓“大胆的假设”?何谓“小心”?胡适通常都是用例子来解

说这个命题,很少象分析哲学那样给出精密的定义。这是他们那代学人

的局限性。但这恐怕不能成为否认它成为命题的理由吧?



老实讲,我并不十分推崇胡适的这个命题。作为对科学研究本身的判断

性描述,它与波普的“猜想和反驳”有些共通的因素,却不及后者来得

高明,更不及波普之后科学哲学家的精致细密。但历史地看,在胡适那

个时代(1921年),特别是在中国,也算是个很了不起的创见了。



胡适有意在中国开一代治学方法新风,所以他提出这个命题的时候,从

一开始就自觉地想用文字把它做成一个公式、一个口号、一个标语.把

方法扼要地说出来,流传开去,用它去取代传统的陈腐的治学方法。这

就是胡适命题作为口号的一面。



胡适为文,讲究浅显易懂,从不用深奥的名词和句子。有时话说得太白

太直,不免矫枉过正,有被误解的危险。比如他讲“‘大胆的假设’就

是人人可以提出的假设”,“假设是人人可以提的。譬如有人提出骇人

听闻的假设也无妨。假设是愈大胆愈好”等等,若是脱离上下文把这些

句子单抽出来,就很容易被曲解,忘了他同时还讲了假设源自于学问、

知识和经验;讲了假设要经过筛选,从中挑出最为合理最能满意的假设;

讲了小心求证比大胆假设更重要;等等。



对于公众的误解,我觉得,一个以学者身份说话的人,应当主动去澄清

胡适命题的原意,而不该以讹传讹,助长误解,反把那个被曲解了的东

西,说成是胡适的(!!)命题,再加以批判,何况胡适的口号曾被官方系

统地大规模地歪曲批判过。



方舟子的文章(见联接),就有这个毛病。它针对北师大哲学系主任周桂

钿在《北京日报》上发表的一篇豆腐干文章《重评“大胆假设,小心求

证”》,一面以内行的姿态纠正周文中关于胡适命题提出时间的错误,

一面却暗示胡适命题中的“大胆假设”就是“凭空捏造、异想天开”。

曲解胡适命题,倒成了号称反伪科学的方舟子和某些伪科学论者的共通

之处了。



鉴于类似的误解或曲解十分流行,我觉得有必要对胡适命题加以澄清,

恰好又有人问起,就写了那篇文章。方只是个引子而已,我文章的主旨

倒不想单针对他。



另,方文有一段关于666的批判,摘引如下:



『周文举了一个科学史的例子来证明这个命题的正确性:“科学

研究怎么能不用假设?过去说‘666’农药是经过666次才试验成

功的,前面665次试验都是失败的。也就是说,这项试验有过665

次错误的假设,第666次的假设才得到试验的证明,成功了。”

把有机农药六六六的命名由来说成是试验了666次,完全是望文

生义的大胆假设,然而周教授却忘了去做点起码的求证,这本来

只要拿一本化学手册、词典翻一下就可以知道的。六六六的名称

和它的研制试验了多少次没有任何关系。其实六六六的合成原料

和原理非常简单,并不用试验那么多次:将两种常见的化学物质

苯和氯气用紫外线照射,就能合成。它的分子式由六个碳原子、

六个氢原子、六个氯原子组成的,所以叫作“六六六”。』



这里,批判者断言周文“完全是望文生义的大胆假设”,未免忽略了另

一种可能:误记。----周教授很可能是将六O六误记成了六六六。六O

六是德国科学家 PAUL ERLICH 发明的治梅毒药物,经过六百零六次试验

才成功,因而得名。大概在周教授成长的时代,六O六已经十分少见了。

于是这个以试验次数来命名的药物,不幸就常常被误记成了一度在中国

十分有名的农药六六六,并且以讹传讹。这两个名字太相近了,以致在

无意间被记混。这是常人比较容易犯的错误,与什么“望文生义的大胆

假设”似乎没有关系。对于这样很可能属于误记的错误,指出就是,硬

扯到“大胆假设”上去猛批一通,未免过于牵强附会。而且,无论批判

者是否知道这里有误记的可能,他武断对方“完全”是“望文生义”,

恐怕本身就是一个缺乏证据支持的大胆假设。以此“大胆假设”,批彼

“大胆假设”,两个“大胆假设”混战一场,倒也好玩。



2001年10月14日





http://www.cnet21.com/BBS/sd/2001/50570.html

方舟子:也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也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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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zt方舟子 于 August 27, 2001:



《北京日报》2001年8月13日“学人随笔”版发表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主任

周桂钿教授的文章《重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将胡适的命题“大胆的

假设,小心的求证”“重评”为符合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其实这种评价并不

新颖,在一些文章中经常看到,一些“民间科学家”在从事异想天开的研究时,

也往往拿它为自己辩护。不过,由国内一位哲学权威做评价,意义自然非同小可。

但是,这篇文章在史实、科学常识方面都存在错误,它对科学方法的理解也是值

得商榷的,也就是说,同时存在“硬伤”和“软伤”。



周文一开头就说:“‘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是胡适的名言。胡适于

1959年7月参加在美国夏威夷召开的第三次东西哲学家会议上发表的这一观点,

是在谈论《中国哲学里的科学精神与方法》时提出的。”胡适虽然在晚年经常谈

到“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但这个观点早在五·四时期就已提出来,并对

中国的文史研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1921年,在《清代学者的治学方法》一文中,

胡适首次把清儒的考据方法总结为“大胆的假设”和“小心的求证”两条。1928

年,胡适在《治学的方法与材料》一文中进一步把这两条当成科学方法:“科学

的方法,说来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尊重事实,尊重证据。’在应用上,科学的

方法只不过‘大胆的假设, 小心的求证。’”这可谓是中国近代学术史的常识,

不知周教授为何把它的发表时间推迟了30多年。



周文举了一个科学史的例子来证明这个命题的正确性:“科学研究怎么能不

用假设?过去说‘666’农药是经过666次才试验成功的,前面665次试验都是失

败的。也就是说,这项试验有过665次错误的假设,第666次的假设才得到试验的

证明,成功了。”把有机农药六六六的命名由来说成是试验了666次,完全是望

文生义的大胆假设,然而周教授却忘了去做点起码的求证,这本来只要拿一本化

学手册、词典翻一下就可以知道的。六六六的名称和它的研制试验了多少次没有

任何关系。其实六六六的合成原料和原理非常简单,并不用试验那么多次:将两

种常见的化学物质苯和氯气用紫外线照射,就能合成。它的分子式由六个碳原子、

六个氢原子、六个氯原子组成的,所以叫作“六六六”。



周文在论证“大胆的假设”的必要性时,实际上是偷换成了“假设”。科学

研究当然会用到假设,但是胡适这个命题之成问题,不在“假设”,而在“大

胆”。假设和求证是科学方法的一部分,却不是科学方法的全部。如果要套用胡

适的词汇的话,更完整地说,科学方法也应该是归纳证据-假设-求证。科学的

假设是在已有的证据的基础上,合乎逻辑地提出来的,然后寻找新的证据证明。

科学的假设不是凭空捏造、异想天开的“大胆的假设”,而是合乎证据和逻辑的

“合理的假设”。同样,科学的求证和“小心”也没有必然关系,它只看证据是

否确凿,而不管求证的态度是“大胆”还是“小心”。所以,如果说“合理的假

设,确凿的求证”,那才有点科学方法的样子。



周文不仅论证了假设的重要性,而且将其地位拔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只要科学在发展,只要科学还需要发展,总是以假设的形式展开的。而所谓科

学发展,就是以一个新的更确切的假设取代旧的相形见绌的假设。新的假设与客

观事物的性质和规律更加接近。也只能更加接近,永远不能达到,一旦达到,就

不能发展了。可见,假设是科学发展所绝对必须的。”这是把科学方法和科学研

究的目的混为一谈。“假设”是科学研究的手段,却不是科学研究的目的。科学

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求新的假设,而是为了发现新的客观事物、性质和规律。一旦

一种假说被充分地证实了,一个科学假说成了科学理论或科学事实,一条科学定

律或科学事实被确立起来,那么就有一部分的客观性质和规律被发现了。科学的

发展并非“就是以一个新的更确切的假设取代旧的相形见绌的假设”。事实上,

这种革命式的发展,在科学史上极其罕见。科学的发展,更多的是连贯性的、进

化式的发展。一个客观性质或规律被发现了(或用周的话说,“达到了”),还

有别的客观性质和规律有待发现,怕什么科学“就不能发展”?我们也许永远无

法发现所有的真理,但是这并不等于我们就不能发现一部分的真理。显然,周文

由于认为全部真理不可获得,连局部真理也要抹煞了,一切的科学定律都变成了

“假设”,这倒让人想起了当代神创论者的论调来了:进化论也仅仅是个假说!



“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确是伪科学的一个常见口号。比如,大胆

地假设特异功能的存在,然后小心地求证。不是有鼓吹者说了嘛,即使有99起特

异功能被证明是假的,也无法证明第100起就不是真的。求证失败了99次,还要

再做第100次,不可谓不小心。我如果用同样的逻辑,大胆地假设周教授是伪科学

的同谋,然后再做小心的求证,罗列种种证据:中国大学的哲学系有很多伪科学

的同情者或鼓吹者、周教授的某些说法违背科学常识等等,一条不行再找一条,

不轻易放弃这个大胆假设,要小心嘛,周教授告诉过我们,即使失败了665次,

第666次还会成功的,“科学史”上有过这样的例子。如果我当真做这样的“大胆

假设,小心求证”,不知周教授做何感想?



2001.8.27.



附:

重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周桂钿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主任,教授)



北京日报2001年8月13日



  “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是胡适的名言。胡适于1959年7月参加在美

国夏威夷召开的第三次东西哲学家会议上发表的这一观点,是在谈论《中国哲学

里的科学精神与方法》时提出的。他认为中国历史上的老子、孔子和王充都有科

学精神,程朱新儒学也有科学精神,并且认为清代的考据学就是科学的,考据学

的方法与结果可以用现代科学进行严格的检验。他认为钱大昕是“十八世纪最有

科学头脑的人里的一个”。上述命题,他认为是“一个伟大的科学精神与方法的

传统”。



  但是,胡适的这一命题却在六十年代遭到大陆学者的严厉批判,说是唯心主

义的,凭主观猜想,是反科学的。诚然,有的人将假设与科学绝对对立起来,当

时大概也是很自然的事,但现在想起来则相当荒唐。科学研究怎么能不用假设?

过去说“666”农药是经过666次才试验成功的,前面665次试验都是失败的。也

就是说,这项试验有过665次错误的假设,第666次的假设才得到试验的证明,成

功了。事实上,任何科学的发展都需要假设。只要科学在发展,只要科学还需要

发展,总是以假设的形式展开的。而所谓科学发展,就是以一个新的更确切的假

设取代旧的相形见绌的假设。新的假设与客观事物的性质和规律更加接近。也只

能更加接近,永远不能达到,一旦达到,就不能发展了。可见,假设是科学发展

所绝对必须的。



  因此,胡适的命题“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应该不是唯心主义的,也

不是反科学的。“大胆的假设”,是要人们打破旧思想、旧观念的束缚,解放思

想,大胆创新,提出新的假设。“大胆的假设”,提倡的是求新精神。“小心的

求证”,是要人们不要停留在假设上,要进行小心的证明,如果在小心证明的过

程中,不能成立,就应该放弃,重新提出另一种假设,再进行新的求证,到能够

证明为止。这是完全符合科学的方法。“小心的求证”,是体现求实态度的。

“小心的求证”,不是捏造事实,不是按自己的愿望改变试验数据,不是用不可

靠的道听途说当作根据。“小心的求证”,就是要尊重事实,要重证据,重实验

结果,来不得半点马虎。千万要“小心”!



  我们用最简单的语言重新评论胡适的命题:“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那就是:求新精神与求实态度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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