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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驴鸣镇的风波——海外“自由主义者”堕落始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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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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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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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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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芦笛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进了“会议室”（不是网站的工作内坛，而是老熊专门开辟的会议室），才见到老熊和其他人的帖子。老熊俨然以老板的身份宣布议程，说这次会议一是要改选俱乐部主席，二是要厘定产权并确定网站的权力组织。他说，过去俱乐部的决策方式采用一人一票不合理，权力应该按贡献分配。他最后警告，与会者不得互相攻击，否则就要删帖。另外一个帖子是贝苏尼、魏碑和亚瑟贴出的改选动议，提出罢免老狼的俱乐部主席，由老熊接任，理由是老狼不支持斑竹工作，改变了论坛的方向，导致大批写手离去，使网站陷入危机，云云。
我一看就明白，他们早就串连好了，数好了人头，自恃有胜无败，拿下狼协易如反掌。把我和老非等人叫来，不过是为他们的“民主表决”作点缀而已。在此之前，云儿办的《萤火虫网站》上曾发表了老狼的死仇Novell的系列文章，披露了本网站大量的隐私，诬蔑老狼与公安局勾结，改变了论坛的方向，并准确预言，不久网站内部将有大动作，狼协即将滚蛋。
这Novell也曾是俱乐部成员，因遭到其他成员弹劾，为避免被驱逐之耻而宣布退出俱乐部。此后他为了报复网站，曾多次使用黑客手段潜入网站内坛，删去茉莉等人的文章，封杀若干写手，不但使得论坛管理陷入混乱，而且给网站的声誉带来极大打击。然而他却是亚瑟的铁哥儿们，与老熊关系也很好。尽管他们作为技术版主，应该将这种黑客恨之入骨才是。我知道那消息多半是亚瑟透露给他的，不会是他潜入内坛偷窥到的，因为谁也不会在内坛讨论这种密谋。如今这会议的召开，准确地证实了Novell的预告。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没想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黑。会议室里同时还有由老熊贴出的狼协给他的信，其中披露，魏碑准备把网站卖给某个买主（据说是位女大款，曾化名为“妞”在论坛里上过帖），要老狼出让产权，代价则是将《海归论坛》中老熊与亚瑟的权益（两人曾参与该论坛的程序设计与系统维护）转让给老狼。老狼拒绝了，指出对方出价太低，而且，网站不能私相授受，要出让须经其他投资人的同意，而且必须经过公开拍卖。
我这迟钝者至此才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网站有过的全部资金，也就只是创办之初八位捐款人捐的那点钱，加起来大概也就是两千美元。那点钱顶多也就够买个服务器吧。此后就再也无人掏过腰包，一切费用都让老狼扛着。斑竹们在网上耀武扬威，为所欲为，却从无一人想到费用问题，似乎他们的淫威不需要经济基础，完全是免费的。老狼扛了两年，欠债累累，遂向他们提出了分担债务。那伙人不愿掏钱，却去找了个买主，想让那财东扛死马，可老狼却又从中作梗。因为网站的产权从未厘定过，俱乐部主席说起来似乎就是老板。把他选下去扶起老熊来，买卖当然也就可以成交了，斑竹们便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在网上过“南面为君”的干瘾。
我怒气勃发：他们怎么可以背着我作这种暗盘交易？那阵俱乐部成员共有十八九名，但有几个真正是出过力的？例如魏碑背着我等私下谈判出卖网站，他到底哪来的资格？他除了当初作为原始股东捐了100美元外，几曾为网站出过一达因力？既非写手，又不肯当斑竹，成年累月不来一次，连《新海洲》的斑竹是谁都不知道，可偏要动辄拿出当家作主的气概来，甚至背着我和其他股东去谈判出卖网站的事！这还有天理么？老熊说得好，管理网站的权力应该按贡献分配，可真要论贡献，有谁能比得上我？没有我，能有这家网站么？
三、《海纳百川》网站的由来
2000年台海危机发生，我生怕两岸打起来，上网大声疾呼，在《多维网》的《大家论坛》里一口气推出了《丑陋的大陆人》系列，轰动了海外中文网。这倒不是因为那些文章的水平有多高，而是那阵子专业作家都不上网。就连业余作家如马悲鸣者都还要讲究身份，不屑于在论坛上发文章，只肯在网站开“作家专栏”。那阵子我批他的谬论，我在论坛里发言，他通过“作家专稿”答话，彼此地位判若霄壤，犹如五庄观的镇元子与天蓬元帅打架。
我威风凛凛地当了一阵子“大家论坛第一代领导核心”，就回国度假去了。回来后，因一位朋友在《银河网》上新开的《说东道西论坛》上做斑竹，我便去那儿为他捧场。许多外坛的网友闻风而至，其中有在《大家》时就见过的人，例如李有才与赛昆，也有别的坛子来的。例如然然是在《万维论坛》看到网友转过去的《丑陋的大陆人》系列，看了一篇就放不下来，接连看了七八篇，再往下看，没有了，赶紧问：作者在吗？还有没有续作？人家告诉她，文章是从《多维》转过来的，但作者现在《说东道西》。小丫头于是赶紧找上门来潜水，一潜就是一年多，直到憋不住冒出头来换气，才与我就此相识。
老狼也是在《万维》看到那系列后找上门来的，但稍微曲折些。他听说那文章是从《大家论坛》转过去的，赶快找到那儿去刨旧帖（那阵的坛子很原始，没有导读，也毫无文章搜索），连翻几十页都没找到我，“乃恸哭而返”（这是他后来写的一个帖子里的话，典出《世说新语》，也就是王勃说的“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当然最后他还是找到了。潜了一阵子水后，就为我与爱国贼们大打出手，凶悍异常。不过，他是那伙人中我最后认识的人。
为我打架的不是个别人，而是一伙人。无论是在《大家论坛》还是在《说东道西》都这样。我在《大家》那阵，有人曾将这类网友称为“芦笛军团”。但那阵子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唯一有通信关系的只有魏碑一人，而他可从未为我打过架。这些人后来就是《海纳百川》网站成立时的基本队伍，诸如狼协、非文人、魏碑、RR、XX、XXX、小霜（那阵叫“霜天晓角”）、老虫（原来的网名叫“易往崇”）、老熊、诺微等。只有加人例外，他和然然一样，早在《说道》时就与我很熟了，但两人都从未加入俱乐部。加人和老熊找到那儿去纯属偶然，据说都是上网购物，somehow摸到那儿去的。
因此，那伙人都是我最初的粉丝，其中老虫还写过篇《点评海外中文网上十大高手》，将胡平排为第一，我第二，马悲鸣第三，林思云第四。而当时也在《说道》献艺的职业作家易大旗却名落孙山，由此引发了马悲鸣与易大旗联手攻我，马扒了我的真身。那在当时也算轰动全网的新闻，被人称为“二桃杀三士”，这是题外话，不题。
“芦笛军团”阵容齐楚，但爱国贼们的声势更为浩大。两派日日在坛里鏖战，无日无休，我首当其冲，什么都让人侮辱糟蹋过来了。更难对付的还不是爱国贼而是“民主贼”（这是马悲鸣首创的辱称）。什么看好戏、安魂曲、樊弓、黄叶据说也是“民主志士”，但一言不合就放暗箭、打横锤。
与那些人作战，我天生处在不利局势下。《说道》所在的《银河》网站对国内开放，因此必须实行某种程度的言论自律，否则可能招致国内封网。《说道》的斑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人家坐蜡。但问题是，我投鼠忌器，论敌们可是无所畏惧的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动不动就缠着我争辩六四，而那可是国内最忌讳的话题。尽管我明确地告诉他们，有些话题不便在此论坛上辩论，要说可以到别处去，但他们就是置若罔闻。樊弓写了篇《芦笛先生五招》，我懒得理会，他便自以为驳倒了我，洋洋得意不可一世，动不动就把那破文章挂出来，挂了起码两三次，颇有“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意思，每次都博得采声雷动。魏碑还上贴劝我：老芦，你的政论和杂文矛盾百出，不堪入目，政论就让樊弓这种真正的高手去写行了。你真正有的是文学才能，还是去谈风花雪月吧。让我既啼笑皆非，又深感挫折。
左右夹攻到一定程度，断裂点总要到来。有天我让爱国贼们污言秽语骂惨了，决意离开那地方。我想起，老狼一次与爱国贼们大战时发狠道：哪天我自己也办个论坛！于是便写了个题为《老狼何在？》的帖，说，我支持你办个自己的论坛。如果办起来了，我就搬到那儿去，保证每天一帖，决不食言。那个帖子之后很快就跟了许多帖，其中当然有爱国贼们的辱骂，但也有大批支持者。老狼深受鼓舞，便回帖答道他同意去办论坛。老非当即跟帖道：你那论坛可以叫《汉奸论坛》。
这就是《海纳百川》的缘起，发起人就两个：我和老狼，而老非老不死老东西则是为那胎儿施洗命名的教父。网站才开张时就只有一个论坛，名字就叫《汉奸论坛》。只是有的同仁认为那名字不好，争议一直不断，才在开张两三个月后改名《罕见奇谈》。后来论坛访客与话题增多，又增加了文化论坛《寒山小径》，网站则根据网友的建议，经内坛表决，定名为《海纳百川》。此后另辟《众议院》，专供打架与坛务讨论。分裂前又增设了两个独立分坛《驴鸣镇》与《新海洲》。
老狼是行动型的人，在论坛里作出承诺后，很快就在网上找了个地方，约有志参加者前往。结果呼啦啦就去了一帮人，也就是上面开出那个名单，都是我的粉丝。其中XX是我本人去邀请的，而小霜则是我特地让RR去邀请他参加的。两年后，也就是这位小霜（前斑竹07），以及我介绍入俱乐部、将斑竹职位转让给她、并教会她怎么管理坛务的贝苏尼联手无限期封杀了我，扬言“海纳百川容不了芦笛一川”，“把芦笛永远驱逐出海纳百川！”
在老狼找到的那个聚会地点，众汉奸虽未歃血为盟、斩蛇起义，却也肝胆相照，踌躇满志，立志要在两大派互相攻杀的海外网上办出个高水平的理性论坛来。大家都留学海外多年，都深受西方资产阶级香风毒雾的熏陶，都是认同普世价值观的自由主义者。由我拟定的第一部俱乐部会章确定了理性、宽容、中立与独立的宗旨，特别强调“话题百无禁忌，既不从‘右’的方向也不从‘左’的方向加以限制”，豪情满怀地宣布：“新时代汉奸们的历史使命，是创造出一个真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健康整洁的自由言论园地来，为未来民主中国的公民正确行使言论自由作出表率。”当时无任何人对此表示异议。后来由老狼执笔写出的《汉奸论坛宣言》以及由老虫起草的论坛宗旨，都体现了这精神。
宗旨确定了，接下来就是解决具体问题。咱们那聚会可不是南湖会议，没有老毛子掏钱，只有各自解囊。共有八位与会者捐了款，作为启动资金，老芦是其中之一，数目虽非最多，亦非最少。后来网站被那伙“自由主义者”凿沉，重建时我再次捐款，数目虽非最多，亦非最少。最后我又将《芦笛文选》的全部版税捐给网站，因此算起来应该是捐款数量最大的人吧。
最难解决的问题，是老狼提出来的。他说按美国的规矩，必须有人用真名注册，这人还必须是法人代表，有谁愿意出这个头？此问一出，大众默然。盖自由主义者们无不胆小如鼠，尤以老芦为甚，最怕的就是暴露真身。事实上，我第一次捐款用的是存在洪哲胜和RR那儿的稿费，以及存在魏碑那儿的散文比赛奖金，因此只是钱转手，不必暴露真身。第二次捐款则是请老非老东西帮我掏腰包垫上，直到3年后我才当面归还。中国人的聪明才智都花在如何躲过国安的侦察上，说起来实在可悲。
老狼那问题提出来后，便是震耳欲聋的沉默，足足沉默了几天几夜（起码是24小时吧，因为各人散居不同时区，一般网上表决都是24小时，以便与会者都能及时看到并投票）。老狼见无人敢捡起那烫山芋，便说：既然谁都不愿出头，那就是我来吧。当下令我佩服无地，觉得这小子还真有男子气概或曰光棍胆量。不过我旋即又想，这家伙跟谁都不熟，谁也不知道他的根底，包括我在内。若他是中共特务，当然敢出这个头。Sadly，这后来恰是那伙烂仔倒狼的动机或借口。普遍缺乏安全感，使得咱们成了一个互相猜疑的悲哀民族。
接下来就是老熊自报奋勇写网站的软件。那大约花了个把月的功夫吧。我是IT外行，使用别人的劳动产品时自然怀着感激，尤其是那产品是我本人没那本事制作的。万万没想到，老熊竟把这看成了是可以撤回的投资。所以，任何时候只要他想，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撤股”，网站当然就不复存在了。这种投资方式，无异于捏住了大众的七寸，使得他和亚瑟成了谁都不敢得罪的真正老板，而这正是魏碑威胁狼协的话，记得他在给狼协的信上说，只要亚瑟愿意，他随时可以让网站陷入瘫痪。他们做到的远远超过了这一点，无论是《海纳百川》还是《海归网站》，老熊与亚瑟都用这种方式“撤了股”，两家网站都应声灰飞烟灭，其悍勇绝伦并不亚于放火点燃科威特油田的萨达姆。这就是某些海外自由主义者们信奉的“狼羊律”，或曰新时代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作者：芦笛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上一次由芦笛于2012-7-11 周三, 下午12:05修改，总共修改了2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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