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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妇与狗冬猫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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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文夫妇与狗冬猫乖》小说
九哥
[
个人文集
]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209
经验值: 0
标题:
《文夫妇与狗冬猫乖》小说
(701 reads)
时间:
2002-3-22 周五, 下午7:25
作者:
九哥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文夫妇与狗冬猫乖》小说
今年过年,我特意回大陆看家人,住在老大的家里,而他却连着两天值班。
“何解?”
“因为办公室的文姐住医院了,所以要顶她。”我那活雷锋哥哥说。
“早不住院晚不住院,干嘛挤在过年的时候住院?”好不容易回一趟国,过年不能一起出去逛新城,而只能陪着哥哥耗在旧办公室里,换了谁都会觉得“很不划算”。
“不是‘挤’在过年的时候住院,而是‘撞’在过年的时候住院。”
闲也是闲着,便听哥哥讲起“文夫妇与冬冬乖乖”的故事来:
故事一开头,是文姐养了一只白色的金丝猫,取名叫乖乖。据说决定养只猫,是文姐结婚多年没有孩子,虽不承认孤独却怕失掉母性,听了别人的劝告才想出的主意。那猫也真的很“乖乖”,一天到晚圆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只耗尽了电池的玩具。文姐有一次特意花钱买了只小白鼠带回来逗猫乖,可“她”只伸了个懒腰,对待小白鼠像同性恋者见到异性一样。还有一次,文姐的朋友带了只猫小子来访,那小子对着“她”百般献媚,但乖乖小姐也只翘了下尾巴,连屁都没放一个。
文姐说:“可惜奥林匹克没有懒猫比赛,否则很有去拿个什么金牌银牌的信心。”
这让我觉得,这样懒的猫,就是不参加奥林匹克,能编成个好故事,也够格闻名天下。
据说自从有了“乖乖”,文姐的母性真的被唤醒和升华。她不厌其烦地天天给乖乖洗澡,带“她”晒太阳,津津乐道地选购着一件又一件的猫用品。而文姐夫却很不以为然,加上他对猫毛过敏,一打喷嚏就免不了要发牢骚。两公婆的口角,有相当部分是由乖乖引起的。比如,乖乖一声惨叫,文姐飞跑出来,发现是丈夫一屁股误坐在了猫尾巴上。而当文姐夫把猫用品,比如猫时装猫铺盖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和自己的内裤袜子分开洗时,便是文姐攻击丈夫最好的时机:“不讲猫情不通猫性”。而“性变态”则往往是丈夫最恶毒的回敬。
终于有一天,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心里找平衡,也许是别的什么,而文姐夫的解释极其朴素:“那天在街上,看见人从出租车里丢出了一只小黑狗,那小狗在马路中间的车流里乱窜,觉得作孽,就带回来了。”
丈夫把小黑狗带进门时,文姐说了四个字:“哎呀,什么?”
“嘿嘿,小狗。”丈夫也回了四个字。
“讨厌!你当我老得眼睛都花啦!我是问它的名字是什么?”
“小黑狗!”
“死鬼,这也算是名字?”
“活宝,那就叫它冬冬。”
“冬冬不是你的小名吗?亲爱的。”
“都快50了,谁还会‘冬冬’叫得那样亲爱,反正不用也是浪费,就这么定了吧。”
“冬冬”就这样诞生了。
可我们的文姐,天生患有一种病,那就是嗅到狗身上的气味就要吐。一个是猫毛过敏打喷嚏,一个是嗅到狗味就要吐,那两公婆关起门后的战争就留给大家自由创作。而冬冬和乖乖,不管主人为它们闹得是如何天翻地覆,却很快成为了朋友。本来十分懒惰的猫乖乖,和狗冬冬相处了一阵后,变得异常顽皮好动,每天要和冬冬玩上几回追跑躲藏的游戏。
冬冬不是一只一般的狗,而是带狼狗种的猎狗,所以不到一年就长得像头小马。乖乖成天躺着的那张两人沙发,本来还不影响夫妇挤坐着看电视,但现在冬冬一横上去,再和乖乖打上两个滚,那夫妇就只能下放坐地了。
倒不完全是由于冬冬太占地方,也还由于夫妇感情的变质,文姐夫一气之下,带着冬冬回娘家住去了,还赌气说好了夫妇永不再见面。
而冬冬一走,乖乖就变得惶惶不可终日,成天在家里乱跑,扯书撕被子,还故意碰倒玻璃杯,更有甚者,把金鱼从缸里请倒桌上来跳芭蕾。而生性开朗活泼的狗冬冬,跟着文姐夫离开后就忽然得了软骨病,一天到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且还连着两天胃口不正。这样继续下去,文姐夫怕会弄出狗命来,才借回家找一只忘了的袜子“顺便”带上了冬冬。两个人,不,是那两只猫狗一见面,像久别重逢的亲人滚抱在一起。那种催人泪下的喜悦和激动,是文姐夫妇多年前下乡插队时,在夜深田野的禾苗中才曾有过的。于是夫妇很快达成共识:就是大人闹到要离婚的程度,也不能伤害无辜的“孩子们”。接下来的协议是,每天吃过晚饭后三角公园见。从此,冬冬和乖乖,也都只有在吃过晚饭出门时,才会变得异常地活蹦乱跳。
夫妇坐在公园的木凳上讲着各人一天发生的趣事,冬冬和乖乖开心地追跑玩耍,还有那分手时的恋恋不舍,每天都是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有一天,冬冬不知从哪里弄了条干鱼含到公园给乖乖,便使文姐想起了插队时偷恋中的丈夫,从农民家里偷了条鱼给她而遭毒打的事。于是夫妇的感情也越来越怀旧。要不是为了那张一文不值的“面子”,和一口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早该搬回去一起住了。
“文,有事跟你说。”这天,丈夫踌躇地说。
“行了,别男子汉大丈夫了,我又没换锁,什么时候搬回来是你的事。”文姐把喜悦压到心底,一点也没肯露到脸上。
“啊!、、、我是说我得另去一个地方,可能回不了啦。”丈夫的语调低沉,显然不是在调口味。
“谁稀罕你啦,自作多情。”文姐从木凳上站起来,边走边补上一句:“那个叫九哥的书里是怎么说来着:‘男人啊,没一个靠得住的。’才几天,就有地方去了。哼!”
丈夫没有追上去挡住文姐,只是提高了一点嗓门:“我去医院检查过了。”
“检查什么?看你是不是处男好结婚啊!”
“看我是不是癌症。”
文姐猛地回过头:“结果呢?”
“结果是。”
“是什么?”
“是。”
“那怎么办!”文姐惊吓地跑过来,抓住了丈夫。
“明天就开始住院了。本来不想告诉你,可冬冬、、、、、、”
从那以后,上班迟到一点,下班早退一点,就成为办公室里同事们对文姐的习惯。好在办公室的事不算太多,加上同事们、尤其是我那哥哥,都是些十分通猫情达狗理的同志。
“一个独生女人,要照顾二个异类孩子,每天要准备三顿饭,而且是猫狗两套,晚上还要去公园散步,也挺难为她的了。”哥哥感慨地说。
话说自冬冬跟文姐回了家,性格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不再热衷与乖乖玩过去那些追跑躲藏的小儿科游戏,而喜欢上久久站立在文姐夫的肖像前。
而乖乖也发展了一种新的嗜好,那就是外出散步,或在公园玩耍时,只要冬冬和其他的狗友打招呼聊天,乖乖就会跑去打杈,不是在人家尾巴上咬一口,就是在人家屁股上瘙两爪,要惹得那些狗朋友生气,气到要教训这只讨厌的赖皮猫,乖乖才会迅速躲到冬冬的后面。这时冬冬总会很“不够朋友”地立起大大的耳朵,露出锋利的犬牙,发出“呼呼”的警告。由此,冬冬失去了一只又一只的狗友,成为了公园“不受欢迎的狗” 。而乖乖这只罪魁祸猫,自然也成了公园里狗社会的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看在你狗兄的个头上、、、、、、”
半年后,文姐夫的手术失败,文姐用尽了办法买通了医院的小护士,晚上偷偷带冬冬去见了主人最后一面。文姐夫的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了冬冬摇摆的尾巴上。
自那以后,冬冬成了丈夫的象征。文姐“嗅到狗味就要吐”的病也基本被克服。
而冬冬,每天晚饭后散步,走到去公园和医院的交差路口,都会率先往医院的方向跑出去几十步,不过几步一回头,看见文姐头也不回消失在往公园去的方向,才又追回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文姐终于从失去丈夫的悲伤中回到了现实,上班见到同事,也开始有说有笑了,当然、话题总离不开她的冬冬乖乖,偶尔,还会把乖乖甚至冬冬带到办公室来。渐渐,冬冬乖乖也成了办公室同事们话题的一部分。
就在过年的前夕,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吃过晚饭,文姐照旧抱着乖乖带着冬冬散步去公园,在一家餐馆的门口碰到个熟人,闲聊了几句。这时只听到冬冬几声惨叫,等乖乖从文姐的怀里跳下地直奔那餐馆的后院,跑到厨房门口嘶声咧叫时,冬冬就已经成为了历史。
接下来的三天,文姐没有去上班,倒不完全是为了冬冬,或者残酷地说“完全不是为了冬冬”,因为在文姐看来,冬冬总是要死的,就像丈夫总是要死的一样。失去冬冬虽然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或者说是件“很值得伤心”的事,但人是有理智的,是要坚强地活下去的。再说,冬冬本来就不是文姐的,别忘了,文姐曾有过一种病,一种“嗅到狗味就要吐”的病。加上,长得越来越高大的冬冬,在日常生活中也确实越来越添麻烦,就比如吃饭排泄,其量都是乖乖的多少倍。失去了冬冬,心里虽空出了一块地方,但也多出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文姐完全可以把这些时间和精力用在工作,或自己喜欢的事情上。甚至,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考虑另找一个伴。“万一碰到个合适的话”,当然,文姐是不会去找传统媒婆或用现代网络玩那种征婚游戏的,文姐的意思是:“万一碰到个合适的话、、、、、、”想想和丈夫的那些日子,虽然还算恩爱,但很难说是十分“合适”,过去的“冬冬乖乖之争”就是最好的一例。文姐是遇过风浪读过书的人,这种事都想不开怎么行!
那为何文姐连着三天不去上班呢?据她给办公室的几个电话说,是乖乖在家里一滴水一口食也不进,而且一刻也不肯安静,满屋子地跑,还用爪子不停地抓门,把门都挖了个小洞。
到第三天晚上,乖乖才安静下来。但没想到文姐开门出去倒垃圾时,乖乖一冲又跑了出去。文姐只好放下垃圾跟在后面追。沿途,碰到了邻家的花狗,就是那只平时老被乖乖挑逗欺负的花狗,那狗见独自一猫的乖乖没有冬冬保驾,便冲了过来。平时耀武扬威的乖乖,这回却吓得往回跑,直躲倒文姐的身上。等到那狗走开,乖乖才又从文姐怀里跳下地往前跑,一直跑到那家餐馆后院的厨房门口,嘶声咧叫着。文姐百般无赖,只好硬把乖乖抱起来往回带,却第一次,破例被乖乖撕破了手上的皮。
次日清早,乖乖恢复了从前的那副懒相,一动不动圆在了门口的小洞前,而且准备永远那样圆下去。文姐摸了摸乖乖,没有反应,便立刻打了电话叫救护车,刚放下电话,又抱着乖乖跑出去叫了辆的士跑到医院找急诊室。
“看什么科?”护士问。
“小儿科。”
再冲到小儿科,医生看了看乖乖,问文姐:“你的家属呢?”
“家属?我家里就剩下乖乖,没别人了!”说完,文姐雷鸣电闪,倾盆大雨。
没想到,那不讲猫道主义的医生不但不帮她抢救乖乖,反把她转到了精神科。精神科又热情地把文姐留了下来,并安排了床位,还通知单位“来人办手续”。
后记:
听了“文夫妇与冬冬乖乖”的故事,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便问到那家餐馆去了。
去的时候,餐馆还没开门,我自称不仅仅只是文姐的熟人,还是记者,才受到了老板的接见。那老板像个很读了点书的样子,听了我的讲叙,不但一点也没赖帐,反而连声道歉,讲起了那天的故事:
原来那天老板正好不在,他接到店里的电话,说突然政府来人检查过年的食品卫生,那正好是吃饭的时间,老板当然指示店里“一定要留住这个送上门的好处”。而政府要员那一桌点了两个狗肉火锅,厨师刚要从冰箱里取货,被进货的经理截住,小吼一声“那狗肉,我记不得是从哪里进的了”,便制止了一场可能的灾难。可“狗肉火锅”已经点了,怎么办?
“所以也只能怪那条黑狗背时(不走运)了。”老板说。
“那条黑狗叫冬冬,就跟文姐的孩子一样。”我纠正道。
“当记者的真会说话,连条狗都能说成是人的孩子。这种话讲出来要哪个相信?”
不过,说来也是,人类本身都还不能‘皆兄弟’,如何让那老板相信有人类同狗类建立家庭的事。
老板见我不出声了,拿出100块人民币放进一个信封里递给我:“拜托你同那位背时狗太太解释一下,我们也是急中生智,出于无赖。这100块钱算是我的一点意思,请那位太太再去买一条,买两条也行,要她顶贵的买,买好了拿发票来找我报就是。”
餐馆的喇叭响起了流行歌曲,那是“麦克、桀克逊”的“You can be my brother no matter you are black or white.”(不管你长的是白是黑,你都可以是我的兄弟。)
那老板不耐烦地喊到:“给老子关了,吵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进一步向他解释:“不是随便买一两条狗的事,因为那冬冬是文姐的老公、、、、”
“你越说越悬乎,刚才还是孩子,现在变成老公了。”老板开始不耐烦了,“做记者也要讲道理。你没有证据,我本来完全可以不理你。已经跟你说了100块钱的对不住,还答应赔她两条狗,你还能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开除我的厨师,再拿他顶给那婆娘做老公、、、、、、好啦,再加100块钱,要不,我就陪她打官司。”
这时,一个厨师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我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跟我们老板没关系。你告诉我那个太太在哪里,我去跟她披麻戴孝磕头赔不是。”
“她现在住在精神病院。”我说
“哦,原来是个神经病,”那厨师嘘了口气,“怪不得我见她天天从我们这路过,神里神经的。”完了又对着我:“对了,你是哪里的记者,有证件吗?”
“我是‘九歌国际网’的、、、”
“什么网?没听说过。”那厨师转过去对着老板:“又没跟摄像的,怕什么,别理他,搞不好是那女神经的病友,刚从医院跑出来的。”
“那是完全有可能的,”老板应和着,起身要走开,右手拿起那装了200块钱的信封在左手板上敲了敲,又放进了自己的黑皮手袋,最后转过头避开我的脸:“要是个正常人,也不会讲起话来这样颠三倒四‘不通人情’。”
九哥
于名古屋
2002年3月14日
声明:此故事纯属虚构,与我任何哥哥,以及哥哥办公室的任何文姐,还有她们的任何猫狗都毫不相干。
来自∶九歌国际网
http://www.danielviolin.com/jg
作者:
九哥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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