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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会：怀念我的思想启蒙导师---芦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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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lihu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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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lihutu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怀念我的思想启蒙导师---芦笛(一)
若不是跟几个新浪博友猛吹了一番老家伙，把他的相关作品转了过去，让人家纷纷来纸条，表示对老芦与芦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来这篇文章我是打算放在自己当上“百万富翁”，混上一个加强连的“粉丝腐竹”之后再写的。以期让更多国内的同志，认识这位海外中文网上名震四海的头号写手。可惜来新浪开博至今整四个月，点击才十多万，“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美梦早就收了起来，而且为了避免一拖再拖，“怀念”搞成“追思”，所以赶紧就坡下驴，出来发表狗血。
在老芦的自治区里跟他没大没小惯了，他自然不会在意我的大逆不道之言，但这确实是包括自己在内，很多芦迷难以描述，无法解脱的矛盾心理。既希望这老家伙能够继续日产万节，又担心他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但如果他真的减少写作产量甚至从此退隐江湖，又会觉得若有所失。提笔前，这种“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的复杂心理，让我想起了15年前，写平生第一封情书时的情景。
不过以当年自己的文笔，以及苦思冥想了几个小时，几百字的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被暗恋女生“退稿”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如若这辈子没有遇见老芦，把他的玩意儿当作伟大领袖的革命红宝书一般，日日读、月月读、年年读，在吸取智识营养的同时，竟然连下笔之技也在潜移默化之中有所提高。那自己这个曾经的写作难民，或许就不会有今日动辄挥出几千字，尽现“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的废话篓子的风采。虽然这半瓶子醋也就只能忽悠一番中文网上的文盲，但“野百合也有春天”的惊喜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我对老芦充满了感激，和一丝哀怨--为什么我们没有相逢在十五年前？
但这种感激之情，并不是从第一天在网上认识他便开始的，相反8年前，初初读他的文章，心里充满了愤怒。从小听惯了类似“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的教育口号，当然无法接受他的那些对同胞毫不留情地深揭痛批。而且其时，这老家伙三天两头地开文挖苦嘲弄他的师弟，而恰恰他的师弟又是我最喜欢的网上写手，所以本着“凡是偶像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凡是敌人拥护的，我就要反对”的原则，便刚在老芦所待的论坛“小荷才露尖尖角”，便跟着老家伙“角”上了。
结局不出所料，跟其他芦敌一般，一个回合下来，脑海里显现的无数革命英雄的光辉形象，和着自己抛出的豪言壮语，筑起的只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拳击沙袋，被老芦的双拳好一顿饱轰。所幸网上骂战无胜负，有张厚脸皮硬顶过去，做最后一个住嘴的同志就行。可能老芦当时在网上也习惯了革命青年的胡搅蛮缠，过完了打架瘾，便把我后来的帖子都当作湿内裤，彻底地晾干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段往事，除退去了babyfat的薄脸皮上，会泛起一点红光外，其实心里到没有什么后悔，相反走出学堂，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后，早就被复杂的人事折磨成毫无个性，唯唯诺诺的窝囊废。正因为如此，如今便更加感怀自己身上早已没有了的不惧天地，敢于垒卵击石的勇气，只能靠上网耍嘴皮子来聊以慰情。
而且若是没有那种看似好笑的“勇气”，可能我至今只会是一见芦笛之名，便破口大骂。在那次被老芦文字暴虐后，我竟然天真地下定决心，要把他的所有文章翻出来仔细阅读，争取找出痛脚，彻底批倒批臭。但或许“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多多少少是人性中的正常组成参数之一，而正是在那段阅读芦文的日子里，自己被那将无懈可击的理性论证，包裹在气势如虹的文字之中的霸气逐渐所征服，竟然不自觉地走上从爱国青年蜕变为落后分子的“错误道路”。
所以凭心而论，初初成为准芦迷，自己对老芦的行文风格的感性崇拜，远远压倒了对他究竟写了什么的理性思考。起码我那阵子在想，如果自己也能依样画葫芦，照着这种文风学上一招半式，嘿嘿，今后便不用对“老大难”问题，所可能引发“叹长夜如此漫漫，唯有左右手相伴”的悲惨事故，存在任何的担忧。
记得后来有认识老芦的网友，谓我的文风似芦笛，那正是我潜心多年，刻意模仿的结果，而不是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刻”---自己岂有这种本事(当然人家也不会笨到那么高估我)。虽然饶是如此，无非也只是学到了点皮毛，但于对自己来说，那种被人“误中副车”的满足感，比当年自己向革命战友第一次交党费时，来得还爽快。苟如此，还奢望什么青出于蓝？
因此从很早起，我就把这老家伙当作了师傅，虽然他也曾一度收我为徒，但自己知道那绝不可能出于他的本意。在他给我的鉴定报告里，已经分明指出我的天资平平，后来更是说从我的身上看不见中国未来的希望。这些话若是从他人嘴里出来，我要能写个服字，母猪都会上树，偏偏话从这老家伙的嘴里出来，我却能心甘情愿地接受，还能引以为然。所以前几天看到某位新浪博友点评<<倚天屠龙记>>的文章，禁不住冷笑连连：你小子当然不能体会，为何纪晓芙会给女儿起名杨不悔时的微妙心态了！
以至有无师徒名份，是否不遭他老家伙待见，甚至被轻视看扁，其实对我来说毫无关系。至少白看了他那么多年文章，让自己的脑袋天天都处在“秋收大忙”时期，所得到的收获，哪怕就是被他再怎么羞辱，这学费也算交得太值了。当然这种觉悟并不说明我有高尚的感恩情怀，只不过在我看来，网上的任何一篇文字都不是“天外飞仙”，都是作者一口唾沫一份力所堆积起来的。如果因为对观点的不认同，便完全不顾对方所花费的时间与精力，恶言相向，甚至牵扯与文章本身无关的部分，那么似乎这些同志连起码做人的本能，都还停留在了海平面的高度。
并且从一定意义上来讲，我对芦文的喜爱所产生的对“芦笛”的崇拜之情，只是指向"芦笛"这个符号，而不是个人。使得多年争论不休的所谓“芦笛为人”，“芦笛现象”我毫不感冒，对于本大犬儒来说，哪怕老芦就是“德盲”，只要不来做谁家姑爷，又干卿底事？
但老芦的道德水准几何，我下不了定论，但放眼网络，论道德容忍力之低，那他绝对是网上第一，甚至完全到了眼睛里进一粒沙子，就要暴跳如雷的偏执地步，也不知道芦嫂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估计写出个<<与芦笛在一起的日子>>，绝对比<<芦笛文集>>要畅销百倍。
不过这种性格让他在处世行事上，时常能轻易“化友为敌”，但他知错能改，不记前仇的性格，又让他往往能旋即“化敌为友”，从而两者之间形成二律背反。连我也于红白在一张脸上对翻之间深受其害，以至如今只要一见他叫我“小赤佬”，我便会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大开烂话，待到称谓改成了“小X”或者“XX网友”，便只能立即打起正经牌，跟着这些显示老家伙心情的风向坐标，选择措辞风格与内容。
所以我一直觉得，男网友和老芦多接触，对自己的家庭婚姻会有很大的帮助，以后伺候起自己的媳妇来，得心应手。同样，你若是以研究者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处处散发着后现代主义矛盾气息，或许自己都活在矛盾之中的老家伙，那这种研究只会是现代版的盲人摸象。
因此后面的怀念文字，我尽量少当看相先生，着重同诸位博友介绍他的文字和自己的读后感言。不过我向来不擅长写系列文章，属于“第一集写手”，连老家伙也为此嘲笑过我，希望这次不会半途而废，忙完这一阵子，把余下的文字通通贴上来。
作者：xilihutu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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