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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涛：必须让农民组织起来，形成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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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王军涛：必须让农民组织起来，形成压力 (268 reads) 时间: 2002-2-27 周三, 上午3:21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王军涛：必须让农民组织起来，形成压力

【多维新闻社26日电】多维社记者报导／多维新闻社2月17日在哈佛大学法学院召开

了中国农民问题研讨会，这可能是近年来海外第一次关于中国农民问题的专题会议。

以下是这次会议报导的第六部分：

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候选人王军涛认为，中国农民的问题不是仅靠政策和制度

设计能解决的，也不能只寄希望于官僚理性，而必须让农民组织起来，形成压力，

然后使理性官僚对之反应，解决问题。

王军涛曾插队两年，后在湖北省做过县市发展战略和规划制定工作，80年代后期又

任经济学周报副总编辑，得与主要经济学者讨论农业问题并到基层(延安、宁夏和甘

肃)考察。

王军涛同意文贯中的分析，中国解决农民问题需要面对的严酷客观条件是每个制度、

政府、人事安排和政策都无法避免的；简单的讨论方式可能会导致事与愿违的后果；

应当有适宜的政策设计去缓解和化解问题。

他也同意吴稼祥关于农民利益流失根源的分析，但他提出另外的问题，谁推动政府

立法和制定政策去解决问题？能想到的有三类力量：政治领导和官员，市场中的各

界力量，和农民自己。许多政策专家倾向于第一种想法。这种想法背后有个假设，

即：执政者会理性地分析处理问题，农民问题会被正视重视。然而，事实证明，靠

官方并不可靠。

王军涛举例刚刚出版的中国经济社会蓝皮书有关农民问题的章节给出农民收入涨落

情况，改革开放前，中国农民的生活状况改善不大，这是连中共领导都承认的。1979年

至1984年农民收入因改革开放年增加15%；1986-89下降为5%；90年前后略有下降；

94年至97年因提高农副产品价格，农民收入有增长；但97年以来，农副产品价格下

降30%，产量基本不变，靠农业为生的农民实际收入肯定下降。

是这些领导不了解农民吗？毛等第一、二代领导出身农民，靠农民打天下。是他们

不心疼农民、不了解问题严重吗？他们都说过农民问题的重要性和严峻性，邓小平

甚至在90年代还说，要翻车一定是在农业问题上。这样看来，即使在由依靠农民、

了解农民、同情农民并担心农民问题的危害的领导人执政期间，农民也遭天灾人祸，

收入也会下降。

寄希望于执政理性的模式有什么错？其错误是忽略了理性决策背后的执政过程。执

政者和官僚绝非仅仅依据客观公正研究制定政策；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也要考虑

大的利益集团的反应；在可以理解的情况下，他们还要考虑争取强势集团政治支持

他们或牺牲弱势集团度过难关；在坏的情况下，他们会为私利与豪强势力勾结，压

榨农民。如果农民压力不够，农民就是弱势群体，就会被忽略、牺牲或宰割。这就

是为什么那些出身农民、靠农民打天下、深明农民问题困境的领导在农民饿死几千

万时还要送两千万城里人下乡。目前第三代领导人的知识结构和工作阅历使他们忽

视农民利益，农民收入严重恶化。当有农村研究人员撰文呼吁中央重视农民问题时，

竟被撤职，甚至裁撤机构。毫无疑问，第三代领导是在理性决策，但农民的利益和

问题被理性地忽略了。

王军涛还提到他在80年代末期接触到许多专家为利益刚性无法实施公正有效政策而

苦恼。这就是说，在利益权衡是理性决策的一部份。在所有这些利益权衡中，农民

大概是除囚犯外被考虑最少的弱势群体。农民利益由于政治制度严重不公正缺乏必

要的“刚性。”其结果是每有危机，首先牺牲农民利益。甚至从容其他利益团体有盘

剥农民的机会而收买换取他们赞成改革。

王军涛认为，中国农民的问题不是仅靠政策和制度设计能解决的，也不能只寄希望

于官僚理性，而必须让农民组织起来，形成压力，然后使理性官僚对之反应，解决

问题。

这种做法使得市场中的各界力量也靠不住。正如吴稼祥先生所分析，各界都在以正

常的寻租行为和反常的腐败行为谋求政府授予、保护和纵容他们的特权从农民那里

榨取利益或转嫁自己的负担，这实际上是利用政府盘剥农民，寻租行为是正常的功

利理性的经济人所为，不应苛责。

不能再迷信所谓官僚理性的决策模式；所有决策都有政治过程在影响；官僚和政治

领导都会对刚性利益反应。也不能寄希望纯市场机制提供公平的机会；因为在国家

还很强大并履行很多职能的情况下，寻租行为是可以理解的。因此，解决农民问题

最可靠的方式只能靠农民自己，国家应当创造条件允许和鼓励农民组织起来自己维

护自己的权益。这不是鼓励农民造反，而是利用合法渠道形成压力，最后在与理性

官僚互动中，平衡其他利益团体的压力，确保政策和制度对农民利益有基本底线。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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