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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南美之行:越境巴西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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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南美之行:越境巴西途中   
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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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2
文章: 6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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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南美之行:越境巴西途中 (399 reads)      时间: 2004-8-15 周日, 下午10:48

作者:幽灵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南美之行:越境巴西途中

唐夫

我忘记了偷渡巴西的同行中还有上海人老谢,他最年长,估计已四十余岁,高高个子,脸型宽方,眼睛眯眯,肤色偏黄,瘦身材,大骨骼,如门板状。老谢一到圣保罗就找他的朋友,从此下落无闻。小于当然立即返程,余下我和老何在圣保罗附近一小城里一快儿在餐馆打工。所以,对谢印象淡漠,而矮胖的老何,橄榄球竖样的身形活跃在回忆里。当我写巴西之行,最觉得挤在小车里难受,现在才想起,哦!老谢同行的呀。

好,继续前文。

“哎!那对年青的澳大利亚夫妻死得真惨,我们当时都给吓坏了,怎么也想不到那几个人这么心黑,都是中国人,何必呢,谋财害命,竟然用此歹毒手段。”小于面容悲凄的哀叹:“人家可是幸福的家庭啊,五岁的女儿还在上海依赖婆婆爷爷生活,盼望留洋的爸爸妈妈荣宗耀祖的回来接她呢。”那时刻(就象我的九岁的女儿也念念有词的想着爸爸,还经常问妈妈一样),我们肆无忌惮,畅所欲言,那司机只会说阿米哥类(西班牙语),他在聚精会神驾着车,已是半个白天和一个整夜,丝毫不见倦意,我真有点佩服。任周围旷野漫移,小车飞驰,我们继续聊去。空旷的巴西之道,让我觉得几乎没有别的车行。这和我在美国坐灰狗不一样。整个从洛山基到纽约横穿美国的路上,几乎难得车辆“单行”,哦!繁忙的山姆,也真可怜。

老何听小于之说,脸色冷冷的哼:“都是你们上海人嘛,就会整自己同胞。出国来上海人名堂最多。那阵子把我骇惨了,简直不敢出门,生怕被移民局的抓捕。”老何这么说 ,我觉得欠妥,轻微的驳斥:“也不能这么看,上海人被少数玷污而已,多数很不错,上海人聪明好学,毕竟那是中国最先进的地方,产品质量名声总是全国第一。”小于忙说:“对对!是那些小市民心态的出国来坏事,你不能一下都把上海说坏。阿拉听了也生气呀,就侬………。”他一急就用上海原话了。“阿拉归阿拉,侬归侬,你再详细说吧,我来的时候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气氛令人惴惴不安。你知道我们给吓成什么样了吗?”我接过小于的话,但我没有说在机场被敲诈40美金的事。那是初到达拉巴斯,之后才听当地华人说,因为一个上海人想赚同胞的钱,就告诉海关人员,专门收取中国人的特别入境费,得逞有利均分。那海关的不信此福,一试,万无一失,独吞了。这让我们在海关时感觉纳闷,为什么只有我们中国人被叫在一房间里专门交费才能出关。最后才真相大白,大家都自认倒霉。不过,40美金不当回事。

正想着往事,又听得小于在说:“关键是他们来早了点啊,要在六四以后,就不担心国外的居留问题,中国护照是不好用,但澳大利亚政府要给绿卡的,现在不就都解决了,算他们倒霉啊,来这里就送死,万里迢迢来玻利维亚花钱买居留,唉!也难预测。”排开车轮的滚动噪音,漠视周围晃动的景物,我们的话题中绕在不久前发生的那件惨案上。

从整体情况看,中国人在海外,常言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是指相互无奈,只有泪中场吧,特别在文化较低而成了瞎猫似的,非得彼此抱紧,好像有点安稳感。这大概也是海外唐人街形成的原因之一,至于肮脏,多来自农村,习惯所至,直到今天,我看北京街巷,见不得人的地方还多。所谓素质高的老乡见老乡,则为咫尺天方,彼此视而不见,不是昂首而去,便是白眼绿光。我在芬兰北部的一次年度教士节中,碰见几位瑞典学生参加,彼此一聊,听说我非学生学者类。脸色突变,哼哼的声态,那上智下愚模样,当素质为天生。要说中国人的素质,大概毛泽东才真算倒数第一吧。当然,所谓有素质的范进类,初到国外,如果觉得有困难,见了老乡也许面容堆笑,一但处境改变,便对同胞敬而远之。我在芬兰碰见,找我帮忙的时候很诚恳,一但无事就此永别。最说明问题的是华人打工,都愿老外公司干活。要是在中国老板手下,嘿嘿!那中餐馆就是典型,至今都是六天一周,每天十二小时,违法违纪的事见惯不惊。最初出国我看到玻利维亚的华人,都是相互结伴,三人一群,五个一伙。其中谁想赚钱,又会点当地语言,就租一套当地人的房屋,自己做二老板,诱惑邀约或者相互介绍同胞来住,这样的情况在玻利维亚,在巴西,甚至在南美北美都很普遍,洛山基的小台北区最是华人聚集。我在玻利维亚,在美国都住过这样的华人点,加拿大也应该有,不过我当时有朋友在多伦多。

再说我听闻的拉巴斯华人惨案。那是我到达玻利维亚前不久,一个华人居住点里,几个上海人从机场接来一对由澳大利亚来的上海夫妻。至于谁给这对夫妻牵线,知道玻利维亚可以花钱买居留,这样可以免受长期不稳定的签证限制忧虑,这都不重要了。那天大 家吃得杯盘狼藉,酒肉交加,酒瓶已歪斜一堆在地。“哎,做华人苦啊,要出来……… …….就得拼命干。比如我俩…………在悉尼,……….又读书,又打工,什么活,只要能找到,就累死累活……….的挣钱,还不是……为了……弄个前途出来。你们…说,对…吗,要不我们能来这里……么?”喝得醉醺醺的丈夫脸色红红的,说话已经不怎么清楚了。妻子靠着丈夫,笑笑的哼哼。“对,对,只要你们在玻利维亚办好永久居留,其它的事都好办了。”她那憨厚的面容,真觉得到了玻利维亚,只要解决了绿卡,就不再担忧了。长年的心病终于得到解决。一种满足和轻松的神色漾溢。“在澳大利亚打工挣钱,一月能挣多少呢?”有这样的问话,脸色已经在羡慕中诡异。“那不一定,学习不很忙的时候,我们俩能挣三千多美金,一般也能挣两千多吧。就是听说这里好弄居留,才过来,然后再找人头帮忙去美国吧。”两口子居然这么老实,出门还敢暴露自己的“金库底子”。“哟,这么说,你俩最少也挣了好多万了?”再问的想落实更细。“也没有多少,还要寄回国给女儿呢,我的父母在抚养她啊!等我们找到好的国家,如果去了美国或加拿大,获得居留,一家人就团聚了。人嘛,都这样,出国来,哪个不为这条路。中国不好呆呀!你我都知道。”这样的回答不等于引狼入室吗?“没有问题,居留的事包在我们身上,移民局的我们都熟,帮你们办好,初来,看看这里环境,我们去郊区观赏看看风景,游览一下嘛,你们在那边辛苦了,玩玩耍耍也好啊!”地主之谊就这样的甜蜜歌了。至于酒席上怎么的诱惑引导,几个临时住人热情之间的眼神会意,这对夫妻在酒精梦幻中的坦率诚挚,不必为此平铺直叙,宽慰的语言,中听的解释,就让这对夫妻放心大胆的听从接待者的安排食宿,居住,等待办理移民手续。其间,逛一个新到的南美国家,风土人情,也是可以理解。抱着这样心情的华人来玻利维亚的,都把这里当成过桥。而我当时何尚不是这样,只是我从虎口余生,同行的几人至今不知道是否活着还死亡,当然,我的境遇大为不同,接触的是台湾人,初到玻利维亚的第二天,一番奇特的周折,在静静无人的早上,我从圣塔克璐斯城,悄悄的独自逃出了险境,回到拉巴斯(这一章我另写)。

一个印地安土著慌慌张张跑去警察局:“不好了,上午看见几个东方人上山来,下午就见一对男女的尸体那山洼洼乱石堆里。”随后的日报上有这样的刊登,警车和记者一块飞驰到拉巴斯附近的山丘上,两人的头颅给砸得稀烂,衣服给扒成怪模怪样。图片上有警察搜出来的五万美金的现金支票。于是,拉巴斯警车的呼声,华人的镣铐,一时间风声鹤唳,中国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自危,一时间移民局与警察局的忙得不亦乐乎,到处搜查华人居住点,抓了好多关起来慢慢问,耐不住的花钱就可保释出狱,便不了了之,据说中国使馆人员配合不错,成了鬼子进村的先锋弄得华人大骂不已,都是吃里扒外的好手。听我住宅的二房东小谢说,凶手们已经逃到巴西,参与其中据说有个姓邵的女人。还许我们这此去巴西能碰上也不定。

我仍然记得小谢,他的个子也在1.76左右,和我差不多,他是上海射击队的队员,母亲是大学俄语教师,看他粗壮的手臂,就让我羡慕。他比我年龄小些,但办事稳沉,说话很有思路。小谢也被抓进去关了好久,花钱出来,他那耸肩无奈的表情,只有叹气一声:“你看嘛,把人家杀害,一分钱都没有弄到手,现金支票谁都不敢去银行取,那个敢签字,就立即暴露,这几人又坏又笨呀。那对澳大利亚来的上海夫妻也真是,谁也不会带几万现金在身的,特别是这样身份的华人”。我想我自己就是把美金存放在香港银行,后来到达玻利维亚之后,在当地银行开户,就这样转账过来,安全而又无碍。就是谁知道我有钱,想使坏也不可能。我还真不明白这对夫妻怎么就不会绝人的念头。为此而误轻轻性命。小谢的女朋友小袁也是重庆人,是个美丽的女人,个子小小的,肤色极好,脸蛋儿有点圆。据她的自述,好像是住沙区,之前在深圳一公司做会计,也被人头牵来此地,困窘无奈,认识小谢就住一块。我当时住在拉巴斯市里一家中低档次的旅馆,小谢和小袁在街头碰见我,一听乡音便聊上,还邀请我住他们那里,他们租到价格不错的房子,如果我去就50美金一月租金,我随他们去看了就决定搬去,在那以后又陆续来了近十来个华人,其中有林彪的挚友江腾蛟之女。也有高干子弟安学军等(我估计他是安子文的儿子 ),安学军说他哥哥是北京市公安局长。

就在这样的闲聊闲想中,我们的车已经开进一小镇。司机告诉小于,第二天早上就能到达圣保罗。这么说,我们还有整整二十多小时。不过,放心的是没有边境检查站了,我们下车长长舒解一口气。看见附近有小商店,就进去买了点面包和水果,售货员是个南美印地安姑娘,胖胖的个子,矮矮的身材,一说就是笑的模样,令人感觉坦诚。印象中的印地安人和中国的西藏人极为相似,肤色偏黑,脸蛋圆圆,乳房象牛心子白菜加点布盖。他们没有一点排外情绪,这也许和接受外来移民时间很长的原因吧。整个南美,经济都由外国人和当地的混血儿掌握,这样无形中令土著居民成了下等居民。但印地安人口服心服,无论谁来当官无所谓。不知是几百年前欧洲人来镇服了他们,或者是他们自干落后。难怪美洲人没有排外情绪,这感觉我在美国也然。听我在加州的内表弟说,印地安人在美国是受政府特别惠顾,每月500美金。可能海川的朋友知道究竟,我毕竟生活在美国的时间不长,无从详细。

长途坐车,我至今的印象几乎没有城市可穿越,是司机选择的路经呢,还是公路远离城市,我一时无法解释。但深夜中突然车停下,司机走到后面望下盯,招手说:“阿米哥!”,我们都出车一看,原来后胎已经凹下,这下我们傻了眼………

【待续】

作者:幽灵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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