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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张朴:一位百万英镑富姐的成功路(连载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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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朴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6/05/26 文章: 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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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朴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张朴:一位百万英镑富姐的成功路(连载之一)
(一)她从日本出走
我第一次遇见方方,是在朋友们的聚会上。只听她不住地抱怨伦敦不如东京:多雨,街道肮脏,火车老误点。我就问她为什么要来?她眼睛一眨说:学英语呀。后来我发现她没讲实话。
跟那些从日本过来的中国人一样,方方刚到时并不穷,兜里装着三万英镑,据说是在东京某家[株式会社]做高级白领时攒下的。她朋友却透露说,什么[株式会社]呀,其实是一个有钱的日本老头的代称。她给老头“打工”,换句话说,被包下了。我不可能爱上他!有次方方满口怨气地告诉我,我跟了他,是因为他有钱,有关系网,生意也是现成的,指望着能帮我发展。
谁知几年过去,眼瞅着快三十岁了,老头既不让她插手生意,也没要娶她的意思。绝望的方方只好出走,这一走,到了万里之外的伦敦。
方方以学生身份入境,却很少在语言学校露面。有一阵见她煞有介事地拎着个公文箱,成天都在跟人谈判上亿金额的项目。忽而又把目光转向伦敦的房产市场,好几次在我面前大谈她的宏伟计划,就像要一口咬下半个伦敦城!我忍不住刺儿她说:你知道伦敦的房价吗?就你那点钱,别做梦了!
结果呢,是我看走眼了:不到十年时间,方方的房产生意从无到有,滚雪球似的迅速扩展,按目下行情,她个人的资产总值已超过五百万英镑(相当于人民币五千万元)!
但方方的成功路,远非一帆风顺。还没开始,就差点被从英国赶出去!
(二)遭遇伦敦
方方主动约我见面,那是在相识后的第二天。我俩刚在街边的咖啡馆坐下,冷不丁听见她问:我漂亮吗?我随口恭维了几句。准确的说,方方还算迷人。在北京出生的她,有着北方女子常见的阔圆脸,谈不上丰乳,腰肢以下却很匀称。看着你时,眼里总带有一丝暧昧情味。最勾魂的是微笑,像张烙饼似的贴在她脸上,让男人想入非非。
听说你交际很广,方方拿着匙子在咖啡里搅着,沉吟了一下说,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介绍给我。
我问:很急吗?
她说:越快越好!
我知道有不少中国女人想在英国找丈夫,但像方方这般如饥似渴,还是头次见到。我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她说:签证快到期了。我说:你可以再续嘛。忽见她眼圈一红说:我旷课太多,被学校告到内务部了。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英雄救美人似的冲动,于是问: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她不假思索地说:OK就行了。我不解地问:OK?能再具体一些吗?她笑着调侃说:只要不是歪瓜裂枣、陈谷子烂芝麻;只要四肢齐全、会哭会笑。我皱起眉头问: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她的回答是:没条件!
其实不用我问也清楚,眼下方方急需的,不是男人,而是“工具”。没有这个工具,她就没居留,没身份。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流于空谈。
我立刻行动,找到两个我的单身汉朋友:一个在中餐馆已干到大厨位置;另一个自己开公司,只是没听说做成什么像样的生意。但令人鼓舞的是,两人都有英国护照。而且两人都答应和她见面。
我赶紧给方方打电话。还没听我介绍完,方方就一口回绝:我不找中国男人!
后来听人说,她嫌这两人只能在华人圈里混,进不了英国主流社会。而且,来英国都七、八年了,还在租房住。总之,她看不上。
我对方方的感觉顿时一落千丈,即使再碰面,也不怎么搭理她。倒是听见过有人骂她,阿华就是其中一个。阿华来英国二十多年,身边男友无数,却一直未能把自己嫁出去。好不容易傍上一个英国款爷,阿华使尽浑身解数,要搞定他,以为志在必得。
这时她认识了方方,那是在一次酒会上,碰巧她的款爷也在。不久阿华察觉款爷开始对她变冷,正百思不解,某天却在餐馆里意外撞见方方跟款爷一起吃饭,有知情者揭发说,他俩正拍拖呢!阿华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签证到期的日子愈发迫近,方方也愈发忙碌了。在各种社交场合,用她那磕巴的英语,不停地跟那些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说废话,因为废话通常是调情的开端。记得有一次在朋友家吃烤肉,我见她满脸是笑地站在某男身旁,眼睛却不安分地朝别处乱瞅。终于,她跟一位英国律师黏糊上了,能看出她寻到目标时的兴奋,两人打得火热,像久别重逢的老相识。烤肉还没吃完,她就跟着律师离开了。
他们去了律师的俱乐部喝酒、跳舞。夜深了,律师说:我送你回家。在方方的住处门前,也不知是谁主动,就吻起来,那种有深度的吻,足以使人意乱神迷。律师轻声问:能进去喝杯咖啡吗?
方方后来说,这是最叫人进退两难的一刹那:让进,还是不让进?你当然可以婉言拒绝,或故作冷淡,甚至装出惊恐和不快。只是方方不能。这位名牌大学毕业的律师,有时髦的伦敦朋友圈,事业蒸蒸日上。她无法抵挡这些条件的诱惑。她怕失去他。
但第二天就失去了他。
对这种“天亮后分手”,方方并不在乎,但终究还有个面子问题,于是逢人就声明:其实我是很传统的。言外之意,她不是一个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只在好朋友面前她才肯吐露真情:如果不睡,就更没戏了!
离签证期满只剩一个月了,尽管走马灯似的换男人,却没碰到一个愿意跟她结婚的。
(三)绝处能逢生吗
有人好意劝方方:何不回国发展。
她立刻会说:有好几家跨国公司争着要我去做首席代表呢!但一转脸,她又会摆出无奈的样子,说她还是想留,因为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知情人告诉我,方方不是不想回,是没法回。
虽然她刚满三十,但在中国这已算老女人了。又没读过大学,尽管含糊地说她曾在日本学过经济,但凡见过她的,没人把她的话当真。这样的女人回国,最好的前途就是站柜台,受老板喝斥,最终能嫁给北京锅炉厂的装修工,就算攀上门好亲了。做父母的也帮不了她任何忙。在官多如牛毛的北京,她父母只是机关小职员,家住筒子楼,仅比住大杂院感觉骄傲些。
有人建议方方编造理由申请政治避难。几经犹豫,她拒绝了。几乎走投无路了,没想到路边的一个电话亭,改变了她的命运。
当时她正在话亭里打电话跟朋友聊天,偶尔回头,见一衣冠楚楚的男子很耐心地等在外面。方方不便再继续聊,放下话筒走出去,边说“对不起”,边冲那男子一笑。男子也对她一笑。极自然的,两人攀谈起来。
男子主动邀方方去咖啡店小坐。在伦敦街头常碰见这类暧昧的邀请,方方从不接受:能有什么好货?但这次是例外,她不得不抓住每一个机会。
几分钟下来,方方就把对方了解个底儿掉:他叫托马斯,五十出头,是一家著名快餐连锁店的老板。离过两次婚,孩子已成人。家住伦敦著名高尚区[肯星顿]。令方方着迷的,还有托马斯的绅士风度:温和、殷勤,彬彬有礼。当这场咖啡喝完时,方方已是千娇百媚了。
第二天托马斯就请方方在烛光下吃饭。随后是看电影听音乐会,不到一星期,方方就半推半就地被托马斯给剥光了。方方尽量做出一副很钟情的样子。其实她最清楚:托马斯说喜欢她,是想跟她做爱;而她呢,说喜欢托马斯,是想得到那张结婚纸。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只能全力以赴:不仅在床上使托马斯获得超值享受,还为他洗衣做饭,把他的豪宅整理得即舒适又有情调。托马斯从一开始就敏感到方方的企图,不停地暗示他不想结婚,永远也不会。
天哪,如何是好?方方一筹莫展。
好友们纷纷献计。其中一位要她学会抓住男人的弱点,像托马斯这样的准老派英国人,最怕的是丢面子,多少还讲点责任。就用老办法,跟他怀一个孩子,看他还敢不结婚!
谁知方方的情绪更低落了:托马斯每次都用避孕套,我总不能在套顶上捅几个窟窿眼儿吧?
这位好友阴笑着说:我来告诉你怎么办……
(四)处变心惊
这位好友叫朱迪,比方方早来几年。她太像方方的样板了:先同居怀孩子,再结婚拿到居留。丈夫也是一家餐馆老板。这时的朱迪不光拥有公司,还在住家附近买下一层楼,办公室占一间,其他两间房出租。方方跟她一拍即合。朱迪在房产方面的经验,为方方后来的发展,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在搞男女关系上,朱迪堪称老鬼。她告诉方方:你可以创造机会,使托马斯来不及使用避孕套。问题是,你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讲究效率,关键是要力争能被“一炮打中”!
她交给方方一张体温表说:首先是准确掌握排卵时间。她要方方坚持每天凌晨量体温,并记录下来。一旦发现体温突然升高,这是排卵的信号,就立刻采取行动!这个时段的男人,经过大半夜休整,雄风重振,正处于温柔的梦乡。千万别迟疑!至于如何行动,无需朱迪指点,方方已心领神会。接着朱迪又叮嘱方方:为确保成功,至少要额外准备三个枕头。
追踪体温的变化,远非易事。往常方方一觉醒来,托马斯已上班去了。如今却要在托马斯熟睡时,悄悄起床测试体温,以确定是否行动。既不敢用闹钟,又害怕睡过头,精神还高度紧张,偷偷摸摸,形同做贼一般。
有次方方起身时仍迷迷糊糊,伸手摸体温计,不小心掉地上,她弓身去拾,托马斯突然醒来:你在干什么?方方又惊又吓,双手乱颤,几乎就要坦白了。托马斯却翻过身又睡着了。方方没再量体温,只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她在想:要是托马斯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会怎么看她?方方反复问自己:我成什么女人了?
方方动摇了。如果不是随后发生的事,她很可能会放弃。
(五)就疯这一回吧
这天朱迪约她去看房。朱迪想继续买房出租,说眼下利息在降,房价在涨,租金也在涨!这一两年可以说是投资房产生意的最佳时机。看了几处房子后,方方已是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说她也要做。朱迪当下打电话给她的房产经纪人里根。里根问方方看中的是哪一处房子?方方兴奋地喊:我现在就想买的,不是一处,而是两处,三处!
里根马上说没问题。接着问方方怎样购买:付现金?还是贷款?方方说:小部分现金,大部分贷款。里根就问她:有居留没有?
方方放下话筒时,脸色一定很难看。以她目前的学生身份,银行决不会贷款给她。实际上她什么也做不了。哦,居留!你要让多少中国女人为了你失去自尊和脸面!
别无选择,方方只好又拾起了体温计。仿佛是天意,这天夜里,奇迹般的,方方看见体温升到一个令人眩目的高点!
肯定发疯了,但就这一回。看了看身旁熟睡中的托马斯,方方把她还算丰腴的裸体靠了上去,她忽然感到一种放松,是的,放松,不再紧张,不再忙乱。她的嘴她的脸在托马斯的赤身上滑动着,滑过他的胸膛滑过他的腹部,然后一头扎进那丛有点儿扎人的茂密的荆棘里。如方方所料,从梦中款款醒来的托马斯,开始兴奋地扭动,当他的原始本能蓬勃而起时,方方不失时机,跃身而起,就像骑上一匹能把她的雄心送上云端的骏马。她毫不吝惜地竭尽全力地驱赶着这匹马,朝着目标挺进。当托马斯发出一阵淋漓的呻吟声时,狂喜也从她的体内奔涌而出!
方方又不失时机地重新躺下,不露声色地把屁股高搁在三个重叠起来的枕头上。她似乎能听到那滩粘稠的液体,像潺潺流水深入到体内。朱迪的计划天衣无缝,很快方方测试出她怀孕了……
(六)跟托马斯摊牌
这已不是方方第一次怀孕。高中快毕业的那一年,她跟同班的那男孩儿有了那事儿,也就有了那孕儿。毕竟见不得人,所以一经发现立刻流掉了。却不幸的是,男孩儿在大学读书时,出车祸瘫痪了。这或许是促使方方远走他乡的原因之一吧。至今她每次回北京,都会去看那男孩儿,在他身边躺下,紧搂着他,重新回味爱的滋味。
我不止一次听方方说,男孩儿是她这一生的最爱,有了这个最爱,她已不可能再爱上任何男人了。无论是日本老头,还是眼下的托马斯,方方与他们的关系只是一种有条件的交换,比如,为了获取某些帮助。方方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她很清楚需要什么,以及怎样才能得到。
所以当她怀上托马斯的孩子时,毫无喜悦,更无幸福可言。有的只是一种柳暗花明的幸运感:终于拥有能跟托马斯讨价还价的筹码了。方方已经掌握托马斯的特点:虽不想结婚,却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还有那么点良心和同情心。
但方方仍有些惴惴不安:当托马斯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方方把托马斯约到咖啡店见面,这家店就坐落在托马斯的连锁店对面。她怕在托马斯家里谈,她会感到孤独,甚至胆怯。在人来人往的环境下,心里会踏实些。
她要了一杯柠檬茶,轻呷着。时间过得那么漫长,猛抬头,托马斯正朝她走来。步履稳健,脸带微笑,浑身散发着成功男人的风采。托马斯看上去很轻松,没有任何压力。方方甚至感到一阵妒嫉。
在坐下时他还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典型的忙人。他望着方方问: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出什么事了?然后开始等待。方方开始发慌。她后来对我说,她完全想不起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有一阵她忍不住要逃离。她害怕听到托马斯对这个消息的回答。
要是他又惊又喜,说要这个孩子呢?那就大功告成!然而,他要是说出另外的话?噢,天啊,我该怎么办?
那就缠住他不放:哭,闹,撒泼,把茶水泼到他脸上……
终于鼓起勇气,而且眼睛还盯住对方,要让托马斯感觉到她的话的份量:我怀孕了。
托马斯手头正端了杯咖啡,差点没泼出:你说什么?接着勉强喝了一口咖啡,又问:这孩子是我的?
方方像受了侮辱似的叫道:不是你的,还有谁?
你测试过了吗?托马斯仍然怀疑地问。
方方最坏的预感终于来了:托马斯的表情里,没有一丁点儿惊喜,只有冷漠和不快。方方懊恼地说:我说是,就是!
托马斯也生气了:我说过我不要孩子!
方方平静地说:不管要,还是不要,这已是明摆着的事实。
托马斯把杯子重重一搁,摇晃着头,仿佛不愿听话的孩子:你要我怎么办?我也没办法,没办法!
刚好走过的侍者,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托马斯伸出胳膊,不耐烦地招呼说:再来一杯!然后上身向方方倾斜过来,眉头紧皱:这是你预设的圈套,要把我套住。
方方做出委屈的样子,仿佛快要哭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那天早上我是因为太冲动,也是因为我的这份情。我要是没有这份情,谁会理睬你!其实我也跟你一样意外,这或许是上帝的旨意?
托马斯的声音又硬又冷:赶快把它做掉,需要多少钱,我付。
谁要你的臭钱!方方在心里差点骂出来,但表面仍做出很无助的样子,乞求说:我想把孩子留下,这毕竟是生命,是你的也是我的。难道连考虑的余地也没有?
托马斯毫不让步:我说过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不想再要。他见方方不吱声,又放软口气说,只要她同意去做掉,他会对她比以前更好,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方方故意很无奈又很痛苦,心里却兴奋的直笑:可是你说的!
托马斯说:好啦,明天就去医院吧。来日方长,你又不是那些老女人,整天为快要失效的卵巢急得发疯。
方方说:那我们结婚吧。
好像有人当胸给了托马斯一拳,他跳起来,仿佛要随时逃走似的:我告诉过你,这辈子我不想再结婚!
方方也冲他喊:我就不去医院,看你能怎么办!方方及时捂住脸,抽搭着哭起来。
作者:张朴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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