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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夜探红楼(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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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夜探红楼(21-25)   
Te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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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夜探红楼(21-25) (856 reads)      时间: 2001-11-07 周三, 下午10:14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夜探红楼



作者:特务





夜探红楼(二十一)



紫禁城里养心殿。



康熙歪在炕桌上,贾妃给他捶着腿。十四阿哥和贾五在下首站着。



“老十四啊,你拟的那个变法的折子我看了,”康熙喝了一口参汤,

慢慢地说,“很有见地呀。”



“谢皇上夸奖,那是宝玉帮着我写的。”十四阿哥说。



“呵呵,宝玉,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老十四的智囊了么,”康熙笑着说,

“生子当如孙仲谋,我说应该是生子当如贾宝玉才是了。可惜你不是老十

四的儿子。”



十四阿哥看了看贾妃,贾妃把头低下去不看他。



“不过,老十四啊,你这变法得罪的人可不少,君主立宪,把皇家亲戚都

得罪了;官员民选,把朝廷里的官吏都得罪了;满汉平等,把八旗兵全得

罪了;奖励工商,把地主豪强都得罪了;改革科举,把读书人都得罪了。

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反对你,你可就危险了。”康熙忧心忡忡地说。



“陛下,变法有关我大中华国家昌盛,人民富足,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儿,”十四阿哥雄心勃勃地说,“只要有了充分准备,危险也不可怕。再

险也险不过您当年捉鳌拜时的危险。”



“嗯,那鳌拜武艺精通,力大无穷,那天可是悬乎极了。要不是小桂子鬼点

子多,真是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康熙眯起眼睛,回忆地说,“那小

桂子可真是个人物,那年我去西郊练红夷大炮,忽然发现他不见了。我一

拉那火绳,炮筒一下子歪了,炮弹打到老百姓的黄瓜地里炸了。我怕伤了

人,赶快跑去看。你们猜怎么着,那小桂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说:皇上,

我偷两根黄瓜,您也别用大炮轰啊。”说到这里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场的

人也忍不住都笑了。



“唉,小桂子那小子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不过,”康熙用手指轻轻点

着桌子:“我捉螯拜那时侯可准备了好几个月呢,你都准备什么了?”



“变法的关键,是要有一批爱国爱民,立志改革的人材,”十四阿哥侃侃

而谈,“现在朝廷里的人,不会有几个拥护改革的,改革会绝了他们习惯

的升官发财的路。改革的受益者是普通老百姓,我这次西征,就想深入民

间,寻找一批改革的中流砥柱。出征回来,就依仗这些人,大刀阔斧地开

始改革。”



“是啊,干什么都要有人才。想当年我手下那么多能干的人,可惜老的老,

死的死,又有的成了贪污犯。”康熙感慨地说。



“陛下,人都是自私的,”贾五插嘴说:“什么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

通通是骗人的鬼话。人都是有所图的,或者是图名,或者是图利。变法的

好处就是:让想出名的人来做官,治理国家,让想图利的人去经理工商,

他们赚了钱,同时也给了穷人作工的机会。”



正说到这里,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启禀万岁,雍亲王有紧急军情求见。”



“让他进来。”



贾五看着走进来的雍正,又黑又瘦,面色阴沉,一点也看不出和林妹妹

有什么相象。



“陛下,”雍正把手里的奏折抵给康熙,“四川总督年羹尧的八百里加

急军情,我军在青海大败,西安将军额鲁图五万人全军覆灭。”



“什么?”康熙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傅尔丹,王子腾,年羹尧,加

起来有六十万人马,怎么倒叫这个不到十万人的阿布坦打败了?”



“父皇,前方的骄兵悍将,互相不服,互不配合,才有此大败。”雍正

说,“十四弟从小有杀伐决断,我建议让他挂帅早日出征。”



十四阿哥没想到雍正会推荐他,奇怪地看看雍正。



雍正接着说:“六十万大军,除了皇上,只有十四弟才能镇得住。十几

年前十四弟在平息川陕时,在军前斩了一等将军查富贵和皇商薛定鄂,

雷厉风行,八旗子弟都佩服的不得了。”



“我想起来了,”康熙转向十四阿哥说,“就是王子腾上本奏你私杀大

臣的那件事?”



“是的,”十四阿哥说,“查富贵也太不象话了,利用军队经商,和薛定

鄂合伙走私鸦片。军队经起商来,变得惟利是图了,还怎么能打仗!”



康熙向着雍正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十四阿哥想了想:“父皇,那我三天后就出征吧。”



“这个-------”贾五心里好矛盾,十四阿哥一离开北京这王位就要丢了,可

是自己又不能明说,因为雍正是林妹妹的爸爸。



康熙看着贾五呵呵一笑:“怕他走了北京出事儿不是?我早写了一份密诏,

今儿个早上交给大学士张延玉保管,如果我死了,就传位给老十四。”



十四阿哥知道张延玉是个正派人,急忙跪下说:“谢父皇。”



“起来吧,”康熙笑咪咪地说。“我是老奸巨滑了,为了万无一失,”他

从怀里掏出一片黄绢,“春儿,这里还有一份儿密诏,你保存着。就是有

人能篡改了那份诏书,也改不了这份儿。而且武力政变也不行,老十四手

里还有六十万大军呢。”



贾五简直对康熙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个计划真是周密极了。那雍正还能

有什么猫腻呢?





夜探红楼(二十二)



雍王府内小书房。



雍正正襟危坐:“老乌,你的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乌思道连连点头,“皇上写了份密诏交给张廷玉保存,

说要传位给十四爷。”



雍正心里马上翻腾了起来,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说:“哦,

你看如何呢?”



“王爷,此事尚有可为,”乌思道嘿嘿一笑,“皇上老了,疑心病重

得不得了。他要是直接颁布诏书立了十四阿哥,或者是把密诏干脆交

给了十四阿哥,这事儿就麻烦多了。皇上之所以把密诏交给张廷玉,就

是对事四阿哥也存有几分提防,如果十四阿哥不听话了,密诏随时可

以要回来。俗话说,苍蝇不钉没缝儿的鸡蛋,现在既然有这点儿缝儿,

咱们就可以以此做做文章。”



雍正头一抬:“你有什么好计策,说来听听。”



“上策者,”乌思道摇头晃脑地说,“是离间皇上和十四阿哥的关系,

让皇上废了十四阿哥;中策者,是串通张廷玉改了诏书;下策者,是刺

杀十四阿哥。”



“下策可不易施行,老十四一身武艺,怕了因和尚也未必杀得了他,

更何况他的侍卫里也不乏高手,不在咱们的血滴子之下。”



“王爷,杀人可以不用刀。十四爷武功高强,但是是个多情种子。男

人进不了他的身,女人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我正在给您物色这刺客

的人选。”乌思道得意地说:“当然,如果中计或上计能行得通的话,

下策就用不着了。”



“说说你的中策吧,张延玉一个书呆子,你怎么能串通得了他?”



“王爷,张延玉处处以君子子居。君子可以欺方。老十四的变法要变

祖宗之道,孔孟之教。我们打着维护名教的旗号,反对变法,搞他个

四个不可变:祖宗之道不可变,孔孟之教不可变,满州八旗的领导不

可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国有制不可变。他张延玉做为读书人的领

袖,就迟早要进我们的套儿。”



“唔,那上策如何行得通呢?你知道皇上正信任老十四,贾妃又不停

地在枕边说老十四的好话,”雍正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还不如当年

不把她弄进宫去。”



“这条计策妙就妙在十四阿哥和贾妃的关系上。当初皇上废了二阿哥

的太子,还不是因为他和郑贵人有了私情?”乌思道得意地说。



雍正眼睛一亮:“你抓到他们什么把柄了?”



乌思道凑到雍正耳边,低声地说着什么。



雍正一拍桌子,“好,一定要把证据拿到手,不惜任何代价!”



“是,王爷,”乌思道恭顺地说:“不过这三条计只怕瞒不了贾宝玉,

那小子一肚子的鬼点子。要想办法把他和十四阿哥分隔开才好。”



房间里一阵沉默。



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走了进来:“王爷,福晋想请乌先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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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偏殿。



雍王妃抱着个雪白的波斯猫,不安地走来走去。



看到乌思道进来,她挥了挥手让小丫头出去,焦急地说:“乌先生,

那个琪官儿逃跑了。”



“琪官儿,就是那个唱戏的?”乌思道暗暗叹了一口气,真是女人家

没见识,跑了个戏子也大惊小怪的。



“就是他,王爷最喜欢的那个小旦,而且他,他把我的金麒麟偷走了。”



“福晋,您的金银财宝数都数不清,还在乎个金麒麟?”



“不是啦,”雍王妃着急地解释,“那麒麟是空的,里面有个暗盒,藏

的是一张玉碟。”



乌思道知道皇室的子女出生后,宗人府都要记录下来,叫做玉碟。他问

道:“什么样的玉碟?”



“就是黛玉出生的记录,接生婆是谁,在哪里生的,身上有什么特征。把

她换了弘历以后,我叫宗人府另外写了一张,就把那张旧的藏在了金麒麟

里面。”



“哎呀我的福晋大人,”乌思道生气地说,“这种东西不马上销毁,留着

它干什么!”



“我,我还想有一天能认回我的黛玉女儿,”雍王妃的眼圈红了,“我做

梦都盼着那一天。又怕她不肯认我,这是唯一的证据。”



“唉,”乌思道叹了一口气,“您先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



乌思道从雍王妃那里出来,正碰见贾环,奇怪地问:“你怎么跑到这儿来

啦?”



“弘历贝勒找我,”贾环兴冲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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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后花园。



贾环把手里的一卷图交给弘历:“贝勒爷,您看看,这是我家林黛玉表姐,

薛宝钗表姐和史湘云表姐的画像,我从老太太那里偷来的,都是大美人。”



弘历漫不经心地接过画像,“哦,这史湘云满漂亮的。啧啧,这薛宝钗更是

个大美人。嗯,这林黛玉,”



弘历一下子呆住了,黛玉的画像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而且,她不是自己

前天晚上掐死的那个人!



弘历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贾环,你们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儿没有?”



“没有什么啊,哦,就是前天有个丫头跳井了,叫金钏儿。”



“妈的,杀错了。”弘历心里暗骂了一声。又看看林黛玉的画像,不过这么

漂亮的小妞儿,杀了也怪可惜的。最好是把她偷出来,放在一个什么秘密的

地方,自己慢慢享用。嗯,今天下午再去贾府周围踩踩盘子,认认地形。这

事儿还得找个帮手才行,找谁呢?



夜探红楼(二十三)



弘历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琢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鼓楼了。



“先生,请问,”一个少女的清脆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弘历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画上的林黛玉么。揉揉眼睛,哦,不是,

眉毛没有林黛玉那么弯,下巴也比林黛玉圆一点。



那少女一身江南打扮,笑着问他:“您知道去柳荫胡同怎么走么?”



“当然知道,”弘历嘿嘿一笑,这女孩长得真漂亮啊,“我带你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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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五从皇宫的神武门出来,绕过景山,沿着地安门大街往家走。变法改革

的阻力大得出乎他的预料。八旗王公,达官贵人,当然不必说,就是在变

法中可以得到好处的士农工商,大部份人也或是反对,或是冷嘲热讽,或

是漠不关心。北京人的日子倒也是比外地要好过,天子眼皮底下,什么官儿

都收敛得多。“眼下咱们过得还行,改它干吗?”到处听到的都是这句话。

习惯势力真是可怕,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贾五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十四阿哥一心想西征,西部苦寒之地,老百姓本来

就很苦了,最近又出了两个贪污上百万两银子的贪官。穷则思变,那里的

人民会最容易接受改革变法的思想,十四阿哥也容易网罗一批立志改革的

年轻人作帮手。不过,他总觉得自己记得十四阿哥一离京就要出漏子。可

是怎么劝阻十四阿哥呢?总不能说自己是从2000年回来的吧?



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后海边上。一阵风吹来,他急忙捂住自己的瓜皮帽,

可别吹掉了,这帽子还是晴雯给做的。她的手真巧,比买的帽子还漂亮。

帽子前面还镶了一块小镜子,她说可以避邪的。



后海边上的小树林里隐隐传来女孩子的哭叫声。贾五拍马进了树林,只见

一个贵公子打扮的男人,正把一个女孩子按在地上,那女孩子哭叫着拼命

挣扎。



贾五看了大怒,飞身下马,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脖领子,把他揪了起来,

“好小子,青天白日的,北京城里,就敢调戏女人!”



那人回手就是一拳,“哪里的野小子,敢管你家宝玉贝勒头上来了。”



一拳正打在贾五的下巴上,嘴里咸乎乎的,他啐了一口,红色的,妈的,

被打出血来了。贾五怒气上冲,上去抱着那人就扭打起来。



两人在地下滚来滚去,贾五忽然想起来,宝玉贝勒,不就是弘历吗?金

钏儿就是他杀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打得更起劲儿了。



两人年纪,高矮都差不多,可是贾五从上中学后就没有打过什么架,而

弘历则是天天练武。打了一阵儿,贾五渐渐觉得力气不支,被弘历压在

了身下。



弘历得意地笑着:“就这点本事儿,还想管爷爷的事儿,我送你见阎王

去吧!”说着从靴筒里掏出一把镶金的匕首,向着贾五的喉咙刺去。



贾五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俩人僵持着,匕首在贾五的脖子晃来晃去。



下午的阳光从树隙照进来,照在贾五的脸上。匕首一分分地向他的喉咙

逼近,贾五觉得一阵阵悲哀,难道自己就死在这小子的手里了?他使劲

晃晃头,拼命使自己清醒过来。



贾五忽然发现,自己的头一动,就有个小亮点在弘历的额头上动。那是

自己帽子上的镜子的反光。他灵机一动,用力转转头,把太阳的反光投

射到弘历的眼睛上。



弘历忽然感到眼前一花,不由的放松了贾五,提起右手来挡住眼睛。贾

五乘机把身子一侧,蜷过右腿,用膝盖向着弘历的两腿之间狠狠地顶去。



弘历惨叫了一声,向后摔倒。



贾五骑在弘历身上,一顿饱打。弘历哎哟哎哟地叫着:“好小子,你有

种就把你家少爷打死。只要你给我留下一口气儿,你下回就一口气儿也没

有了。”



贾五又好气又好笑,照着弘历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弘历哼了一声就昏了

过去。



远处传来一阵叫声:“弘历贝勒--------,弘历贝勒-------”



雍王府有人来了,贾五对那女孩说:“我们快跑吧。”说着把她抱上了

马,自己骑在她身后,一挥马鞭,跑出了小树林。



从后海一直跑到护国寺,估计弘历的人早被甩掉了。贾五从马上跳了下

来,看看那女孩,好奇怪,她长得好象林妹妹。



那女孩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



“小姑娘,你看来不是北京人啊。”



“我从苏州来,来北京找人。”



“哦,找什么人呢?”



“我的一个同乡好朋友,住在荣国府里,她叫林黛玉。”



夜探红楼(二十四)



贾五带着那女孩子从后门溜进了大观园。一进怡红院,看到袭人正在紫藤架下做针线。



“袭人姐姐,你请林姑娘来一下好不好?有客人要找她。”贾五说。



“好的,”袭人站起身来,“好漂亮的小姑娘,倒象是林姑娘的亲妹子。”

袭人一面往外走一面向着屋里喊:“晴雯,来了客人啦,快倒茶!”



“来啦,来啦,看你那个蝎蝎蜇蜇的样子,”晴雯嘟囔着从里间走了出来,

看到那女孩,她忽然一楞:“五娘?是你?”



那女孩也是一楞,扑上去抱住晴雯,眼泪一串串地掉了下来:“四娘,姐姐!”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晴雯的脸色忽然变了,“妹妹,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爹还好吗?”



“爹,应该没事儿吧,他一年以前离家出走了,说是有血滴子在找他的麻烦。

把我托付给梅子林酒店的李奶奶------------”



“林姑娘来喽--------”袭人话音刚落,黛玉就急急地走了进来:“宝玉,什么

人找我呀?”看到五娘,她又惊又喜,“妹妹,妹妹,你怎么来啦,”拉住五

娘的手,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



贾五看看黛玉,看看晴雯,又看看五娘,忍不住笑了:“你们三个长得真象是

亲姐妹。”袭人也拍着手笑着说:“可不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黛玉拉着五娘坐下,“妹妹,这千里迢迢,你可怎么来的呢?吕老师好么?”



看着五娘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贾五对袭人说:“袭人姐姐,你到厨房去一下,

叫他们今晚准备几个江南的菜。”



看着袭人走远以后,五娘接着说:“爹把我托付给梅子林酒店的李奶奶,也就

是林姑娘的奶妈家,”



“你也认识李奶奶,太好了!她老人家身体好么?”黛玉兴奋地问。



“唉,”五娘叹了一口气,眼圈又红了,“我在李奶奶那里住了一年,她对我

可好了。直到上个月,我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黑大汉老在酒店门口转来转去,

就告诉了李奶奶。她听了好紧张,就把我送到运河边上的倪老板家里,还给我

一个红布包儿,说如果她出事儿了,就叫我拿着那个红布包儿来找林姑娘。结

果第二天夜里,梅子林就被人烧了,李奶奶一家生死不明。我心里好害怕,就

搭船来北京找林姑娘。下了船,雇车进了城。没想到北京这么大,走着走着就

迷路了,又碰见个坏人要欺负我,多亏了他,”她向贾五看了一眼,轻轻地说

“他,救了我。”



贾五把刚才和弘历打架的事简要说了一遍,黛玉和晴雯听得目瞪口呆。说到弘

历的刀子在他的脖子上晃来晃去,两人都吓得叫出声来了。听完以后,晴雯才

长出了一口气:“我说宝二爷,你也不能老这么玩悬的呀,以后我好好教你几

手吧。”



“你教他?你会武艺?”黛玉奇怪地问。



“黛玉姐姐,你还不知道么,她就是我姐姐,四娘啊!”五娘说。



“晴雯你,是吕四娘?”黛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你是江南八大侠之一,

武功出神入化,怎么跑到这里当起丫头来啦?”



晴雯微微一笑,“那年十四阿哥跟他师傅茫茫大士,来峨嵋山和我师傅独臂师

太谈论天下大势,我师傅问到十四阿哥的志向,十四阿哥说要改革君主制度,

还政于民,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师傅对他赞不绝口。我艺成下山,师傅叫

我来助十四阿哥一臂之力,谁知道十四阿哥叫我来保护他。”晴雯看了贾五一

眼,脸一红。



“奇怪,你和十四阿哥究竟是什么关系?”黛玉看着贾五问道。



贾五耸耸肩,做了个无辜的手势。晴雯接着说:“十四阿哥把我推荐给贾娘娘,

贾娘娘就把我安排来这里了。”



五娘一直呆呆地看着贾五,冷不定地冒出一句话:“看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呢,

连我的两个姐姐都这么信任你。”



黛玉微微一笑:“他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五娘,你也留下来好不好?”



“对呀,把五娘留下来吧,”晴雯热心地说,“咱们房里还缺一个人呢。”



“好是好,不过,”贾五笑着说:“当丫头,也太委屈五娘了。”



“呸,什么话,我当丫头就不委屈吗?”晴雯笑着说。



“我也喜欢留下,和四娘跟黛玉姐姐在一起,”五娘说,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

不到了:“还有你。”



“好啊,那就留下吧,”贾五高兴地说,“对了,我们给你换个名字吧,就,

就叫五儿好不好?”





夜探红楼(二十五)



吃过晚饭,贾五和黛玉,晴雯,五儿来到了潇湘馆。



黛玉急着想要看五儿带来的东西,就把雪雁支开去熬冰糖燕窝汤,留下

的紫鹃反正是自己信得过的。



四个人在灯下坐好,紫鹃端上茶来。



“妹妹,你把那个红布包拿出来给林姑娘看看。”晴雯说。



五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缎子的小包儿,“这是我离开梅子林那

天晚上李奶奶给我的,说是林老爷留下来的,要在林姑娘满十五岁以后

交给她。”说着把小包递给了黛玉,“李奶奶还说,林老爷为人可好了,

那家梅子林酒店,就是林老爷给他们出的本钱,店门上的匾额的梅子林

三个大字还是林老爷亲笔写的呢。”



黛玉打开那小包儿,里面是一个麂皮包儿。打开麂皮包儿,里面是一个

折叠的信封。信封黄黄的,看来有不少年了。



黛玉把信封撕开,不知为什么,心里好紧张,手也开始微微地发抖。



信封里掉出来一张信笺和一个字条。



黛玉把信拿起来,宝玉和晴雯凑到她身后一起看:



“黛玉吾女,



汝阅此信之时,应已逾及屏之年,吾亦已做古多时也。



汝生来聪慧过人,惜乎命运多蹇,汝母幼年见背,吾亦寡于欢颜。非吾

冷面冷心,不识舔犊之请,其中曲折,委实难言。今汝已长成,不可再

瞒。此真情者,汝本非我林家之女也。”



黛玉手一抖,信纸掉在了桌子上。



晴雯忙把黛玉抱在怀里。贾五把信纸拿起来,接着念下去:



“是年吾为官京城,蒙圣上特旨任江南巡盐御史。汝母时身怀六甲,不

宜远行,且与汝二舅贾政颇有口角,亦不愿栖身于荣国府。海宁陈士倌

者,于我林家乃是世交也,陈夫人又是汝母之闺中密友,且亦有孕在身。

故陈夫人邀汝母过陈府暂住,互为照应者也。



汝母先临盆,是一男也。陈夫人难产,逾时一天,婴儿尚未落地,合府

惊慌,乱做一团。忽闻雍王府有人至,持福晋手书,询问婴儿性别,如

是男婴则欲抱去雍王府一观。陈府管家正忙得不亦乐乎也,则将汝母之

子抱与来人带去雍王府。不料当晚送回者,乃一女婴。



汝即是此女婴也。



汝母悲愤不已,大骂陈家。唯雍王势大,此亦无可奈何之事。自此林家

乃与陈家绝交。吾取汝之名为黛玉,黛者,代也,暗喻汝乃被取代之金

枝玉叶也。



汝冰雪聪明,善体人意,不失天寅贵胄之气质,只是造化弄人,误落我

林家。更可怜吾林家三代单传,竟断香烟于此也。吾已自知来日无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唯愿有日汝能重返雍王府得享天伦之乐。亦望汝

能点悟我林家之子,令其认祖归宗。则吾虽死亦不朽矣。



父林如海泣血手书”



黛玉呆呆地听着贾五把信读完,不知道说什么好。



贾五又拿起那个字条,上面写着:“陈士倌先生,请把你的儿子交给来人

带来雍王府给我瞧瞧。雍王福晋手书。”



看来这福晋,就是黛玉的妈妈了,字还写得不错呢,贾五心想,那酒店叫

梅子林,就是林没子,林家的儿子没了。



五个人沉默了好久,紫鹃忽然说:“那林家的孩子就是雍王府的弘历了?”



“可不是,”贾五愤愤地说,“那小子可不是玩艺儿了,杀了金钏儿,欺

负五儿,还想杀林姑娘。”



“他干吗跟咱们家人过不去呢?”紫鹃问。



“我想是他也知道他和林姑娘的身世了,为了维护自己的荣华富贵,想杀

人灭口。”贾五说。



黛玉不禁打了个寒战。



“林姑娘别怕,有我呢,”晴雯拉起黛玉的手安慰她。



“不是,我是说,我怎么会有那么一个父亲,都说雍王爷面冷心狠,杀人如

麻,”黛玉叹了一口气,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晴雯姐姐,那弘历迟早是个祸害,我们把他除掉算了,给金钏儿报仇。”贾

五说。



“宝玉,”黛玉抬起头来,“答应我不要伤害弘历。林家养育我那么多年,爸

爸的遗书里又托付我劝他归宗。”



贾五看着黛玉的眼睛,长叹一声,“好吧,妹妹,我听你的。”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二老爷回府喽,二老爷回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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