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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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哥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男不男女不女的问题》
早几天看了个日本电视节目,节目里一个女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说: “我虽然有老婆孩子,但我仍是个女人。”
这件事使我想起我一位台湾女笔友的文章《美人的条件》。 故事是讲她作为杂志社记者发现了一位美丽无比的模特儿小姐,而在采访中却获知那位“小姐”,两腿间原来也夹着个大弟弟,只是后来觉得那玩意儿碍事,才像痔疮一样花钱请人割掉了。而变性美人却这样对柳小姐说:“我本来就是个女人,做手术只是帮上帝纠正了个错误。”
自古以来,男女的问题已经够麻烦的了,而近来又出现些男男问题、女女问题、甚至男不男女不女的问题。
“男不男女不女的问题”,本该与笔者无关,要不是我到日本后交了个非常的朋友的话。他叫“长野”,是个年轻高大、英俊潇洒、无可挑剔的小伙子。我初到日本时,语言不通,都是亏他带着我到处跑。他还通过自己的表弟,带了一帮拉琴顾客到我初建的提琴店里来送钱。这样优秀的青年,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有一天,又接到长野的电话,问:“带个拉琴的顾客一起来在意吗?”
当然不在意,只要是顾客,带十个来都不会在意的。带来的顾客叫“光子”。那女孩子美得吓我一跳。我嘴巴在忙着跟长野讲话,眼睛却只顾盯着光子的黑鱼网长套袜和高跟鞋。看他们那股亲热劲,十有八九是那么回事。
几天后绝世美人光子单独来找我修琴。我心里痒痒又不忍心伤害长野,只好痛快痛快嘴巴:“光子和长野,真是男才女貌,龙凤相配天生一对。”
“什么! 我和长野?”光子仰头大笑, 接着说: “长野是不会对我有兴趣的。”
“光子这样的美女,是男人就不会没有兴趣。” 九哥这套老把戏,第一次耍在了光子身上。
“是啊是啊,如果长野是个男人的话。” 光子又马上为说漏了嘴而道歉。
“长野不是男人?”我立刻后悔不该同(他/她)一起上过厕所。还想问个究竟,光子却故意把话岔开。光子临走前,我又像对所有的美人一样,追加了句:“要是长野真的对光子没兴趣,九哥可要对光子有兴趣了。
“哈哈、、、好啊好啊。”说着走到门口,似乎有点认真地:“其实, 我还真的有点觉得九哥不错。哎,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什么!??!#·!□%□#!·!~·~++|*□%□%#··!!!# (乱码是故意的。作者注)
不久,长野的公司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大约有一年没见到过他,心里一直遗憾着那个还没解开的谜。好在一年后长野又来电话,说要回名古屋来看他的新恋人。
忐忑不安地见了面,首先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一起去了麦当劳。想看个究竟,几次邀他上厕所小便,都未得逞,只好把话题引向他的恋人。
“不知长野的新恋人,是不是个像光子一样漂亮的日本女人?”我故意把“光子”和“女人”发得很重音,想顺便也捞一把光子的秘密。
长野对“光子”和“女人”没作反应,却亮出了自己得底细:“我那位,不是个日本女人,而是个美国男人。”我半块麦当劳塞在口里,不知该吐出来、还是该讲礼貌。
“你们很相爱?”我问。
“很相爱。”他答。
“也做爱?” 我问。
“也做爱。” 他答。
至于拿什么做爱?往哪里做爱?那些、与麦当劳就很不相称。长野只告诉我,他之间存在的、不是男女情爱,而是人间情爱;和光子的关系,也是超越男女的友谊。
这都是些远远超越于九哥学识和经历的领域。
那次与长野的见面,是我人生的一大进步。因为九哥领悟到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像是一矛一盾来得那样简单。于是,我回忆起曾发生在我周围的一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故事来。
记得有一次憋尿误入了挪威奥斯陆的一家gay酒吧,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我撒尿。九哥当时没弄懂,大家都有的东西,即便真的大一点点,又有什么好看?但那满脸胡子就是看得津津有味。后来他告诉我:“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长在了男人的身上。”
在泰国琶提雅,我在马路上被一人妖栏腰抱住。客客气气请(他/她)喝了一杯,她便告诉了我他那样做是“为了泰国的传统民族文化。”
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向位街头妓人买到:“我走这条路,完全是后天选择,与先天无关。为挣钱的目的动手术把那里割掉,而割掉那里的目的又是为了更方便挣钱。总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
在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我有幸结识了一位艺术家。“我作女人打扮,开始只是为了新鲜出名。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有了心理变化,开始讨厌女人,喜欢起同性来。”说着他向我扑了过来,搭帮卡门小姐挺胸相助。
回想起我自己,因为癖好女人的高跟鞋,大大小小收集了一大堆。也曾在家里拉上窗帘试过一双。还曾一度,想过化女人妆照个相,担心过“我要是个女人,嫁不嫁得出去?”连九哥这样男性得不能再男性的家伙,都有过两次荒唐的想法,更何况那些不怎么男性的人呢? 莫非是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在每个人的里面,都多多少少参了些异性的成分?
再见到长野,我抓他带我去了一家专门的New Half“半新人”俱乐部。要声明的是,那并非一家色情店,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俱乐部只做场所和咖啡买卖。
俱乐部的“妈妈”挂着两个人造大奶子,一圆屁股坐到我身上。我巴结他说:“你这里的‘女人’,比真正的女人还女气。”那种不要脸的恭维,本打算是讨个廉价的好。想不到“妈妈”很不高兴:“真是失礼呐,我们都是用心在做女人,怎么可以拿我们同那些白披了层女人皮的东西比呢?”经过我仔细观察,似乎有些理解了“妈妈”的意思。这时,有位高中生向我走来,他自称叫“真由美”。
我同长野“塞悠呐拉”后,出于好奇,我把“真由美”带出俱乐部,另外进了一家普通的咖啡店。他穿着一身女高中生深蓝色的制服和白色的松袜,戴了副假发和一些女孩子的装饰品。虽不算最美,但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男性的嫌疑。我们选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送咖啡的小哥给了我一个礼貌的鄙视。(在日本,小叔叔带女高中生,大多被误当成援助交际的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在学校,只是因为怕受人欺负,才装得很男子气,也还有两个女生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但我是在演戏。只有到了晚上,这身女人打扮,和男人在一起,才能放松找到真正的自己我。”
“你父母知道吗?”我问。
“知道,但也没办法。”
九哥虽算个叔叔,但在这一方面,实在找不到什么说教的内容,只好建议开车送他回家。
开着车,“真由美”色靡靡地看着我,慢慢把手伸到我的双腿之间,突然一抓。我失控猛踩了油门,撞到前面的出租车,只差一点点了。“危险”我叫喊到。“真由美”吓了一跳。对着这么个女孩子模样的男孩子,怎么也不好再粗气。一会,“真由美”闭上眼睛,把手伸进自己的裙子里,做了不知是些什么,大概是只有成人读物里才有的事情。
那遭遇,害得九哥总有两个星期,与现任的她接触时,浑身不对劲。
小时候,只听说到了共产主义,就没有贫富、没有城乡、没有国家。但从未听说过“没有男女”。
九哥不是男女性方面的专家,也没打算安排自己成为专家,甚至都不想在这方面继续努力,所以只好麻烦大家,一起来分析分析发生在九哥周围的现象:
文章开头整形美人的“我只是帮着上帝纠正了个错误”;我的朋友长野的“不是男女情爱,而是人间情爱”;绝色美女光子的“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挪威满脸胡子的“真正的女人长在了男人的身上”;泰国人妖的“为了泰国的传统民族文化”;西班牙街头妓人的“为了吃饭”;罗马尼亚艺术家的“渐渐喜欢起同性来”;俱乐部“妈妈”的“我们都是用心在做女人”;最后还有“真由美”的“只有做女人打扮,和男人在一起,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以上,还不足以说明“男不男女不女”决不是“道德、论理、时髦、嗜好”这么些简单的问题吗?
我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九哥在“男不男女不女的问题”上是何等的无知。如果你也意识到了这种无知,那就要恭喜你和九哥一起,在“男不男女不女的问题”上,从过去的无知,进入到了更高一级层次的无知。
九哥
于名古屋
作者:九哥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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