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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海外民运——一篇表态文章（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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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苏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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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自从芦笛发起“扫荡民运”运动以来，本人除了偶尔加以点评之外，一直基本上保持沉默。原因无他，实在是感到相当无聊，不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个一点也不好玩的游戏上。促使我终于也来凑这个热闹的是，读了引小路女士的“保护大熊猫论”后，发现这个话题居然能够引起“新新人类”的兴趣，可见就此发表意见不但不是落伍的表现，相反倒是能够跟上时代的证明了。于是决定对这个问题“表”个“态”。
首先明确两点。第一，本人坚决拥护民主，这既不是宗教信仰也不是虚拟空间里更加空洞的言辞，而是从长期在民主国家生活中观察和体会到的各种实实在在的好处中，得出的结论。中国也应该实行民主。第二，“六四”事件的发生和结局责任在政府。不论王丹、柴玲、李禄和吾尔开希等学生领袖有哪些个人缺点，在广场上的决策有什么错误，不论他们背后有没有“额头上有皱纹的人们”操纵，不论有没有“境外反动势力”插手，政府在处理一场学潮上进退失据，最后动用野战军坦克机枪，酿成流血事件，是不能辞其咎的。因此，本人对部分海外民运人士的批评从任何意义上都不会发展到对民主本身的否定，和对在中国实行民主的疑问。
另外，我也注意到，所谓“海外民运人士”也不能一概而论，他们的表现和自己的谋生方式有绝大的关系。一个几乎成为普遍规律的现象是，和其他新老移民一样打工挣钱，谋生之余关心中国的民主者，表现一般差强人意；而那些从某些基金会之类的组织领取津贴者，则为人诟病。下面说的主要针对后一种人。
我认为海外民运人士最莫名其妙的一点，就是他们所鼓吹的中国民主似乎是和大陆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无关的东西。这是他们逐渐丧失了国内老百姓和海外新老移民支持的根本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表现。
第一，可能是为了和老毛鼓吹的“民主是手段，不是目的”划清界限，民运人士在理论上坚持民主本身就是目的，是超乎一切其他价值的最高目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这样说，但是这样说有否定民主实际作用危险。尤其是在争取民主的过程中，公然宣布民主之实行和中国大陆普通老百姓的福祉毫无关系，得不到支持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当有人提出，老百姓更关心的是温饱，请问诸君所倡导的民主和温饱究竟有何关系，他们就大义凛然地说：“人不能像猪一样地活着。”把“吃饭”和“民主”对立起来，似乎是赞成和反对民主两方面的共识。比较起来，还是反对者的“搞了民主就没有饭吃”或“先吃饱了饭再搞民主”，比赞成者的“民主不能解决吃饭问题，不过还是一定要搞民主”，有说服力一些。大哲苏格拉底有言：“吃饭是为了活着，可活着并不是为了吃饭。”超绝如苏格拉底者，尚且肯定“吃饭”是前提条件，民运诸公却弃之如敝履，岂非咄咄怪事？
让我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是，究竟是什么阻碍着民运人士站出来理直气壮地说：“中国之所以至今有千百万民众不得温饱，之所以贫富分化，贪官横行，法制不彰，就是人民没有民主权利，无法对在上者加以有力的监督之故；民主本身虽然不能直接解决肚子问题，却有助于解决肚子问题；搞了民主，饿肚子的人才有权力抗议，要求政府调整政策，惩治贪官污吏，争取吃饱饭的权利”？
第二，是鼓吹对中国实行制裁。国际制裁对于促进某个国家的某种正面转化，如取消种族隔离、结束独裁实行民主等的作用，一直是有争议的。奈尔逊·曼德拉系狱期间，支持国际对南非的制裁，最后导致了种族隔离的取消和民主的实现。而国际社会对伊拉克的制裁已经实行了十几年，萨达姆·侯赛因不但丝毫没有显出那下世的光景，伊拉克人民反而益发“紧密地团结在萨达姆的周围”，连逃亡到海外的批评者也沉默了下来。可见制裁的效果是不同的。
既然制裁对于达到特定目的的效果并不一定，那么大部分的中国人宁可选择保留态度，至少不那么积极地支持制裁中国。而部分民运人士却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制裁中国。这一点在“六四”之后的两三年里还比较可以理解，当时甚至部分国内人士也抱着“和这个政权同归于尽”的决心，对制裁不表反对。到了中美撞机事件发生之后，柴玲等马上跑到the Congress去要求制裁中国，似乎非如此不能表现对美国的忠诚，就大失人心了。
其所以大失人心，倒不完全是时过境迁的缘故，而是因为人们根据他们这些年来的表现，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信任。翻开一本民运杂志，总是很容易就看到关于“中国会不会乱”或者“中国什么时候崩溃”的预测。说这样话的当然不限于民运人士，不过和一般海内外中国人不同的是，他们给人的印象似乎是唯恐中国不乱，唯恐中国乱得不厉害，这样就可以回去接管政权了。据说在某次民运会议上，从中央（政府）到地方的各级官职都已经瓜分完毕。
中国大乱发生的概率，可以留给芦笛们去慢慢计算，愿意开“概率普及讲座”的也大有人在，需要竞争上岗。不过我这个不但没有学过概率论，连中学数学都只学过一年的人却敢于在这里宣布：即便中国在未来五到十年中“天下大乱”发生的概率是１，这帮人回国去接管政权，高官厚禄锦衣玉食封妻荫子的概率也是０。民运诸公想必是N年前听了一耳朵“蒋介石抗战胜利后下峨嵋山摘桃子”，而生的“大丈夫当如是”之想吧？
第三，民运人士对于西藏、新疆、内蒙和台湾独立，表现得特别大方。民运人士和这些地区的人士在海外相逢，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劲头，所以上面说的“接管中国政权”应该修正为“接管汉地十八省”。西藏、新疆、内蒙和台湾应否或能否独立，是另一个问题。何况扁总统说了，“统一不是唯一的选项”，既然如此，独立或曰“高度自治”也不是改善中国境内民族关系的唯一选项。从现在起，海内外各族人民开始交流和对话的空间并非完全没有，如果能够找到某种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相互关系，不是也很好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世界上也同样没有无缘无故的独立诉求，相反却是对话失败的结果。民运诸公在对话伊始便许诺公民自决，岂非因果倒置？Again，民运人士毅然选择了最难得到支持的选项。
何况，这样的话对于上述地区的人士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耳朵早已听得起了茧子。近代中国大陆的每一种以汉族为主的政治势力在取得政权之前，几乎无例外的要许诺西藏、新疆、内蒙民族自决、自治或独立，而这些势力在取得政权之后，则毫无例外地食言了。如果我是这些民族的人士，听到哪个汉人如此大方，首先要存三分警惕。
或谓“接管政权，瓜分职位”云云都是共产党的造谣诬蔑。如果这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当然可能是造谣诬蔑，联系到民运人士对于中国文化和中国人的“国民性”的看法，就不由不令人相信三分。
好了，仍在中国大陆的老百姓都是中共洗脑、信息封锁和几千年专制统治的多重牺牲品，海外移民都是“出了国变爱国”，“只求母国强大给自己撑腰”的自私自利之众。那么他们对自己生活于其中的“成熟民主国家”的民主实践的态度又如何呢？至少总应该表现出一点学习的兴趣和愿望吧，这可是不受中共控制的自由世界呀？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同样表现出惊人的冷漠。
本人现在欧洲某非英语国家，距离颁发诺贝尔奖和诺贝尔和平奖的地方都不甚远，前几年民运尚未彻底“萎缩”时便有民运人士从大洋彼岸飞来，在此落脚后前往那圣地。邀请他们的当地人权组织有时请我或者朋友们去给他们翻译。平心而论，这些人就待人接物而言大多还不那么讨厌，所以有时也顺便和他们讨论一些问题。不过，就是这翻译工作本身每每让我感到不舒服：这些人一晃已经在美国住了十来年了，却需要我这个二把刀（本人连大学的公共课学的也不是英语，也从未在英语国家逗留过一个月以上）作英文翻译，那么他们又能从美国的民主实践中学到些什么呢？
事实证明他们也没有学到什么。报载魏京生先生除了在禁烟区无所顾忌地抽烟以外，还多次因超速行驶被美国警察截获拘留，去参加以美国人为主的会议时，常常无视有关团体的日程和议题，下车伊始，就哇啦哇啦地（借助翻译）畅所欲言，举座愕然。至于王希哲先生在美国国会“闹场”一事，更是脍炙人口，不必重复了。以上二事系分别得自英文和中文报刊，如果有人认为是共产党收买的记者造谣，我也无话可说。
还有两次亲身经历，也难以忘怀。一次大约是在１９９０年，某民运人士来到本市，在大学作报告，其言谈举止，何止“启蒙”，根本就是“训政”。据说此人当过公社党委书记，看来是有那么点劲头。不知在美国住了十几年后改了没有？另一次是两年前，某著名人权斗士来本市参加国际人权问题研讨会，照例的不会英语。当地人权组织让我翻译。那天下了课，连午饭也没有吃就往会场赶，到了会场门外，该斗士满面笑容地说：“你来了就好了，我走了。”弄得我一头雾水，半天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中国、海外、民运”根本不是什么要不要“扫荡”的问题，“保护大熊猫”也为时已晚。但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中国的民主运动是不会因为这几个人而停止的，遂作上文，以为后来者戒。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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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根据吗？ -- O-K - (816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5:09 (380 reads)
- 我相信你问的两点都是共产党的有意造谣诬蔑 -- 看好戏 - (0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5:15 (250 reads)
- 前些天还有一主儿 -- O-K - (178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5:21 (327 reads)
- 多谢二位的跟帖 -- 贝苏尼 - (154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6:05 (368 reads)
- 明白了 -- 周星池 - (50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6:19 (316 reads)
- 其实扫荡开始是扫本看好戏，看看那篇扫荡文章 -- 看好戏 - (1412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5:08 (371 reads)
- 老看,提个建议: -- 寒冬 - (84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6:59 (348 reads)
- 俺的看法: -- 寒冬 - (268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6:33 (324 reads)
- 原因: -- 寒冬 - (312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6:36 (290 reads)
- 补充得好，谢谢 -- 看好戏 - (0 Byte) 2002-4-01 周一, 上午7:06 (276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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