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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有冇搞错◆ 尋找歷史的藍天—關於中國近現代史的另類思考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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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有冇搞错◆ 尋找歷史的藍天—關於中國近現代史的另類思考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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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有冇搞错◆ 尋找歷史的藍天—關於中國近現代史的另類思考    ZT (354 reads)      时间: 2004-8-09 周一, 上午2:38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尋找歷史的藍天
—關於中國近現代史的另類思考
Searching for Horizons in History
— Alternative Thinking on Modern Chinese History

李 又 寧( Yu-ning Li )

美國聖若望大學亞洲研究所
Institute of Asian Studies, St. John's University

這大半生,幸運的事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做了中國近現代史的專業工作者。行內的史料這麼豐富,著作這麼繁榮,人才這麼眾多,很多行內的專家學者,我是由衷的敬佩。但是,在這行裡活了幾十年,總有點自己的看法。我的一位同行老朋友曾說:「你的看法,把我們這些寫政治史的人都罵了。你儘管去研究你的題目,為什麼要罵人。」我當時吃了一驚,回不出話。在此我必須聲明在先:我不想罵人,只想說點自己的看法。如有冒犯或得罪人的地方,先請諒解:我決不是有意要罵人的。各自表述,是時代給予我們的幸運。

用別人的眼睛看自己的歷史

現有的中國近現代史教科書及專題研究,概而言之,建築在一個普遍接受理論架構之上,即:鴉片戰爭之後,接著是一連串的不平等條約、割地賠款、喪權辱國、政治腐敗、經濟落後、軍閥割據、混戰不絕、造反革命、鎮壓獨裁。所羅列的史事,幾都是令人氣忿、鬱悶、羞辱,若是用顏色表示,那是灰溜溜的。

再環顧當今的海峽兩岸及香港,看到的和聽到的,又是什麼呢?權鬥、統獨、人口、失業、環保等等,能不憂心忡忡?!難道這 160 年來的中國人任憑擺布、宰割,是如此無知、無能、無力、無奈?!

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我們不是常說:中華民族有五千年光輝的歷史和文化。近代以前的同胞有智慧,近代以來的卻不然。可能嗎?歷史和文化的延續性到哪裡去了?民族的遺傳基因在哪裡?

經過探索和苦思,我得到一點體會:原來我們借了別人的眼鏡來看自己的近代史。

19 世紀中葉以來,由於屢次敗北,自信喪盡,連史學工作者也不例外。由於「師人之長」 ,把別國的史觀及史學方法也加以移花接木。清末民初,留學日本蔚為風氣,還有不少的政治人物流亡日本。寄居東瀛,而心懷祖國,他(她)們創辦多種刊物,宣傳各種各樣的主義和政見。他(她)們不是專業的史學工作著,但是頗知利用歷史做政治宣傳。為了描寫清廷的腐敗和國勢的危急,他(她)們從身邊的日文書報裡抓來一些史料和史論,略加翻譯,再刻意渲染一番,居然洋洋灑灑,哀感動人!傳統中國本來沒有普及的歷史教科書,有的是《廿四史》 、《資治通鑒》 、《三通》 、《九通》之類,那些史籍不是一般人民看得懂、或感興趣的。於是,乘虛而入的外來品,或改裝的外來品,適應了大眾的需求。20 世紀以來,國共兩黨,都以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為利器,把歷史的焦點放在國辱及國喪之上,不但可以激發民忿以抗外敵,而且可強調前朝之衰敗以示本朝得以於「天命」或「民意」。

20 世紀中葉以後,費正清(John K. Fairbank 1907-1991)自美國漢學界崛起,他的論說及學派也著重中國近現代史中的陰暗面。費氏以晚清史起家。1936 年他自英國牛津大學得到博士,博士論文是《The origin of the chinese maritime service, 1850-1858》(中國海關之由來) ,以英國資料為主。19 世紀中葉的英帝國,日正當中,對戰敗國那有什麼好話可說?!珍珠港事變後,費事先任職於重慶之美國駐華大使館,繼任美國新聞處處長。那時,美國名為中國的盟友,實則居高凌下,盛氣溢於言表,對蔣氏政權的批評,毫不含糊。1948 年,費氏回到他的母校哈佛大學,不但勤於著書立說,而且展現行政與募款的長才,逐漸把哈佛建立成為一個中國近現代史研究的重鎮。在費氏編寫的多種近現代史教科書中,1949 年前的中國,沒什麼可以令人興奮。他原寄望中共建立一個「新中國」 ,天安門事件卻使他失望了。去世之前,他完成了一部自懺的書稿;但是,他已前在漢學界所描繪的中國形象,已深入人心。

費正清等學者的史觀,史學界通常以一個程式來表現,西方的衝擊→中國的回應,也就是說,先進的、有活力的西方刺激了、帶動了落後的、停滯的中國。這種史觀,不但暗含著白種人的優越感,而且分割了近代與先近代,使近代中國變成沒有源頭的水,或像是沒有根的樹,因此引起一些學者的重新解釋。以劉廣京教授為代表,他(她)們認為中國近代史應往上推至少二百年,上限不是鴉片戰爭而是明末清初,強調在西方勢力進入之前,中國的社會、經濟、思想等等方面,已經開始在變化。

無論是費派,或是劉派,他(她)們的凝眸深處,仍是中國本土。
中國大陸開放以後,近現代史的研究活潑多了,豐富多了,這十餘年來的研究成果及人才的培養,非常可觀。不過,以「革命」為正統的仍是主流派。所以自大陸出來,現居美國的幾位學者,以劉再復教授為代表,表示要「告別革命」(否定「革命神聖」 、「革命必然」 、「革命動力」 、「革命唯一」等觀念) ,要重寫中國近代史。無論是主流派或非主流派,其目光仍投在中國本土。

尋找藍天

研究中國近代史,如果把視野限於中國本土,所看到的顏色,恐怕是灰暗的多,而且有些地方灰的濃重。

歷史如人生,是多面的,是相對的,是多種顏色的。每一個時期的歷史,都有它的陰暗面,也有光輝面;每一個時期的歷史,都有它的延續性,也有它的突破性和創造性。這是常理,但怎樣運用它來闡釋中國近現代史?

老子:「禍福相倚」 。史不絕書的禍患,給近代中國又帶來什麼樣的福益?

外國人常笑話中國人很自大,自以為是萬邦之首,居中而統領,故曰中國。中國者,天下之中心也。「天下」是個朦朧的觀念,略指有接觸的周延四邊,並不是地理上的認識。歷史上,中國有條件、有環境以老大自居,這本是福,但也是禍根。老大做久了,會變成老昏老朽,只愛 聽恭維話,而拒絕承認世變。明末,耶穌會教士利馬竇(Matteo Ricci 1552-1610)來華。他懂世界地理,但為明廷所繪製的世界地圖,有意的把中國置於地圖的中央。兩百多年後,列強的砲火轟碎了自大的迷夢。九死一生之餘,才發現國境之外還有世界,這世界很大,無奇不有,值得看,值得學,值得模仿。先是在國內跟傳教士學習,繼而年青人飄洋過海到國外上學,就是留學。留學美國,開近代國內留學風氣之先,究竟始於何年?很難確定。誰是近代第一個留學生?說法不一。但是,毫無疑問的,最早畢業於一個美國長春藤大學的,是容閎(1828-1912);最早聞名中外的近代留學生,也是容閎。他於 1847 年來美上學,距今 153 年。因此,一般認為 1847 年是留美史的開端。

出國留學不始於近代。唐代玄奘及以前,就有人出國留學。但是,19 世紀中葉以來,才有眾多華族青年有組織、有計畫、有系統的到國外學校接受正規教育。留學的制度化,是近現代中國的一項創舉、一大成就,也是近現代史上最光輝的一章。

留學生在國外居住一段時間,經歷文化的震撼和適應,能夠做文化的比較和選擇。當他(她)們向國人傳播世界知識時,不同於外國傳教士,不但語言比較方便,而且具有說服力、誘導力、及親和感。因此,留學生的一項重要功能,是引導國人逐漸與世界溝通。換言之,留學生是本國與世界的橋樑。

還有,19 世紀中葉以來,由於人口壓力,戰亂頻繁,經濟不景氣,政治不安,向外移民成為不可遏止的趨勢。近十餘年來,價碼高昂的非法偷渡,成為有組織的「人蛇」活動,什政府都無法取締。

從明末到民初,廣東和福建是主要的僑鄉,他們從海路出國,所以長期以來有「海外華僑」之稱,在它國異鄉僑居多年,賺足了錢,還想還鄉「落葉歸根」 。自中共取得政權以後,絕大多數的「華僑」已不再「落葉歸根」 ,而變成了「落地生根」 ,因而有「華人」 、「華裔」之稱,還有「純華人」 、「土華人」 、「半華人」、 「 泛華人」(與非華人結婚者)的分別。

當今,在海峽兩岸之外的廣大地球上,分布著三千三百餘萬華人、華裔。那一處沒有炎黃後代?他(她)們多數定居於所在地,而且老死於斯地,儘管與祖國有種種的聯繫和情誼,他(她)們不再是「華僑」 ,而是所居國的永久居民或公民。經過長時期的文化適應及社會整合,他(她)們漸漸創造出新的文化,其中含有中華傳統的成分,更有當時當地的因素。這種現象,從很多方面可以看出來,如語文、生活方式、意識形態、社會行為、藝術、及飲食。而且,移民與它族婚配的機會較多,創造新血輪。天長日久,種族的體質和品質逐漸在改變、在增進。20 世紀的炎黃子孫,與前此的相比,在許多方面,變異甚多。這是歷久彌新的族群,不但密集於天內,而且廣布於天外,說它是「新新人類」,或是「日不落族」,也無不可。

新的發展、新的存在、新的現象,必須有新的名詞來表現、來形容。1996 年 3 月,當我在紐約市創立「華族留美史研究會」時,我用「華族」這名詞以代替「中華民族」 。1997 年 1 月在《天外集刊》的創刊詞中,我對「華族」這名詞作了解釋,以它來涵蓋普天之下的華裔同胞。直到最近, 2000 年 1 月初,在臺灣,才知道,大概在 60 年代,新加坡用「華族」二字來代表當地的漢人。那年代,我在美國,正埋首讀博士學位,未及注目東南亞的大事。孤陋寡聞,深以為愧。

日文裡,早有「華族」一詞,意為「貴族」;無礙於新加坡以「華族」指漢人。前兩者,也可無礙於我在20 世紀的 90 年代及以後以「華族」泛指普天下的華裔同胞,不分國籍疆域,不分漢滿蒙回藏,也不分混血成分;當然,更無貧富之分。沒有界限,沒有門檻,泱泱華族,有容乃大。華族廣布全球,是當今的,也一定是今後的重要現象,必須有一新詮釋。同樣的詞語,在不同的時空中,可以有不同的意思。過去曾有,現在也可見。

「華」字涵義豐富,既意味「壯麗」(splendid) ,又含「多樣化」(variegated)之意。而且,「華族」一詞具有伸縮性。稍加變化,可用來指稱某一國度的類同族群,例如:「華美族」用來指稱在美國的華族,此一名詞是我為這個新世紀新創造的。在此並提議:「華加族」可用以指稱在加拿大的華族,「華英族」指稱在英國的華族,「華法族」指稱在法國的華族。在此新世紀之交,新名詞令人精神一振,而且可促進認同感及黏著力。有人或許要問:為什麼不沿用華人或華僑之稱?前面提過,「華僑」是屬於過去的名詞。「華人」可以是一個、兩個,等等,不能明確地表明是一族群;而且,不能表明這族群生活所在地。如果我們要進入所居國的主流社會,我們必須與所居國認同。在族群的名稱上如此標明,是一種標誌,既明白又可發生種種功能。

無限空間的開拓

關於中國近代化、現代化,學者專家有種種的解說和闡釋,此處不擬討論。個人認為,近現代化是一個空前的、獨特的歷史過程,期間我同胞經歷一系列的空間開拓和發展。所謂的空間,種類甚多,有形的及無形的、有聲的及無聲的、可見的及不可見的,例如:生活的空間、學習的空間、工作的空間、職業的空間、精神的空間、歷史的空間。不但在國境之外的華族獲得了種種樣樣的空間,並且享受種種樣樣的空間,就是國境之內的人們也因此才可以有活動的空間。不說別的,試假設:這 3 千 3 百餘萬在國外的華族,都回母國去「落葉歸根」,那會引起怎樣的爆炸?

歷來的中國近現代史呈現一片黯灰色,不但是因為其中充滿了「禍」 ,而且是因為史者沒有呈現因「禍」而引來的「福」 。史者習慣於把目光放在國境之內,研究和撰述也就是限於國境之內。歷來的「華僑史」 、「 留學史」 ,僅是史學的邊緣,聚合零星資料而成編,不是有計畫的著作,而且主其事者多生活於國境之內,對國外的人與事,難免不知其詳。這是廿世紀中國史學,也是世界漢學的一個遺憾。如果史者願意把目光射到天外,並且有時看一看天內與天外的關係,必定可以發現近現代史中的大「福」 。門戶開放以前,中國人的空間,只限於中國那只是全世界的一小部分;而現在呢,吸收了許多新血液、新文化後,原為一部分的中國人已演變為天外華族,其活動及影響廣布全球,其數目難以估計,其力量及潛力也難以估計。可以確定的是,他(她)們在各行各業已有種種傑出的表現,其力量將隨日月而增加,其所拓展的空間也將日益擴大,那將是華族空前的新時代,也將是世界的新紀元。

從有限發展為無限,怎能不算是大「福」?!怎樣不算是偉大的成就?!這些偉大的成就,怎能不納入歷史?!所以我想建議一個新題目:Chinese as A Global People。這個題目做來不易,但在這 global age,是一個必須認真、努力去做的要目。Global Studies 現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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