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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饿死事小,投共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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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饿死事小,投共事大”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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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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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饿死事小,投共事大” (999 reads)      时间: 2004-8-17 周二, 上午7:52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饿死事小,投共事大”


芦笛


前几天臭骂敝同乡鲁老恶毒夫,今天又来引这老东西的语录,便是:“拿肉麻当有趣。”没办法,人家有的话说的就是有水平,不引没法说准确阿。

这什么意思?记得老东西说,中国人(对不起,这是他用的全称判断,不是我的错)喜欢把一种原来不失合理成份的玩意搞到极端,弄到肉麻的地步,这才觉得够意思了。此乃“拿肉麻当有趣。”

比方说孝道吧,这是儒家学说的一个重要内容。孔子在《论语》中的有关论述和其他内容比起来,简直是不成比例地高,孟子则相对说的要少得多。但虽然孔子提出了些比较高的要求,但那都有一定道理,也不是不能做到。例如“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就是这样。古代交通不便,尊驾如果远游,万一父母病倒怎么办?这当然是合理的要求。即使如此,圣人也没禁止你远游,还是给你开了个活路:“游必有方。”只要安排好了,有人妥善照顾,而且必要时可以迅速赶回,则远游也就无妨。

所以,原始儒家确实不失合理成份。我总觉得,孝道这条就是不能取消,如果中国成了鬼子那样,子女只在圣诞给父母寄个卡,甚至把父母送到养老院里去,那才当真是“异于禽兽者几希”!

可惜后来的马脸大儒喜欢拿肉麻当有趣,把出于天伦的本性扭曲成了凡人根本无法作到的惊天动地的英雄行为。我在《犬儒篇》中已经举了《24孝》的肉麻例子,至少“郭巨埋儿”、“王祥卧冰”、“哭竹生笋”、“恣蚊饱血”等等,我本人对父母是决计做不到的,也绝对不会希望吾家小芦去干那种伤天害理的烂事,而且还是在孝顺我的名义下。

可惜自南宋以后国人便普遍害了这国症,由此产生了所谓“清流”这种富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动物,其专长就是拿肉麻当有趣,最典型不过地表现在程颐提出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上。讲究气节讲究到凡人做不到的地步之后,国家反倒亡得无比之快。可以说南宋和晚明是有一大半亡在那些“清流”手中的,就连晚清都有点那味道。

可叹的是,到了21世纪的今天,许多中国人,无论是拥共派还是倒共派,还在玩这“气节”的肉麻把戏玩到孜孜不倦。四年前,为台湾问题,我写了《玉碎与瓦全》(刚才重贴于楼下),其中说:

“宋明理学的最大的毛病,是它把一种相对的道德准则泛化和绝对化,把
只有少数坚忍卓绝的志士才能做到的理想道德境界,变成了全民必须凛遵
毋违的行为规范。由于缺乏可操作性,这种教义最终只能造出一个伪善的
社会来。

……

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教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一种大规模
推行的国策。如果一个政治家或政党在全民范围内推行这种东西,就必然
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我们当然要热爱自己的民族和祖国,在横遭强敌侵
略之时当然应该奋起抗暴,但一个逼着人民在‘玉碎’和‘瓦全’之间作
选择的政府,本身就是没有天良、应该下台的政府。如果一个政府利用
‘民族气节’来转移和冲淡人民对内政腐败的注意,拿它来当做唤起人民
的愚忠的万应灵丹,它就是世上最不知耻的政府。

……

真正的耻辱,不在那些被动或主动当‘亡国奴’的人们,而在于让他们变
成‘亡国奴’的社会环境。

……

什么时候我们能象西方人和日本人那样,不再面临‘玉碎’与‘瓦全’的
选择,什么时候我们也就真正地有了民族尊严。”


这是谴责我党的。可惜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民运”垃圾也玩这套,那把戏完全一模一样,只是“气节”针对的对象恰好反了过来。在我党乃是“饿死事小,卖国事大”,而在“民运”则是“饿死事小,投共事大”。

当初这坛子基本由媚美“清流”盘踞,那“媚美大义,仇共气节”的恶臭不但我受不了,更把我那野叛徒出尘呛得直打跟头。记得他写了篇文字,指出仇共清流们和他在国内见惯了的“爱国贼”的本质其实是相同的。他还试图定义什么是“清流”,最后那结论是,所谓“清流”,就是特别“左”。

这小子表达的其实不准确,他这儿说的所谓“左”,其实是“极端”的意思。中国是中庸之道的故乡,可奇怪的是,似乎就是没谁明白老祖宗说的“过犹不及”的道理,凡事非要弄到极端的地步不可,以开展“肉麻大赛”来决出谁是立场最坚定的革命硬骨头,而冠军从此也就成了当然的革命领袖。

最具有这种样板意义的“当代仇共道学家”,我看非茉莉女士莫属。我那不成材的马师弟写过篇GP欠通的《一队夷齐下首阳》。我当年在《中国之蠢》上看见时,很奇怪现代人还会写出这种冒着宋墓气息、腐恶触鼻的玩意来。不料后来茉莉女士竟然在此坛承认,老马那篇文字给了她极大的精神鼓舞,她就此用作座右铭,时时用来激励自己的节操和风骨,发誓决不向中共投降,一定要饿死在首阳山上。

如果有谁愿意住进终南山下的“活死人墓”,那当然也是人家的天赋人权,旁人无从干涉,但您不能拿这种常人无法做到的高标准去要求大众,逼迫人家跟你一样仇共,一样宁折不弯。倘若人家做不到尊驾的肉麻矫情,便立刻要口诛笔伐,辱骂人家是“奴才”、“共奴”、“帮凶”甚至“共特”。这么做,您的“民主”和我党的“人民民主”到底还有什么区别?

我上面说得清清楚楚:“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教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一种大规模推行的国策。如果一个政治家或政党在全民范围内推行这种东西,就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既然尊驾反对我党使用“民族大义”作为“良心讹诈”手段去强迫子民效忠,您还有什么脸去使用“民主大义”,作为同样恶劣的“良心讹诈”手段,去强迫国内的人民为尊驾火中取栗,做您不敢做的事?

可惜这些毛共遗孽当真是不可救药,绝对不可能悟出这种起码的道理来,更别说知道尊重起码的人情世故了。犹记当年“柯湘同志”在此坛揎拳掳袖作义愤填膺状,声称要和回国的北岛先生辩论,引得那夥肉麻家“伯夷”、“牛乐吼”群情激愤,争相表示“义不帝秦”,此生决不再履共土,简直要让老芦把隔夜食都吐出来!

这也罢了,人家有这种入骨的做戏需要,应该尊重伊们的特殊心理要求。问题是“民主”垃圾们的肉麻度远远超过了“爱国贼”们的,简直就不知伊于胡底。最近茉莉女士居然侮辱到57年的老右派上去,据说因为当初那些人助纣为虐,所以后来给整得死去活来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完全是活该。

公平地说,这论调其实是赛昆先生发明的,并非茉莉的专利。记得他首倡此说时,我就当场加以痛斥。这里再重复一下过去说过的话。

这些人无知到这个地步,居然就看不出40年代“民主人士”同情我党、憎恶国府,其理由和现在亲“民运”人士们同情“民运”、憎恶中共一模一样。40年代,国府确实是个贪污腐败的专制政府,代表着被人民唾弃的没落政权,而延安象征着“廉洁”、“民主”,代表着中国的希望。中共连美国国务院的官员们都哄了,何况是蒙在鼓里的自由知识分子们?除了少数清醒者如储安平,大多数正直的知识分子谁不是给迷得晕头转向?即使是储安平又如何?他最后不也“附逆”了么?还不是没“守住气节”,受了我党“招安”?就连反共堡垒美国不也公开宣布抛弃了国府?您还能指望普通百姓怎么做?

不知道这些历史背景,站在今天的高度上指手划脚侮辱先贤,只说明这些人何等轻狂!

我在《勇作“专制制度辩护士”》里说,即使老芦生于彼世,纵然生就了火眼金睛,也多半是给骗了。正是因为熟悉这历史悲剧,我今天才看出了现代中共类似于当年国府,而所谓“民运”垃圾类似于当年中共的历史平行线来。我之所以发动“扫荡”,说到底,为的不就是吸取前人教训,提醒国人避免重蹈先贤覆辙,主动“附逆”么?为何诸位又会如此愤怒?奇怪。

侮辱先贤、恣意作贱历史上的受害人也倒罢了,反正“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我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民运”垃圾“怒其不争”,开口闭口就侮辱国内知识分子是“奴才”。不但区区艺人张艺谋要被斥为卖身投靠;国内自由知识分子朱学勤也被曹长青那文盲嘲笑为封建制度下的“谏士”;甚至就连已故杨小凯先生都有人侮辱。似乎谁要不起来推翻共党,谁就有了原罪,而谁要像杨先生那样为中共改革出谋划策,那就更是罪不容诛的“共奴”了。

请这些“民主”老爷老太们赐教,您们究竟要国内知识分子怎么办?如果要人家起来推翻共党,诸位何不身先士卒回去亲冒矢石给大家作个光辉榜样?上次我邀请诸位和我一道集体闯关,实践“愿陪刘荻坐牢”的神圣誓言,以此营救刘杜,诸位为何噤若寒蝉?那冲天胆气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这种卑劣怯懦的下作相已经让天下人看得清清楚楚,诸位何以如此健忘,立刻又有那脸皮来冒充英雄好婆,指手划脚辱骂他人没胆量?

如果诸位不是要国内人民起来推翻共党,好让诸位浑水摸鱼,大发国难财,那么请问诸位到底要什么?是不是国内知识分子都得“耻食共粟”,效法诸位跑到国外的“首阳山”上来享福?那请问国家到底由谁去建设?受害的到底是我党还是人民?

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丧尽天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民主”垃圾,实在是中国人的耻辱!

最混帐的是,这些人竟然有那本事“忘”了,要在大陆活下去,谁都得在不同程度上“附逆”。除了“黑六类”,谁都得“任伪职”、“食共粟”,所谓“知识分子”尤其如此。我党规定,凡大学毕业生都是国家干部(那级别我忘了,反正是20多级吧)。而且,不管你是干部还是平民,若想在国内生存,先决条件就是拍我党马屁。就连老芦这种天生有反骨,平生只入过少先队,从未做过班干队干团干党干,更未斗争过自己国民党父母的一贯落后分子,在国内生存的几十年内也写过不计其数的马屁文字,说过不计其数的无耻言语。

谁敢否认这一事实,谁TMD就是世上最不要脸的人。难道无数政治测验、作文不是马屁文字?难道无数政治学习、会议上的表态、发言、表决心不是由歌颂我党的无耻肉麻言语组成?尊驾如果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真没干过这种烂事,恐怕骨头早就在黑牢里烂光了,还能活到海外来风风光光地大放厥词说便宜话!

说到底,还是原来那句话,民主的实质就是政治对立面的共存共荣,因此,彻底的革命派必然在本质上是反民主的。谁的革命立场最坚定,谁的“倒共气节”最贞亮,谁最像样板戏上走下来的英雄,谁的脑子里的毛共遗毒就最深重,最不可救药!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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