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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行式的政治迫害在福州】林信舒：两会至今，公安找我四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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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哲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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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两会至今，公安找我四次
林信舒
今年2月底？全国政协已经召开，要开人大的前一天（周五），市公
安局一处的李一鸣（前些年从刑警大队调过来的）打电话给我，说是
领导要见我，我说你们都知道周六我要去教堂陪唱诗班練歌。他说你
请假一次吧。我说：你们知道我是负责弹钢琴的，不能不去。相持一
段，他威胁说：搞得我们到教堂把你带出来就不好看了。我气愤地
说：我等着你们。
3月19日，又是星期五，又是他打电话来说要见面，我同样回复。我
有些纳闷，这一段我没有发表什么敏感的文章，只不过是接受了一次
外电采访，谈了对国内外一些大事的看法而已，后来又想，是不是因
为3月20日台湾公投，可能军内很紧张，福建是“前线”吧。我感到
又好气又好笑。其实，老百姓有多少人关心什么公投，什么全民直选
总统，除了官人和商人，恐怕也就是我们这些自作多情的知识分子有
些关心吧。
4月2日，10点多，又来电话，说是他们已在学校派出所，请我过去坐
坐，半个小时就行了。我的宿舍到派出所只要2分钟，我想，给他们
一些面子吧，就过去了。寒喧一会，他们说是今天有两件事，听了第
一件后，我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骂他们敲榨勒索，叫他们不要当贪
官污吏的狗腿，不要做千古罪人。我还摔了桌子，甩手扬长而去。
18、9年与他们打交道中，虽然也常发火，训人，但没有这一次这么
狠。回来后，我觉得不对，上帝要求人们不要轻易发怒，我有天大的
原因，也不要这样，耶稣无端受难，被钉于十字架，都没有这样。我
每天都在等待他们的报复。一直没来，我有些内疚。
5月13日，又来电话，我说了假话，我说我不在家，电话是转移到别
处了。可是，我住底层，窗户外一个通道看得到我，我看到一个侦探
正在看着我，这边也在敲门了，我只好开了门。进来一对老搭档，就
是李和一位搞了我10几年的科长。坐了一会，我让那位侦探也进来。
他们出示了传唤书，要我去派出所……。
这几天，我都到外面回避，有时晚上回来睡。当然，他们如果是理直
气壮的非要找我不可，那是不难的。我就是不想见他们。每次迂到这
样的情况，就很想坐牢。多年以来，想写一篇“渴望坐牢”，就是没
成。哈哈！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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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发给你们的邮件全部退回到我的垃圾箱内了。
林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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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回避了一天半回来，不知明天会怎样。4月2日（星期四）下
午我去附近一个公园，晚上回来，回来后邻居说3点多，3、4个人来
一再按门铃、敲门找我。周四一整天下大雨，他们要传唤我一天。不
知明天还要干什么。今年我还没写要求平反“6．4”的文章。他们前
天还说，我们这是经过好几个阶层研究的。
林5月15日周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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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10点多，福州公安局国家安全支队（原一处，即政治保卫
处）的3个人持传唤通知书把我带到中医学院派出所，所长（兼学校
他保卫处处长）也参加。传唤书上写：危害社会安全，触犯治安条例
第19条。我拒绝签字。主要问我在网络上发表文章问题，还问了我在
联合国人权大会期间写的那篇《中国政府要感谢美国批评中国人权》
一文，近12点结束，说下午3点再去，不知要做什么。我最近在写一
篇《母亲节有感》，还没写完。现附上供参阅。本人的背景材料可参
阅Googel搜索，谢谢
林信舒上 5月13日
电话：0591_3570167
信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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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做礼拜
林信舒
昨天是星期天，我去做礼拜。到了教堂才知道今天刚好是母亲节。主
持人除了诵读《诗篇》，又带会众诵读《申命记》中的“当照耶和华
你神所吩咐的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并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
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又诵《以弗所书》中的“儿女和父母”中
的“你们作儿女的，要在主里听从父母，这是理所当然的。要孝敬父
母，使你得福，在世长寿。这是第一条带应许的诫命”。接着，又带
领会众齐唱《赞美诗》第189首《敬老尊长》歌：
人生经历幼到老，
事主爱人主引导，
圣经自古有明训，
敬老尊长常祝祷。
青年旭日正东升，
暮年白发添荣尊，
人生百岁终须老，
一生光阴是主恩。
万里长江滚滚流，
代代蒙恩人才多，
前人辛劳后世福，
铭感主爱丰硕果。
继承父老创新业，……
我又看了看旁边第188首《孝亲歌》：
人生世上谁无双亲？
父母俱存是福份，
想念父母教养苦心，
我心何敢负亲恩。……
接下去，一位和我女儿同岁的女传导证道，主题是《孝敬父母》，其
中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家庭有多个子女，每次改善，母亲都蒸煮了一
只鸡，她自己总是选鸡头吃，孩子们问她为什么老吃鸡头，她说：我
从来就最爱吃鸡头了，鸡头最好吃了。后来，她得了不治之症，孩子
们知道母亲最爱吃鸡头，常买了许多鸡，专门选了鸡头煮给母亲吃。
最后母亲就给他们说：你们不要浪费钱了，其实我从来就不爱吃鸡
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之子，年纪稍大一些的人，恐怕都有类似的感
受，看了上面这段其实非常平常的事
都会为之动心、动容。我年轻时从来没注意过母亲的饮食，但有些事
是不会忘记的。
我的外祖母因为生了好几个女儿，生活困难，把最小的女儿，我的母
亲从小送给叶家，叶家是明朝较出名的一位宰相叶相高的后代，他们
对我母亲视如掌上明珠，所以母亲在这没落的封建家庭中受到很好的
培育。
母亲是教师，我曾经在事后多年知道母亲曾在解放后（习惯用语，已
几年不用，但最近想用用，可以引发人们思考），向挡舖典挡棉被，
将钱借给贫穷的学生交学费。她曾对我们说过：现在的教育专业没有
学教育学、心理学不对，这两门很重要。她从来不体罚学生，她也反
对用打扫教室、冲洗厕所等来训诫有了过失的学生、她认为这是对待
劳动的态度问题。中国一方面宣传说劳动光荣，另一方面又有个劳改
制度，就是劳动改造，还有个不要通过检察院法院就可以随便执行的
劳教制度。
对于那场整肃知识分子的57年反右派运动，我们少年人的观点当然与
当局的宣传一样，可是母亲偶尔会表示出对右派分子的同情，有时还
会说：右派分子都是人才。这使我以后对反右运动有些客观的认识，
在大学时我敢于介绍一位右派分子的儿子加入共青团，也与之有关。
1983年我和我妹妹都在北京进修，母亲去了一次，在中医学院的一个
晚会的观众席上，她向我说，坐在她身旁的一位女学生虽然穿着有补
丁的裤子，但是很干净、很清楚。这就是她的审美观。在宣扬我为人
人，人人为我的时代，父母全身心投入工作，而把我们主要地交给了
学校，但少少的接触，其潜移默化的作用还是有的。
人到中年，踌躇满志，我除了医学事业，还关心一点国家社会的事，
86年发起组织了松散的《闽江沙龙》讨论政治改革，每10天或每周活
动一次。母亲退休了，最后几年和我们一起搬到了我和我父亲工作的
中医学院内住，如果没有去福州文化宫活动，有时就会在校内的一个
小亭子里坐坐，我也知道由于我的政治原因，人们对她是不会或不敢
太热情的。父亲70岁退休后生了一场病后住到了妹妹家，好被照顾。
我的妻儿又长期住岳母家。由于我内心深处可能总是认为自己比退休
的老人强，又好象日理万机，身体好，每晚都在研究室干到半夜一点
左右才回来，加上心境也不佳，从来没有与母亲谈心，连说话都很
少。有一次，她对我说：你晚上早一点回来吧，我会怕，那怕11点多
回来也好些。我说：现在住单元套房，怕什么。我没有理会母亲的心
理。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这三室又有一个园子的低层内，虽然比我母亲
当年还年轻，而且除了养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有时晚上也会感到
孤单，有一次盗贼从我的园子里爬上去到别人家用枪威胁，我也有些
紧张。
难得母亲有一次对我说：人家说你很正直、有正义感，但有些不务正
业。我知道自己是别人议论的对象，所以没有解释。可对别的朋友倒
会说：说我不务正业【……这里乱码……】86年前后，苏叔阳的小说
《故土》，柯云路的小说《新星》影响较大，我也深受激励，看了小
说，还到处演讲。记得有一次在饭桌上，边吃饭边听《新星》的广
播，当时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血浓于水，我虽然表面冷冰冰的，内
心却被震动了，我知道她肯定在深深地为我担忧。86年底胡耀帮下
台，刘宾雁、方励之、王若望被开除党籍，可以说是乌云遮天，人们
忧心忡忡。赵紫阳上台几个月，情况有所好转。有一份杂志上刊登一
篇刘宾雁的文章《言论自由和人的第二次解放》，我觉得很好，就复
印了10几份，晚上上街张贴，在火车站附近张贴完后被巡逻警察逮
住，我辩论几句，还被电棍电了一下。我被带到公安局，审问了一个
晚上，第2天7、8个人和我到家搜查，虽然是穿便衣，而且没有搜查
母亲的房间，后来母亲也从不提起，但她是知道的……
由于兄妹5个，家庭负担是很重的，母亲从来勤俭治家。她最后执教
的学校离家有45分钟的路程，我当时在厦大学习，后来才知道她每早
去上班都是走路的，本来其中有两站路是可以乘公交车的，当时每站
是两分钱。提这件事时她说：那时我是边走边吃馒头，还在头脑中备
课，又可以锻练身体，
我的外祖母因为生了好几个女儿，生活困难，把最小的女儿，我的母
亲从小送给叶家，叶家是明朝较出名的一位宰相叶相高的后代，他们
对我母亲视如掌上明珠，所以母亲在这没落的封建家庭中受到很好的
培育，可以说是天之娇子，加上长相好，在人口尚不很多的30年代的
福州，许多人知道这个叶家大小姐，把她叫做"白牡丹”。她毕业于
福建有名的福州乌山高级师范学校，学业成绩每学期都在五名以内。
虽然也算门户相对，嫁给福建省一代名医的儿子我的父亲，祖父医术
名扬至福建周围的三个省，与林则除后代、严复一家、海军上将
萨镇冰等都是世交。可是，好象定婚后我祖父就去世了，大家庭开支
大，家道中落，日军侵华，一个柔弱的女子既要相夫教子，又要参加
工作，硬是支持鼓励想掇学经商的父亲念完大学。父亲中山大学毕业
后，因肺结核加上战乱，常常失业，而我和妹妹们又相继出生，母亲
的生活重担可想而知。
由于两代人很少沟通，50年代我懂事后，又是提倡一心为公、漠视亲
情的年代，所以我对家史的了解、对父母的关心实在太少。母亲去世
后，我尽量避免陷入多数人可能有的‘自己的母亲总是最好的’的习
惯思维和感情中去，但确实找不到多少缺点，她从外表到内心都是那
么完美，只是中年后背慢慢的驼了，皱纹也慢慢的多了、还有就是她
一生太软弱、太老实。
我曾经在事后多年知道母亲曾在解放后（习惯用语，已几年不用，但
最近想用用，可以引发人们思考），向挡舖典挡棉被，将钱借给贫穷
的学生交学费。她曾对我们说过：现在的教育专业没有学教育学、心
理学不对，这两门很重要。她从来不体罚学生，她也反对用打扫教
室、冲洗厕所等来训诫有了过失的学生、她认为这是对待劳动的态度
问题。中国一方面宣传说劳动光荣，另一方面又有个劳改制度，就是
劳动改造，还有个不要通过检察院法院就可以随便执行的劳教制度。
对于那场整肃知识分子的57年反右派运动，我们少年人的观点当然与
当局的宣传一样，可是母亲偶尔会表示出对右派分子的同情，有时还
会说：右派分子都是人才。这使我以后对反右运动有些客观的认识，
在大学时我敢于介绍一位右派分子的儿子加入共青团，也与之有关。
1983年我和我妹妹都在北京进修，母亲了去了一次，在中医学院的一
个晚会的观众席上，她向我说，坐在她身旁的一位女学生虽然穿着有
补丁的裤子，但是很干净、很清楚。这就是她的审美观。在宣扬我为
人人，人人为我的时代，父母全身心投入工作，而把我们主要地交给
了学校，但少少的接触，其潜移默化的作用还是有的。
她还说过：好学生有时会欺侮坏学生，我好几年以后才体会到她这句
话的意思。她没有亲自经受一些知识分子经历的大的磨难，只是因为
她当教导主任，各方面都比校长强，而且不支持校长的个别非常不利
于正面教育学生的方法，被他报复，动员一些教师在反右派反右倾时
贴了一些母亲的大字报。在文化革命中，她虽然也被审查，但对她的
冲击不是太大，倒是我父亲和我被关斗，对她的心理压力肯定是很大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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